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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
我叫毛利蘭。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但是他們告訴我我的名字叫做毛利蘭。我挺喜歡這個名字,讀上去有很清新的感覺。
我有多少歲了?我也不清楚,大概就20歲左右吧。
幾年前,那次我仿佛睡了很長很長時間……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身邊全是陌生人的臉。
他們叫我“蘭”。我卻一臉漠然。
然后呢……發(fā)生了什么事?大概是我又睡過去了吧。
再次醒來之后看見一張張憂傷的臉。我的心里卻空空的,好像丟了什么東西一樣。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深藍色的影子……看不分明,我眨眨眼,它卻又不見了。
之后我見到了我的父母。
留著小胡子的邋遢男人和挽著發(fā)髻的高雅女人。
他們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但是卻想辦法和我親近,我皺著眉頭避開了那個女人摸我的長發(fā)的手。這時候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有一頭這么漂亮的黑發(fā)。
對面的女人縮回了手,卻紅了眼眶。
他們說,蘭,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只能點點頭。因為我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父親是一個大有名氣的名偵探,母親是法庭上的女王。
但他們之間卻是那么的疏遠。
他們在我面前相敬如賓,我卻有一次無意中看見母親黯然神傷的臉,和父親在黑暗中閃爍的煙頭。照亮了他有些斑白的兩鬢。父親竟然是這么的蒼老。
母親說,你為什么不阻止蘭?如果你阻止的話她就不會這樣了……
父親沒有回答。然后我就聽見了低低的哭泣聲……
我的書桌上曾經(jīng)放著一張照片,我只見過一次。
那是我,十幾歲的我,和一個陌生的男孩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很開心,那個男孩在我身后大笑著,卻凝固在這一瞬間。母親看見我看到了照片,眼里頓時露出了莫名其妙的恐慌神情,她急匆匆地把照片收走了。只讓我看了一眼。
回想起來,照片上的男孩的確很眼熟。那是誰……?和我穿著一樣的校服,是我的同學嗎?不明白母親為何要這樣大驚小怪的。
之后日子就一直這么風平浪靜的過下去。
我試圖找回“我”原來的生活,但是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那是一個天氣不錯的下午,父母出去辦事。我拿著電視遙控器百般無聊的換臺的時候,門鈴響起來了。我以為是父母回來了,于是急匆匆地跑去開門。
但是門外卻是兩張陌生的臉。
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孩和那個照片上的男孩。
我好奇地望著他們,卻看見他們眼睛里的失落。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了,只是笑著說,快進來坐坐啊。
沉默的,男孩拉著女孩的手走了進來,有些拘束地坐在沙發(fā)上,背挺得很直。我坐在他們對面,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那個……你們不用那么拘束的。我笑著說。我們應(yīng)該很熟吧。我看見我們一起照的照片了。你們都是我的同學,是不是?
清冷女孩冰藍的目光閃了閃,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歪過頭,說,對了,你們叫什么名字?對不起,我失憶了,所以不太記得。
藍衣男孩的表情越來越落寞,他抬起眼睛看著我,眼里滿是憂傷。他說,蘭,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連我……也不記得?
我嘿嘿地笑著,是啊,不記得。不好意思啊。
于是那個女孩開口了,聲音很清亮,我叫宮野志保,他是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工藤新一……我反復(fù)念著這兩個名字,卻還是沒有印象。
那我就叫你們志保和新一了,可以嗎?我抬起頭征詢兩位的意見。他們點點頭。
志保和新一是男女朋友么?你們真的很配呢!我笑的露出牙齒。
之后志保和新一就經(jīng)常來看我。
有的時候我們只是一起在沙發(fā)上坐著,聊天。
原來新一和父親一樣,也是偵探。不過那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聽說當年他還是全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當時我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那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他們沒有笑,而是眼神同時黯淡了一下。我不明白。
我周圍的人都是這樣,好像有很多事瞞著我的樣子……
我不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我也不想知道。
我覺得我現(xiàn)在是脫胎換骨了,干脆就和以前的那個毛利蘭脫離關(guān)系吧。
做夢的時候我常常只做一個夢……
我在熊熊大火里面不停地奔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我好像是要去找什么東西,找什么人……但是我卻不知道我到底要找什么。醒來之后頭痛欲裂,滿臉淚水。
我驚愕地發(fā)現(xiàn)我在睡夢中常常會哭泣。而自己卻沒有察覺到。
父親母親從來不肯告訴我關(guān)于我以前的事情,他們說這樣強行灌輸記憶對我不好。我試圖回憶,卻什么也想不起來。我問志保和新一,他們也不告訴我。
我就像是這個生活中的局外人,很孤單。
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新一和志保。
雖然他們有時候會斗嘴,但是彼此信賴,彼此寬容。
我有的時候會想,如果我也能有一個體貼我關(guān)心我的人在身邊該有多好……
然后某一天開始那個夢突然開始延續(xù)。
我看見在大火的盡頭有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想走近一點,但是心臟的部位卻一直不停地在疼,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心痛。然后我才看出來那兩個人是新一和志保。他們看上去比現(xiàn)在小一點,大概18歲的樣子。他們看著我一臉驚訝,我卻很奇怪。為什么他們會一臉恐慌?
然后新一大聲叫我,蘭!快出去,這里危險!
我張開嘴,想問他為什么在這里,但是卻發(fā)不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新一輕聲對志保說,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之后又驚醒了。依然是滿臉淚痕。
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我甚至懷疑那到底是夢還是發(fā)生過的事情?
但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我問新一,是否有過那么一場大火。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卻在嘴角擠出一個自以為完美的笑容,他說,怎么可能有啊……那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我問志保,是否曾經(jīng)有過一場大火。志保默不作聲地低頭,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依然無恙。她說,沒有啊,那只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我卻不相信,他們一定是故意對我隱瞞著什么。
一定有什么事情,曾經(jīng)發(fā)生過,但是他們卻不想讓我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我托著腮看著窗外的風景。
從我第一次醒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5年了,人生有多少個5年可以讓我揮霍?
我知道尋找記憶也只是徒勞,不如就讓那些過去的過去了罷。
有些事情,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也就不必追追究了。
新一和志保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志保已經(jīng)有3個月的身孕。有一個健康的小生命在她身體里孕育著,我看見新一把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閉著眼睛一臉幸福的模樣。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把耳朵貼上去聽。卻什么都沒有聽見。
也許,屬于兩個人的幸福之聲,第三個人是聽不見的。
我問過他們是怎么相遇相知相愛相許的。
但是他們卻笑而不語。
是不愿意和我分享他們的浪漫往事么?
不過我知道,他們相遇的畫面一定是如詩如畫的吧。
從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變?yōu)閼偃,再變(yōu)榉蚱蕖_@是多么美好的緣分啊。
希望他們幸福吧。
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正在從美國飛回日本的航班上。
很健康,是個男孩。我甚至能想象出那個小孩的面容,還有新一和志保寵溺的目光。
我抱了抱那個孩子,他抓住我的手指含在嘴里,然后靜靜地向我笑。
然后我不知怎么了,潸然淚下。
那個瞬間,我想起了曾經(jīng)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孩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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