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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柳醉云】

  三年前,我問你,財富、地位、美人三者哪個更為重要?你說,財富、地位、美人我沈清弦三者皆要!于是,一頂軟轎,我進了睿王府。三年后,我又問你,財富、地位、美人哪個更為重要?桃花滿天,從你身前落下,你只是看著我,卻說不出一句話!

  三年前,我問你,情可用錢賣得的不?你只是笑著看著我,不置可否。三年后,我用自己的一條命可賣得的你一世的刻骨銘心?

【沈清弦】

  六年前,你問我,財富、地位、美人三者哪個更為重要?那時,我正當少年,意氣奮發(fā),滿心以為,這世上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卻也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頂軟轎將你抬進了睿王府!三年后,桃花爛漫,笑意從你的眉間、眼角擴散,卻是那樣的凄美!你說,今日,我用自己的命,買你的一世情,可賣的得?看著懷中渾身是血的你,我恍然大悟,卻是為時已晚!

  六年前,你問我,情可用錢賣得的不?六年后,我才明白,情為何物,卻是用錢買不得!

  山曉望晴空,山曉忘情空,忘不得卻還是一個情字!
內容標簽: 江湖 情有獨鐘 虐文 悲劇
 
主角 視角
柳醉云
沈清弦
配角
白如風
趙睿

其它:紅顏薄命、江湖

一句話簡介:情,用錢買的得不?

立意:

  總點擊數: 3261   總書評數:10 當前被收藏數:7 文章積分:811,78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悵然若失
    之 紅顏薄命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9449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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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曉望晴空

作者:清***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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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曉望晴空


      才子多風流!蘇河鎮(zhèn)作為文人墨客常聚之地又豈能無青樓?而浮月樓當屬其中最富盛名!浮月樓中美女如云,個個都是才貌雙全之人,至于淪落青樓也都是時局所迫!

      此刻,雕欄玉砌的閣樓中卻從半開的窗戶內傳出一聲輕輕的嘆息聲,惹得樓下行人皆是駐足,抬頭透過半開的小窗望向那個隱約可見的卓然身影。

      柳醉云閑散地倚在窗邊,看著樓下被她的美貌所驚艷的行人,卻是面色無波,仿佛對此已是司空見慣一般!抬眼望向遠處的望晴山,在碧空下顯得一片翠綠,冬去春來,生機一片!

      一晃已是八年,如今人人都知道浮月樓有一個花魁柳醉云,卻已無人記得當年望晴鎮(zhèn)有一個叫楊莫曉的人!

      柳眉微蹙,不禁又想起那些事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竟還清楚地記得那年她們母女二人是如何被趕出來的,母親又是如何因此而染病身亡,而她又是如何才落得淪落青樓賣笑為生這樣的境地!滿懷心事的嘆了一口氣,抬起纖細的手臂,垂首看著手腕上碧綠的玉鐲,不禁又想起了他來。

      那一日,他一襲白衣,意氣奮發(fā)地推開她的房門,他說他要帶她離開浮月樓,他說他喜歡她,他說他要給她幸福!

      她則是看著他不以為意地笑著,仿佛他口中所說的一切都不過如鴻毛,毫無重量!

      你不愿意?她還記得他看到她的笑容后臉上露出的吃驚表情。

      是的,她不愿意!即使他能帶她離開浮月樓,這個讓她深深厭惡著的地方;即使他是名滿京城的才子,名門淑媛的愛慕對象;即使他是富可敵國的京城首富!

      為什么?他的臉上是滿滿的詫異,他不解,優(yōu)秀如他,富有如他,為何她不愿意?

      她的臉上還是那一抹淡然的笑意,沈公子還是請回吧。

      他卻突然帶著深意地笑了起來,她知道,他以為她是在裝清高!只是,那又怎樣呢?整個蘇河鎮(zhèn)的人都以為她在裝清高,她即使不裝又還有誰會相信?

      從懷中掏出一只光澤鮮艷的玉鐲,只一眼她就已看出它的不菲,他說沒關系,我有信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天!這個玉鐲,你留下!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剛才的躊躇滿志,他相信沒有女人能拒絕他!

      看著遞到眼前的玉鐲,她拒絕了,珠寶玉器至于她都不過如塵泥。

      對于她的回答,他卻不以為意,仍舊是固執(zhí)地將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不容她反抗地道,你若是不收下它,我今日就是用強,哪怕是抬一具尸體,我也定是把你抬進沈家大門!

      既然他執(zhí)意要送,她又豈有不收之禮?這世間,情都尚有收回之時,更何況一只區(qū)區(qū)的玉鐲?見他如此,她只是略欠身,謝他贈送之意。

      小梅,今兒是十五吧?收回思緒,掐指一算時間,也快十五了,不禁對著身邊的人兒問道。

      是的,姑娘,今兒是三月十五。小梅靜靜地站在她身邊,她是她的貼身丫鬟,這么多年來,小梅早已習慣,每個月的十五,她都會這么問她,她知道,每月的這個時候她都會等一個人。

      是嗎?這么快又十五了,不知今晚是否能見到月亮?慵懶地趴在窗柩上,望向窗外面無云的碧空,遠處的望晴山一片清明。都說山曉望晴空,望情空,難忘的終究還是一個情字!

      花媽媽說,今晚沈公子要來,姑娘你可要準備一下嗎?說到沈清弦時,小梅的臉上是難掩愛慕之情,她不解以沈清弦之才,有哪一點會比那人差?

      聽到是他要來,她的兩彎柳眉緊攢了起來,心中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今晚他會來嗎?看著對面望晴山的視線開始模糊,她姿勢優(yōu)雅地舒展了一下身子,淡淡地道,今兒我身子不適,就不見了。

      是夜,沈清弦的身影卻還是出現在了她的房里,還是那一襲白衣脫俗,還是那一身的躊躇滿志,仿佛這世間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跨進房門,將披在自己身上的風衣取下,披在了她的身上,他說,夜里風大,坐在窗口容易著涼。

      低頭,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窗外已經一片漆黑,她想,也許,今晚他又不會來了吧?

      一想到這點,一陣惆悵襲上心頭,此刻,她只想找個能陪她喝酒的人,也許,醉了,許多人就可以忘記了,許多事都可以假裝不知道了!她說,沈公子可有雅興今夜陪我喝幾杯?

      對于她,他一直都知道,她只是不想見他才會找來那些借口,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邀他同飲,不禁喜上眉梢,幾步上前,與她對面而坐,他說,人人都道我沈清弦乃京城第一清閑之人,若能換來眼前佳人一笑,又有何不可呢?今晚當是不醉不歸!

      她只是笑笑,舉起酒壺為他和自己的酒杯滿上,舉杯一飲而盡!

      看著一飲而盡的她,他知道她有心事。一個人若是如此飲酒,只會是因為兩件事,一件是人生得意之時,唯有如此豪飲才能抒發(fā)滿腔的豪情熱血;還有一件則是失意之時,顯而易見,她是后者。

      拿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對于她,他一直知道她不是一般風塵女子可比,然而他卻也并不以為然,有什么女子是他看不透的?什么樣的女子在見了他沈清弦之后還敢對他說一個不字?只是,唯有眼前的她,他卻始終無法了解,也只有她對他始終是不遠不近,永遠的一副拒你于千里的姿態(tài)。

      今夜,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去了解她,走進她的機會!

      放下酒杯,為自己倒?jié)M,不禁失聲笑出來,他沈清弦居然也會有為如何去了解一個女人而頭痛的一天!

      沈公子為何而笑?幾杯下肚,她早已微醉,斜側著身,正醉眼惺忪地看著他。

      舉杯,一口飲盡,假裝微醉,他說,我笑我一生自以為沒有看不透的女人,卻唯獨醉云你我始終無法猜透?

      斜眼望向窗外,今夜無月,她笑笑,道:哦?那沈公子倒是說說,醉云哪里讓你看不透?

      我沈清弦向來自詡風流才子,百花叢中過,不留一點紅!只是,如今的我是再也笑不出來,再也輕狂不起來了,你知道這是為何嗎?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他的臉上難掩苦惱。一壺酒已快見底,看著眼前已經微醉,臉色微紅,一臉嬌態(tài)的她,沈清弦只覺得自己已經醉了,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是因為我!她毫不避諱地直言道。

      哈哈哈——聽到她的回答,他不惱,卻只是贊賞地笑道,柳醉云就是柳醉云!那醉云今夜可否解了我這一心結?到底要如何才能讓醉云你點頭?他眼帶戲謔,直直地盯著她。

      她不答,卻只是接過他手中的酒壺,將已經不多的酒全部倒入杯中。酒壺已空,小梅,再去拿幾壺過來,今晚我與沈公子不醉不歸!從容地對著門外的人吩咐著,她又轉而看向眼前的他,醉眼迷人,紅唇微啟,沈公子可知情為何物?用金錢買的得不?

      被她如此問道,他先是一怔,接著了然地笑著道,緣分!

      緣分?何解?待到他說完,她略思索,搖搖頭,卻是不解。

      舉杯到嘴邊,他半垂著眼,透過酒杯看著面前柳眉微蹙的她道,千金易得,難求有情郎!情之為何物,如緣分,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遇得,卻也未必就能有幸相守!正如我與醉云你!

      一旦遇得,卻也未必就能有幸相守嗎?她垂首,喃喃著,有些晃神,許久,才抬起頭,她說,沈公子,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看著面前已經微醉,嬌態(tài)迷人的她,他也晃了神。醉云有如此雅興,乃是清弦有幸!

      她望向遠處,視線有些迷朦,仿佛回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朱唇微啟,故事已娓娓道來。

      在江南的一個小鎮(zhèn),曾出過一個才貌雙絕的世家女子,她從小聰慧過人,熟讀四書五經,在高墻大院內過著屬于她的單純而快樂的生活。她一直以為等到她過了及笄之年,她會與一個門當戶對的翩翩世家公子成親,然后在另一個高墻大院內相夫教子、舉案齊眉,平平淡淡地度過她的一生。

      然而她錯了,十六歲那年,一身風塵仆仆的他出現在了她面前。那一日石橋上,轎夫失足,她從轎內摔出,他將險些墜入湖中的她接住,抱入懷中,他說,小姐,你沒事吧?她在他懷里羞紅了雙頰,朱唇緊抿,低垂著點點頭。然后,一身行裝的他又匆匆離去了,正如他出現的那般突然!她以為他們萍水相逢,日后必無相見之期!

      然而,她又錯了。當那一日他一身素衣地站在她面前,從容自若,他說,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看著面前衣衫得體,才華橫溢的他,她知道她這一生都將與他糾結在一起!于是,她說服父親資助他上京趕考,那一日,她十八里相送,二人依依不舍,只恨一刻都不相離!她說,她等他高中回來娶她;他說,他一個窮困書生,能得她真心何其有幸,定不負她一片相思意!她頷首微笑,贈帕與他,她說她等他!

      只是,她再一次錯了。他金榜題名,人生得意之時,洞房花燭夜,那個身穿霞帔、頭戴鳳冠的人卻不是她!他背信棄義,貪圖榮華,另攀高枝,而她卻還傻傻地在高墻大院內等著那個良人歸來迎娶她!一紙書信終于將所有打破,而這時,她早已懷胎三月,家里為了遮丑,匆忙將她許給了同村的一小戶人家,她雖不愿,卻也無奈,滿腹心酸,只化作心中的點點相思淚!

      故事說到一半,柳醉云已是半壺酒下肚。

      七個月后她生下一女,人人都道她丈夫是個懦夫,替她養(yǎng)他人之女。她丈夫本對她不錯,卻又怎經得起外人挑唆,怎經得起閑言碎語,不出半年,對她已是冷淡之極,不到一年,拳腳相加乃成常事,幾年后干脆將其與幼女逐出家門,而另娶她人!她娘家人恥于她未婚先孕,又被夫家所休,面上無光,閉門不見!她走投無路,又時值秋去冬來,饑寒交迫,不久便身染重病,其女雖幼,卻也知道人情世故,賣身替母醫(yī)治,然無奈她已無心人世,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幼女孤苦伶仃地活在這炎涼的世間!

      故事講完時,她已醉,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今晚的酒太烈了還是她想醉,所以醉了。

      沈公子,你說那男子可曾愛過那女子?單手托腮,她眉眼帶笑,但他卻從她的眼里看不到半點笑意。

      擺弄著手中的酒杯,他目光復雜卻似乎又對一切都不以為奇,他知道她就是那個幼女。他說,愛的吧,只是,于那人而言,名利地位、權利財富來得更為重要。

      那沈公子覺得在你心目中,這兩樣相比,哪樣更重呢?她一雙媚眼緊緊地盯著他,雙眼迷離,卻似無形中給了他一種壓力!

      低垂著頭,停住正在把玩酒杯的手,半晌他才抬起臉來,一雙鳳眼直直的,帶著滿滿的自信地盯著她看,他說,醉云,若是我說我沈清弦財富、地位、美人三者皆要呢?

      呵呵,世間安有兩全法?沈公子,醉云醉了,請回吧?她卻突然起身,下起了逐客令。

      看著他轉身離開時的翩然身影,她知道,財富、地位、美人于他沈清弦而言不過是垂手可得之物,只是,她會是那個美人嗎?

      窗外一陣清風拂來,她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著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還是來了。

      第二天,她是被從半開的窗戶外傳來的鳥鳴聲所喚醒,從床上起身,才發(fā)現,身上除了被絮外還多了一樣東西,那是昨夜披在他身上的風衣。伸手撫在上面,她只覺得指尖傳來一股暖流,仿佛上面還殘留著屬于他的溫暖,抑或者他剛走。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來去都如此的突然,仿佛這世間沒有東西可以讓他流連。她的臉上帶著愛慕卻又無奈地笑著。

      她還記得那晚,也是如昨晚那般,無月,偶爾有風從半開的窗外瑟瑟地吹進來,他就是在那樣的夜晚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夜,他身受重傷從窗外闖入,拿刀抵著她的喉嚨,他說,姑娘,我只想找個地方療傷!那一夜,她顫抖著手將深埋在他肉中的飛鏢取出,血從肉中噴濺而出,他卻沒有皺眉絲毫。那一夜,她知道了,何謂英雄!

      從那之后,每逢十五,他就會出現,每一夜他們都是隔桌而坐,卻只是靜靜地飲酒,不說一句話,仿佛彼此就只是為了這樣靜靜地飲酒而聚在一起!她從不問他那一夜他為何受傷,也不在乎他是善是惡,她只在乎一件事,這個戴著半月形面具的男人心里,她有多重?

      她的母親柳月容曾對她說過,莫曉,女人的心一輩子只會給一個男人,而男人同樣的一句話卻可以對許多幾個女人說,男人的一顆心可以同時分給幾個女人!但她不信,她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和她一樣的一心人存在,只是她還沒有遇到,而如今的她再也沒有這個資格!

      母親,我還有機會等到那個一心人嗎?他會是我等的那個人嗎?將手中的風衣仔細疊好,小心地放入衣柜,她失神地道,卻沒有發(fā)現,此刻站在她房門前的他,正一臉神情復雜地看著她。

      明日我就要回京了,我已同花媽媽說好,讓你與我一道同去小住幾日!提步進門,他已面含笑意,滿面春風。

      她淡然地笑著,替他倒上茶一杯,道,沈公子,何必呢?

      手拿茶杯,淺嘗一口,他成竹于胸,醉云不去,又怎知是否必要呢?

      第二日,她還是踏上了遠去京城的馬車,她只想讓他知道,即使她隨他一道去了京城,一切也都不會有所改變。只是,她到后來才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亂了,面目全非!一切的開始,都始于那一天!

      暮春時節(jié),落英繽紛,沈府內桃花盛開,粉了一片,醉了一人。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唉——望著眼前怒放的桃花,她卻失聲道,待讀到后面兩句不禁想起自己來,想自己也不過如一葉浮萍,過了今年卻不知明年,寄棲在浮月樓又能到幾時?不免心生傷感。

      依我看,是人比花嬌,見了眼前的人兒,早已是自慚形穢,這花明年怕是不會再開了!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清爽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她聞聲轉身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陌生男子,卻不知,從這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

      想必這位就是蘇河鎮(zhèn)浮月樓的花魁柳醉云柳姑娘了!在下趙睿!

      看著眼前體貌豐偉、玉眉長目的趙睿,她有一瞬間晃了神,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氣質,那種只有長期在權利的熏陶下才能滋養(yǎng)出來的氣質,連他身旁一直都自傲不凡的沈清弦也不能與他相比!

      醉云乃一介民女,能得公子所識,實乃醉云之榮幸!雖然知道眼前之人不尋常,但是她還是舉止得體、面色如常,與她而言,這個世上只有一人可以讓她為之動容。

      柳姑娘大名早有耳聞,只是一直遺憾于無緣見一面,今日見了,才知傳聞并非屬實,以柳姑娘之色,恐怕與那洛神甄宓比也不為過啊!看著將她上下打量的趙睿,她看到他的眼神閃著一種光芒,那是占有!

      那一日夜里,他出現在了她的房間里,手拿酒一壺,他說,醉云,今夜就陪我喝幾杯吧,我為你餞行!

      月下,對飲,柳醉云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怎知我就會答應?

      因為你心里有浮月樓。他舉杯飲盡,舉起酒壺,再為自己慢慢酌滿酒,就如我心里放不下權利和財富!

      她卻只是淡然地一笑,沒錯,雖然在她心里一直憎惡著浮月樓,但是,浮月樓里的那些姐妹與她相處一直融洽,她不能不顧她們,但是,在她心里,她更放不下的是一個人。

      沈公子,你錯了!我只在等你一句話:在你的心里我有多重?

      他拿著酒杯的手一頓,似有猶豫,最終還是一抬頭,舉杯將酒飲盡。他說,醉云,我說過,我三者皆要,只是時候未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眼有些模糊,所以,她沒有看清他眼里的隱忍和掙扎。

      哈哈哈——她笑得云淡風輕,好,我答應你!沈公子,你我飲了這杯酒,日后再不相見!她說得決絕。

      看著舉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他身形一顫,放在桌上,握著酒杯的手遲遲不能動半分,良久,他嘴角輕揚,他說,好,日后再不相見,再不相見!

      酒杯相觸,對飲成雙,那一夜他們都醉了,所以她沒有看到他隱藏在袖中緊握的雙拳,而他也沒有看到她滴入酒中的那一滴清淚,至此之后,再不相見!

      那一日之后,她便被他一頂軟轎送進了睿王府,那一日,她在轎中,他在轎外,他說,醉云,你怨我嗎?

      她說,怨,只是,如今怨又如何,不怨又當如何?是的,她怨,她怎能不怨?

      他垂首,立于轎外,語氣中再也沒有昨日的灑脫,他說,他是當今皇上的第三子,將來極有可能就是繼承大統(tǒng)的人,我得罪不得,如今發(fā)生這些事并非我所想,然而發(fā)生了,你我和都無力,你要怨就怨我吧。

      轎子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的聲音從轎內幽幽傳來,她說,若這是你所愿,那么,如風,我都替你做!

      他身形一怔,久久不能轉身離去,原來她早已知曉!

      那一日,睿王府上紅燭喜樂;那一日他一襲白衣站在睿王府房頂,看著紅燭被熄滅,看著他心愛的女子承歡別人的膝下;那一日夜風吹起他的衣袖獵獵作響,他抬頭望向天上將圓的明月身形落寞,他說,又要十五了啊,卻再也不是他們的十五了!

      三年后,帝薨,新帝即位,定年號慶瑞。昔日的睿王府前車馬川流,人人喜上眉稍,唯有她,依舊獨守自己清冷的院落。他站在院前,看著院內較之三年前顯得清瘦的身影,東風拂過,吹落桃花片片,她立于桃花樹下猶如天人,一如三年前!

      沈公子,醉云恭喜你高升!她轉身,臉上依然是三年前云淡風輕的笑容。

      醉云,今日我來帶你走的!提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將落在她香肩之上的桃花拂去,他看著她滿眼柔光。

      當朝大學士帶著當今皇上失寵的妃子入大學士府,沈公子傳出去就不怕落人話柄?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她拈花一笑地道。

      我自是有辦法。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這張臉他在夢里夢到了多少次,卻沒有一次能讓他感覺如此真實!

      我只問你一句話,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大學士沈清弦,還是那個與我有十五之約的男人白如風?她卻退后一步,躲開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

      醉云,這么多年了,你再問這些還有意義嗎?他懸在空中的手一僵,艱難地說道。

      哈哈——她卻突然大笑起來,沈大學士,請回吧,我不會和你走的!

      三年了,她等來的也不過是這個答案,一如三年前!她轉身不再看他,朝屋內而去。

      醉云,不要再任性了,和我走吧?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里,滿眼的溫柔和寵溺。

      清弦,三年了,我累了,再也玩不起你的游戲了!剛才我問你,無論是沈清弦,還是白如風,我都會和你走,但是,你卻一個也沒有說!就像三年前,我在轎內對你說的那句話,我只希望你聽后能回心,一把將我從轎內拉出,像現在這樣,抱我在懷里,不讓我離去,但是,你沒有,你只是站著,什么也沒有做沒有說!三年前,你說你財富、地位、美人你三者皆要,然而你最終還是為了那兩個而舍棄了我,今日你問你自己,你是不是還會為了那二者而舍棄我?靠在他的懷里,她對著自己說,這一刻就讓她沉溺吧,之后,她還是慶瑞皇帝失寵的妃子,而他還是他的大學士沈清弦!

      我……他緊緊地抱著她,卻不敢說出心里的那個答案。

      你無須說,答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三年前我說了我們再無相見之期,今日你不該來的!從他懷中出來,她淡然地看著他,你走吧。

      不,今日我一定要帶你走!他卻再次一把用力將她擁入懷中,堅決地道,就像三年前說得那樣,我三者皆要!如今財富和地位我已集一身,你,我也要!

      我不會和你走的。她卻也不急于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只是語氣平靜地說道。

      他緊緊地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發(fā)間,聞著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味,三年前,當她將那深埋在他身上的飛鏢拔出時,在他鼻尖彌漫的也是這個氣味,讓他信任地將自己交給她。他說,三年前我說,我即使是抬一具尸體也要將你抬進沈府,但是我沒有做到。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帶你離開這里!

      非這么做不可?她閉上了眼道。

      是的,不帶你走我絕不離開!他埋在她頸中的頭堅定地點著。

      那好,我和你走。你在這等我,我去收拾一下。睜開眼,她的眼里已只剩下絕望,她明白,今日自己不和他離開,他是不會罷休的,只是,她卻不能和他走!為今之計,擺在她面前的已經只剩一條路!

      好,我等你!他卻不知她心里的那個決定,滿心的期待,三年了,他終于是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當她一襲紅衣,眉眼帶笑地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知道,這三年來,他終于是等到了。

      她看著面前看著笑如春山的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三年前的種種。三年前,他拿劍抵著她的喉嚨,他說,在下乃名劍山莊的白如風,姑娘,我只想找一個地方療傷!那一日他離開后,她相信他們還有相見的一日,只是,她等來的卻是名滿京城的才子沈清弦!

      桃花落了來年又會再開,佳人去了卻再也不會回,轉眼又是三年。

      兩個雙十年紀的少年男女出現在望晴鎮(zhèn)的望晴山上,此刻正站在一間簡陋的茅屋小院前,抬頭看到門前匾額上“負心居”三字后卻并無半分吃驚,只是恭敬地對著屋內之人道,名劍山莊白寰宇,有事特來求見白如風前輩!

      然而屋內卻并未傳來半點回音,不禁讓人以為在這樣破爛不堪的茅草屋內是否真的有一個叫白如風的人居住于此?然而,少年對此卻并不質疑,仍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站在院前,許久,才從屋內傳來一陣聲響,讓人聽了隱約能猜出那是酒壇從桌上摔落到地上所發(fā)出的撞擊聲。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叫沈清弦,也沒有一個叫白如風的人,有的只是一個負心人!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年輕人,名利地位不過如過眼云煙,莫被這些所累,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吧!我不會見你的,你回去吧。又過了許久,屋內才傳來一個蒼老和沙啞的聲音。

      少年身邊的妙齡少女聽了,面色一紅,輕扯少年的衣衫,示意少年還是回去吧。少年只是對她會意一笑,繼續(xù)對這屋內道,白前輩,晚輩誠心來請您出山,再次主持名劍山莊,請出來見一面吧?

      這里是負心居,只有一個負心人,沒有你要找的白如風,你走吧。走到墻前,對著掛在墻上的畫中女子他癡癡地道,三年了,醉云,又是三年了。

      三年前,當她渾身是血地倒在他懷里時,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了一個叫白如風的人,也再無沈清弦。

      那一日,東風拂面,桃花從樹上緩緩飄落,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晃晃的匕首在他眼前一晃,刺入了她的身體。將她抱在懷里,看著面色慘白,卻始終帶著微笑的她,他無能為力將她挽留。

      她說,清弦,財富、地位你得來不易,三年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風塵女子,三年后,我也不過是一個帝王的冷妃,若是讓人知道你與我在一起,如今的一切你都將失去,唯有我死,才能保全你的一切!

      她說,從沈清弦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日,我就已經認出了你就是白如風,我一直在等你以白如風的身份對我說帶我走,只是,你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但是,不管你是那個名滿京城的才子沈清弦,還是那個以面具遮面的名劍山莊的白如風,都是我柳醉云這一生最愛的人!

      只是她還說,清弦,我曾問你,情可用錢賣的得,你沒回答我。今日,我用自己的命,買你的一世情,可賣的得?我今日死在你懷里,你會不會一輩子都記住我?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是,她終究是沒有等到那一個人!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懷里,在那個桃花怒放,落英繽紛的季節(jié)里。

      世人皆知沈清弦才華名滿京城,居高位,富可敵國;白如風,名劍山莊莊主,俠名遠播江湖。只是世人卻不知,沈清弦既是白如風,白如風亦是沈清弦,一身二名,朝堂江湖,他曾以為財富、地位、美人,三者他皆可得,到頭來他贏得了名利卻輸了她。

      曾經年少,以為什么都可以得到,什么都可以輕易放棄,我以沈清弦來試你對白如風的愛,卻用白如風來賭你對沈清弦的情,到頭來,卻輸得一無所有!看著畫中的女子,他如癡了一般,伸手滿眼愛憐地撫在她的臉上,仿佛,畫中女子已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醉云,如今,我財富、地位皆可拋棄,卻唯獨放不下你!還記得你那日問我的話嗎?情為何物?用金錢買的得不?作為沈清弦,我富可敵國,卻獨獨買不回已去的你!作為白如風,我名震江湖,卻失去了你!醉云,情為何物,用錢買不得!財富、地位皆可拋,卻獨一情字不能舍棄,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望晴山,忘情山,忘不了的始終是一個情字!

      人生短短不過數十年,多少人為名利所累,卻失去了自己這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將畫從墻下取下,轉身,如今的他早無當年的意氣奮發(fā),早無當年的躊躇滿志,留下的唯有已經微霜的兩鬢,和兩眉間那抹抹不去的深深愁緒。只有他望著畫中之人時不經意會流露出來的溫柔笑容,才能讓人聯(lián)想起當年那個名滿京城的才子沈清弦!

      屋外的少年許久不見屋內再有任何回應,知道當年俠名遠播的白如風早已死了,轉身和少女一同離去,不走幾步,卻又回頭道,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為兒女私情所困?你已不是白如風,這世上確實再也沒有一個叫白如風的人了!

      他開門,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宛如當年的他和她!

      少年莫被名利困,莫道兒女情長累英雄;花如白云隨風去,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到花落人去空惆悵!

      他搖搖頭將門關上,吟唱道,世人皆嘆美人誤英雄,誰言紅顏薄命又為何?自古怨女多少癡情事,都留與后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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