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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turns out freedom ain't nothing but missing you
。1979.12
很不幸,今天的戰(zhàn)斗中我笨手笨腳,被食死徒擊中,只不過是不止一個鉆心咒而已,這沒什么。
以前在麻瓜小說上看過,一個人死亡之前往往會回顧自己的一生。
我看到自己的19年人生如走馬燈一般一閃而過,模糊又清晰,
我仿佛都可以聽到天使的頌歌。
真可笑,只可惜巫師不信上帝。
不過不錯的是,至少我看到他,看到了我卑微的喜歡了十一年的他
*1868.12.12
我第一次見到他!
愛美是人的天性,對美男有印象也是一種天性!
我爸爸是個麻瓜偵探,小時候沒事經(jīng)常給我講福爾摩斯,然后我就跟腦子被巨怪踩了一樣,開始關(guān)注身邊人的鞋子頭發(fā)指甲等等細枝末節(jié),以此來判別他們的職業(yè)啊家境啊當然還有性格舉動。不過現(xiàn)在想來,那算是一種拙劣的模仿,我堅持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因為失誤率太多而沒了興趣。
爸爸接手了一個很神奇的案子,案發(fā)地就在格里莫廣場13號,一個女人報案說她莫明其妙看到了格里莫廣場12號,還看到了兩個小男孩!
爸爸帶著我去現(xiàn)場看,我喝著他給我買的熱可可暗暗嘲笑這個女人眼睛有問題。爸爸可以把媽媽的名片給她,她是個很棒的眼科醫(yī)生。
11號旁邊就是13號,或許12是個不吉利的數(shù)字吧,但對我來說12是個不錯的數(shù)字。
比方說我最喜歡的那盒油畫棒有12支,我的貓尾巴上有12圈條紋,我的生日在12月……
突然間我也看到了12號!我跟噴泉一樣瞬間把嘴里的熱可可噴了出來,我看呆了!我的眼睛也有問題了嗎!
“呃,爸爸!”我急忙拽了拽他的外套,“我看見了——”
爸爸沖我擺了擺手,“小月亮乖,爸爸在工作!彼f完就跟他的一個同事說話去了,把我晾在一邊。
“噓——”兩個很好看的男生突然間站在我身邊,把我嚇了一跳,
我推了推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聲音帶了哭腔,“爸!這里真的鬧鬼!”
這是開始的開始。
太尷尬了,以至于我都沒有跟別人說過。
“Hi,我們真的不是鬼!眰子比較高的那個男生翻了個白眼,“麻瓜真是大驚小怪!
“西里斯,”個子比較低的那個男生趕緊打圓場,“不好意思西里斯他有點……”
他們居然穿的是黑色的袍子!手里還拿著一根小木棍!個子高的那個目中無人,個子矮的脾氣比他好多了。他們兩個都有黑色的頭發(fā)灰色的眼睛,從這里我們可以大膽猜想,他們是兄弟!
“這是什么?麻瓜又是什么?”我還是對他們手里的小木棒感興趣,“你們是馬戲團里變戲法的嗎?”
“我們是巫——”個子稍矮一點的男生眉飛色舞
“魔法師!”高個子男生堵住他的嘴,“我們可以變出你想要的一切東西!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想要什么?”
我很誠實,“我想要瓊斯夫人這個期末的化學答案,她的卷子一向出的很變態(tài)!
那兩個人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小月亮!你在和誰說話?”爸爸叫我過去,我們該回家了
“一個很好看的男生,個子沒有他哥哥高,但是比他哥哥好!”我跑過去牽住他的手,“很好看很好看,就像、詹姆斯-迪恩一樣好看!”
我問爸爸案子的事情,爸爸說那個案子其實很簡單。
老房子的紅墻涂料里有四氧化三鐵,閃電可能將電能傳導下來,如果有人碰巧路過,那么紅墻就相當于錄像帶,就會將人影記錄下來,所以,以后如果有閃電巧合出現(xiàn),那么就會像放電影一樣,重現(xiàn)人影。
可是這個明明說不通啊!
。1971
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爸爸媽媽都覺得這是個惡作劇。直到麥格教授來拜訪我們。
原來我是個巫師!
她帶著我去對角巷買東西的時候,我在魔杖店里再一次遇到他。
他高昂著頭,滿臉驕傲,眼神中卻帶著對我的不屑。
我突然間意識到,我和他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穿得很華麗的女人很鄙視的看著我,我低著頭,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換著站。他們臨走時,我聽到女人叫他雷古勒斯。
原來他叫雷古勒斯。
。1971.9
分院儀式上我再一次看見了他,麥格教授念出“Regulus-Black”的時候,他挺直背走上前去,非常驕傲,也非常耀眼。
當時全場都安靜下來看著他,就聽見分院帽大聲喊出了“Slytherin”
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有血統(tǒng)等級之分,他是高貴的布萊克,我是泥巴種,泥巴種Cynthia-Summer。
泥巴種辛西婭夏被分進拉文克勞。
一個在城堡最高處,一個在城堡最底端。在距離上就保證了我會離他很遠,我沒有機會輕易的見到他。
麻瓜就是麻瓜,巫師就是巫師,純血巫師瞧不起麻瓜,也瞧不起泥巴種。
我會倫敦腔,我很認真踏實,我的成績名列前茅,但這改變不了我是個泥巴種的事實。
在這個世界,血統(tǒng)代表一切。
。1972.9.4
我和他的魔藥課在一起上!
他和他的搭檔就在我前一桌!
他身上有淡淡的柏木香!
可惜他不會回頭看一個泥巴種。
我抿了抿嘴,走神了。室友安問我怎么了,我說我想起我一個麻瓜朋友,還有一段很有趣的故事。
他走的時候,我默默跟在他身后,就像是踩著他的影子,一步,又一步,很遠,卻又顯得很近。
。1972.12
期末考試,他的成績很好,是斯萊特林的第一。
只要我成為拉文克勞的第一,是不是就可以離他更近一點?
是不是可以這么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辛西婭-夏,我也是第一,是拉文克勞的第一!
我看著鏡子嘲笑自己,辛西婭,你但凡吃兩顆花生米都不至于醉成這樣。
。1972
拉文克勞從不少天才和怪人。
我們寢室的古怪早在二年級的時候就聲名遠揚。
二年級考試之前,隔壁宿舍的女孩子忘記帶鑰匙,敲門問我能不能在她們宿舍坐一會兒,等室友回來開門。我把她請進門讓她坐到書桌前,然后徑自坐到床上抱起麻瓜收音機裝作認真地聽著什么。雖然只有一陣吱吱啦啦的噪音。
沉默的場景持續(xù)了一會兒,女孩子覺得很尷尬,好不容易微笑著挑起了幾個暖場話題,得到的我的回應都是“哦”“恩”“是嘛”,她不知道我的深淺,所以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惶恐還是該憤怒。
可能正在她心中盤算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安沖進來,帶進一陣風,并把背后的關(guān)得“邦”得一聲巨響。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她沖著雙面鏡大聲喊,對宿舍里多出的一個人完全視而不見。
幾秒種后,雙面鏡被扔到桌上,咣咣當當翻滾了幾下才停住。她貼的貼紙的那一面露在外面,上面的飛天小女警笑的無奈。它的主人只是爬到床上,以夸張的姿勢趴倒在床上哭,帶起的一陣風讓床單的邊沿和坐在對面的女孩的劉海一同飄揚了幾下。
坐在床邊的女孩子已經(jīng)可以用面色慘白來形容了,她詢問似地看著我,而我自始至終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現(xiàn)在想想,我也是挺無賴的,我當初應該分去斯萊特林。
那個女孩的手緊張的攥著床邊,我瞄了一眼她的小動作,心里暗自發(fā)笑!澳憧葱廖鲖I那表情,一定是被安鬧得生氣了,這兩個人關(guān)系肯定僵到不行,哪像我們宿舍……”她一定是這么想的吧,安突然抬起頭來,呼吸間帶著鼻音,大聲地說,“辛辛!放段音樂吧!
我裝作無辜的緩緩抬起頭看自己對面的人,輕輕地說,這里沒網(wǎng),放不了。
“那就弄出點聲音來,求你了!”
我利索地把收音機收起來,走到窗邊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宿舍里立刻充滿了據(jù)桌腿的聲音。耳邊傳來的刺耳的響聲,“嘎吱——吱吱吱——”我覺得那個女孩現(xiàn)在肯定慌的一批,畢竟有面無表情認真入戲的我,和伏在床上像僵尸一樣的安……
女孩聽到走廊里的腳步聲,連忙站起來說,打擾了,室友回來了。
我點點頭,并沒有忘記禮貌地微笑一下,說,再見,對了幫我把門帶上我懶得動彈。
走廊里隱約能聽到女生夸張地長出一口氣,說,“你可回來了,剛才我在她們宿舍,簡直是兩個極品……”
我聽到,嘴角微微上揚。
有寶貝就要藏起來。我想。“極品二人組”聲名遠揚,就少了很多愛串門的無聊八婆。
1973.1.15
安忽然抬起頭,長時間哭泣讓她的聲音悶悶的,好像感冒了一般,“辛西婭,你的小提琴帶來吧吧,能拉段音樂嗎?”
我很配合的給她拉歡快的曲子,什么小提琴拉得很爛都是裝的。
每當安難過,就會格外害怕安靜。按她自己的話來說,跟我這樣一個“靜物素描”一樣的人住在一起是需要勇氣的。
對了,這學期他還入選了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他是找球手。
我每周終于可以在圖書館里少泡兩小時了,終于有理由偷偷看他了。
。1974.3
弗利維教授讓我做解說,做這次拉文克勞對斯萊特林的解說。
我終于有正當理由看他。
他飛的真的很棒,不,是特別棒。比我們院的那個洛哈特棒多了!
我和格蘭芬多的萊姆斯盧平配合的很好,麥格教授邀請我們下一次繼續(xù)解說。我答應了。
畢竟這是可以偷偷看他的唯一正當借口和理由。讓我隱隱約約產(chǎn)生了“我和他距離很近”的錯覺。
格蘭芬多的詹姆斯波特嘲笑我的泡面頭,盧平替他向我道歉。
我跟他開玩笑說,我每個圣誕節(jié)許的愿望都是希望有一頭直發(fā),等著等著說不定就有了呢,我一點也不在意波特的話。
但是當晚,我偷偷的在寢室里哭了,或許他也不喜歡我的泡面頭呢。
安忙著和男朋友約會,她肯定不會太早回來。我有的是時間發(fā)泄情緒。
哭夠了,我默默拿出日記本,寫我的日記。“希望我的頭發(fā)變直”是那篇日記的第一句。
今年是喜歡他的第四年,他是耀眼的斯萊特林找球手,我是只會死讀書的拉文克勞泡面頭姑娘。
不漂亮,沒有特長,家里跟魔法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沒家境,好像都不配喜歡他。
我拍拍自己的臉,“那就換一個喜歡!睂懼冃握n的論文又發(fā)起了呆,“好像沒有人比他更好!
*1974.11
今天去貓頭鷹棚寄信,看到他了。他穿的很薄,希望他不要感冒。
。1974.12
“西里斯布萊克!我再跟你說最后一遍,我知道你煩我,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明天你要是在校園里看到我挎著一個男生有說有笑的走,然后告訴你那是我認的干哥哥,你會不在乎?!”
也許會在乎。我擺弄著筆尖心想,但是你在乎他是因為愛,他在乎你是因為你有點姿色。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專心寫作業(yè)了,間斷地聽著室友安和她男朋友吵架,所以做題的思路也斷斷續(xù)續(xù)的。
妖精叛亂是什么時候來著?羽毛筆在手里又轉(zhuǎn)了一圈,我把筆扔下,剝開一塊滋滋蜜蜂糖塞進嘴里,管它呢。
西里斯布萊克和他一點也不一樣,雖然他們都姓布萊克。
我喜歡閱讀別人的悲劇,用這種方式來避免折騰自己的神經(jīng)。很多時候就是抬眼的一瞬間或者擦身而過的幾秒鐘,陌生人一個的表情和一句零碎的話,足夠讓我饒有興致地咀嚼半天。
咀嚼出的結(jié)論不問對錯。反正我既不是判官,也不是長舌婦。
我沒有興趣管太多別人的事情,但是一和他扯上關(guān)系,我就有點好奇了。
“別哭了,已經(jīng)十分鐘了!蔽铱戳丝幢,一邊寫字一邊說。
“我難受,今天延長時間。”
我微微皺了眉頭回頭看她。安對我說過,每次自己哭泣的時候都不可以超過十分鐘,一個完美的女生既要有鎧甲又要有軟肋,要見好就收,不能作出被人鄙視的舉動。
我聽到這些言論之后只是嘴角抽畜了幾下,然后每次在她哭的絕望的時候好心地提醒她一句,到十分鐘了,注意把握尺度,別被鄙視。
安有很多“完美女生準則”,“十分鐘”這種小規(guī)矩只是其中之一,它們和塔羅牌還有水晶球一起指導著她的人生。
我爸爸會怎么說?他會說這種迷信的人真的是無藥可救,愚蠢至極,同時也可笑至極。
雖然我曾經(jīng)質(zhì)疑過,那些準則在她的生活里面到底有什么用。
“安,你從來沒有實踐過——”
“誰說的,我有個曾祖母她——”
“別給我舉例子,你那不是實踐,你那是cosplay!
我倒了杯水給她,“別哭了。天下好男人那么多,干嘛只找他?”
她接過水杯,哭的抽抽嗒嗒,“辛西婭你知道嗎。畢竟,大部分女孩子如果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攬著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肩在路上大搖大擺地走,還大咧咧地說這是我剛認的妹妹,恐怕也會像我這樣大喊一句‘跟你的妹妹一起滾出我的世界’然后華麗麗地撲到床上去哭……辛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談了男朋友就知道啦!我現(xiàn)在只想問候他全家!”
我默默勾起嘴角,遞給她餐巾紙,“讓他去找他妹妹去吧,你要找更好的。你別問候——”
“別什么!夏小姐!你說!別問候什么!”她坐起來,
我嘆了口氣,把想說的咽下去,“你聽錯了,我想說的是別太傷心!
你可不可以別問候他弟弟,沒有他耀眼的弟弟,我看到他的名字就會緊張的弟弟。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拿著書,自動走出宿舍,去禮堂。
“辛西婭!”
循聲望過去,安正和男朋友在我們院的長桌邊旁相對而坐。
大約一個小時前,安的雙面鏡嗡嗡嗡嗡響個不停。
這樣敘述比較簡略。其實具體過程是:雙面鏡鈴聲響起,安掛斷;鈴聲再次響起,安再次掛斷;鈴聲第三次響起,安索性讓它一直響著一直響著……
然后對方依舊鍥而不舍地依依不饒地一遍遍打進來。
我本來并不介意,關(guān)鍵是,她的鈴聲不知道是什么十八線合唱團唱的搖滾樂曲,難聽得要死。我回頭看她,安正斜著眼睛瞟著自己的雙面鏡,好像做著激烈的心理斗爭。
我嘆口氣,決定給她一個臺階下。
“要么扔出窗外,扔進黑湖,要么接電話!
她咬咬嘴唇,拎起雙面鏡出了門去公共休息室里接電話了。
然后就沒有再回來,直到現(xiàn)在我在禮堂吃飯時遇見她。
我其實并不驚訝于他們重歸于好的速度,我抬了一下刀叉以示禮貌,目光移開,看著我攤在桌子上的<高階魔藥大全>,繼續(xù)吃我的東西。
而安卻接著招手,似乎一定要讓我坐到他們旁邊,“求你了辛辛!過來一起吃吧!
她的男朋友嘴角向上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看著自己學院的長桌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我敏銳地嗅到了二人間的氣氛,知道自己應該過去救場,于是點點頭。
安的男友叫西里斯,西里斯布萊克,是個非常英俊的男生,是格蘭芬多的院草。細長的眼睛,英挺的鼻子,兩片薄唇,精致但又不流于女氣。相較之下,安的長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
他們是曾經(jīng)學校幾乎所有女生熱烈討論的一對兒極品。更何況我入學第一天就已經(jīng)聽說過布萊克先生的大名。
原來他就是西里斯布萊克,我面無表情的伸手拿了一杯南瓜汁,原來這就是那個鬼。
“你就吃這么點?”安打斷我的發(fā)呆。
我的盤子里只有一碗燕麥粥和一小點蔬菜色拉,“我不餓!蔽业拖骂^合上書,面無表情的吃東西。
“減肥?不是吧!蔽骼锼构雌鹱旖牵Z音拖長,惹得一群女生側(cè)目,他的語氣有點挑逗。我低頭禮貌地笑笑沒有接茬解釋。
“真的胖起來的話你們這幫男生可就不是這態(tài)度了。我還不知道你們?魁地奇比賽的時候,明明那個斯萊特林的找球手那么好看,那好像就是你弟弟吧,就你那幾個哥們,長得比人家那些個選手寒磣多了,說別人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卑惨е孀宇^,不以為然地說。
“喲,說得好像當時你沒參與似的。”西里斯看著她笑,笑得傾國傾城,眼睛卻盯著我。
“我……就是覺得把你的哥們都晾著不太好!
“其實是你怕被我們晾著吧!
“你沒完了是不是!”安嘴里還叼著叉子頭,臉迅速漲紅了,斜眼睛瞪著西里斯。眼看兩人又要杠起來,我楞了一下,開始認真地履行我坐在這里的責任,面前的餐盤里有兩塊水果撻,“安,你喜歡吃水果撻?家養(yǎng)小精靈做的水果撻好吃嗎?”
安轉(zhuǎn)過來,說,“對啊我覺得挺好吃的,你吃吧。我去拿杯蘇打水,你要不要?”
我還沒說話她就直接沖出去了。
“這話題岔得可不高明!蔽骼锼箍粗依湫。
我低頭,咬了一口水果撻,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放這么多糖,簡直是甜的發(fā)膩,不笑也不說話。
“前陣子聽說你也感冒了?”我聽出西里斯特意強調(diào)的那個“也”字。
“哦!
“現(xiàn)在好了?”
廢話真多,沒好的話現(xiàn)在坐你對面的是誰。我眉頭微蹙,抬起頭看他。
“你真是挺混蛋的!蔽业恼Z氣好像在描述水果撻太甜了一樣平靜。
西里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安在遠處喊,來接我一下,打了三杯拿不住。
他沒有動,我放下叉子去接過兩杯蘇打水。安徑直把手里的一杯先放到了西里斯的前面。
之后的安像是害怕冷場一樣不停地講話,我隨著她胡亂地扯幾句有的沒的,西里斯還是不說話,較勁一般盯著喝粥的我不放,我被他盯的背后發(fā)毛,吃的飛快。
我沒有讓他們兩個等太久,三個人一起站起來準備回公共休息室,安走到前面,想要和西里斯牽手。
“我這是跟你第二次講話吧夏小姐,咱倆沒仇吧?干嘛老是那話刺兒我?”西里斯半瞇著眼睛,怒火中也有一點點做作。
我明明白白地把目光迎上去看他駕輕就熟的笑容和姿態(tài)!暗诙危课以趺催@么不明白呢?”
我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下去。盡管只是第二次跟他講話,但我知道,這種人,最喜歡女生自以為伶牙俐齒地跟他玩?zhèn)性斗來斗去,所以忍一時風平浪靜。跟他弟弟一點都不一樣。他弟弟永遠都是謙虛有禮,溫文爾雅的。
“我沒聽說安和你是閨蜜?你倒挺護著她!睂Ψ讲灰啦火垺
我倒聽說你的確不識好歹。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把手里的書啪地一聲合上,拿出面巾紙擦擦手,沖安喊,“喂,安!院長讓我吃完飯去找他,我先走了!
我走出禮堂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的向斯萊特林長桌看了一眼,他不在,可能去魁地奇訓練了吧。走了幾步,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安沒穿外套,挽著西里斯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很單薄。我有些悲哀,在我印象中僅有幾次看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不牽手,一直是安挽著西里斯,緊緊地。
弗利維教授問我有周六上午有時間嘛,賓斯教授想讓我給一個斯萊特林的學妹和一個赫奇帕奇的學弟補習魔法史。我既沒有男朋友又沒有任何其他活動,除了偶爾要講解一下魁地奇,于是就點點頭同意了。
*1976.3.28
斯萊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是個標準的傲慢的純血小姐,但她居然對我沒有敵意!她說她并不介意我是個“血統(tǒng)不太純正的”,她只想把魔法史補起來,她想拿O。赫奇帕奇的學弟笑起來很可愛,很認真,可惜我只記得他姓布朗。
他們都叫我辛西婭,但我還是很小心的叫他們格林格拉斯和布朗,他們沒有說我什么。
我講解完當天的知識點,把我三年級的筆記本給她們,轉(zhuǎn)身想走,格林格拉斯小姐叫住我,她想讓我陪她等下一個給她補習的“老師”。我隨手從旁邊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看起來。還沒等我看多少,她的魔藥老師就來了。是他。
我故作淡定的把書合上放回書架,跟格林格拉斯小姐微笑,道別。她跟我撒嬌說希望我下一周繼續(xù)給她補習,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看他沒有什么不開心的,就答應了。
對啊,撒嬌永遠都是那群純血小姐的權(quán)利。
就這樣,一前一后給格林格拉斯小姐補習,算是正式的認識了吧。
。1976.9
魁地奇比賽結(jié)束,他不負眾望抓住金色飛賊,格蘭芬多的詹姆斯波特鼻子都要氣歪了。
我講解完拿著自己的東西去圖書館,無意地朝斯萊特林那邊望了一眼,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深綠色超短裙的,梳著黑得發(fā)亮的馬尾辮的女生,相當漂亮,不注意都難。
更惹眼的是她身邊的人。
他把魁地奇服換下了,穿著深灰色的羊絨背心,露出里面好看的白襯衫,沒有表情地面對女孩子,居高臨下站在臺階上,而女孩子揪住他的袖子不知道在說什么,看動作好像僵持不下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插在兜里,走過去,低著頭假裝沒有看到前面的一出好戲,然后在擁擠的臺階上撞到女孩子的肩膀,抬起頭作出很意外的樣子說,“哦,真對不起,你受傷了嗎!
我一定是瘋了。辛西婭!你在做什么?!
雷古勒斯在這個時候很快地又很恰當?shù)亟由弦痪,“夏小姐??br> 沒等我驚訝地點頭,雷古勒斯立刻就微笑著對女孩子說,“我和這位小姐有點事情要說,你先回去吧!
能看出這個女孩子剛剛擰到雷古勒斯袖口上的自尊心在另一個同性出現(xiàn)的時候被收回了,她頓了頓,收斂表情笑笑說,“嗯,那我們改日再說,布萊克先生的筆記本我下次再帶給您!
估計是這句話前言不搭后語,雷古勒斯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的神情,然后女孩轉(zhuǎn)身離去,微微昂起的頭帶有一點天生的矜傲,目光沒有朝我偏離半度。
我在她走遠了之后回頭看雷古勒斯,腦子短路,說,“哦,那個,原來……哈,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
剛說完,我就想把舌頭咬下來。鎮(zhèn)定,辛西婭,你怎么了?鎮(zhèn)定!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巨怪踩了!
雷古勒斯看起來有一點吃驚,不過我挺高興地看到對方?jīng)]有選擇裝傻,而是落落大方地點點頭,說,“謝謝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這才是雷古勒斯。所以我也不能慌。
我順勢點頭,“那就不好意思啦!
只是好像并沒有感到很開心。
也許因為期待中的和他第一次相遇,實在太假太做作了。
我轉(zhuǎn)身走了,踢著腳下的石子,聽到他的聲音,“夏小姐!”
我扭頭看他,“布萊克先生,怎么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今天的解說很精彩!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謝謝,這是我應該的!
*1976.11
像我這樣負責任的學姐已經(jīng)不多了,
格林格拉斯小姐和我混熟了,她是個聰明人,很快摸清楚了我的底線。她抱著我胳膊讓我陪她一起上他的魔藥課。
我無奈的沖他笑了一下,他僵硬的點點頭,扭過頭繼續(xù)給她講解生死水的制作步驟,我拿了本很厚的魔咒指南坐下,百無聊賴的翻著看,實際是在偷偷看他,
光線里面的那個人,被光和影分割得明朗而深沉。我面對著他,怎么笑都不自然。其實他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有三分的注意力不知去向。我能感覺得到。
格林格拉斯說她要去洗手間,讓我們等一下再給她補習時,他無奈的點點頭,準備低頭寫作業(yè)。而那個死丫頭偏偏要跟他說我會小提琴!我氣得想把她撕碎剁了!不帶這么賣隊友的!
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喜歡小提琴曲的時候我真的很興奮,開始絮絮地跟他說自己小時候不好好練琴還在家里面擺好琴譜和琴凳偽造現(xiàn)場騙媽媽的事情,說到一半突然剎住口,因為他的目光在一度一度地偏離,他苦笑,然后搖頭,最后傻笑。
我停下來,很久,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擺出各種各樣的微笑。
那一瞬間,我有些憤怒和受侮辱的感覺,然而很快,視線里充滿了被陽光渲染成金色的他,他安詳?shù)暮粑有嘴角不設(shè)防的幸福微笑。
我當時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費心盡力地提起話題卻被忽略的尷尬和懊惱,被對方的英俊沉靜吸引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快樂,還是單單能夠坐在對面看著他的卑微的幸福?
我撐著頭,一直注視著他苦笑,直到他驚醒了,歪著頭看我,我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的樣子就像上課的時候?qū)懽鳂I(yè)寫的太入迷一抬頭發(fā)現(xiàn)正被教授盯著一樣,尷尬,有點慌亂,又不敢貿(mào)然采取什么行動——誰知道教授是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溜號于是用目光提醒,還是點名讓自己回答問題?我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埋怨一句“你到底聽沒聽我講話”,至少給他個道歉的方向。
看來我沒戲了,我在心里苦笑,胡亂的寫了張紙條夾在書里,卻手忙腳亂的把書放回書架,拎著包站起來,“再見,我要走了”
他漂亮的灰色眼睛看著我,我卻讀不懂他的情緒,他說,“再見!
。1976.12
圣誕節(jié)我回家了,媽媽不知道給我用了點什么,我的頭發(fā)很溫順的變直了,我多少個圣誕節(jié)許的愿望成真了!
她把我的眼鏡掰了,讓我從此以后戴隱形。
顏值,好像變高了吧。
謝謝她,讓一個全新的辛西婭出現(xiàn)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吧。
。1977.1
我黑著臉把格林格拉斯臭罵一頓,威脅她說我再也不給她補魔法史了。
她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差點沒認出來。她對著手指小聲問我,我不是喜歡雷古勒斯嗎?我以為你會很厲害的直接告白,說我喜歡你。
我無語至極,小妹妹,以后咱少看一點不著調(diào)的瑪麗蘇窮搖小說好嗎,我也沒給別人當小三的好習慣,我最討厭的就是瑪麗蘇文里面的小白花女主。
她瞪大眼睛,“你是要光明正大競爭?”
我把書一收,起身準備走,“再見了您嘞我競爭去了,您自學吧,下課!”
她讓我丟人丟到魁北克去了,以至于為什么丟到魁北克,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我表現(xiàn)的明明一點也不明顯啊,但是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陪她上過他的魔藥課。
。1977.2
他訂婚了,和一個漂亮的純血小姐。
我選擇躲在天文臺上喝啤酒,借酒消愁,順手把訂的報紙上的字謎填了。可正當我喝到一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旁邊有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給他塞了一杯啤酒,反正大家都是傷心人,要傷心一起傷心吧,
“如果變得優(yōu)秀也沒有辦法接近,所以不如干脆徹底毀掉一切接近的途徑,也許這樣就死心了。”我嘿嘿笑著,把杯子里面剩下的酒一口喝掉,繼續(xù)說。旁邊那個人很安靜的喝著麻瓜世界的罐裝啤酒,他只是靜靜的聽著我說,時不時點下頭表示自己真的在聽。
“但是我還是不死心。都這樣了,我還不死心。”
“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歡我,那又怎么樣?如果你身邊有一個這樣完美的人,只和你隔著一條走道,每天都能看到他坐得端端正正地看書解題,或者上課的時候偷偷在下面寫作業(yè),被老師叫起來還是能回答出來所有的問題,他稍稍一動你就能聞到清香的衣物柔順劑的味道,打完魁地奇回來滿頭大汗都沒有什么異味,你鼓起勇氣把紙巾遞過去,能聽到他特別好聽的聲音說謝謝,還有笑起來彎彎的眼睛——我怎么能不喜歡?是,我丑,我配不上他,可是上天本來就不公平,難道我自己也要死心?我憑什么要喜歡那些不如他的人,就因為比他差的人才跟我比較配?我憑什么要想開點,憑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我當時一定是醉了,把自己心酸的暗戀史剝開了揉碎了,而且全部都講給了一個陌生人聽,走之前我甚至都忘了問他叫什么!我只記得自己很夸張的拍拍他的肩膀,“老兄,喜歡一個人,你必須要讓他知道,不然你會后悔的”
我和他碰杯,“心情不好就看看月亮吧!”
有不長眼的人開始給我塞情書了,格林格拉斯最喜歡在補習的時候問我要著看,還幫那群人改錯別字。我罰她寫了十英寸的‘尼可-勒梅傳記讀后感’,她邊寫邊哭,說再也不敢了。
*1977.3
“我靠,這高級魔藥教材這么厚,而且期末考試居然是閉卷,這不得背到吐血啊!鼻白滥猩纸辛藘陕,聽得不是很清楚,反正教室里面不是很安靜。
雷古勒斯沒有說話。
那個男孩子又抱怨了幾聲,然后忽然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說,你他媽的能不能走神了!你手里的什么玩意?
雷古勒斯的聲音很好聽,那種語氣比和女孩子說話的時候要隨意粗獷些,可是仍然沉穩(wěn)有禮。
“麻瓜魔方,小時候玩過。懷舊一下!
“懷舊個屁,你丫聽沒聽我說話!”男孩子仍然卡住他的脖子搖啊搖,然后胳膊肘碰翻了后排的我們的坩鍋,還好書桌上面沒有放書,只是幾張演算紙,剛剛從書包里面掏出來。不過,我本人就比較慘,剛剛燒起來的熱水,還有鍋里的一小點迷情劑,掛了一身。
衣服倒不要緊,關(guān)鍵是,很燙。
我倒抽一口涼氣,身邊坐的安大喊了一聲,周圍人的目光吸引大半。
那個男孩子顯然嚇傻了,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來,只是回頭張大嘴盯著我。我忙著到處尋找紙巾,突然旁邊伸出手遞過來一沓。
抬頭一看,是雷古勒斯,他正嘆氣說,對不起,還順手給我來了個清理一新。
我寬容地笑笑,接過紙巾道謝,然后一邊擦衣服,一邊用那魔杖念魔咒去吸收桌子上的汪洋。
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哭笑不得地看看地圖一樣、上面又沾了一些紙屑的狼狽的淺藍色襯衫和格子裙,抬起頭望了望那個石化的男生,舉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說,“喂,該回魂了,別害怕,我不會哭著讓你賠的!
那個男孩子終于恢復了神志,急急忙忙地說,“對,對不起!
我有點無奈,只好一個勁兒地擺手說,沒事沒事,真的。
雷古勒斯眉頭微蹙,表情復雜,半天才緩緩地說,“你不疼嗎?這么燙的水。”
“啊,有點!蔽疫是笑,不過是苦笑,“沒事了,我皮厚,沒有你們的精貴,聽課吧!
當教授講課的時候,我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和大腿,其實真的有點疼。不過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已經(jīng)幫我喊好了,反正我不喜歡尖叫。
不過,倒也好,連打招呼都不用費心了。
講臺上的教授還在絮叨魔藥制作步驟的必要性,但是所有的單句都左耳進右耳冒,沒有意義。
我出神地盯著黑板上方的投影屏幕,看著各色的光慢慢移動。安寫了張紙條塞給我,說我當時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狡黠而溫柔,臉龐都成了蜜色。
我皺了皺眉,問她是不是看見我沒洗臉。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我正了正神,看到手里握著魔方皺著眉頭的雷古勒斯。
我當時真的有點窘,歪了頭,想張口問他怎么了,卻看到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地一笑,很快轉(zhuǎn)過去了。
他身邊的男孩子看見他出神的樣子,也回頭去看。
“喂,還魂了!”他趴到雷古勒斯耳邊說。
雷古勒斯懶洋洋地瞥了一眼他,轉(zhuǎn)回頭翻開課本看目錄。
“看上了?不行啊老兄,你都有未婚妻了,你認識她?給我介紹一下唄!彼Φ孟窳髅ィ捌撩妹冒,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滾。我看我兩天沒收拾你了你皮癢了是吧”雷古勒斯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他一眼。
“少跟哥們裝。要不然你看什么?”
雷古勒斯愣了愣,沒有說話。
我很快知道了他欲言又止的原因。
教授剛宣布休息十分鐘,他就轉(zhuǎn)過來問,“你真的不疼?”
我都快被他氣笑了,我把我寫了一半的魔咒課論文放下,“布萊克先生,你好像特別希望我喊疼!
肇事者反而事不關(guān)己地來看熱鬧,笑嘻嘻地說,“咦,你們認識啊?不過你別理他,他有跟他未婚妻熟悉也是因為水。他受虐狂。一遇到水就有桃花運,上輩子肯定是被淹死的!
雷古勒斯只是一副對舊事重提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樣子,好像早就料到對方會揭短,輕輕地笑,不否認,也不生氣。
。1977.4
學校里有人在傳他加入了那個人的隊伍,不過我沒有相信。
那么溫柔的人怎么會加入那種組織?
今天挺倒霉的,上一本日記本丟了。
丟了就丟了吧,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1977.5
格林格拉斯非要讓我去把上次我看了一半的那本書從書架上拿下來,我問她想干啥。
她一臉誠懇的跟我說讓我打開看看,我一打開就看見上次無意中夾進去的紙還在里面,不過多了一行字跡。
“你的生死水第三步錯了,是碾碎毒蛇牙,不是磨碎。”
我給格林格拉斯看,她一臉震驚,“我明明看到的不是這個版本!我看到了有告——”
我氣的差點拿著這本書拍她,“你天天不學習干啥呢!咋?還有踩碎?”
。1977.6
困了。
想要午睡,盡管剛剛吃完飯就趴在桌子上面容易脹肚,我還是俯身從地上的書包里面掏出了深藍色的海豚抱枕放在桌子上面,這個像變魔術(shù)一般出現(xiàn)在桌子上面的抱枕讓格林格拉斯吃了一驚,我做了兩個深呼吸,揉了揉胃部,然后眼睛微閉很愜意地向下倒。
直接砸到了桌子上面,顴骨和桌面接觸的時候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半個圖書館的人都回頭朝我的方向看。我沒有叫出聲來,用手狠狠地壓著臉頰,疼得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
我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坐在桌子對面的格林格拉斯。
那個死丫頭正把嘴巴張成O型故作驚訝地看著她,懷里正是被抽走的海豚抱枕。我許久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按住顴骨來止疼,等到眼淚慢慢歸位,我才重新慢慢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輕聲問她,你,想干什么?
格林格拉斯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七八歲孩子。
七八歲,狗都嫌。
我迅速站起來,身子探到前方一把將抱枕抽回來,按在桌子上面,沖對面的人狠狠地一齜牙,把心里學過的所有惡咒壓下去,然后臉朝下把自己埋進深藍色的夢里面。
我睡覺的時候習慣性雙手環(huán)抱住枕頭,臉朝向右側(cè)。兩秒鐘忽然覺得臉上發(fā)燒。
他坐在右邊。
即使他可能根本沒有看我,我也能隔著眼皮感覺到射向自己的視線。緊閉著眼睛皺了皺眉,然后迅速把臉轉(zhuǎn)到左邊去了,只留下一個后腦勺。睜開眼的時候格林格拉斯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坐在對面的雷古勒斯。
一二年級自己努力學習想要跟他一較高下的時候,每天用很長時間K書,但是大部分時間都不專心,先天習慣性走神。
這就是差距吧,一個人,學習能學到老僧入定的境界。
陽光下的他留給我一個如此蠱惑人心的側(cè)面,完美的下頜線,挺拔舒展的雙肩和脊背,專注的姿態(tài),甚至連筆尖下的沙沙聲都不同。
他扭過頭看我,眼睛里面波濤洶涌,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說,然而我突然沒有了聆聽和探詢的興致。
我們從來沒有這樣近,也從來不曾這樣遠。
我合上手中的書,將抱枕筆袋一一塞進書包,穿好了外套。
“夏小姐,你……”我看見他艱難地動了動唇,陽光打在他后腦勺上,耳朵的邊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我忽然不自覺微笑。
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毫不遲疑,歪著頭輕輕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這個吻太匆忙,干干的,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倒是他左眼的睫毛刷到我的眼皮,有些癢,還有他因為驚訝而圓睜的眼睛,在我俯身的一剎那,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的倒影瞬間拉近變大,措手不及。
拎起書包。
“再見了,布萊克先生。”
——“請吻一吻,證明這個身邊不是路人”。
吻過,才是路人。
晚上,我敲開鄧布利多教授辦公室的門。
“教授,我愿意加入鳳凰社!
。1978.8
我畢業(yè)了,在那個暑假里我做一個夢,夢見了他。
“真的……你的確是特別好的女孩!彼男θ莺芏Y貌,可是語氣猶猶豫豫,仿佛是不知道怎么措辭才能不傷害我。他眼睛里面有種居高臨下的歉疚和憐憫,那神情讓我覺得刺眼。
“我知道我很好!蔽倚,笑的無奈。
好到有資格被你問候,卻沒好到讓你一直問候。
他愣了愣,僵在一半不知道怎么說。
“總之謝謝你,但是,再見。”我說完,轉(zhuǎn)身進了公共休息室。
一轉(zhuǎn)身,淚如雨下。我也想來個十分鐘套餐,不,二十分鐘可以嗎
謝謝你,贈我一大筐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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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新看了橘生淮南
特別特別特別喜歡洛枳
也特別特別特別喜歡盛淮南
還特別特別特別喜歡雷古勒斯
就在想,正常的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喜歡上了雷古勒斯會有什么舉動
所有有了辛西婭
用了很多和橘生淮南相同的情節(jié)
非常抱歉沒有更好的思路了
歡迎大家來找我討論暗戀~我會把大家想看的情節(jié)補上的。。
第1章 It turns out freedom ain't nothing but missing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