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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
六道骸之于澤田綱吉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這誰也說不清楚。
從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六道骸對于澤田綱吉曖昧的爭奪宣告,到而后澤田綱吉對于六道骸的模糊態(tài)度,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只是可惜與澤田綱吉熟識的幾個八卦愛好者經(jīng)歷了將近十年也沒有能從中看出什么,就連之后彭格列家眾以八卦為職業(yè)的女仆男丁們,都只能從自家首領那提到霧守時微皺的眉頭中看到些許奸情的味道。
而后再無其他。
誰都知道彭格列家的霧守是個重刑犯,被關在那不見光的牢獄里已有將近十年之久。雖說那神通廣大的霧守大人有時候可以通過什么特殊的渠道跑出來逛逛,但似乎也無能真正離開那牢房。
于是關于六道骸和十代目之間的傳聞就變的各種各樣了。八卦就是這樣,沒有也要無中生有。
更何況是也許真的有什么呢?
要不然每每提到六道骸的時候澤田綱吉都是那樣一副表情。
其實也沒什么表情。
長大后了的澤田綱吉的表情,或許也只有微笑,難過,欣慰,和隱忍了。
因為是彭格列家的十代目。
然后就是突然有一天,六道骸出現(xiàn)在了澤田綱吉的辦公室里——以他自己的身體。
按理來說六道骸還是應該呆在那個牢房里的,那么他能夠站在這里的唯一原因便是逃獄了。想來六道骸逃獄也并非什么奇怪事,不過澤田綱吉還是有些許擔心的,畢竟逃獄后的罪行是要加深的,雖沒有死刑,但這無疑再次延長了六道骸的刑期。
然而,澤田綱吉的擔心之余,卻是欣喜。
欣喜著什么?
澤田綱吉不知道一直一直被關在牢獄里的六道骸的感受是什么,他只知道,沒有六道骸的日子很難過。真要說是怎么個難過,那或許就是少了些什么樂趣。就像是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擺在自己面前,自己卻沒有品味的心情一樣,日子和飯菜一樣,變得有些莫名地索然而無味。
直到六道骸的逃獄歸來。
澤田綱吉被什么滿足了,但是還不夠……還不夠。人類的欲望就像永遠不會破的泡泡糖,逐漸膨脹,越來越大,而后人的心也會變得越來越空虛。
即使身為彭格列家的十代目,澤田綱吉依舊是個人類。無論他是怎樣的偉大又或者如何的特殊,他是怎樣的優(yōu)雅或是無比的有風度,但作為一個人,澤田綱吉也還是有欲望的。
其實,澤田綱吉是一個隨性的首領。比如他很少去計較什么禮儀問題,小孩子們都很喜歡他,家族上上下下也都愿意為他效力。優(yōu)秀的領袖不一定要有那種震撼人心的磅礴氣勢,比如澤田綱吉,就是個溫和的優(yōu)秀首領。
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
所以當六道骸真正再次見到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彭格列的時候,已是在他們初次相識的十年之后了。那時的重逢當真是令六道骸有些感嘆,前世所經(jīng)歷的以及今生所遭遇的,在他再次遇到澤田綱吉的時候就都失去了意義。
真的是變了很多吶。
無論是從身形還是從氣質(zhì)來看,澤田綱吉都變了太多。以前的澤田綱吉矮矮小小,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而現(xiàn)在,澤田綱吉雖然還是澤田綱吉,但是澤田綱吉已經(jīng)足夠高大,雖沒有那種駭人的肌肉但一看也是那種身手矯健的人,眼中是如十年前的澄澈和溫和,卻多了幾分成熟和穩(wěn)重。
“クフフ……彭格列,你真是越來越誘人了!笔甑男β曇琅f未變,但是聲音卻不一樣了。
少年和青年終歸是不一樣的,十年對于人類終歸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
“好久不見,骸!睗商锞V吉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毫不逃避地望向六道骸。
即便容貌變了很多,但有些東西終究是未變的。
比如思念。
澤田綱吉終于見到了六道骸,他也終于明白了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當六道骸晃過神的瞬間,他已然被自家的十代目按倒在了墻上,動彈不得。
澤田綱吉的聲音中包含了太多的隱忍,顯得有些過于壓抑。
“骸,我想要你。”
那句“你這個樣子真是太誘人了”六道骸沒有說出,那三個字或者四個字也仍然沒有說出。
然后就是澤田綱吉的死訊。
六道骸什么也沒有說出,什么也沒能說出。
六道骸還是六道骸,而澤田綱吉卻已經(jīng)不在了。
他一直都是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現(xiàn)在也是一樣。他好像沒出現(xiàn)過一樣,隱匿在了這個蒼涼的世界之中,對于澤田綱吉的死亡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參加澤田綱吉的葬禮。
一副本該如此的放蕩模樣。
唇邊的笑容永遠雜著諷刺。
所以說啊,他才想毀滅掉這個丑惡的世界。
沒有澤田綱吉的世界,還有什么留存下來的意義呢?
六道骸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坐在蒼勁的古樹上,看著那幾個人低著頭含著悲傷,將沉重的棺材擺放在透著冷氣的土地上。墓碑是冰涼的,十字架的顏色顯得有些殘忍。
在那刻,美麗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它所有的光輝,黯然、丑陋。
在這個丑陋的世界,如果沒有了澤田綱吉,還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呢?
六道骸笑著,扭過頭不去看那個棺材,那個睡著那個家伙的棺材。
只是不想看到那個人的丑態(tài)……罷了。
罷了。
在所有的人都離去后,他也只是坐在樹上。
天空顯得有些寂寥。沒有了能夠包容萬物的天空,那些任性的天氣們將怎樣肆意妄為?
六道骸跳下樹,走到那個莊嚴的棺材前。
不悲傷,不憐憫,六道骸的表情依舊漫不經(jīng)心。
笑容也依舊。
“彭格列。”
他開口,聲音也帶著往日的戲謔。
“——我從地獄的盡頭回來了!
可是,你在哪里?
「我回來了!
你又在哪里說著「歡迎回來」呢?
“彭格列……你這個廢物的小鬼。”
所以說啊,澤田綱吉死了,關他六道骸什么事?
但六道骸還是六道骸。
他嘲弄的笑著,是在嘲笑著世界,是在嘲笑著澤田綱吉,還是在嘲笑著自己?
「綱,我回來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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