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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ㄉ希
展昭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仍是美麗的夜。
天空是一塵不染的蔚藍色,點點燈火和寥寥星光照亮著府邸,四周靜謐得蟲鳴聲聲可聞。
清冷的風(fēng)從無物遮擋的門框中吹拂而過,展昭抽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嘴角,保持緘默,敵不動我不動,此時無聲勝有聲。
瞄了瞄床頭掛著的巨闕,目測彼此間的距離,他思謀著如何不春光外泄,又能踢飛眼前這個——踹倒他房門的俊美男子。
該叫他刺客,該稱他梁上君子,還是該給他定性為采花大盜?!
終于不再跳窗,卻變本加利改為破門而入了?!
滿室霧氣飄渺,波光粼粼晃動,怒火在濕潤微瞇的雙眼里,變得毫無威脅,浸浴在水中的頸項下,隱約可見光潔的肩胛。燭臺上的燈芯泛著悠悠昏黃,搖曳的光線輕吟低訴,更襯得那蜜澤膚色一片瑩亮,淡香而清新的氣息飄散在四周的空氣里。
感到意外地眨了眨眼,夢回鶯囀,白玉堂間歇性的暈眩,天地良心,怎么來邀人月下酌酒,還讓他白爺爺碰上如此噴血的場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美人出?!
身穿颯爽官袍的展昭,風(fēng)度卓越,不知攪亂多少女子的芳心。褪下了大紅官袍的他,溫潤如玉,明朗的線條變得更加柔和,單純地只做回擁有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所謂怦然心動,不過瞬間。
細致的眉眼彎成月芽兒狀,白玉堂愉快地笑出聲來:“喲,六月六,貓洗浴!
花瓣從樹梢迎風(fēng)跌落的一刻,展昭考慮到自己未著寸縷,冷靜地克制上前劈倒他的沖動。那是謀殺,是犯罪,我堂堂御前四品帶刀護衛(wèi)不能知法犯法。
收到警告的瞪視,白玉堂依舊我行我素,一撩衣擺風(fēng)流倜儻地坐下,勾起唇角戲謔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這算什么,是調(diào)戲?展昭認真琢磨,看了看白玉堂放肆打量的眼神后,他對自己說:這絕對是調(diào)戲!
要說傾國傾城,你那魅惑的絕世容顏才真是天下無雙。展昭額上青筋無法控制地狂跳。也是時候該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老鼠怕貓不是謠傳”。
“玉堂,老鼠的壽命有多久?”雙手拽緊桶的邊沿,側(cè)目斜視慵散而坐的人,他不動聲色地問。
“我哪知道!卑子裉脩醒笱蟮匕胍兄碜,正倒著酒喝,聞言只是挑了挑眉。
展昭眼中閃過了精光,捏指一彈,水珠帶著勁風(fēng)射向酒杯,漂亮的落地開花。
手中忽空,白玉堂心里咯噔一跳,冥冥中有了某種預(yù)感——炸毛的貓不好惹!回過頭就瞥見展昭似笑非笑的湛亮眸子盯住他,呆了一下,他非常純良地笑道:“或許是取決于貓什么時候下爪!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許久,交匯的剎那,火花四濺,最后展昭輕哼了聲,收回深邃幽遠的目光。
“起來,出去,關(guān)門!崩涞叵铝酥鹂土睢
白玉堂摸摸鼻子,這次倒是乖乖地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門外挪。
御貓滿意地撇撇嘴,很好很好,總算這只錦毛鼠還有點眼色和分寸。
就在腳跨過門檻兒時,白玉堂揚揚手瀟灑地告別:“貓兒,我走咧,不用送。”
說完,背過身一溜煙躥得老遠。
時間凍結(jié),驀地有風(fēng)掠過,顫抖著縮了縮肩膀,展昭發(fā)現(xiàn)幾年來闖蕩江湖和官場堆砌成的良好修養(yǎng)瞬間分崩離析。
過分,太過分了!
“白玉堂,你回來給我把門裝上!”怨念爆發(fā)的怒吼,響徹開封府上空,點綴了夜的熱鬧,包拯的臉色更加黑沉,公孫策平靜地又翻了一頁書,四大門將面面相覷:“展大哥的好脾氣快被磨光了。”
遠處是誰躲著偷笑?!
夜深人靜,月亮女神秘密地邁出她的愛的腳步,各家的燈光開始熄滅,到了眾人休憩之時。
展昭躺著瞅了瞅搖搖欲墜的房門,正在感嘆流年不利遇上了白玉堂,就看見他的身影又晃了進來,一雙眼睛在夜色中發(fā)著黑黝黝的光亮。
他蹙起眉,沒好氣地說:“三更半夜的,你來做什么?”
白玉堂沒搭腔,徑直摸上了他的床,縮在他身邊,蹭了蹭枕頭后才合上眼,嘴角還掛著貌似心滿意足的淺笑。
展昭心沒來由地一抽,這樣恬靜乖巧的白玉堂前所未見。
試探地輕喚了他幾聲,白玉堂只是更挨過來將手環(huán)上他的腰,埋首往他的懷里鉆去。
白玉堂身上獨特的香味,使展昭軟了心,說不清是無奈還是欣喜,他妥協(xié)地放任鼠占貓窩。
隨他吧,反正自己平時就已經(jīng)有意無意地縱容著這只老鼠,都快把他寵上天了,也不差這次!
可是,御貓低估了錦毛鼠睡個覺也能折磨人的程度。
半夢半醒間,展昭感覺到有股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項處,驚嚇之下他迷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白玉堂濕熱的唇緊貼著他的脖子,整個人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東磨磨、西蹭蹭。
再怎么冷靜漠然,再怎么君子風(fēng)度,御貓好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
展昭緊摟住白玉堂,僵直得動也不動,身體內(nèi)部開始噴火。
柳下惠柳下惠,他咬牙切齒地默念,生怕一個把持不住會對白玉堂出手,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錯事來。
“一只老鼠,兩只老鼠,三只老鼠……”展昭強迫自己用數(shù)綿羊的方法入眠,喃喃出聲時,溫順的綿羊卻成了囂張的老鼠,幾乎氣結(jié)。
就這樣,御貓煎熬地度過了能看不能吃很傷身的一夜。
次日清晨,花兒那個笑呀,太陽當(dāng)中照,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好日子。
白玉堂醒來后,張著水亮的大眼,眨呀眨的一臉無辜:“貓兒,你潛進我的房,上了我的床,想干嗎?”
好個惡人先告狀!
展昭頭痛:“這是我的房,我的床!
“奇怪,怎么會過來的?”白玉堂拉好睡夢中敞開的衣襟,遮住白皙的胸膛,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無所謂地聳聳肩,“忘了!
伸了伸懶腰,他神清氣爽地說:“不要緊,雖然你的房間破舊了點,你的床板硬了點,我不介意。”
展昭腦門齊刷刷的一排黑線:“委屈你了!”
白玉堂回了他一個雅痞的笑。
(下)
人說開封郊外好風(fēng)光,俊男,山泉,還有良田。
一個白玉堂走在路上,已是招蜂引蝶,再多了個展昭并肩走,一白一紅,一動一靜,更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風(fēng)景線。
展昭盯著身旁扛著劍,嘴里銜著草莖,自得其樂地漫步田間的白衣男子,想不通為什么巡街后,會輕易地被他游說到此攜手踏青,給人們茶余飯后多制造出一個——貓鼠一家親的話題。
當(dāng)然,貓鼠俠名威震四海,倒是沒人敢在當(dāng)事人面前亂嚼舌根。
想到這,展昭著實佩服白玉堂,長著一張俊美絕倫的臉,成天笑得春暖花開,見人對人笑,見鬼對鬼笑,卻仗著一身精湛武藝和狠絕個性,人和鬼皆不敢來招惹。
眾所周知的皇宮奪三寶、粉壁留戰(zhàn)書、貓鼠海陸空不依不饒地斗了三天三夜后,錦毛鼠頂著新的御賜身份——四品帶刀護衛(wèi),光明正大地混進了開封府。
看見白玉堂押著一大幫途中打抱不平拿下的賊人,叱咤風(fēng)云地出現(xiàn)在衙門門口,展昭暗暗稱頌皇恩浩蕩,貓鼠冰釋前嫌替天行道,但是他那副招牌的燦爛笑容沖自己揚起時,展昭橫看豎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俗話說得好,知鼠者莫非貓也。果然,錦毛鼠利用御貓的和善可親,毫不客氣地天天跳窗踹門造訪,沒事就硬拖著他喝酒閑逛,甚至昨夜堂而皇之地賴上了他的床,理所當(dāng)然地拿他當(dāng)抱枕。
展昭猜測,也許錦毛鼠和孫猴子有親戚關(guān)系。
在白玉堂有意或者無意的親近下,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縷曖昧情愫在虛無中忽悠悠地飄蕩。
暗潮如細浪卷沙,層層波涌,感動和煩惱不可抑制地滋長。
瞟了一眼興致勃勃挖地三尺尋找田鼠的白玉堂,展昭莞爾。
古有周瑜打黃蓋,今有展昭遷就白玉堂,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一個蘿卜一個坑。
誰是蘿卜,誰挖了坑?
過于寬容的后果是引狼入室,老鼠戲貓夜夜上演,讓人火大得捶心肝。
已經(jīng)四個晚上了,白玉堂還是照常往他那跑,動輒就在他身上東蹭西蹭,撩撥御貓僅剩無幾的忍耐力。第二天早上起來,他一問三不知的茫然樣,又讓展昭滿肚苦水往回咽,狠不下心來責(zé)備。
擔(dān)憂之余,終于忍無可忍地閃進了開封府百事通的房里,他掂量著該如何開口。
“展護衛(wèi)啊,有事?”公孫策捋著胡須,笑瞇瞇。
沉默。
對望。
依舊沉默。
依舊對望。
展昭嘆了嘆氣:“請教先生,一個人夜里游蕩,醒來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是何癥狀?”
沉吟片刻,公孫策成竹在胸:“如果學(xué)生沒斷錯,此乃夢游之癥!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游亦同此理!
夢游?!
夢游!
展昭往窗外望去,用佛祖拈花微笑的瞬間,頓悟。
是夢的話,也該醒了!
這晚,當(dāng)白玉堂又窩在展昭懷里,例行色誘時,展昭的聲音劃破一室寂靜:“我幼年時已定親!
白玉堂猛地眼開眼,抬起頭來看他,臉上狡黠的笑慢慢消散。
展昭繼續(xù)波瀾不驚地說:“我與她素未謀面,但道義上終究還是會娶她,不能讓個姑娘家平白遭到被拋棄的厄運,受世人誹議!
白玉堂松開了摟著他的手,臉上浮現(xiàn)嘲諷的笑:“道義?責(zé)任?”
“是,人天生就有一種責(zé)任心,用雙手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闭拐褟娜莸。
緩緩坐起身,白玉堂心里泛苦,本是頑皮心性,接近唯一能使自己產(chǎn)生興趣的御貓,在胡攪蠻纏中,感受到他無時無刻的包容和寵愛,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地眷戀上那個人給予的溫柔,情生意動,只愿伴他醉與夢醒,這才竭盡全力地誘惑他,希望借機捅破那張窗戶紙,讓一切明朗。結(jié)果,原來展昭需要的是責(zé)任,而不是他心甘情愿的陪伴。
突然覺得心里有個角落,一點一滴剝落。
他輕聲譏笑:“聽君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人生之路豁然開朗。”赤足站在床邊,冰寒籠罩全身,冷得刺骨,“御貓展昭,心憂天下。人人都稱道你大公無私,可誰能料到,無私之人也是天下最自私之人!”
“你不愛她,卻要娶她,這是欺人,你自私!你喜歡我,卻要背叛,這是自欺,你自私!展昭,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卑子裉醚劭粢粺幔髲姷厝套。
展昭并不反駁,眼神如同一泓碧水,漠漠流淌,眉梢?guī)е5臏睾汀?br>
看到他的表情如此平靜,白玉堂不禁懷疑他其實并不如想像中的在意自己。
“好,展昭,你若無情我便休!”
神色凜然,指鋒一快,削斷的衣裳碎片拋于他面前。
白玉堂略微仰首,灑脫地轉(zhuǎn)身離去。
推開門,毫不隱晦的張揚,滲入濃濃夜色,仍然鋒芒畢露得不能被黑暗掩藏。
誰能留住這樣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桀驁不馴的少年郎?!
欲言又止,視線纏繞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展昭對自己說,所有的曖昧,結(jié)束了。
————悲劇版結(jié)局————
至此之后,擦身分離,我們各有各的人生旅程。
命運主宰,夢醒,過往煙云,一切都是沒有結(jié)局的開始。
自欺欺人的,是你,是我。
……
火光漫天,沖宵樓即將如同墜落凡間的星辰,消逝無痕,所有的人都成為顛覆陰謀的獻祭,包括曾經(jīng)睥睨一切放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鋪天蓋地的喧囂中,佇立頂樓仰望天際,衣袂飄飄,任外界紛擾,不為所動。一襲白衣染滿鮮血,紅艷得像那人的官袍。
俯瞰,將匆匆趕來的熟悉身影盡收眼底,奈何距離太遠,聽不見你是否肝膽俱裂地呼喚著:“玉堂!”
揚起虛弱的笑。
情之一字,你和我到底還是放不下。
閉上眼,仿佛又飛回了那個月光素潔的夜晚,你為了三寶在身后追趕。
停下腳步,我鄙夷地說:“給白爺爺報上名來!
“展昭!蹦悴槐安豢骸3醮我娒,劍拔弩張的時候,奇跡般地嗅到了你身上暖洋洋的氣息。
伸手,指尖觸到的卻是風(fēng)吹散的幻影。
終于淚流滿面。
千山萬水人海中,有緣相遇,魂系你繁華笑容,注定萬劫不復(fù)。愛上你,仍然沒能懂你,如同看不透浩瀚的海,廣闊、深遠。
日升日落,緣起緣滅,最后塵埃落定,悲喜哀樂、癡怨痛恨都化空。
誰說無情,誰說休。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End
(呃,喜歡悲劇的可以止步了,喜歡EG的自動忽略此版結(jié)局吧,繼續(xù)往下看( ̄ ▽  ̄)\~~)
————惡搞版結(jié)局————
嘉佑三年六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適合情人互訴衷腸的好天氣。
錦毛鼠毅然辭了護衛(wèi)之職,又做回了笑鬧江湖的逍遙游俠。
騎著馬,走在郊外的山間,馬背上馱著的兩個大包袱,讓白玉堂的郁悶心情轉(zhuǎn)變成有些飄飄然。
他要離開開封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大家既難過又舍不得,紛紛提了酒壇,包了糕點,來送別。
仰望頭頂?shù)奈邓{蒼穹,他輕笑:“山兮自蒼蒼,水兮自茫茫。壯士一去兮,眾人淚汪汪!
滿載而歸,白爺爺我還是很受人愛戴的。展昭,是你有眼不識金鑲玉!我要走了,只有你無動于衷,留也不留。你就抱著你的責(zé)任當(dāng)寶過一輩子吧!
白玉堂悻悻然地拉了拉韁繩,心中酸澀。
忽然,一陣風(fēng)從山中吹來,帶來清新涼意,送來朗朗歌聲,在翠林中縈繞:
“問乾坤古往今來,任桑田滄海悠悠。
陽鳥月兔,飛鳥難留。
天高地下,渺渺虛舟。
總寄身寥廓。何慮何憂。
光陰如水東流,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
信乎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
這江山與我度春秋!
熟悉的聲音讓白玉堂不禁揪住自己的耳朵,像是跟自己有仇,力量大得足以揪成招風(fēng)耳。
“見鬼,才離開,我就開始在想那只混帳笨貓了?居然產(chǎn)生幻聽!”
錯落有致的馬蹄聲,驚愕地停下,在青綠蔥郁的樹林那端,牽著馬佇立的人是誰。
晨色初照下,他的身后是陽光所制造出的朦朧光暈,清俊挺拔的身姿,令多少春華韶光黯然失色。
呃,展昭?!你有點身為美男子的自覺好不好,站在這里,笑得這么禍害,想荼毒誰?!
哼,沒看見沒看見,白玉堂不屑地別開頭,自我催眠地策馬向前。
經(jīng)過展昭身邊時,他倏地笑語:“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游遨四海求其凰!
如果白玉堂現(xiàn)在正在喝水,絕對一口噴出。
好你個展昭,外表道貌岸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磨牙,利索地翻身跳下馬,壓低嗓音質(zhì)問:“展昭,我們前夜里已經(jīng)恩斷義絕,你現(xiàn)在是來找茬打架?”
“展某是來捉拿偷心賊!闭拐岩慌稍频L(fēng)清的神情。
“偷心賊?”白玉堂莫明其妙地重述。
展昭耐心解釋:“此偷心賊出自陷空島,風(fēng)流天下,最擅長偷心大魔法,偷了別人的心后,如今想逃之夭夭!
白玉堂拔劍,大馬金刀似的往他脖子上一橫,聲音山河變色:“誰偷了誰的心,誰要逃,把話說清楚!
瞥見白玉堂躍躍欲試,預(yù)備大顯身手的樣子,展昭冷靜地撥開擱在頸間的致命兇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滅了白玉堂的火氣:“你偷了我的心,使我淪亡,不準(zhǔn)備負責(zé)慰我彷徨嗎?”
“你要我負責(zé)?你不用對你未過門的媳婦負責(zé)了?”白玉堂喏喏地說。
展昭坦然地撫平方才被弄亂的衣領(lǐng):“倘若她另有心上人,我是否該成人之美,把這個重擔(dān)交給她的真命天子?”
白玉堂疑惑:“你說過,用雙手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指她?不是指開封府?”
“我非她良婿,何苦害人害已。包大人今日正式離任開封府,官至樞密副使。知遇之恩,已經(jīng)報過!闭拐褦傞_左掌:“我掌中的姻緣線寫著‘白玉堂’三個字,對我來說,最重要當(dāng)然的是他,也只能保護他!
白玉堂瞪大了雙眼,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你真是展昭?不是誰易容假扮的,來戲弄白爺爺?”
握住在自己臉上做怪的毛手,展昭笑而不答。
高興地咧嘴,白玉堂笑逐顏開,峰回路轉(zhuǎn),能這樣肉麻地告白,總算這只貓開竅了。也許是天上哪路神仙瞧不過眼,替他一個雷炸醒了這只貓。
靈光一閃,他突然間覺得不對勁:“慢,你什么時候知道她要嫁給別人?”
“半年前,她修書來告知!闭拐衙嗣韨(cè)的坐騎,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那么,你那晚故意說要娶她,害我傷心了兩天兩夜,是在整我?”白玉堂皺皺鼻子,目光如火如炬,幾乎在展昭身上燒出個洞。
展昭點頭,誠懇地說:“你當(dāng)時的表情確實有趣!
讓一個正常男子,摟著心愛的人,想吃又不敢隨便地吃,這罪過是很大的。幸虧有公孫先生提醒,才恍然大悟你的用心,我只是將計就計。當(dāng)時你罵我自私,我沒說話,是怕忍不住笑出聲。能整到精明強干的白玉堂,簡直是奇跡。
展昭仍然笑得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
白玉堂黑線,果然炸毛的貓不好惹!原來他早就對我圖謀不軌,錦毛鼠半世英名一朝喪!
罷了罷了,我本善良。
白玉堂的個性畢竟不同于正常人。
他不怒反笑,撲上去手腳并用地纏抱住他,眼中盡是狷狂傲氣:“展昭,就由我來降伏你這只貓吧!”
展昭擁住他,笑容溫暖如春:“彼此彼此。而且我辭了官,再也不是‘御貓’。”
褪下了大紅官袍,單純地只做喜歡白玉堂的展昭。
愿能化為松上鶴,雙雙飛上彩云端。
誰說無情,誰說休。
夢醒時分,結(jié)束曖昧,從此才是天長地久。
End
。ㄎ,小白調(diào)戲昭昭時念的是《鳳求凰》,昭昭同樣也用里面的詩句來回敬了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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