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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夢還醒
似夢還醒
下午,天色陰沉沉的,幾個好友卻執(zhí)意要出游,只好舍命相陪。為什么說是舍命呢?看天色似要下雪,我們前進的方向卻是山上。前一陣的幾場雪,怕是到現(xiàn)在還未曾消融吧。
我們坐在雪橇上,路上卻是現(xiàn)代化的高樓。我抱著自己的被子,懶洋洋的聽著他們討論最近某某(同行好友之一)人的新歌。歌詞荒誕,曲調(diào)滑稽,我聽著他們的討論,竟有些昏昏欲睡了。一驚醒,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收好行裝,存好行李,正要出發(fā)。連忙大呼“等我等我”,他們卻好像沒聽見,一徑走了。正著急,一個溫柔的聲音說:“別急,我來幫你!
我們收好被子,抱了枕頭,向著存東西的小屋走去。小屋似是一個建筑的末端,很破,里面的櫥柜也是破破爛爛,我挑了個稍好一點的,把東西放了進去。我們鎖上柜子,填了一章紅色的單據(jù),就出發(fā)了。剛走幾步,想起竟然把錢包一起放進了柜子里,趕緊趕了回去。一進去就看見剛剛給我們填單據(jù)的那個方臉,分頭,滿臉青春的家伙正從我的柜子里把我的錢包拿出來。我一下躥上去奪了過來,那人訥訥的說“只是看一下”。我還想理論,他溫柔的拉了拉我,我就隨他一起出去了。
我們向前走著,地上都是積雪,但有他在身邊,卻絲毫都不覺得冷。
我輕聲問:“我們?nèi)ツ膬??br> “云山!彼f。
我似著了魔,只沉溺在他溫柔的調(diào)子里,忘了問朋友們?nèi)チ四睦,也忘了問云山是哪里,只是挽著他的胳膊,走啊,走啊。路越來越難走,天也開始飄雪花了。山上除了偶爾幾棵枯樹,幾枝枯枝,全是白色,山下卻是一個大大的湖,湖面該是結(jié)了冰吧,不然怎么那么安靜?我經(jīng)常在這附近玩,卻不知道這里竟然有山有水。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笑笑,我就一下子安下心來。
終于到了山頂,給我的不是會當凌絕頂?shù)木爸拢瑓s是一間咖啡屋。里面的溫暖和喧囂立刻讓人忘了這里是雪山的山頂,只是貪婪的感受那份不同尋常的暖意,也許還有一晌的忘卻塵世。
我們并排坐著,對面是一個男子,正喝著小酒?Х任菔乾F(xiàn)代裝潢,墻壁是純白色,排著幾幅色彩艷麗的畫,周圍還放著幾個微波爐。我們坐的地方大概是大廳,純白的色調(diào)加上燈光,實在有別與一般昏暗的咖啡屋氣氛。我只點了咖啡,他點了咖啡和通心粉,我們慢慢的享受著這一切。他抓著我的手,細細的描繪著我手心的紋路,我懶懶的靠著他,任時光溜走。忽然熟悉的旋律響起,我拿起手機,是媽媽的電話。
“都快十一點了,還不回來?”
我留戀的看了他一眼,胡亂答應(yīng)著“就回來了!
放下電話,就好像忘記了答應(yīng)媽媽要回去的事情,繼續(xù)靠著他。過了一會兒,不經(jīng)意看了墻上的時鐘一眼,真的快十一點了,怪事,我總覺得出來還不到3個小時呢。難道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一陣嘈雜,一個漂亮的女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直沖我們而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沖著他說:“鬧夠了沒有?”
看著老板與她熟稔的樣子,我一剎那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剛來的時候老板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怪不得我們不能去包間要呆在大廳里。我多希望他能說點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沒說,神色有點哀傷。我并不是真正的溫婉女子,只是遇上了他才如此吧。我大聲喊:“老板,結(jié)賬!”她卻說:“慢著!吃完了這個才能走!”
只見一盤紅彤彤的東西放在我面前,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恨恨的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吃著,直到眼淚都出來了,也許是太辣了。這眼淚畢竟和紫霞留在至尊寶心里的不同吧……
夜畢竟只有這么長,我醒過來,看著熟悉的一切,原來不過是個夢!現(xiàn)在是夏天,哪來什么雪,更別提雪山了……
下午,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火車票是托同宿舍的好姐妹買的,硬座,明天就能回到久違的家了。候車室里嘈雜如夕,心卻不經(jīng)意被溫柔的聲音敲打著。既是夢,又為何這么難以忘卻?
晚上10點38分,列車準時出發(fā)。這趟車總是干凈整潔,不妄曾拍過電影。我左右坐的都是男的,啊,真是不自在。
“你來坐里邊吧!
我一下定住了,溫柔的聲調(diào),緩緩轉(zhuǎn)頭,看到的卻是不同的面孔。我回過神來,連忙道謝。坐在窗邊,透過玻璃的反光偷偷觀察著他。二十七八的年齡,白襯衫,方臉,小眼睛。整個人除了聲音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及夢中之人。我是怎么了,真?zhèn)異想天開了。
似是感覺到我在看他,他開始和我攀談起來。他是某大學的老師,剛畢業(yè)沒多久,未婚妻也在那個學校,這趟來北京是參加一個學術(shù)會議。剛聊沒多久,火車上的燈就開始陸續(xù)熄了,只留幾盞,車廂暗了,大家開始睡覺。我坐火車卻是無法入眠,只是呆呆看著外面,雖然除了偶爾的高速路路燈,什么也看不見。夜里,空調(diào)越發(fā)顯得冷了,我隨身沒有帶長袖,只覺就快冷得受不了。
“靠著我睡吧。”溫柔的調(diào)子,似曾相識的動作。
我受到了蠱惑,靠了上去,感受到了溫暖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他動了動,把我整個環(huán)在手臂里,我的頭靠在他的頸窩,他的胳膊覆在我的胳膊上,手覆在我的手上。除了爸爸,這是我接觸過的唯一的男性的胸膛。陌生的感覺,卻奇異的心安。我一刻都不曾睡去,身體也沒有真正地放松,卻是真的暖啊/
凌晨5點多的時候,他到站了,我們默默的道別,沒有問彼此的姓名,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就此永不相見吧!我從另一側(cè)的窗戶看著他越走越遠,一次也沒回頭。
坐在對面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卻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快意。萍水相逢,自是永不再見,看就看吧。誰能想到,謹守男女大防的我,會靠在陌生人的手臂里?
總算到家了,媽媽和妹妹迎了出來。仔細回想,竟似黃粱一夢。夢耶?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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