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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演繹歷史的小故事。
······
想讓自己的主頁有一棵樹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宮斗 悲劇
 
主角 視角
徐昭佩蕭繹


一句話簡介:那個畫半面妝的奇女子。

立意:演繹歷史

  總點(diǎn)擊數(shù): 725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5 文章積分:137,75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多少故事無人傾聽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51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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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妝

作者:一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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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面妝


      深冬,大雪覆蓋了梁國的半壁江山,皇都南京城外的小山早已是人跡罕至。青松下,一位著一襲青衫的翩翩少年正專注地執(zhí)筆畫紅梅。紅梅傲雪,雪襯紅梅,好一幅紅梅寫生。
      “蹬蹬蹬……”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一匹矯健的白馬載著一名紅衣女子飛馳而來
      “嘶……”那馬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停在了距青衫少年不足一尺的地方。少年這才把意識從畫作中拉回現(xiàn)實(shí),抬頭只見白馬上一紅衣少女正抬手整理被風(fēng)吹亂的秀發(fā)。一時間,紅衣,白馬,青絲組成了絕美的畫卷,少年竟忘了移開眼神,怔怔地盯著那女子。
      那女子發(fā)覺了少年的注視,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少年方覺失態(tài),慌亂地看向別處。女子翻身下馬:“哪來的書生,竟敢擋我道路。本想乘雪天策馬疾馳,不曾想?yún)s被你擾了興致!
      那少年一愣,想來從未見過如此飛揚(yáng)跋扈的女子,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那女子見他不答,越發(fā)來氣:“方才盯著本小姐看不是挺大膽嗎,如何現(xiàn)在卻說不出話來?”
      那男子微微紅了面龐:“在下蕭繹,擾了姑娘雅興并非我意,剛剛失禮亦非故意,還望姑娘見諒 !
      “蕭繹……”那女子略微沉吟卻是一驚,“蕭”乃梁國國姓,看此人衣著簡樸而不失尊貴,定絕非等閑之輩。只是這等人在這寒冬何故出現(xiàn)在這荒野之地,想著那女子便出口詢問。
      “在下素來喜歡作畫,如今閑來無事便到此地寫生,不想?yún)s驚擾了姑娘。”“哦,作畫?”那女子立刻來了興致,這才發(fā)現(xiàn)樹下立著畫架。
      畫面并不復(fù)雜,紅梅綻放于山崖,想來畫的便是不遠(yuǎn)處那梅了,妖艷而不俗媚,反而透著股凜然傲氣。女子不禁贊嘆:“好一幅紅梅寫生,百花中能把紅色駕馭得不俗媚,怕是唯有梅了!薄澳馨鸭t衣穿出清新怕是也唯有姑娘你了!笔捓[不禁低聲附和,卻還是落入了那女子耳中。
      那女子雖跋扈,卻終究是名女子,聽到這樣的贊嘆還是不禁微微紅了臉。頓時更顯少女的清新與美麗,讓那蕭繹不禁為之動容。
      氣氛微微尷尬起來,那女子終于還是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默,蕭繹亦是一笑:“未曾請教姑娘芳名!薄氨竟媚镄煺雅。”那女子答得豪爽!罢雅濉笔捓[輕聲念了下轉(zhuǎn)而夸贊:“真是個好名字。”“多謝公子夸獎咯。”昭佩輕笑,毫不謙虛地應(yīng)了下來。
      蕭繹又是一驚,暗道這真是個特別的姑娘。“何必公子公子地叫,姑娘若不嫌棄,盡管喊我世誠便是。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為昭佩姑娘畫一幅丹青當(dāng)作賠罪?”蕭繹說著已拿起畫筆!昂冒!我就先謝過咯。”昭佩亦是答應(yīng)得干脆。
      筆墨輕點(diǎn),勾勒出一幅絕世容顏,眉黛青顰,蓮臉生春,有傾國傾城之容。更妙的是那一襲紅色衣衫,妖艷而不俗媚,反倒透著一種別出一格的青春飛揚(yáng)。還有身下那矯健的白馬,更襯得畫中女子氣質(zhì)脫俗。
      畫筆剛落,昭佩便是忍不住贊嘆:“蕭公子真是妙筆生花,這白馬無論體形還是神態(tài)與雪龍都是極像的!薄肮媚锵矚g就好。”蕭繹輕淺一笑,卻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受。
      昭佩正看得出神,卻聽到不遠(yuǎn)處有女子的喊叫聲!靶〗,你在哪里,再不回去爺爺該罵了!”徐昭佩這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跑到了西天,她連忙翻身上馬,只留下一句:“我該回去了,世誠兄,后會有期!边B那幅用來道歉的丹青也忘了拿。蕭繹目送她離去,看風(fēng)吹亂她瀑布般的青絲,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悄然滋生。
      一名黑衣人悄然閃現(xiàn),態(tài)度卻是畢恭畢敬:“公子,今天的行程該結(jié)束了吧,不然上面怪罪下來小人可擔(dān)待不起!笔捓[也不搭理,徑直到不遠(yuǎn)處的松樹下牽了馬兒離去。
      雪仍是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下著,不一會兒就掩了馬蹄的蹤跡,也不知它通向哪里。
      2
      月余,京城,徐家,徐老太爺剛剛下朝便匆匆忙忙喊了徐大小姐去了書房。仆人們議論紛紛,怕是徐大小姐又惹了禍。
      徐老太爺剛關(guān)上書房的門便開了口:“昭佩,你可曾認(rèn)識皇家的同齡男子?”昭佩疑惑地?fù)u了搖頭:“我哪里會認(rèn)識他們!爺爺你不是跟我說過不要招惹皇家的男子嗎,怎么現(xiàn)在突然問這個?”話剛出口,一個身影便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正是那日畫紅梅的蕭公子!安贿^,上月騎馬出城倒是遇到了一個叫蕭繹的公子!闭雅遢p輕吐了下舌頭:“差點(diǎn)忘記了!
      徐老太爺重重地嘆了口氣:“昭佩你可知今日下朝李公公來找我報(bào)喜說圣上第七子有意求皇帝為你和他賜婚。”
      昭佩笑了笑:“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呢,讓爺爺你如此掛心。若真是當(dāng)日那個蕭公子,嫁了又有何妨?爺爺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徐老太爺又是嘆了口氣:“蕭繹的為人我自是不會懷疑,他重孝義有文采在朝野上下都是出了名的。”
      “那爺爺還嘆什么氣啊,是舍不得孫女嫁人嗎?”昭佩嬉皮笑臉的問。
      “姑娘家的,這么大了還是沒羞沒躁的!毙炖咸珷斘u了搖頭:“昭佩,你可知道一入皇門深似海啊,皇家里明爭暗斗太多。你可是我唯一的孫女,我怎忍看你去受那份罪。況且你個性天真,一不小心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啊!”
      “昭佩知道爺爺最疼我了,這事不是還沒定下來嗎?爺爺就不要再擔(dān)心了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么大不了的!”昭佩輕輕推了推徐老太爺,徐老太爺無奈地說:“真拿你這丫頭沒辦法,好好好!爺爺不擔(dān)心了。”嘴上這樣說著,眉頭卻仍是緊鎖,皇家,那可是步步為營的地方。
      皇宮,午時,有香甜的點(diǎn)心味以及飯菜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可是這般美味卻是無人有閑暇享受。一大群御醫(yī)聚在甘露殿,個個忙得焦頭爛額,有宮女在竊竊私語。“皇上極為器重的第七子湘東王竟被人誤傷,這下可有的忙了!薄澳睦锸钦`傷?尋常人等見到皇家的人都是畢恭畢敬,那里敢舞刀弄劍?這背后真相只怕不是那么簡單。聽說若非湘東王躲閃即時怕是丟的就不止一只眼睛這般簡單了!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在這皇宮,我們還是小心點(diǎn)為好!薄班培牛覀兏苫钊グ,不然又該被罵了!
      傍晚,蕭繹終于醒來,只是左眼疼得厲害,感覺像是有千萬根細(xì)針在一下下地扎,很疼,很難受,視線像是變得狹窄,嘗試性地閉上右眼,眼前只剩一片黑暗。疼,噬骨的疼,不再是眼睛疼,而是胸膛,仿佛有什么東西哄然崩塌,支離破碎。
      “繹兒,你終于醒了!彼剖遣煊X到什么,累得趴在床邊的華服女子坐了起來!拔覜]事,娘親!笔捓[掛上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笑容。
      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在我面前也要逞強(qiáng)!這次受傷的真相你應(yīng)該清楚,你父皇器重你是好事,只是蠟燭總會讓人有吹滅的沖動。在皇家,只有兩種人能順利活下去,出色到位高權(quán)重或是平庸得不起眼。真是可惜了你這番才華!
      “娘親,這些道理我懂。”蕭繹略微垂下了頭。
      “你懂,你什么都懂,錯就錯在你無防人之心,在皇家,只有生存才是王道,兄弟之義只能是奢求。你把別人當(dāng)兄弟,別人卻想著如何設(shè)計(jì)你。你若出什么事,讓娘親我如何是好?”那女子又是長長嘆了口氣。
      這時那女子身邊的丫頭開了口:“請恕奴婢多嘴,湘東王殿下,阮妃娘娘剛聽到你出事的消息都暈了過去,醒來之后不顧太醫(yī)阻攔一定要來照顧你,你可不能再讓她傷心了呀!笔捓[把頭垂得更低了,隔了好久,他才輕輕對阮妃說:“娘親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這般傻了。”語氣中的堅(jiān)定令人無法質(zhì)疑。如果我奉為信仰的兄弟之義只是這樣,那么,不要也罷。
      阮妃走后,蕭繹輕聲自言自語:“從此,我要真心相待的人只有兩個!
      月余,蕭繹著一襲青衫只身來到徐府。書房,徐老太爺見蕭繹前來忙起身迎客:“湘東王光臨寒舍,有失遠(yuǎn)迎,還望海涵。”蕭繹輕輕一笑:“徐大人客氣了,我今日來只為見徐姑娘一面,相信以徐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對此該是早有耳聞了!毙炖咸珷斠娝⒉淮蛩愎諒澞ń牵嗖辉俸眩骸靶∨艿孟鏂|王殿下青睞實(shí)屬榮幸,我這就差下人去喊!笔捓[只是笑笑,并不言語。
      不多時,房門被一青衣女子推開。“爺爺找我何事?”門剛開聲便至。那女子正是徐昭佩,青衣輕動,明媚如昔。“這丫頭,越發(fā)地沒禮數(shù)了!彪m是訓(xùn)斥,徐老太爺?shù)穆曇衾飬s沒有責(zé)怪的意思,他怕是想著昭佩最好沒禮數(shù)地把湘東王嚇跑,免得昭佩卷入殘酷的紛爭。
      昭佩輕吐了下舌頭,這才發(fā)現(xiàn)靜靜坐著的蕭繹:“咦,世誠兄,哦不,湘東王殿下,你怎么在這?”“還是叫我世誠吧”蕭繹喝了口茶:“今日我來只為一事。那日山中相見,我便對姑娘一見傾心。本想著以我湘東王的身份倒也配得上姑娘,只是不曾想出了意外,如今我左眼已經(jīng)失明怕是你們也有耳聞,我只問姑娘可愿嫁給我?”徐老太爺聽了這番話頓時一愣,皇家男子娶人,哪有爭取對方意見的,忙道:“湘東王這是哪里話,昭佩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無妨。我希望她會幸福。”蕭繹答得認(rèn)真。昭佩看著眼前男子。一見傾心,她又何償不是?如今他為了自己的幸福親自征求自己意見,她更是感動不已。答案脫口而出:“我的答案亦是無妨,昭佩愿做公子的左眼!
      蕭繹聽了這話不自覺地?fù)P起幸福的笑容:“那我明日便向父皇請旨賜婚。”
      這樁婚事門當(dāng)戶對,皇帝不僅欣然應(yīng)允,還找人為他們選定良辰吉日。婚期定于四月初六,正是桃花紛飛的春。
      3
      四月初六,桃花開得正艷,輕風(fēng)拂過,卷起滿地的落紅,真是浪漫的好時節(jié)。梁國皇都,處處張燈結(jié)彩,把這春裝點(diǎn)得好生熱鬧。接近正午時分,一穿著新郎服的英俊男子騎著匹高大的白馬領(lǐng)著一群仆役穿街而過。
      “那便是湘東王吧,長得好生英俊,只可惜了左眼,哎……”底下有女子輕聲議論。湘東王聽了也不生氣,嘴角仍是上揚(yáng),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只要昭佩不介意,其他人又在意有何關(guān)系?
      徐府,有輕笑從東邊廂房傳出!靶〗,你著這新娘服真是好生漂亮,怕是要把湘東王迷得神魂顛倒了。”那丫鬟掩面而笑!澳氵@丫頭越發(fā)地沒禮數(shù)了,竟然敢取笑本小姐!闭雅逭f著,也不顧滿頭紛繁的配飾,起身便去撓那丫鬟的癢癢。那丫鬟忙把她按了下來:“小姐,今天可鬧不得,等下頭飾亂了,湘東王不要你了可如何是好哦。”“他敢!”嘴上這樣說著,卻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下了。丫鬟又是輕笑:“還沒進(jìn)門就變母老虎了,湘東王可真是悲哀呀!”“能娶本小姐是他的榮幸,哪來的悲哀。”昭佩亦是輕笑著接了話。歡聲笑語傳了滿院……
      新郎八抬大轎抬走了新娘,徐家上下一片歡騰。攀上皇家,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唯有一個老人躲在書房眉頭緊蹙,到了這個年齡,官位雖未位極人臣,也算得上是權(quán)傾一方。對官位他已沒什么在意,在意的便只有兒孫的幸福。唯愿湘東王能夠護(hù)昭佩周全。
      吉時已至,新娘新郎行大禮;实郯俟偃嫉綀,那場面倒是極為氣派!耙话萏斓兀莞咛,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大禮在一片祝福聲中完成。喜宴歡騰,真是極好的日子。
      夜,一輪彎月早已高高地掛在天際,蕭繹送走了各位賓客,終于可以去新房看他心心念念的昭佩姑娘。淡淡的酒氣順著輕風(fēng)鉆入新娘的鼻中,昭佩不由得微微抓緊了裙擺。雖說猜得到來者何人,終究還是會有少女的羞澀。
      蕭繹輕輕地掀開紅蓋頭,不知是妝粉太重還是過于靦腆,燭光下的昭佩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整個人更顯嬌艷。蕭繹看著昭佩,臉亦是微微泛紅,不知是因?yàn)榫凭是因人而醉。兩人皆是靦腆起來,一時反倒不知所措。面面相覷,氣氛尷尬而微妙。
      “我說,”二人幾乎同時出聲。蕭繹輕咳了一聲:“我們是不是該先把蠟燭熄了!闭雅遢p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蠟燭一根根熄滅,屋子里越發(fā)暗了下來,一夜好夢。
      清晨,天剛剛微微亮。昭佩已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新婚第一天是要進(jìn)宮見皇上的,她雖跋扈,禮數(shù)還是知道的。只是,蕭繹還沒醒來,她也不好喊丫鬟進(jìn)來幫忙,只好自己動手?墒瞧饺绽锼孛娉斓乃睦锒檬嵯创虬,倒騰了半天,卻也只是勉強(qiáng)搞定了左半張臉。
      “哈哈,娘子你從哪里學(xué)的畫妝技巧,可真是獨(dú)特。”蕭繹醒來見她那副模樣,不禁失笑出聲!斑不都怪你,我哪里會這個,都是你不起床,我不好喊丫鬟進(jìn)來!闭雅宀粷M地嘀咕!斑,這是什么道理?”蕭繹一臉的戲謔,邊說著邊穿起衣服走到了鏡子前:“不然本王幫你補(bǔ)上左半邊臉的妝容可好?”“你行嗎,畫丑了別怪我不客氣哦!”昭佩滿臉的不屑和懷疑,卻是乖乖放下了眉筆。
      蕭繹隨手拿起了眉筆,收斂了臉上的戲謔,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滿的全是溫柔。執(zhí)筆細(xì)細(xì)描峨眉,然后脂粉輕撲,為她本就似凝脂玉的膚色添一抹緋紅,最后以紙尖挑一點(diǎn)胭脂,細(xì)細(xì)在唇上涂勻,一切行云流水,竟是比左邊臉的妝容還多了分神韻。昭佩從鏡子里看著這個深情款款細(xì)細(xì)為自己補(bǔ)上半邊妝容的男子,突然就想就這樣到老該多好。
      昭佩雖未曾進(jìn)過皇宮,但畢竟是大家閨秀,雖被皇宮的富麗堂皇所震撼,卻還不至于失了禮數(shù)分寸。先是拜見皇上皇后,然后見阮妃,一切有條不絮地進(jìn)行,不曾想那般跋扈的昭佩亦有如此溫婉而知書達(dá)理的一面。
      出宮回府,馬車上,蕭繹戲謔地對昭佩說:“沒想到真是揀回了一個寶,徐大小姐還是有點(diǎn)大家閨秀的模樣的!闭雅宀粷M地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揀,世誠兄,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呀!薄罢f真的,你今天的表現(xiàn)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蕭繹認(rèn)真地說!澳茉趺崔k呢?用一時的約束自己換得安寧幸福,挺值得。反正我又不和他們過一輩子!闭雅逋铝送律囝^,說的俏皮卻無奈。
      昭佩說的無心,蕭繹心里卻輕微地痛了一下。他還記得為昭佩畫丹青的場景:大雪覆了整座山,唯有紅梅遺世獨(dú)立,紅衣少女騎馬踏雪而來,潔白的雪一點(diǎn)點(diǎn)覆上她的身體,卻始終遮不住那點(diǎn)紅,她騎馬靠近,似紅梅仙子降臨凡間,美好得出塵。這樣的女子,就該是張揚(yáng)跋扈的,就該是桀驁不馴的。她本就不是籠里的小鳥,怎能委屈自己像綿羊一樣馴順。怪只怪,自己雖可以娶她,卻終究不夠位高權(quán)重,無法在任何情況下都護(hù)她周全。蕭繹第一次開始想要父皇的那個位子,是,是皇位。
      4
      日子在平靜中緩緩流淌,當(dāng)然誰也不知平靜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昭佩陸續(xù)為蕭繹產(chǎn)下一子一女,端的可愛。平凡的日子因兩個孩子的出現(xiàn)更多了幾分動人,他們幸福的仿佛民間普通百姓,只除卻不時需要應(yīng)酬勞神。昭佩暗暗想著,這般美好的生活若是能夠一直持續(xù)下去,多約束點(diǎn)自己也是值得的。
      不知怎么了,最近朝事似乎尤為繁忙,蕭繹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后隨便吃點(diǎn)東西就鉆進(jìn)書房,有時干脆就睡在書房里了。昭佩雖是擔(dān)心得緊,卻不想為他增添煩惱,只有在蕭繹吃飯時派兩個孩子耍寶逗樂,以換取他眉頭舒展。
      候景之亂爆發(fā),佞臣侯景與梁宗室蕭正德勾結(jié),舉兵叛亂,南渡長江,回攻梁都建康的核心臺城130余天,城中饑病交加,人口剩下十分之二三。城破,皇帝被困臺城。
      夜,月黑風(fēng)高,偶爾有黑影從樹間閃過,矯健得好似飛鳥。京都守衛(wèi)森嚴(yán),確是沒人發(fā)現(xiàn)那道身影。湘東王府,書房里還有光亮透出,一道黑影一閃而入,悄無聲息!澳銇砹!笔捓[起身上前:“宮里情況怎么樣?父王母妃可都還好?”“情況不太妙,宮里余糧已不夠用,我這次來便是帶來了圣上的密旨!焙谟罢f著遞過一個黑龍卷軸。蕭繹結(jié)果打開來看,眉頭深鎖,宮里余糧已經(jīng)不夠到極限了,如今別說是普通宮女了,就連妃嬪的日常飲食也難以保證。這樣下去父皇母妃他們可能都得餓死宮中了。
      黑衣人剛剛離去,蕭繹便對著屏風(fēng)說:“傳本王命令,所有軍士進(jìn)駐京城,無論如何都要把父皇母妃給我救出來!逼溜L(fēng)后緩緩走出一青衫男子,那男子不急不緩地踱到書桌前飲下一杯茶:“功夫不夠,終究是有點(diǎn)苦呢。”那男子說的隨意。蕭繹何等聰明,自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那青衫男子收斂了隨意,認(rèn)真起來:“請恕屬下多嘴。王爺想救圣上和阮妃娘娘的心情自是可以理解,可是救出來了又能怎樣呢?以王爺?shù)谋R縱是敗了候景怕也無力再與其他王爺對抗吧。皇家有多么容不下出頭之人您怕是比我清楚吧。”
      蕭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皇家的明爭暗斗他的左眼便是見證。他清楚自己的實(shí)力,打敗候景沒大問題,只是私自屯兵是重罪,只怕到時敗了候景,自己那些好兄弟們會借著匡正法度置自己于死地。他不怕死,只是他想護(hù)昭佩周全。
      那青衫男子將蕭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忙趁熱打鐵:“古人云“無毒不丈夫”,況且若你能登臨高位,相信阮妃娘娘縱是死也會甚感欣慰。還請湘東王三思!蹦悄凶诱f著便跪了下來。
      蕭繹猶豫再三,終是癱坐到椅子上,不得不承認(rèn)那青衫男子是個很好的門客!傲T了,你起來吧。定要好好督促士兵加緊操練,待來日助我成大事!闭f完,蕭繹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對于讀圣賢書長大的蕭繹而已,作出這個決定實(shí)在是艱難。“遵命!鼻嗌滥凶愚D(zhuǎn)身退回屏風(fēng)后,消失了蹤跡!澳稿,對不起!笔捓[在心底默語:“兩選一的艱難抉擇,我還是選擇了她!
      大概是晌午,昭佩端著午飯進(jìn)到書房。蕭繹眉頭仍是不著痕跡地微微皺著,伏在書桌上翻著書。從不間歇的翻書聲里就可以聽出他的煩躁!伴e來無事就煮了些雞湯,你嘗嘗看吧。”昭佩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出口。蕭繹抬頭,滿臉的驚訝:“你什么時候?qū)W會煮湯了?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闭雅遄焐喜粷M地嘀咕:“又不是為你學(xué)的!,看到蕭繹喝下雞湯卻還是將歡喜都寫在了臉上。
      蕭繹的眉頭終是舒展開來。昭佩又是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臺城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太自責(zé),畢竟沒有那么多兵力去了也無法改變局面。四書五經(jīng)有時不能全信,人有時不必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像我這樣沒心沒肺,反而樂得自在!薄八腥硕枷衲镒幽氵@樣怎么得了哦!笔捓[嘴上不屑,心里卻是很感動。昭佩大大咧咧慣了并不懂安慰人的,如今能做到這樣實(shí)屬不易。
      不久噩耗傳出: 。梁武帝餓死臺城。隨后有一支神秘隊(duì)伍先是攻滅河?xùn)|王蕭譽(yù)和邵陵王蕭綸。
      夜,月黑風(fēng)高的夜。蕭繹的書房,一盞燈孤零零地亮著,一青衫男子從屏風(fēng)后走出:“稟王爺,兩大隱患已然除去。臣愿領(lǐng)兵討伐侯景,為王爺大事效犬馬之勞!笔捓[沉吟片刻:“好,就依你所言。”
      那青衫男子正欲退到屏風(fēng)之后,門卻適時被推開,接著昭佩便端著盤子進(jìn)來了。那男子只好連忙告退從大門出去!八钦l?怎么這么晚還在這里?”昭佩不解地問!耙粋屬下而已。”蕭繹說的云淡風(fēng)輕:“話說不知娘子怎么這么晚還有閑心煮湯?”語氣中的戲謔傳人昭佩耳中,瞬間引起她的她的不滿:“我樂意,難道不行啊?”蕭繹笑笑端起盤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5
      公元552年,侯景死,蕭繹稱帝。蕭繹有意立昭佩為后,奈何昭佩百般推辭,只好作罷。既為皇帝,享有權(quán)力的同時亦要犧牲一些東西,比如說選妃。后宮無妃,獨(dú)寵一后只能是小說里的情節(jié)。即使蕭繹百般不情愿,也不可避免。一個國家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撐起來的,他需要用聯(lián)姻來籠絡(luò)人心。
      一批批年輕貌美的妃子入住后宮,昭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隨著年歲的歷練,她已理解他的艱辛,并不無理取鬧,爭風(fēng)吃醋,只是把情緒收在心底。她明白,蕭繹再不是她一個人的天,他肩上擔(dān)著的是天下。
      入宮的女子有個王氏,承蒙圣寵得了龍裔。那女子對昭佩很是友好,平日里總會送些糕餅點(diǎn)心給昭佩品嘗,閑暇里還和昭佩一起賞月觀花。如今她有喜,昭佩自是不會怠慢,憑著在湘東王府為蕭繹煮粥的經(jīng)驗(yàn),昭佩親自下廚為王氏熬了蓮子羹和丫鬟一起送過去。
      中午,陽光明媚得有些晃眼,白花花地碎了一地。蕭繹到昭佩處共進(jìn)午餐,他親自為她夾菜,美好的讓她忍不住在心底祈禱時間就此靜止。
      “不好了,圣上,王妃出事了!”那太監(jiān)慌慌張張地跑來,額角有細(xì)密的汗珠!昂问氯绱嘶艔垼俊笔捓[答得不急不緩。“回圣上”那太監(jiān)的聲音里透著掩不住的顫抖“王妃的飯食出了問題,恐龍裔不保。”蕭繹隨即起身去王氏那里,雖然動作并不慌亂,昭佩還是感受到了他對王氏的關(guān)切,心像是被一根根針扎過,細(xì)密地疼。
      王氏終究還是沒能保住龍裔,而太醫(yī)查證的結(jié)果竟是將矛頭指向了昭佩送去的蓮子羹。當(dāng)這個結(jié)果傳到昭佩這里時,她正在插花,一不小心就扎傷了手,有血珠順著指甲流下,美麗妖嬈,卻透著凄然。她去了王氏那兒,蕭繹也在,正安慰哭得梨花帶雨的王氏。“皇上”昭佩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這件事我……”沒等她說完,蕭繹便接了下去:“朕不怪你!陛p飄飄的一句話出口,蕭繹沒看到有2個女子的眼里滿是失望,一個是王氏,另一個是昭佩。
      昭佩突然就清淺地笑了,可是回去的路上眼淚突然就止不住地掉。你不怪我,你不怪我!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久,宮里開始盛傳昭佩是個極其嗜酒的女子,甚至喝醉時吐在了皇帝的衣服上,這是何等放肆!一日,蕭繹剛到門口便聞到濃烈的酒味,他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進(jìn)去了,他想念她,縱使朝夕相處。昭佩醉得很厲害,滿口胡言亂語:“讓我走,讓我走!
      蕭繹聽得動容,他明白昭佩是屬于天空的女子,不該被束縛在這般明爭暗斗的皇宮,只是,他舍不得。他有時也會動搖,是不是該給她自由的天空,只是,一旦見到她,他就忍不住說服自己留下她也挺好的。
      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覆蓋住整個都城,一如他們初遇的那個冬日。蕭繹宣昭佩到后花園。昭佩著一襲紅衣,心思一動,只畫了半面紅妝。后花園里紅梅開得正艷,有暗香襲人。昭佩剛出現(xiàn),那陪同蕭繹吟詩的男子便滿眼驚慌:“以半面殘妝面圣,你置君威于何地?”昭佩先是不解,待目光掃過蕭繹的雙眼隨即恍悟。
      “無妨。你先下去吧!笔捓[對那男子說道。那男子應(yīng)聲退下!八脑捘隳旁谛纳。”蕭繹對著昭佩笑“朕不怪你。”昭佩聞言便笑了“皇上,臣妾不該這般無禮,我這就補(bǔ)上那半面妝!泵髅魇切χ,眼里的悲傷卻像是要溢出來。呵,你不怪我。
      昭佩讓丫鬟拿出帶過來的鏡子脂粉,獨(dú)自補(bǔ)上了半面殘妝。“世誠,我為你跳支舞可好?”蕭繹一愣,自他當(dāng)了皇上以來,她不曾喊過他世誠。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欣喜,他們可以回到從前了吧。
      紅衣舞動,偶有紅梅花瓣掉落,沾染上她的頭發(fā),雪地都變得鮮活而靈動。那舞似是用盡全力,驕傲而燦烈,似花開荼靡。
      她笑得更甚了,她說:“世誠,再見!鞭D(zhuǎn)身奔跑,縱身一躍,跳入井里。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蕭繹來不及反應(yīng),愣在原地。
      不知蕭繹是否想起當(dāng)日哪個騎馬疾馳的紅衣女子;不知蕭繹是否想起這么多年的舉案齊眉;不知蕭繹是否想起曾為一個女子補(bǔ)了半面殘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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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半面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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