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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集劃刀后的腦洞
只是借用《民國奇探》劇里角色人設(shè),和演員無關(guān),特此聲明,不喜請勿入。
白幼寧下了黃包車,急匆匆三步做兩步闖進了白公館,從門口花園到大宅的這段路上,往日里來往的傭人一個不剩,安靜冷清地沒有絲毫人氣。她心知不好,氣喘吁吁地往大宅跑去,一眼就望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赤裸著上身,直直跪在地上,細看一眼,身子還微微有些打顫。
“楚生哥!”白幼寧一眼就認出地上正跪著的那個人,正是平日里護她如珠如玉的喬楚生,氣急沖上前去,要拉他起來。自家老爹正站在一旁伺弄他那只寶貝鳥兒,背對著他們頭也沒回:“放肆!幼寧,你要做什么?”
喬楚生輕輕拂開白幼寧的手:“乖,聽話,回去。”
白幼寧又心疼又氣惱,看著喬楚生胸前一道被利器割的老長的傷疤,傷還在流血,氣憤地朝著白啟禮大喊:“你就是個暴君!楚生哥都傷成什么樣子了,你還罰他跪!”
“ ‘傷成什么樣了’,哼,是我傷的他嗎?”白老大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家女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指著喬楚生,“喬楚生,你自己說,是我讓你傷成這樣的嗎?”
喬楚生原本一直安安靜靜地跪著,聽到這話臉上才閃過一絲愧意:“是我的錯,幼寧你就別管了,老爺子教訓我訓得對!
“哼,教訓你?我可不敢,你是誰啊,堂堂喬大探長,屢破奇案,紅遍上海灘的大人物,我這個老頭子怎么敢管教你?”白啟禮陰沉著臉,“你多能干啊,多義氣啊,一個人單槍匹馬跑到胡竹軒面前,拿著刀子就劃了自己一道,多給我們青幫長臉啊!”
這話一出,喬楚生肉眼可見的惶恐起來:“老爺子,這事是我考慮不周!彼f著話,一不留神牽動了傷勢,“嘶”了一聲,卻還是穩(wěn)著聲音接著道:“我沒想著拖累您,這案子查清楚了,人橫豎是要抓的。可是這謝臻是胡竹軒的親外甥,他又老愛跟您過不去,我只是不想給他這個由頭,讓他找您麻煩…”
“別在這里瞎扯拿我當幌子,底下人都說了,胡竹軒只想找那個路垚算賬。路垚背景深厚,你也知道,他們家那種身份,就算胡竹軒的人去找他麻煩,最終又能奈路垚何?怎么你就傻到要自己去扛?”白啟禮顯然是被氣得失去理智了,踹了喬楚生一腳還不解氣,四下看了看,順手抄起放在一邊的手杖,氣急了就往喬楚生背上抽去。
“誒!”白幼寧看喬楚生要挨打,連忙閃身擋在他身前,“您罰跪就算了,怎么還動起手來了?”
白老大好歹也是練過的,輕易地就晃開了白幼寧,手杖夾著風聲就實打?qū)嵉芈湓趩坛成稀?br>
喬楚生吃了這一杖,身子往前一沖,悶聲一哼,痛得咬緊下唇、攥緊拳頭,還顫聲道:“幼寧,你…一邊去。”
“不,我怎么能就這么看著!”白幼寧直接上前抓住白啟禮的手,把手杖奪了下來,“不許再打了!你這是要把楚生哥活活打死嗎!
白啟禮是怎樣的人物?如果他真想打死喬楚生,白幼寧又怎么可能從他的手里輕易地搶下那根手杖?喬楚生也知道這一點,他看著白啟禮氣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臉吹胡子瞪眼的臭臉,方才小心翼翼地討?zhàn)垼挠性谕饷嬉缓舭賾?yīng)的探長氣勢?
“楚生知道,是老爺子心疼我,老爺子您就別生氣了,?”
“知道?知道你還拿自己的身體去開玩笑?我辛苦養(yǎng)你這么大,是讓你去受別人作踐的嗎!”白啟禮剛才抽了那一下,還是不解氣,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怒道,“他胡竹軒算個什么東西,也值得你作踐自己的身體!”
喬楚生盡管知道白老大這是心疼自己,可聽到他說的話還是覺得委屈:誰也不想白白受傷,自己挨這一刀還不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路垚是他的人,不管他家世如何,這里是上海灘,路垚家里人即使再有勢力也鞭長莫及?丛谛值芮榱x的面上,他肯定是得護著路垚,但也不能為了保護路垚就陷白老大于不義啊。
他挨了這一刀當做賠罪,周全了禮數(shù),不管如何,胡竹軒就算心里再恨他,這面子上也挑不出錯處,他也不可能再借此事去找白老大麻煩。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怎么挨刀的是他,挨罵挨打的還是他呢?
“委屈?還打屈你了?”白啟禮一眼就看穿了喬楚生心里的不服,氣得牙癢癢,自己的手杖被白幼寧藏在身后,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就又拿起旁邊五斗柜上的雞毛撣子,往喬楚生身上抽去:“你既然不顧惜自己的身子,我又何須替你吊著這顆心?胡竹軒敢上門來找我要人嗎?他敢上門讓他來!我還用不著一個小輩來替我扛著!”
喬楚生聽出白啟禮這話里隱藏的意思,眼眶一熱,就低頭跪著捱著,只不過身上沒挨兩下,白老大就停手了。喬楚生疑惑地抬頭,白啟禮把手里的雞毛撣子一扔,無奈地說:“青幫在上海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他胡竹軒是有點勢力,可我白啟禮也還算有點面子,也不怕他,在我們自家的地盤上,什么事解決不了?刀不長眼,你就這么往自己身上劃,真要傷到了哪兒要害怎么辦?”
這下連白幼寧也聽出自己老爹心疼了,心放了下來,還有閑情調(diào)侃道:“楚生哥,你要是真?zhèn)亓耍阈挪恍,我爹能在月黑風高夜把那胡竹軒綁上石頭沉黃浦江!”
喬楚生聽著這話,喉間堵堵的,他快速眨了眨眼,想眨去眼前的霧氣,努力抿唇想要露出一個笑臉,但卻失敗了。
白啟禮端起桌上的冷茶,啜了一口,皺著眉放下了——要是往常,最會看眼色的喬楚生早就會換了熱茶來。他語重心長地道:“楚生,你還年輕,做事情不要這么絕。咱們在江湖上混的人,過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出門在外,子彈都不長眼,遇到這件事你就對自己動刀子,那再有下一件事,你是不是還要拿自己的命去填?現(xiàn)在世道不太平,為這種事賠上自己,不值當!知道嗎?”
喬楚生低頭,低聲應(yīng)是。他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條,可事情若是牽扯上老爺子,他那一條命又能算什么呢?這江湖上有小弟替大哥三刀六洞斷手剁腦袋的,沒聽說過有大哥替手下人扛雷的。別說挨這么一刀,就是命給人拿去又怎么?白老大收留了他、栽培了他,他就心甘情愿替白老大賣命。
“我知道,你是慣會把責任都扛在身上的,這個探長是我當初硬把你推上去的,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你也不容易,行走在外還要顧及著我和青幫,平時除了查案,你還得照看著幼寧和路垚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為我們這父女倆間的矛盾操心。可…”
喬楚生聽著這話,心里熨帖,低著頭悶聲打斷了白啟禮:“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讓老爺子去替我扛這個麻煩?”他不想因為著自己的事情平白給白老大樹個強敵,胡竹軒也算是上海灘數(shù)得上的大佬,無論如何也得把這風波壓下來,只能自己認了這委屈。
白啟禮還沒說話,白幼寧就插嘴:“這有什么不行?楚生哥你替我爹辦事,遇上麻煩,我爹當然應(yīng)該替你扛著,不然怎么當大哥?□□講的不就是這個?”
“幼寧,別瞎講話!眴坛沽藗眼色,這丫頭,怎么講話不經(jīng)過大腦,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白啟禮卻被逗笑了:“幼寧說的對啊,當老大不是光享福,也要替手下人扛雷,你是我白啟禮的人,走出去頂著青幫的名頭,要是有人敢跟你過不去,那就是和我白啟禮過不去!”
喬楚生低聲道:“這事本就是我查案惹出來的禍端,本就該我自己擔當,怎么還敢牽扯到老爺子身上…”
白啟禮看著眼前已經(jīng)出落得器宇軒昂的喬楚生,眼前閃過十多年前初見時那個黑瘦伶仃的小子,嘆了口氣:“你是苦出身的孩子,從小懂事,我當時撿到你,看著你從十六鋪的一個扛包小工,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在外面人人都尊稱你一句 ‘喬四爺’!
喬楚生聽到“四爺”這聲稱呼從白老大嘴里說出來連忙擺手,以示不敢當。白啟禮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往下講,“你替我辦事這么多年,我器重你,寵著你,這你不是不知道。我只有幼寧一個親生女兒,這些年來,我是把你當半個兒子來看的。”
“一個胡竹軒,惹了就惹了,何至于要往自己身上動刀?楚生,你想沒想過,你重情重義,知恩圖報,好,很好,可老頭子我,也會心疼啊!”
喬楚生這回是真的說不出話了。白老大器重他,他知道,只不過他一直以為白老大是看他會做事才看重他,自己不過就算得上是個比較得力的手下罷了。他沒想到白老大能這么掏心掏肺地對自己說這些話,一時間心情翻涌,臉上表情險些掩蓋不住,忙低了頭,忍住哽咽:“我本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來到上海后又處處給人欺負,承蒙老爺子不棄收留了我,楚生才有了今天。老爺子對我的愛護之心,楚生銘感五內(nèi),永不敢忘!”
白啟禮站起身,走到喬楚生身邊,把他扶起來:“打疼你了嗎?”
其實開頭那一棍還是挺疼的,喬楚生背上隱隱可以看到淤青的痕跡,但他卻笑著說:“不疼!
“不疼?”白啟禮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正好落在傷處,喬楚生一下沒忍住,疼的呲牙咧嘴的,看著白啟禮豎著眉毛,板著一張臉,卻隱約帶了點笑意:“還是打的輕了,疼才能記住,再有下次,給你腿打斷!”
“老爺子您可饒了我吧,這回我是真得了教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喬楚生苦笑著討?zhàn),白啟禮這才放過他:“幼寧,去,把藥箱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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