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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張秘書在門口惴惴的站了好一陣,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毫無意外的,她半晌都沒聽見屋子里發(fā)出任何聲音,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在里面。張秘書本不想在這個時(shí)候打擾許嘉峪,只是這么多的文件都還等著他簽……權(quán)衡再三,張秘書也只好不禮貌這么一次了,在又一次敲門過后輕輕地伸手旋開泛著閃亮光澤的精美門鎖。
張秘書甫進(jìn)門便看見許嘉峪跟往常一樣望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落日的余暉灑在大片巨幅的落地窗上,襯著許嘉峪越發(fā)清瘦的身體,無端端就讓人有想哭的沖動。
“許總。”張秘書本來想說點(diǎn)什么,那些話在舌尖上竄了一圈又被全數(shù)咽了回去。
許嘉峪沒有應(yīng)聲,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望著窗外的十丈紅塵發(fā)呆,良久才低低地說:“張姐,秋天走了!
張秘書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許嘉峪雖說是她的老板,可是因了他們是中學(xué)校友,再加上她又比許嘉峪年長許多,且許嘉峪跟她十分的聊得來,私下里他們就更像是自家姐弟一般。做姐姐的看見弟弟為了一個人日日這樣難過,她心里也跟著不好受。自從余小姐走了以后,許嘉峪就大病了一場,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才見好轉(zhuǎn)。那樣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天之驕子,如今卻頹喪傷心成這副模樣,仿佛余小姐的離開同時(shí)也帶走了他支撐自己活著的心魂。明知自己勸也沒有用,但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許總,秋天走了還會回來的!
“回來?”許嘉峪的嘴角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張秘書看見有晶瑩的水滴在夕陽余暉的映照下作著自由落體運(yùn)動,而他的聲音暗啞破碎,“回不來了。姀?qiáng)徱呀?jīng)回不來了。只有等到我死的時(shí)候才能再見到她了!
姀?qiáng)彙?br> 姀?qiáng)彙?br> 姀?qiáng)彙?br> 每次許嘉峪念著這個名字的時(shí)候,心里都會有一種溫暖的感動,仿佛只要能這樣叫著她的名字,對自己來說都是莫大的幸福。
許嘉峪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姀?qiáng)彽那榫。那時(shí)他才23歲,剛從國外回來不久,一天一群發(fā)小約好了去郊外燒烤,當(dāng)他開車經(jīng)過香山大道的時(shí)候,他遇見了從此住進(jìn)自己心里的余初年。深秋的中午有溫暖的陽光以溫吞而又溫柔的姿態(tài)懶懶的投射到大地上的每一個角落,大道兩旁的紅楓開得很好,間或有葉子禁不住微微細(xì)風(fēng)的誘惑緩緩飄墜而與大地做親密接觸。許嘉峪的車子剛好轉(zhuǎn)過一個彎,不經(jīng)意的往車窗外望去,便看見一個女孩子身穿一條素潔的白裙,雙手張開,微微仰起的腦袋勾勒出她那有著柔美弧度的下巴。而她閉著眼睛,臉上有著陶醉的幸福微笑,仿佛已經(jīng)深深地沉浸在這片安寧靜謐的美好空間里。許嘉峪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在看見余初年的那一刻突然就變得平靜祥和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對方輕淺溫暖的氣息。許嘉峪就那樣突兀的停下車來靜靜地看著余初年,什么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這是許嘉峪第一次相信小說不是騙人的,原來當(dāng)一個人覺得幸福的時(shí)候,空氣里真的會有甜蜜的味道。
后來的燒烤自然是遲到了,發(fā)小們?nèi)氯轮粤P三杯,他很干脆的端起杯子就干掉了。大家都知道,那天許嘉峪的心情很好很好,因?yàn)橐郧暗脑S嘉峪,很少有那樣張揚(yáng)的滿是幸福的笑。
許嘉峪沒想到會在陸翊宸的生日會上再見到那個讓他一見鐘情的女孩子。陸翊宸牽著她的手跟他介紹說:“嘉峪,這是我家寶貝,姀?qiáng)。”許嘉峪乍見到余初年的驚喜和激動在看見陸翊宸跟余初年兩人交握的手時(shí)驀地沉淀下來,那個擾亂自己心湖的精靈兒竟然是自己死黨的女友,許嘉峪的心里很難過,卻也沒忘記紳士的跟對方打招呼,“你好!我是許嘉峪!
靚麗的人兒朝他展顏一笑,這一笑仿若百合花開,炫花了許嘉峪的眼。許嘉峪心想,所謂一笑傾城,大抵便是如此吧。而她的聲音更是婉轉(zhuǎn)好聽,許嘉峪聽見她說:“表哥跟我提起你好多次,今天終于見到真人了。許公子,你好,我是余初年!
余初年。余初年。真是好聽的名字!皧?qiáng)徥?”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許嘉峪突然就很開心的笑了,故作可惜狀的對余初年說:“你怎么攤上這樣一個禍害表哥?”
余初年又是微微一笑,“小名!眰(cè)過頭看了一眼陸翊宸又轉(zhuǎn)回來,還十分配合的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臉上有著狡黠的笑意,“沒辦法啊,糊里糊涂的就攤上了,連選擇的機(jī)會都沒有呢。”
許嘉峪想起前幾天和陸翊宸一塊吃飯,陸翊宸要死不活的程度比自己更甚。許嘉峪知道自己愛余初年,可是他更知道,愛她的人不止自己一個,譬如他最好的死黨陸翊宸。許嘉峪問過陸翊宸,明知跟姀?qiáng)彌]有可能,為什么還要那樣深刻的只愛著她一個?陸翊宸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呢。包房的光線晦暗不明,角落的旋轉(zhuǎn)燈光掃過陸翊宸的眉眼,使得許嘉峪終于得以看清陸翊宸臉上帶著苦澀的幸福微笑。陸翊宸說,我愛她,那是我的事,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愛她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愛情,真是這個世上最沒辦法控制的事,明知姀?qiáng)徱呀?jīng)有了親密愛人,許嘉峪還是放任自己中了那名叫“余初年”的毒。無論是第一次見面時(shí)姀?qiáng)彽募兠腊矊帲是后來姀?qiáng)彽那宄何⑿,只要是有關(guān)于姀?qiáng)彽狞c(diǎn)點(diǎn)滴滴,都是他許嘉峪這輩子最最美好而又珍貴的記憶。
自古“情”字最磨人。信樂團(tuán)有一首歌叫《死了都要愛》,許嘉峪覺得,也許真的只有當(dāng)死亡的黑暗降臨時(shí),他自己才不會再為姀?qiáng)徃械郊拍。那孟婆湯,也只能讓我忘記你一時(shí)而已,卻無法讓我忘記你一世,剩下的,原來都只能自己去煎熬。
我的心里從此住了一個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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