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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薪
勾踐x夫差
引
我臥薪數(shù)年,只為一朝打敗你,擁有你。
他微瞇著狹長的鳳眸,眼中滿是瘋狂和偏執(zhí)的愛意。
身前的人身著一襲銀白華袍,身上點點血跡如紅梅綻放,額前幾縷亂發(fā)垂下,被他鉗制住下巴被迫抬頭,明明筋疲力竭卻強睜著直打架的那雙流光瀲滟的桃花眼,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你終究是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的王上。
——
三年前。
他被推搡著帶入一座宮殿,步履凌亂地站到殿中央。
忽地腿彎被踹了一腳,他的膝蓋重重磕在地面,所幸地毯厚軟,并沒有多疼。
他咬緊下唇,低頭不再吭聲,寬大袖子下的手指悄悄摸索,尋找麻繩的解法。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繡履,雪白上繡著暗金的紋路。
他抬起頭。
那人一身月白長袍,一頭墨發(fā)由銀冠束起,勾人的桃花眼里滿是桀驁不馴。
他愣愣地望著他,本來將要解開繩結(jié)的手指停止了動彈。
夫差悠然落座。
身后幾人把他一推,他一個沒留神撲倒在地,狼狽至極。
夫差雙袖微拂,輕輕抬起右靴抵在他的下頷,他順從的抬起頭看向他。
座上的夫差開口,問的卻是他身后的人,“就是他?”
嗓音清越好聽,帶著傲氣。
他身后的人行禮回答,“回王上,此人正是勾踐!
夫差輕嗤一聲,擺擺手,另一只手慵懶的斜支著頭,“你們下去吧。”
“王上不可!此人精明的很……”
夫差斜睨他一眼,“我不想說第二遍!
那人咬咬牙,帶著人下去。
殿內(nèi)一陣安靜。
夫差平穩(wěn)開口,“做我的狗,饒你一命!
他饒有興味的想看勾踐垂死掙扎的樣子,卻不想勾踐點了頭。
夫差高傲的表情有一瞬的停滯。
勾踐以為他沒看到,抬頭道:“我愿意做您的狗!
夫差低下頭輕笑一聲,再看向勾踐時,眼里充滿了不屑,嘲笑和一起微不可察的興趣。
“真是只見風(fēng)使舵的狗!
夫差安排他住在柴房,吃殘羹剩飯,穿最下等的粗糙衣料。
他想看勾踐反抗的樣子,但他沒有,連一句怨言都不曾說。
一日外出,夫差刻意想刁難他,下馬車時,他挑著眼角,“勾踐。”
勾踐行禮,“王上!
夫差抬抬下巴,“本王的較凳壞了,你跪下,做我的較凳!
勾踐順從跪下,躬膝貼地,小臂額頭同樣如此。
夫差只覺得無由煩躁,袖子一甩,踏上勾踐的背下車。
他沒有看到勾踐眼中帶著興奮的瘋狂。
夫差好美不好色,美人環(huán)繞卻從未行過房事。
勾踐夜夜臥薪,取蛇膽一枚,日日嘗其苦味。
總有一日,我會強大到超過你,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
夫差每日連水給的都不多,勾踐拿起尖利的樹枝,在手腕上劃破一道又一道口子,手中蘸血的柴草在地面細(xì)細(xì)勾勒那人的相貌,虔誠地吻上畫像,又猛地毀掉。
勾踐眼中滿是瘋狂的光芒。
眨眼兩度春秋。
夫差近日總是很焦躁。
有時候想見勾踐,有時候又沒來由地?zé)┧?br> 勾踐看向他時總是讓他心如擂鼓。
每日清晨替他更衣時不經(jīng)意間擦過他皮膚的手指總是會像火一般灼燙,從腰腹,肩膀,一直灼燒到臉龐。
又過了半月,夫差逐漸察覺自己對勾踐的感情。
但已經(jīng)遲了,他深中一種名為勾踐的毒,沉溺其中。
又過了數(shù)月,夫差不顧屬下勸阻,執(zhí)意把勾踐放了回去。
情毒深中,他不再忍心勾踐像條狗一樣待在他身邊。
勾踐養(yǎng)精蓄銳,幾年后向吳國宣戰(zhàn)。
夫差親自上陣。
好一場廝殺。
夫差被活捉。
他踉踉蹌蹌地跑,最后跌倒在地上。
輕輕的鐵靴踩在干枯草地上的聲音。
夫差強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人。
幾年不見,倒是越發(fā)俊俏了。
下巴被掐的生疼。
眼前的人輕輕俯身,夫差聞到了他身上鮮血的鐵銹味,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皂香。
“好久不見,”他笑著,“我的王上!
夫差死了,自殺而死。
他用自己的長劍洞穿了自己的心臟。
他輕輕撫上夫差曾經(jīng)生動傲氣的桃花眼,“王上,你就這么想逃!
他抱著冰涼的尸身回到越國宮殿,親自入膳房,一刀一刀,剔骨削肉,做了一個人的一桌菜。
輕輕放下筷子,勾踐擦擦嘴角。
血肉相融。
我的王上,
我終于,
能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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