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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冷緋月站立在“柳絮閣”的二樓窗欄處,眺望著遠處徐步遠離的黑色身影,思緒不由得飄向往昔。
她永遠都記得那天的情景,他飄然而至來到她面前,仿佛聽到她心聲般,在眾人的喧嘩中將她帶走。她認識了他,那年,她十五歲,他二十歲。
她不曾后悔離開那個虛假的家。那個為了權利財富甚至連親人都肯犧牲的家。若不是他,她早已不是自己。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可以算是冷緋月出生至今最快樂的日子了。不知何時起,她的目光開始追隨于他,她決定要一輩子跟著他的時候,他卻放開了手。為什么?她真的是個累贅么?是呵,自身所帶的無法醫(yī)治的病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是負擔。不甘,是他帶給了她希望,可是,他不要她了。那年,她十七歲,他二十二歲。
“小姐,蒼公子已經(jīng)離開了!彼妓破鸷煄,對著窗欄處的小姐道。
“恩,知道了!崩渚p月收起思緒,轉身走入閣內(nèi),然后輕柔的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么?”
“是的,沒問題!彼妓c點頭。她知道小姐離開的原因,小姐是個驕傲的女子,蒼公子若有意遠離他,小姐一定會比公子更早。可是,思水不明白的想,為什么蒼公子要這樣做呢?他們明明。。。
“思水?”
“啊,來了,小姐!
一主一仆從后院坐上早已準備妥當?shù)鸟R車,隨著車輪的滾動,灰塵揚起,馬車緩緩駛離,院角處一黑色身影也隨之消失。
離開,不過是開始。
二個月后,蘇州某宅內(nèi)——
冷緋月不滿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不過出來散個步竟然被他找到了。她都準備放棄了的。他為什么還要來找她?他生氣作什么?明明。。是他先離開的。
思水緊張的站在小姐身后,不知道該說什么,蒼公子在大街上找到她們時,不由分說便強硬的將小姐帶回宅院。
“月兒,為什么要隨便離開?”蒼溟海抑制住心中的怒氣,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問道,也流露出一些不安,“你明知道自己的病會隨時復發(fā)!”
“我當然知道啊!反正你又要把我一個人留下離開很長時間,每次每次都是這樣!那我自己出去玩不行嗎?”冷緋月就是討厭他這點,總是拿她的病做借口,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你這是在無理取鬧!你怎么可以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我是有必須要辦的事情!”蒼溟海手握成拳,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敲。
冷緋月快速走至他面前,抬首道:“那你帶我一起去!我不會添麻煩的!”就是不要留我一個人。。。眼神閃爍著的希望他答應。
“不行!”蒼溟海不容反駁的拒絕道。
“你。。。那你不要管我!我。。!崩渚p月激動的大聲喊道,氣卻一時喘不過來而胸悶的慢慢蹲下了身子。雙手捂住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月兒!”“小姐!”
“別過來!”緋月緊緊的凝視著蒼溟海,“你走!你要走就快走!不要再管我了!反正我本來就活不長,死了算了!”再也不顧及這么多,冷緋月用力的說道。
“月兒!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蒼溟海走上前,俯下身想扶起她,“快回房休息,你身子重要!”
冷緋月掙脫開他的手,由于胸口的堵塞,開始不住的咳嗽。
“小姐,別把你的身子弄壞了啊。!彼妓钡南肷锨埃粗矍暗那榫坝植恢绾问呛。
“咳咳。。你們。不。。不要管我。。咳咳。。我。。。我。。。嗚哇!”緋月?lián)嶂,斷續(xù)的說著話,卻終究敵不過自己的身體,只覺胸口窒息,喉嚨口一熱,咳出一大口血。
“月兒!”
。。。。。。。。
不。。不要走。。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已昏睡了二天,冷緋月眉頭緊鎖,睡得非常的不安穩(wěn),口中不時喃喃著。
“不。。!毖劢腔湟坏螠I,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蒼溟海目光柔柔的看著昏睡著的緋月,三年的時間,足已讓她在自己的心中占了極為重要的位置。當年的那一瞥,便已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他不會讓她死,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棄。
“蒼公子,小姐怎么還不醒?”思水端著藥水推門而進詢問道。
“放心,沒事的,藥放桌子上,這里有我就行了!鄙n溟海略顯疲倦的吩咐道。
“是!睋鷳n的看了小姐一眼,思水轉身離開。
屋內(nèi)很安靜,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恩。。。”睫毛輕顫,冷緋月終于醒了過來,緩慢的睜開眼眸,看到的有些模糊。
“月兒,醒了嗎?覺得怎么樣?”蒼溟海松了口氣,輕聲問道。
眨了眨干澀的眸子,看清了身旁的人后,賭氣的別過頭不去睬他。
“月兒,既然你病好了,我也放心了!鄙n溟海有些遲疑,萬般無奈的繼續(xù)說道,“明天。。。我要去京城辦事情。”
“你。。你還是要走?”緋月瞪大了雙眼,他就這么想離開她嗎?!
“月兒,聽我說,我保證辦完事情就會回來的。”蒼溟海抬手摸著她的頭。
“。。。。!本p月沒有回答,良久做出了妥協(xié),“你承諾的,一定。。要回來!
“恩,一定。”這個承諾,在任何人聽來都似乎是如此力不從心。
第二天,在思水的攙扶下,緋月與溟海作了告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緋月突然覺得這么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心口一陣疼痛。
萬朝盼兮情系君,日夜思兮不見君。
夢里憶兮訴相思,愿白首兮不離辭。
蒼溟海離開半個月有余,冷緋月每天都會在書房內(nèi)寫出對他的戀,畫出對他的思。
“小姐,小姐!”思水遠遠的從外面跑進書房,神情很是緊張和無措。
“怎么了?什么事讓你如此著急?”緋月淡淡的笑著抬起頭。
“小姐,路上的人都在說。。。說。。”思水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出來。怕是小姐聽后會作出什么事情,萬一再發(fā)病那可怎么辦才好。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好說的?”
“聽說玄武護法將在月內(nèi)完婚。。!笨粗〗阄⑽櫰鸬拿迹妓秸f到后面越?jīng)]了聲音。
緋月不知這丫頭在搞什么,玄武護法完不完婚與她何干?
看著小姐的臉色,思水疑惑起來,公子對小姐何等重要,不該是這個反應。康取。等等!難道小姐不知。。。玄武護法便是蒼公子么?。
‘噔’一下的從紅玉椅上站起,緋月不敢置信的盯著思水,“思水。。。你在說什么呀。。開玩笑的吧?”而嘴角卻扯不出一絲笑容。她早該想到的,只因他從不跟她提起,她也就不曾問過他的身份。
被小姐這么一問,思水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竟然。。竟然在無意識間說出了公子的身份!看著小姐瞬間蒼白的面色,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是好了。
不!不會的!不是這樣的!明明半個月前他還答應過她會回來的。
不顧思水的攔阻,冷緋月沖出宅院,朝著城池的門口奔去。一路上聽到議論最多的無非便是關于這次玄武護法的婚事。思水只能緊緊地跟在后面,生怕小姐出事情。而就在快到城門口的時候,一個黑影閃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攔住了緋月的去路。
“冷小姐,公子有吩咐,在他回來前,您不能離開!
“讓開!你們都在騙我!他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冷緋月痛聲的喊到,跑來的路上所聽到都指明了這個事實。
“請冷小姐回宅院!焙谝履凶勇牰宦劊褪缀翢o感情的再次說道。
場面就這樣僵持著,思水輕輕扯了扯小姐的衣角卻得不到理睬。冷緋月則定定的站著,凝視著黑衣男子。如此堅定執(zhí)著的目光讓男子有些動搖,可公子的命令不得違抗。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冷緋月暗自深吸了口氣,腳一彎重重地跪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
“小姐。】炱饋硌!怎么可以。!彼妓y以相信現(xiàn)在的情景,冷傲的小姐竟然。。竟然向別人跪下。
“求求你,黑木令,讓我去見他!我只是想見他。!”淚終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來,緋月委婉的哀求道著。
被這一舉動驚住的黑木令很快反應過來,擔當不起的慌張道:“冷小姐,請起,請不要為難屬下!”
“我。。。!碧煨剞D,緋月只聽得思水驚嚇的叫喊聲以及一個很好聽的女音,便什么也感覺不到了,只有一片漆黑將自己包圍。
遇見他后的第一次發(fā)病,他緊張得將城內(nèi)所有大夫請來為她醫(yī)治,并告訴她以后他會照顧她,守護她。一直一直她也是這么深信著的,即使她想如果有天離開了,他也會重守約定。
后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不斷的外出辦事,一次比一次時間長,緋月明顯感到他對她的疏遠。她一直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讓他討厭的事情。
找不到!哪里也找不到!誰來幫幫她?她好想見他。。。如此的想著。
誰。。誰在說話?
吃力的睜開眼眸,逐漸適應屋內(nèi)的光線后,緋月茫然的望著床頂,自己又昏迷了么?
突然,視線上空出現(xiàn)的一張陌生面孔,著實讓緋月吃驚了下。該怎樣形容眼前這張麗顏呢?縱使自認才學不淺,也難以找到詞來形容。
“憐兒,瞧你把人家給嚇到了!币粋陌生男子的聲音,那聽似責備的話語夾帶著不容忽視的寵溺。
緋月見那被喚作憐兒的女子柳眉一皺,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看到剛才說話的那位男子,一身白衣,一只玉笛,給人風清云淡感覺。女子嬌嗔的瞪了眼那說話的男子,“瞎說呢,我哪會嚇到人!”輕輕在他身上打了一拳。
男子淺笑著不語,靜靜的看著深身前的佳人,任其埋怨。這樣的場景,誰也不好意思去破壞,去打擾。
緋月也不急著出聲詢問,這樣一對絕代壁人,一舉一動都不會讓人感到嬌作,真真是讓人移不看眼的。
“咚咚”輕輕的扣門聲提醒了房內(nèi)的三人,是思水端著藥推門徐步而進,抬頭見小姐已醒,一顆懸著的心放松了不少,急忙將藥放在桌上后來到床邊道,“小姐,你可有覺得好些了?”
“恩,好多了!钡o出個笑容安慰她,又再將目光轉到那對壁人身上,“思水,他們是。。!
思水將緋月暈倒后所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之了緋月。原來,那位女子竟是名動江湖,萬人聞之卻難以見到的天下第一美人憐心格格凝傾憐,而白衣男子就是武林排行第一,人們以‘清雅公子’稱呼的楚公子楚若天。難怪是如此風華絕代,這樣的身份又是誰能代替的了的?
“這幾日,給兩位添麻煩了。”緋月禮貌的道謝。
“才沒有呢!我們也正要到京稱去參加。。!蹦齼A憐擺擺手,笑著正要解釋下去卻被楚若天打斷。
“憐兒,多言了。”楚若天有禮的對冷緋月道:“冷姑娘,我們會負責把你們送至京城,但這之后楚某也就無能為力了!
“多謝,已經(jīng)足夠了。”
“那我們不打擾冷姑娘休息,待冷姑娘身子恢復點,我們便出發(fā)。”楚若天看了眼因被自己打斷說話而小聲咕噥著的凝傾憐,無奈的搖了搖頭,牽起她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思水也愣愣地看著他們離開,小姐昏迷的幾天一直與他們相處至今,仍舊沒有習慣過來。這世上竟還有比小姐和蒼公子更出色的一對,這樣絕世風華的兩個人,以后怕是不可能會再遇到第二次了。
下
到了京城與凝傾憐他們分別后,緋月無需思水告訴,隨便找個人便能打聽到,蒼溟海是當朝保護皇帝安危的四大護法之一的玄武護法。而將指婚于他的和碩格格是繼離走的憐心格格后,又一備受人們關注的女子。聽說她知書達禮,聽說她溫柔賢惠,聽說她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對京城的人們來說,這兩人的婚事可謂是天賜良緣,再適合不過了。
街道上,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來往的人絡繹不絕,而緋月的心平靜的讓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似的笑。
呵,真是格格不入,不是么?她到底為了什么而來此?看一場笑話嗎?自己又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吧。關于他的,她寧愿什么都不曉得,寧愿被蒙騙一切,寧愿不曾愛上他。
“小姐?”思水跟了緋月這么多年,當然知道此刻小姐的心情,看著停止不前,站在人群中的緋月,心中也是悲涼不已。
細雨飄飛心緒亂,茫然無淚心寂寥
冷緋月舉步沉重的走在京華街上,不知什么時候竟下起了雨,人流也沒有因此而減少幾分,躲過了思水的看護,卻不知道此刻能往哪里去。
喂,蒼溟海,你在哪里呢?
京城柳丞相府內(nèi)——
‘夏雨亭’內(nèi)端坐著二個俊逸的男子與一個絕色的女子。
從表情看,黑衣男子神色平靜,目視前方,一潭深水不知藏了多少心事。白衣男子則是蹙眉向著他,也不說什么話。粉衣女子則是滿臉的怒氣,眼看就要爆發(fā),被白衣男子阻止。
“溟海,你在想什么?”
被詢問的黑衣男子便是即將成親的蒼溟海,但他似乎不準備回答什么。
“喂!蒼溟海!我可不管你是玄武還是白武,也不管若天跟你的十年交情!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凝傾憐跟你沒完!”終是忍不住,朝蒼溟海怒道。她是女子,是深知緋月現(xiàn)在的心境,何況她還帶著這樣的病,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如此的等著一個人,盼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
“憐心格格,臣無話可說。若天,大后天的婚禮你會參加的吧!鄙n溟海仍舊不打算說,轉頭輕聲問著楚若天。
“溟海,你真的決定了么?那她怎么辦?”
心不由一緊,蒼溟海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冷緋月的情況,他何嘗不想現(xiàn)在就立刻到她的身邊去陪伴她,但就差一步了,馬上就可以了。握起拳,蒼溟海不再言語。
不耐煩的再看他拖著,凝傾憐從石凳上站起身道:“既然你這么無情,大婚那天可別怪我把她帶來!我倒要看看,這婚還怎么進行!”既然當初為了若天自己敢逃婚,就不怕再鬧出事情。就憑若天和自己的身份還有他姐姐是當今皇朝的王后,圣上怕也不會多怪罪。
狠狠的丟下讓蒼溟海不能消化的話,凝傾戀頭也不回的起步離去。楚若天也不再勸阻,跟著離去前對蒼溟海道:“你也知道憐兒的性子,保重!
庭院內(nèi),蒼溟海心情說不出什么滋味,為緋月的身體狀況擔心,又怕凝傾憐說到做到的行事風格,可這婚必須完成,哪怕被所有人指責,也要繼續(xù),為了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雨是越下越大,老天仿佛也在嘆息。。街道上已沒有人了。冷緋月越走越覺得吃力,以前身體不是這樣的,最近卻特別容易感到累。氣越走越喘,整個人都被淋濕,臉上已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了。
“緋。。緋月。 迸艹隽┫喔哪齼A憐沒走幾步便看到了狼狽不堪的冷緋月蹲在地方,天!怎么會這樣呢?思水呢?連忙沖到她身邊扶起正瑟瑟發(fā)抖的身體。
“傾憐姑娘。。。!眱H剩的一點力氣,抬首望向凝傾戀,還想說什么,卻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氣了。
如果就這樣,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好累。。。。。。
緋月閉上眼,無聲的倒入扶著她的凝傾憐懷中,“緋月!緋月!你怎么了?!醒醒呀,別嚇我!”
慢一步走出的楚若天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由一愣,下一秒緩過神已閃至她們身邊。
“若天!快幫忙!帶她回客棧!”
略懂醫(yī)術的楚若天點頭,在扶到冷緋月的身子時,快速探了她的門脈,心頭一驚,這病。。。。。。
幽戀傾心終緣淺,不悔離家孤獨難
蒼天浮云淚落嘆,只愿與汝長相伴
二天后——
終是到了蒼溟海與和碩格格的大婚之日。喇叭樂器聲,腰鼓銅鑼聲,響徹天際。人們的臉上顯露著興奮的表情,街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與之相反的玉滿樓某上字號廂房內(nèi),兩個人正起著爭執(zhí)。
“不行!我定要阻止!”
“憐兒,這不是我們能管的!”楚若天擋在她身前,無奈的勸道。
“為什么不能?!憑我們的身份有何不能?”凝傾憐反駁道。見正門走不得,腦筋動到了打開的窗戶上。狡黠的輕笑,“才不聽你的呢!我就是要去!”話說,身影就閃到了窗欄處,縱身一躍,離開了廂房。
楚若天嘆了口氣,就怕這丫頭沖動會做出什么驚天的舉動,也趕緊追著出了門,不過方向卻與其相反。那是去皇宮的路。
另一房內(nèi)——
“小姐。。。”思水陪伴在冷緋月的身旁,兩天了,小姐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氣息也越來越弱,高燒不曾退去。都怪我,沒有看好小姐。蒼公子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小姐!小姐都好久沒有發(fā)病了,盡量做到清心寡淡,可一遇上蒼公子的事,再好的安心藥都是沒用的。這次怕是最嚴重的次了。
“溟海。。。嗚。!编氄Z間,冷緋月不斷的陷入一個又一個黑色旋渦中。
京華街上——
四個壯漢穩(wěn)當?shù)奶еㄞI,喜娘笑容滿面的走在花轎旁,外面的樂聲吹的響亮,吹的歡暢,轎內(nèi)的柳憫顏聽得卻是刺耳的要命。
“我本無意娶你,但之后能得到我需要的東西,所以請配合下!
想起半個月前那個玄武護法對她說的話,怒氣使她憤然的握緊手中的紅帕。怯,這算什么?自己非常了解此次的賜婚不過是皇上為了牽制柳家勢力的一步棋,他想要什么不關她的事情,可自己的幸福就要這樣斷送了么?
原來護法也會有得不到的東西,真是天大的笑話。
“蒼府到!停轎!”
轎子被穩(wěn)穩(wěn)地放下地,柳憫顏收回所有的思緒,換上練習了無數(shù)次的笑容,先前的那鼓怒氣已收入腹中,在喜娘的攙扶下踏進了剛建成的蒼府。
蒼溟?床蝗魏伪砬榈慕舆^柳憫顏,分明是感到了她心中的不甘與不愿。雖然覺得歉意,但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他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了。
然而,就在眾人的圍觀下正要跪拜高堂的兩人,被突然闖進蒼府的女子給硬生生的停住了所有動作。
“我不同意這婚禮!”粉衣女子定定的看遍周圍的人,最后目光落至紅的刺眼的主角身上。那目光是如此亮的奪人視線,舉手投足間既是傾國傾城,府內(nèi)頓時安靜的沒有說話的聲音。
“憐心格格,這是皇上恩賜的!”蒼溟海點破眾人的疑問,言下之意又是告訴她這是不能阻止的。
經(jīng)蒼溟海這么一稱呼,眾人才了然到眼前的女子竟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凝傾憐——憐心格格!喧嘩聲再起,忘記了扣禮。
“是啊,我知道!可我才不管呢~不過。。!睋P眉,故意停頓了下,一字一字說道,“她死了,你也不管是么?”
心刺痛著,被什么撞擊著,蒼溟海不相信傾憐的話,“不可能!”手卻不自己的顫抖起來。
被紅頭巾蓋住的柳憫顏歲是看不見堂內(nèi)的情況,但也知道女音口中的女子對這護法有著天大影響。那個女子就是舉世無雙的憐心格格么?真想認識認識呢。柳憫顏倒也是個奇女子,只顧著自己所思,完全不在乎身旁這個自己將稱為夫君的人的事情。
“蒼溟海!你會后悔的!你定會后悔的!!”凝傾戀不再多言,看也不看其他人轉身離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眾人。
要不要稍微好心的提醒下身旁的呆子呢?雖然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柳憫顏發(fā)覺自己越來越好心了!拔,你不追去么?萬一。!痹捨凑f完,一陣急風,蒼府早沒了那人的影子。
哎。。一點留戀都沒有,這爛攤子怎么可以留給她一人收拾?這個人情啊。。他可得好好記得欠著了。
或許是凝傾憐刻意的等他,因為當蒼溟海追出蒼府的時候分明是看到了前面晃悠著走路的人。憑她的本事若要離開,現(xiàn)在哪還會看得到。
“月兒住哪里?”蒼溟海緊跟上前,忍不住問到。
“放心,還沒死!”白了他記眼,凝傾憐暗自松了口氣,還是沒賭錯他眼底那抹感情。被蒼溟海一瞪,又接口:“是昏睡至今沒有醒拉!”
“那還不快走!”
“哼!也不知道誰前幾天那么無情的!誒!你等等!”
哼。。。男人。。。自作虐不可活。。
來到玉滿樓,蒼溟?煲徊降臎_進冷緋月所在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聲息可言的女子。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是自己的錯,忽略了月兒的感受,對不起。。月兒,對不起!
輕輕的握起緋月冰冷的手,吻輕輕的落在她手背上,這樣的柔,這樣的小心,細語著:“月兒,我回來了,月兒,對不起。”
深深的看著緋月,仿佛要把她刻入心中般凝視的她。蒼溟海心疼不已,就像隔了一個世紀般,他再次開口道:“月兒,等你醒來,我們就回去,回我們的家,再也不離開了!”
“本是想以娶那位格格來換得延你性命的,那個只有皇上才有的藥?墒菂s害你成這樣。對不起,月兒,不要再睡了好不好?”蒼溟海若是知道會害她成這樣,自己定不會答應這個交換條件的。
懊悔的閉上眼睛,不經(jīng)意的有什么濕的劃落,這個女孩已是他的全部了。
“溟海。。。”隱約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吵自己,緋月不情愿的睜開了閉了幾天的水眸。入眼的便是心中思念至深的男子。
“月兒!”聽見她的聲音,蒼溟海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心中的人兒慢慢地轉醒,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對,久久的無聲相望,那便是一輩子,誰也不肯轉移視線。
“溟海,你回來了?”虛弱的張口詢問,冷緋月仍舊不敢相信,她的蒼溟海回來了,就在她身邊。
“是,我回來了。這次,再也不會離開了!鄙n溟海在冷緋月的額上落下一吻,以承諾彼心。
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默默許下誓言,答應一輩子不離開對方。
這是一個古老的誓約議事,男女雙方必須互相愛著,指與指,心與心,這一世,不離不棄。
天涯永隨,與君相伴,情落深處,愛已成烙。
離京城不遠的百里處,走著兩個相依偎的人影。
“你不告訴他們真相么?“
“不了,他們總會遇到朱雀的!
“你這個白虎做的真輕松。”
過一會兒,女子有開口問,“哪,你說他們會在一起吧?”
“恩,跟我們一樣!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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