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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無妄
虞天子澗四年。
幽州與云州開戰(zhàn)之際,幽州郡君歿。
為穩(wěn)其軍心,幽姬詐稱郡君,對外宣其郡姬薨。
云州承君聞訊大舉攻城,一路勢若破竹,未聞其故。
三城既克,幽州郡姬親征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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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君!
行軍至半,幽將燕笙來稟,
“云州承君攻雁門三日,雁門守衛(wèi)死傷過半,岌岌可危。”
扮作幽無瀛的幽無妄壓低聲音:“告之雁門守,明日援軍至,務(wù)必守過今晚!
“是!
燕笙出帳,同行親衛(wèi)進(jìn)來附耳悄聲言:“幽無瀛已葬于焚淵!
焚淵夜間野怪游走,怕是幽無瀛的尸身存不過今晚。
也算是她送這好王兄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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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軍帳。
“今日衛(wèi)七去幽王殿,見幽州郡姬出殯時,有一隊人馬去了焚淵;郡姬的棺槨...是空棺!
上首男子聽下人說焚淵有人守著,衛(wèi)七進(jìn)不去時,劈了面前案幾,拔劍出了營帳,“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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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外。
“...雁門守聽聞云州承君紅著眼殺來之際,心知大勢已去,自盡于城樓之上。”
幽無妄聽著前方戰(zhàn)況,頭疼扶額:“云州承君這是吃了什么瘋藥,和幽州多大仇多大怨...傳令下去,雁門守為國捐軀赴難,理應(yīng)厚葬,眾將當(dāng)以其為表率。”說罷起身,望著前方雁門城關(guān),“出戰(zhàn)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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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瀛!”
云州承君聽聞幽無瀛親征而來,議事至半便拍案而起,拔劍出了營帳;幽無妄見他紅著眼來,如同見了十八輩仇人一般,連連開口:“云州承君莫不是有什么誤會...”
“受死!”
云州承君根本不與她多言,出手皆是殺招,燕笙忙迎上前去。
誰能知如今的幽州郡君在云州承君手下走不過五招,且還是個假的...
那廂燕笙與云州承君所戰(zhàn)正酣,云州承君一個閃身躲過燕笙一槍,卻隔空從身上飛出一物來。
幽無妄退后幾步,一把拾起,有些怔愕。
是一個半月環(huán)佩。
四年前幽無妄撿回去一個落難的少年做侍衛(wèi),對那人還生出幾分傾慕來,誰知后來那人不辭而別,著實(shí)可恨。
這件當(dāng)時也是她予了他。
記得那人喚名衛(wèi)衡。而云州承君...叫云珩。
臉雖與他不同,東西總是騙不了人。
那云珩見她手里的東西,發(fā)了瘋地往過攻,幽無妄連退幾步,“住手,不然寡人就摔了這物件!”
云珩停手,恨的咬牙切齒:“拿來!”
“承君什么時候退兵什么時候歸還!庇臒o妄扔下話轉(zhuǎn)身回城,身后將士圍上來擋住幽無妄的身影。
云珩怒火中燒,一時氣血翻涌,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云州軍忙上前將人搶回,雙方鳴金收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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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君今日極厲害,那云州承君都叫郡君氣昏了過去,抬回去的呢。”幽無妄帶了個侍婢,這陣子正圍著幽無妄言盡奉承之語。
幽無妄嘴角一抽,“該的!
想當(dāng)年前一天她才把人灌醉了問出來他的心思,第二日幽無瀛拎著她去看衛(wèi)衡去見了一個賣花女,第三日衛(wèi)衡就跑了,連個條都沒留,要不是今日云珩氣成那般,她都懷疑衛(wèi)衡當(dāng)年誆了她。
說回來她確實(shí)被誆的挺狠,衛(wèi)衡從未告知,他是云州人。
越想越氣。
幽無妄屏退左右,把環(huán)佩砸了出去。
反正她又不是只有這一個。
出乎意料的,地上沒有東西碎裂的聲音。
幽無妄一蒙,一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無妄是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云珩哀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給她陪葬吧!
幽無妄想踢死他,你掐到本尊了...
“衛(wèi)...衛(wèi)衡...”幽無妄用她的聲音艱難地叫出他的名字。
云珩大腦瞬間一空,幽無妄趁機(jī)蹬翻塌邊的木架,用盡力氣喊了一聲:“護(hù)駕!”
巡夜的圍進(jìn)來一群人,云珩閃身逃了出去。
幽無妄抬手掰正掐彎的喉結(jié),癱在榻上,沙啞地開口:“咳咳...要你們一群人,有什么用處?明日叫燕笙來睡主帳,寡人要換個人多的地方。”
嚇都要嚇?biāo)懒恕?br>
一群人低頭稱是,沒等到責(zé)罰便被趕了出去,倒是幽無妄的侍婢春夏被叫進(jìn)去陪著。
眾人一臉了然,這是要個婢女壓壓驚。
春夏被一群人意味不明地笑著推進(jìn)了營帳。
“郡君,過了今夜奴婢就是郡君的人了!
想起外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春夏無力地看向幽無妄。
“春夏不想侍個寢?”
幽無妄把春夏一把拉過去,揪被子給她蓋上。
“郡君小心些,今日之事兇險!贝合募皶r止住了帶歪的話頭。
“王八羔子云州承君!庇臒o妄翻了個白眼,總結(jié)性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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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郡君,駐在淮陽的人回來了!
前幾日幽無妄調(diào)了駐守四方的軍隊來馳援,今日才算是到齊。
幽州軍的軍帳擴(kuò)出去幾十里,聲勢一下子漲了些許;云州承君帶的人不如幽州人多,夜里撤了軍。
幽無妄聽了回稟嘆了口氣,她知道云珩不會輕易言棄的。
反正她還怨著云珩的不告而別,也不想和他說開。
“班師,回幽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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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妄才踏入幽都便接了天都的旨意。
宣幽州郡君來朝。
一問才知云珩轉(zhuǎn)路沒回云州,而是去了天都。
傳言女帝召其為裙下之臣,云州郡君對女帝...死心塌地萬般傾慕如見洛神。
幽無妄陰測測地笑了一聲。
火葬場來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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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妄踏進(jìn)天都,便被一道旨意下了獄。
理由是...對云州承君意圖不軌?!
幽無妄:“......”
提前打點(diǎn)好人的幽無妄表示無妨。
于是乎云珩提到來尋仇的時候就見幽州郡君...完好地坐在牢里,見人來了一把抓起血衣披在身上,把頭發(fā)打散。
云珩:“......”當(dāng)他瞎嗎?!
幽無妄見是云珩,下意識退了一步,“云州承君————寡人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br>
幽無妄抬眼,見云珩眼中一片死寂與荒蕪,心里忽然扎了一下。
“幽州郡君過的倒是滋潤。”云珩冷笑一聲,一劍劈來。
“衛(wèi)衡!”幽無妄躲閃不急,抬手去擋,劍尖劃過胳膊,鮮血一滴一滴滲出來,砸在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幽無妄有點(diǎn)想哭。
“你知道我是衛(wèi)衡!痹歧裾Z氣沒有起伏,看她的眼神宛如一個死人。
“寡人只是有一事不明!庇臒o妄跳開了這個話題。
“郡君有什么不解么?”
云珩譏諷地看向她,將這話理解為她的垂死掙扎。
“不知承君當(dāng)年為何...不告而別。”
幽無妄頓了頓,仍是問了出來。
“郡君這是何意!痹歧癜櫭,他當(dāng)年的行蹤,居然被幽州郡君所知曉。
虧他還以為密不透風(fēng)得很。
“郡姬四年前撿回的侍衛(wèi)于一年前不告而別,致使郡姬憂思成疾;寡人只是好奇,承君是如何騙了郡姬的一顆心,又將其棄之如敝屐的!
幽無妄的胳膊一陣一陣的疼,心底氣極,語調(diào)也拔高了幾分。
“我留了字條啊!
云珩聽見郡姬二字,有些失神,喃喃道。
幽無妄一怔。
那廂云珩回過神來,一點(diǎn)點(diǎn)逼近幽無妄,眼中是被轉(zhuǎn)移了注意的惱怒。
“在下奉勸郡君,不必白費(fèi)力氣拖延時間了!
說罷舉劍便要再刺。
幽無妄定定地望著他,并沒有躲閃,而是將手撫上了臉頰,緩緩取下了那張幽無瀛的面具。
云珩的劍“當(dāng)啷”一聲砸在地上。
“是我啊!
幽無妄輕輕喚了一聲,話語仿佛碎在了風(fēng)里。
一如當(dāng)年相逢,勝卻人間無數(shù)。
云珩沒說話,神色木木的,只是瞧著她看,思緒卻是仿佛飄去了過往。
他想起從前,夜里的京陽火樹銀花合,幽無妄也是如此將中元節(jié)的面具取下,同他道,“是我啊。”
剎那間,一道煙花在她頭頂綻放,面具下的姑娘言笑晏晏,恍惚間溫柔了歲月。
他看向幽無妄,似乎一切還在過去,他與她只是在上元時戴上了面具尋找對方,然后,他找到她了。
僅此而已。
方才的失去,就像是做夢一樣。
云珩有些迷茫,一時不知是夢是醒,幽無瀛竟也能變作他的姑娘。
他眼中帶著不確定的神色,將幽無妄的胳膊拉過去,取出一個小瓶子,把藥倒了上去。
幽無妄有些疼,卻只是忍著,一聲也不吭。
待云珩包扎完,幽無妄往后一靠,面對著云珩,
“叫寡人過來那個你的姘頭,不解釋下?”
云珩眼睛紅紅的,就那樣盯著幽無妄。
無聲地、很認(rèn)真地看。
幽無妄敗下陣來,把面具戴回去:“看什么看!”
扣上面具那一瞬間,幽無妄落下一滴淚來。
所念隔山海,因逢君,山海皆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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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幽無妄見云珩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嘆了口氣,起身將云珩強(qiáng)行拉走。
扒在隔壁的幽州衛(wèi):“???”!承君是被鎮(zhèn)魂了呆呆地任人拉走?
虞澗吩咐了幽無瀛任云珩處置,因此眾人見是云珩帶幽無妄走時都未曾出聲干涉。
至于誰拉誰走的...算了。
瞧著情況有點(diǎn)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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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帶幽無妄來虞澗賜的居處。
棲梧宮。
幽無妄跟著云珩進(jìn)了一個小黑屋,聽得云珩道:“晚上給你換身份。”
云珩終于恢復(fù)了思考的能力,走到門邊將門帶上,屋里一下黑了下來。
“這地方怎么這么嚇人!焙谄崞岬。
“整人用的!痹歧癫桓艺f本來是為了關(guān)她,含混其詞,走到桌邊點(diǎn)了盞油燈。
幽無妄拿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是要整誰...
正要興師問罪,云珩走過來坐下,“有什么想問的?”
“你沒留紙條啊,沒見著。”
幽無妄看著仿佛重新活過來的人,托著腮問。
“我說我會回來,也會和你解釋,有事去尋東街的賣花女!
云珩大致猜到她那邊的情況,想了想,還是問:“幽無瀛呢?”
“被我整死了——也是不容易啊!庇臒o妄不忘感嘆一句,想起之前那個問題,一拍桌子,
“解釋呢?”
“虞澗...要封我做侍君!痹歧竦皖^不敢看她。
“豈有此...”幽無妄拍桌子拍到一半,回頭:“你答應(yīng)了?”
云珩連連搖頭:“打死我也不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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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幽無妄換了宮女的衣服,裝成了新來的婢女。
第二日清晨,云珩說要去和虞澗復(fù)命,讓幽無妄等他回來。
幽無妄無所事事,便找了個宮女說話。
說到云珩,那宮女一臉向往,“承君待陛下當(dāng)真是一往情深!
幽無妄:“??!”
見她不知,那宮女一臉興奮,壓低聲音道:“你是新來的不知曉,當(dāng)初承君入宮尋陛下,因是州郡承君與郡姬不得入后宮,承君說他可以為了陛下放棄承君的身份,那些日子承君待陛下鞍前馬后,好不殷勤呢...”
“哪能凈說承君?”旁處另一個宮女一臉八卦地過來,“陛下對承君也極好,承君說與幽州有世仇,陛下便召了幽州郡君進(jìn)京任世子處置,還要聽承君的滅了整個幽州郡...”
幽無妄不想聽了。
她只想馬上找到云珩,然后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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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
云珩過了一陣子回來,喊幽無妄的名字,幽無妄沒應(yīng)聲。
云珩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屏退左右,“怎么...”
幽無妄一根樹枝扔了過去。
“去找你的陛下啊不是對人家情根深種傾慕已久...”
幽無妄氣得說不下去,一根樹枝頂在頭上。
樹枝上還有幾片蔫蔫的葉子。
云珩急著上前分辯,“假的,都是...”
幽無妄又扔過去一根樹枝。
“我要回幽州,不在天都待了!燕王八!”
聽著幽無妄喚,燕笙閃身出現(xiàn),“終于想開了?還以為你要做云州承君的姘...”
“燕王八!”幽無妄也給他砸過去一根,“閉嘴,回幽州!”
“無妄!”
云珩一急,幾日來心事重,昨夜又不曾休息,竟是噴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
幽無妄忙過去扶起他,跟著影衛(wèi)進(jìn)了殿。
燕笙:“...”
燕笙罵了句人,離開了棲梧宮。
蹲在了宮外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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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wèi)請了太醫(yī)來治,不少人在暗處見了方才那幕,又將衛(wèi)七推出去勸說。
“郡姬...”“賣花的?”
幽無妄看出來這是那個賣花女,失去了與她對話的興致,“有事?”
衛(wèi)七看出這人不想聽,忙開口:“郡姬有所誤會,承君來尋陛下只是為給郡姬報仇,待陛下也并非真心,只是為了郡姬...”
幽無妄打斷她,“是我讓他去做虞澗人相好的?”
衛(wèi)七一頓,幽無妄翻了個白眼,把人請了出去。
道理她都懂,就是單純地不想跟賣花女說話。
萬事的禍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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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醒來后看見幽無妄,正要激動地來句你沒走,被幽無妄無比認(rèn)真的一句話堵了:
“我想了想,我?guī)Я瞬簧偃,你也有許多,為了讓你從虞澗那脫身,我們把她解決了吧。”
云珩:“??!”這是在天都虞宮里商量解決虞澗???
“太醫(yī)院我讓燕笙去了!庇臒o妄湊近云珩,低聲道,“請平安脈的時候,給她個驚喜!
云珩:我還有情要抒。
“事成之后,我回幽州。”
“我跟你去!
云珩不待問,立馬表態(tài)。
幽無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囑咐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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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云珩才知道幽無妄意味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
給虞澗請平安脈的太醫(yī)銀針上沾了劇毒,虞澗殞命那天,為了洗清嫌疑,幽無妄掐著云珩哭了一天。
去見云珩的人皆稱其情深如海感天動地真心日月可鑒。
云珩:疼 Q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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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過了虞澗的國喪,云珩拎了一個旁系子弟上位,對外宣稱憂思成疾自焚于棲梧宮。
離開時的那把火是幽無妄放的,看著棲梧宮的牌匾砸下來摔得四分五裂,幽無妄放心道,“走罷!
天都真是個讓人愉快不起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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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幽州路上。
“我還以為你要和他在虞宮...”
幽無妄舉起手邊的書砸過去。
“暗度陳倉!毖囿隙氵^,不怕死地說完了后半句。
“燕笙啊!
幽無妄語重心長地開口。
燕笙收了嬉皮笑臉,
“嗯?”
“寡人深知你心悅西市翠花姑娘,回去便與你賜婚!
燕笙:“。。
溜了溜了惹不起。
云珩忍俊不禁,“翠花?”
“胡謅的,完了我找個姑娘,給她賜名,叫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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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妄回了幽州,先給了云珩一個身份。
云珩如今換了衛(wèi)衡的樣貌,還喚作衛(wèi)衡,由燕笙引薦入了仕。
升過衛(wèi)衡的官,幽無妄扯了個旁系的子弟教其執(zhí)政,一年后,幽州郡君薨逝。
次年,衛(wèi)衡迎娶了燕笙失散多年的長姐。
幽無妄改了名叫燕歸,與燕笙姊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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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妄踏進(jìn)衛(wèi)府時,恍然若回到初見那天,江山寂寂,有風(fēng)拂過。
流光易逝,那風(fēng)竟已吹過許多光陰。
所幸江山仍在,伴君朝暮繁華。
*
無妄人間浮世,云生萬里煙波。
逢君期年相望,歸來依舊山河。
他是,她的山河。
插入書簽
說個前情,幽無瀛對幽無妄意圖不軌百般欺侮云珩的紙條是幽無瀛毀掉的。幽無瀛知道云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