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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大概是赤井秀一加入組織后最為狼狽的時刻之一了。
昏暗的樓梯間里,在最為隱蔽的角落,右臂上的傷口正往外汩汩地流淌著鮮紅,他沉默著用僅剩的紗布包裹住傷口,白色的紗布片刻后向來沾染上了厚重的色彩,冷靜睿智的頭腦里此刻正飛快地思考著對策。
暴露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耍有補(bǔ)救的余地。
你。
畢竟你向他打來的這一槍,現(xiàn)在只有你們彼此知曉。
他想起在組織里聽聞的那些有關(guān)于你的傳言,不禁眼眸微瞇。狡猾的小狐貍,性情不定的魔女,刺激的永恒追求者,亦或是身處黑暗之中卻仍然保有純善氣質(zhì)的矛盾體,卻也深得那位先生的賞識。
和琴酒關(guān)系惡劣。
赤井秀一低頭看向自己被草草包扎的傷口,眸色愈發(fā)深沉,和你的幾次相逢浮現(xiàn)在眼前,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考量。
“吱呀——”
赤井秀一應(yīng)聲望去,光亮從愈發(fā)擴(kuò)大的縫隙中一寸寸地滲透入黑暗中。他微微地瞇起了眼,來人將門推開一個角度,光線于是恰好停在他的身前。
你依靠在門上,慵懶的氣質(zhì)一覽無余。精致小巧的手槍在手上打著轉(zhuǎn),繼而被你一把停下,槍口直指面前的男人。
赤井秀一面色不變。
你瞥了一眼他手臂處的傷口,眼前這個即使身處困境的落單野獸,也絲毫未曾有過半分的慌亂。不由得勾起唇角,“呵,這不是風(fēng)頭正盛的Rye嗎?”
赤井秀一依舊沉默著,眸色中沒有半分波動。你并未在意,往前幾步,槍口堪堪抵住他的胸口,還略顯挑逗地摩擦幾下。
“有什么想說的嗎,”你壓低了語調(diào),像是舞會中邀請獵物上鉤的曖昧語氣,“臥底先生?”
赤井秀一終于不再沉默,那雙好看的祖母綠在黑暗中不甚清晰,你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目光的鎖定。成熟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讓你想到了濃郁醇厚的琥珀色酒液——黑麥威士忌(Rye Whisky)。
“或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你用槍點點他的胸膛,示意他繼續(xù)。
男人沒有立刻開口,總歸還是有所思量,這一步太過冒險,但現(xiàn)下的情況已不允許他再做別的打算。更何況,哪怕事情的發(fā)展不如他的意料,他也自信自己終歸能尋到別的解決辦法。
你裝作忽視他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料想他此刻已經(jīng)將食指搭在板機(jī)上,只等待一個機(jī)會,勢必帶著準(zhǔn)頭與狠意朝你席卷而來。
“人人皆知,你與琴酒的關(guān)系,不算太好。”他似乎是顧左右而言他,像個紳士一般用詞委婉,但你聽懂了他話語中潛藏的含義。
覆蓋在胸口的槍口撤開了些,赤井秀一還未松一口氣,你就手握著槍步步下移,幾乎靠近男人最危險也是最引人遐想,更是最讓他緊張的地方。
察覺到他呼吸微不可查地一緊,你這才滿意地開口笑道,“我大可以將你直接交上去,也是大功一件,絕對穩(wěn)壓琴酒一頭,何必大費周章,冒著危險與你交易?”
赤井秀一正打量著你,唇角勾起狡黠的笑容,眉眼精致,面容姣好,眸色中波光瀲滟,顧盼生波,V領(lǐng)向下開得有些低,大片瑩白的皮膚袒露在空氣中,像是一塊美玉一般細(xì)膩光滑。
“因為你不會這樣選擇。”你聽見男人語氣篤定,看著他神色自若的模樣,忽然生出了反駁之意,不過在那敏銳聰慧的雙眼前說謊顯然不是什么理智的行為。
聳聳肩,你收回那把不甚溫柔的槍,放回腰際,他也跟著放下藏在背后的手,毫不掩飾那蓄勢待發(fā)的扳機(jī)。
你不甚在意地輕瞥一眼,說,“男人太聰明,可不招女孩子喜歡哦!
赤井秀一看你環(huán)抱著手臂一動不動,微皺起眉,嘴唇也微微抿起。
“Clever man”你忽然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像是個善良單純的,誤入此處,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的女孩子,“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男人揉著眉心,有些懷疑自己選擇和你合作究竟是對是錯。
“美麗的小姐,您請講!钡是微微欠身,仿佛十六世紀(jì)的優(yōu)雅紳士。
你看著他,眨著眼睛,睫毛撲朔,唇角掛著的弧度維持在刻意與無意間,顯得無辜又單純,“成年人之間,你猜我指的是什么?”
赤井秀一這才收回槍,輕笑出聲,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醇妙。
他抬起那只受傷的手臂,攜帶著厚重的紅色親吻你的指尖,唇瓣微涼,激起你肌膚一陣顫栗。另一手將你一把從光明拉入黑暗之中,直直地撞入他懷里。男人不甚柔軟的胸膛帶著讓人心安的成熟穩(wěn)重,他掐著你的下巴,湊上前來吻住了你。
這是一個無比純潔的吻,不過是簡單的唇齒相依。你聞到他嘴里淡淡的尼古丁的氣味,更像是一種無言的誘惑。你正欲拉開些距離時,赤井秀一忽然一把按住你的后腦勺,像是要奪取口腔內(nèi)的最后一點空氣,攻勢在瞬間猛烈起來。
兩片唇瓣分開時,依稀可見有一條晶瑩的細(xì)線藕斷絲連著。
赤井秀一抵著你的額頭,你撐在他胸膛上的手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明顯的振動,“今晚。”
他未完的話語中潛藏著無限的曖昧與勾引之意,你裝作聽不懂反問他,男人于是掐著你的腰將你一把抱起,感受著你修長纖細(xì)的雙腿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
“還是說,你想現(xiàn)在?就在……這里?”
“這里”二字,他幾乎是湊到你的耳邊,一字一句地道。呼吸時帶來的熱氣鉆進(jìn)你的耳朵內(nèi),于黑暗中顯得格外誘惑,“如果你不介意。”
你用小腿勾起他的上衣下擺,用滑膩細(xì)嫩的肌膚輕輕蹭他的腰際,兩手抬起狀似要環(huán)抱住他,一手卻摸到他放著槍的地方一把抽了出來,抵在赤井秀一的太陽穴處。
“先生,聰明的男人是不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的。”
赤井秀一毫不在意頭頂不容忽視的死亡威脅,他托著你的手臂略微使了些勁兒,包扎好的傷口處有新的濡濕血跡滲出,“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
你俯下身親吻他的唇角,像是獎勵,“那么,就今晚!
“Waiting for you.”
“Just you.”
“當(dāng)然!
月亮高高地掛在空中,稀疏的星星點點圍繞著它。四下一片寂靜,遠(yuǎn)處有模糊的鳴叫聲,像是黑夜里迷途的可憐的鳥兒。晚風(fēng)帶著十足的涼意,卻被隔絕在點著溫暖燈火的窗外。
窗內(nèi),滿室的火熱氣氛還殘留著余溫。
“一場不痛不癢的情事就想收買我?”你全身乏力,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修長纖細(xì)的雙腿交疊著,堪堪擋住最神秘的地方,兩手環(huán)抱在胸前,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泛紅,眼眸生波,語氣中帶著揶揄。
赤井秀一站在窗邊,側(cè)對著你,沒有針織帽的遮掩,額前的卷曲的碎發(fā)垂了下來,黑色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搭在肩上又順著肩背的曲線爬了下去。略顯肅然的表情,側(cè)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男人只穿著一條褲子,腰間沒有系皮帶,松松垮垮地搭在胯上,輕輕一扯就可以掉下去。上身赤裸,露出精壯有力的肌肉。
他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吸了一口,再輕輕吐出一層煙圈,宛如祖母綠的眼眸沒什么波瀾,多余的神情都掩藏在淡淡的煙霧中。
聽了你說的話后,赤井秀一先是瞥了你一眼,眼眸微瞇,略顯低啞的嗓音帶著磁性,“不痛不癢?”最后一個字是有些上挑的語氣,像是什么勾人的音符直擊你的心臟。
你挽起掉落下來的幾縷碎發(fā)到耳后,又稍稍向他那邊側(cè)了側(cè)身子,風(fēng)情萬種,適才激烈的歡愛中他留在你身上的曖昧紅印分外清晰,男人微不可查地輕縮瞳孔。
赤井秀一忽然掐滅了手中未燃盡的煙頭,隨手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在你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又翻身上床,大手與你十指交叉著,腿微微使力就又將你壓在身下,高大的身軀在你光潔細(xì)膩的皮膚上投下一層陰影。
強(qiáng)勢且?guī)е致孕缘臍庀⒒祀s著淡淡的煙草味向你席卷而來。歷經(jīng)槍林彈雨和無數(shù)次兇險境遇的男人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獵豹鎖定了他的目標(biāo)。
你眼中毫無慌亂,只帶著笑意看著他,眉眼上挑,像是攝人心魄的狐貍精一般。還屈起指節(jié)在他掌心打著圈,像是附和,又像是勾引,滿意地聽到他呼吸聲驀地急促幾下。
“想怎么反駁呢,Rye。”
赤井秀一眸色愈發(fā)深邃,他微微勾起唇角,長發(fā)有些許滑落,掉在你光裸的身體上,泛起一絲絲癢意。他湊到你耳邊,輕聲說。
“當(dāng)然,不止一場,也絕非不痛不癢。”
“我親愛的,床伴小姐!
這段關(guān)系如屢薄冰各取所需又如何?
真實存在的事物,總歸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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