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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云天河問,“爹,民生大事是什么?”
云天青摸了野人毛茸茸的腦袋笑道,“民生大事嘛,就是一個字嘛!焙攘艘豢诰疲谝叭藞A瞪的目光中拖長了聲音懶洋洋地道,“吃——”
青鸞峰上住了四個男人,兩個女子,當然,所謂的民生大事當然離不開兩個女人的精打細算。既要照顧云野人大的驚人的飯量和無肉不歡的胃口,還要兼顧挑剔的玄霄習(xí)慣清淡的秉性,云天青的酒是每天都不能少的,小紫英是只吃素的。
云野人每天幸福地吃了韓菱紗做的紅燒肉,喝了柳夢璃秘制的野豬燉人參老火湯。日子在兩個聰慧女子的照顧下,一路邁向幸福的康莊大道。再直的道路也會有轉(zhuǎn)彎的時候,同理,再幸福的日子也有例外的時候。
“什么?菱紗你要去鬼界看望伯父?”
某天早上,從小木屋里傳出云野人驚人的吼叫,樹上的鳥嚇地差點掉下來。半刻中后,云野人垂頭喪氣地送走了韓菱紗。還好有夢璃,這樣安慰自己,早上吃了夢璃熬的粥和一大碗水煮野豬肉,云野人暫時忘記了韓菱紗離開的不快。
第二天早上,柳夢璃來告別,“云公子,昨晚夢璃無意中進入爹娘的夢中,方知父親思念女兒成疾,也怪夢璃,好久沒回去看望兩個老人家了……”
“什么,柳波波病了,夢璃你快回去看他們吧,這里還有爹他們,你不要擔(dān)心……”
自韓菱紗和劉夢璃離開后,野人的幸福指數(shù)直線下降。
這天中午,照例是玄霄、紫英、天青和天河四人圍了桌子吃飯。小小的木桌子上一大鍋粥,一碟素炒三絲,一碟清炒竹筍,一碟青菜,一小碟腌制干蘿卜。顏色是漂亮非常,只是飯桌上的氣氛么,怨念啊怨念。
云天青笑瞇瞇地喝了蜜酒,見云天河愁眉苦臉的樣子,遂拍了他的肩膀道,“傻小子,想老婆了?”
云天河悶悶地點了頭道,“是啊,想菱紗還有夢璃了。大哥做的飯沒有她們做的好吃,每天都是素的,我想吃野豬肉!
玄霄正在喝粥,聞言只是抬頭看了天河一眼,修長的手握了筷子慢條斯理地伸向一盤素炒三絲。
紫英聞言微微地蹙了眉頭,見云天河清秀的臉皺成一團,顯然是苦悶地不得了,展顏一笑安慰他道,“菱紗去鬼界探望他大伯,夢璃去壽陽探望父母,算起來兩人都是幾年未去,大約是要小住上幾日了。這幾日,若實在不慣吃素,我陪你打野豬晚上烤了吃,你看可好?”
“可是我現(xiàn)在還餓,這些蘿卜什么的怎么都吃不飽!痹铺旌舆是愁眉不展,“紫英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東西?”
“…………?…………”
“昨天聽爹說,你被師叔吃掉了。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東西給師叔吃,難怪他怎么都不覺得餓呢,紫英,也給我吃好不好?”
玄霄額上青筋一跳,見了云天青詭異非常的笑臉,再看看紫英一張早已紅透的臉,嘆口氣放下筷子道,“天河,若是實在吃不慣,大哥帶你去釣魚烤了吃可好?”
“不要,和大哥一起釣魚悶死了。我想菱紗夢璃她們快點回來。”某野人支了頭,臉上帶了夢幻的傻笑,仿佛看見了香噴噴的紅燒肉在向他招手。
玄霄狠狠地瞪了云天青一眼,后者彎了眉眼瞇了眼睛笑。
吃過了飯,照例是紫英收拾了碗筷細細地洗干凈。云天青嫌天氣熱抱了一壺酒就躲到了石沉溪洞,玄霄坐在桌子旁邊拿了卷書出神,墻上羲和斂了惑魅的光芒靜靜地默然,再無半點昔日奪目的華彩。榻上,云天河流了口水睡地正香,偶爾咋咋嘴巴低低叫兩聲山豬,別跑什么的,翻個身后繼續(xù)幸福地睡過去。
一陣風(fēng)卷簾而入,帶了午后的潮熱,玄霄一手撐了頭半瞇了眼,正半睡半醒間,聽見青年輕手輕腳走出來的聲音,耳邊青年低聲地呼喚,“……師叔……師叔…………”
倦地很,玄霄干脆磕了眼。靜靜的呼吸聲帶了遲疑的紊亂,青年似乎頗為躊躇,正好笑間,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便跌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倒也舒服,便由的他去了。
紫英打橫抱了玄霄,見那張削瘦俊逸的臉上嘴角勾了淺淺的笑,夢中也帶了三分惑魅的顏色,禁不住面上一紅,輕手輕腳地走進樹屋將那火熱的身子放在榻上,正對了那張臉,坐在一邊只管愣愣地瞧。
正胡思亂想間,卻見榻上那人依舊磕了眼輕笑拍了拍自己身旁道,“紫英,睡到這兒來!
青年微微紅了臉脫掉外面的袍子依言躺下,一個身子貼過來,身后男子抱了自己的腰,下頜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得意地輕笑了呼出一口氣,安靜地睡了去。
這個樣子,還是午睡么?紫英苦笑了挪了挪身子,腰身一緊,緊閉雙目的男子以決絕的姿勢將自己牢牢禁錮在懷里,嘆了氣低聲道,“………師叔……師叔………”掙扎了就欲離開。
“別動”玄霄笑了含著青年早已紅透的耳垂,嘶啞的聲音帶了淡淡的調(diào)笑,“我也餓地慌,紫英莫再動,否則,我就依天河之言吃了你。”
紫英剛聽他說餓的時候,還睜大了眼睛疑惑尋思這不是剛吃過午飯了,再說以玄霄現(xiàn)在的體制就算三五天不吃飯,也是不礙事的,這點,某野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待到了后來才悟過來他的意思,心里不禁一蕩,身子漸漸熱起來,推開身后男子體溫飆升的身子道,“……師叔……別…………這才是中午…………”
“呵呵,這次就依你之言,放過你。但今天晚上,你須得聽我的。”男子低低地笑了兩聲,不再勉強,遂放開摟住他腰身的胳膊,翻了個身淺淺地再次睡了過去。
青年清秀的睫毛顫了顫,再次無語地紅了臉。
夜幕降臨,倦鳥歸巢,遠遠的傳來山豬的鳴叫聲,山腳下點點燈火中炊煙裊裊升起。青鸞峰頂,云天河燃了一堆篝火,一只野豬架在火堆上正滴著油,一陣風(fēng),香味遠遠地送了出去。
紅紅的篝火映著野人簡單快樂的臉,云天青坐在火堆邊遙遙地看了樹屋緊閉的木門愣神。
野人閉了眼陶醉地聞了聞烤野豬的香味,垂涎欲滴地往篝火里扔了一根柴火道,“唔,果然還是烤豬最香了,爹,你先幫看著火,我去叫大哥和紫英下來吃烤肉。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躲在樹屋里做什么!
拔腿就想往樹屋跑,云天青拉了他,似笑非笑,“這個時候去打攪師兄,小心被師兄扔出來哦,不信你聽……”一副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下地獄的神情。
云天河被他唬住了,停下腳步訕訕地摸了頭也支楞了耳朵聽。
風(fēng)中隱約傳來細細的喘息聲,間或夾雜著美媚人的呻吟。
野人聽著,不知道為什么就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摸摸腦袋跑回火堆便重新坐下來,凝視了那堆火上皮色已漸漸焦黃的野豬出神。
“爹,大哥和紫英在做什么?”野人抱了腿腳蜷在火堆邊睜大了純潔的眼睛無辜地問。
“吃啊,民生大事嘛!鞭抢四X袋云天青笑地詭異。
“大哥真小氣,怎么和紫英躲起來吃,也不分點給我們!蹦骋叭吮г埂
“所以才叫偷吃!痹铺烨帱c頭憋了笑,繼續(xù)教育一頭霧水的野人。
“那什么叫吃?”繼續(xù)問。
“恩……”云天青想了想,解釋道,“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做喜歡做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野人興奮地叫起來,“有時候爹喝醉了,會抱了我吐我一身,那爹也是在吃我?”
“噗——”一口酒噴了出來,青筋亂跳,云天青仰天長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碧崃巳^追了野人打地他滿地亂跑。
云天青我同情你,你的教育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敗啊。
樹屋內(nèi),玄霄摟了紫英聽他細細地喘息,眷念地吻了他的唇。
“……師叔……天河好像在烤野豬……我……我餓了……”青年喘息了欲退開貼上來的身子。
“我也餓了,再吃你一次好不好?”某惡劣的師叔故意不解其意,吻了青年的唇,低低一笑一個翻身將青年再次壓在身下……
樹屋內(nèi)春色無邊,樹屋外,云野人可憐兮兮地摸了滿頭的包和暴力的老爹坐在一起幸福地啃著了豬蹄。
——吃,是什么?
——吃是民生大事?
——那民生大事是什么?
——什么,你問我,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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