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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fā)容琦
容琦是個長發(fā)美人。在大一新生破冰會上跳了一段時興的韓團熱舞,艷驚四座,直接承包了接下來一星期的匿名表白墻。最終還是正主下場,在表白墻上投稿了一句話了結(jié)風波:勿cue,本人同性戀,已有男友!葭剧
怕大家不信,容琦特意在朋友圈發(fā)了跟男朋友的合照:栗色長發(fā),皮膚白皙的少年,靠在一個穿黑T的寬肩上,長發(fā)擋住半邊臉,正對著鏡頭瞇眼笑。另一位主人公沒露臉,但半個肩膀和摟住少年的手已經(jīng)充分展現(xiàn)了他的占有欲和男友力。
很快大家也都知道了這位神秘男友的身份:張馳,同校的體特生學長,一米九的大高個,小麥色皮膚,帥得野蠻,定時定點杵在教學樓下接容琦下課,橫一道眼神過來,能把知道容琦性向后蠢蠢欲動的男生也給嚇退回去。
容琦身為數(shù)學系的理科生,卻天真文藝得像不食人間煙火。愛好攝影旅游動漫古風,衣柜里放著旗袍jk洛麗塔,時不時穿個女裝下樓把宿管大爺嚇一激靈。他的體特生男朋友經(jīng)常在樓下等他,不管容琦穿著什么,張馳的第一句話是“包給我”,第二句是“冷不冷”,第三句是“吃了沒”,順序字數(shù)都沒帶變過,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花仙子一樣的小男朋友,是吃穿用度都沒讓他省過心的倒霉兒子。
容琦喜歡拍照,拉著張馳拍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也讓張馳給他拍,只是張馳的技術(shù)數(shù)十年如一日,看完底片都會讓容琦牙癢癢得想揍人那種。
暗戀失敗的女生們紛紛轉(zhuǎn)移陣地,加入嗑cp陣營,校園論壇甚至成立了一個叫“遲起聯(lián)盟”的神秘版塊,標語是“今天你遲起了嗎?”容琦知道了這件事,一笑置之,還熱心建議室友多多投稿,用第一手資料給遲起聯(lián)盟添磚加瓦。張馳知道之后呢……張馳就沒懂這是個啥,容琦解釋半天,最后換來張馳一句“餓了嗎?吃飯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如果談戀愛只是兩個人的事,那容琦和張馳的感情大概永遠是無從擊破的鐵板。
兩年之后的一天下課,張馳的家屬專位站著一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看到長發(fā)的容琦就變了臉色,不顧同學的阻攔沖上去,當著全校人的面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變態(tài)勾引我兒子是不是!”
場面有一瞬的死寂。容琦靜立了一會兒,從中年女人臉上看出了與張馳的幾分相似。他說:“阿姨,我和張馳是自由戀愛,我也不是變態(tài)。”
下一秒中年女人就徹底失態(tài)了,拎起LV手包就要往容琦臉上甩:“你還敢說!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事情!你給我……”
甩出去的手包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張馳穿著黑色西服,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氣場,還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站在容琦面前:“媽,有什么話回家說,沖著我,別為難他!
女人丟開手包,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哭:“我還能回哪里?鬧出這種丑事,你父親不會要我們了!你還,你還護著他,你讓媽媽怎么辦!”
張馳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對容琦說:“你先回去,我安頓好我媽再來找你!
容琦看到了張馳眼底的血絲,低頭說好。張馳似乎想揉揉他的頭發(fā),像以前那樣,但女人的哭聲越來越悲涼,仿佛一下一下砸在心口的大錘。他最終只沉沉說了兩個字,去吧。
經(jīng)歷今晚的學生們都快炸鍋了,只是沒人敢問當事人。容琦自那天之后變得沉默了許多,而另一個當事人張馳,那日之后就沒出現(xiàn)在學校里過。
遲起聯(lián)盟的同學們私下里偷偷打聽,總算有那么幾個消息靈通的拼湊出了前因后果。體特生張馳家境很好,超出這群學生想象的好,但他從來沒對外宣傳過,恐怕跟容琦也沒細講。因為他的身份有點尷尬,是某集團總裁的私生子。母親熬了很多年,終于到總裁后位空懸,要把她“扶正”的時候了,那天晚上企業(yè)酒會,正好趁著機會想公布婚訊,順便給張馳和另一公司老總的女兒訂婚。這個順便是總裁臨時安排的“驚喜”,最重要的還是送張馳一份人脈資源。沒想到在酒會當場,張馳拒絕了自己的父親,并反手送了他們一份更大的驚喜。
集團總裁親子公開出柜,雖然被某種神秘力量攔住上不了熱搜,但吃瓜群眾熱情太甚,直接刷爆了話題榜。
然而討論的熱度總會過去,在當事人身上,他們的愛情像被撕掉后半段的樂章。容琦等了一個月,兩個月,怎么也沒等回來那個說“安頓好就來找你”的人。
那天室友在書桌上打游戲,房間門開了,進來一個低著頭的短發(fā)少年。室友沒仔細看,隨口問:“找誰?”少年頓了頓,回答:“是我!
“我操,容琦?!”
床簾里刷啦啦伸出好幾個腦袋看著他,震驚不已:“你寶貝那頭發(fā)跟什么似的,怎么就剪了?”
容琦勉強笑笑,笑容很蒼白:“沒怎么,想剪就剪了!
室友們一下子不說話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容琦很累,像被抽干了空氣強撐著的人偶。他剪了頭發(fā),丟掉了所有漂亮衣服和手辦,連相機都賣了,只剩下網(wǎng)盤里一大堆的廢片,夜深時調(diào)出來一張一張看過去,花花綠綠的屏幕光照著蒼白的臉,是離他遠去的五彩斑斕的人間。
又是某天凌晨,學校的表白墻上出現(xiàn)一條匿名投稿:“張馳,我不是變態(tài)了,你可以回來嗎?”
容琦的精神出現(xiàn)了嚴重問題,先是上課注意力不集中,易忘事,神情恍惚,后來到厭食,不想見人,自閉抑郁。直到有一天,跑步路過河邊的另一位體育生拽住半個身子泡進水里的容琦,被容琦抱住神志不清說了好多話,送到醫(yī)院之后,眾人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容琦被診斷出重度抑郁,學校通知家長來接人,叫了半天,來了個不情不愿的表叔。表叔看到容琦時,先問的不是他蒼白的臉色,倒是先驚喜地說:“哎喲,總算把頭發(fā)剪了!早那么聽話,也不至于和你爸媽鬧成那樣,我就說嘛,不男不女的有什么好的,丟人現(xiàn)眼,這要是我兒子我也不想認……”
送行的室友們擋在前面,仗著年輕力壯推了那表叔一把:“你他媽誰啊,哪來回哪去,容琦有我們送,用不著你!
表叔真罵罵咧咧地走了,估計也不樂意管這事。室友們商量湊錢給容琦租房子,容琦難得笑了笑,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余額:“不用了,我從高中就開始打工攢錢了!
室友們震驚到瞳孔地震:“你中彩票了?”
容琦的笑容淡了點,解釋說:“還有一半是張馳的。”
頓了頓,他低下頭,幾不可聞地自言自語:“原來那么早就有問題……怎么當時沒發(fā)現(xiàn)呢?”
張馳也不過比他大兩歲,他怎么當時沒想到問一句這些錢的來路。要是問清楚……他也不會不自量力到去招惹他。
容琦休學接受醫(yī)院治療之后,張馳出現(xiàn)了。正好到了他畢業(yè)的時間,他回來拿畢業(yè)證。不愧是集團總裁的兒子,缺課一整年,畢業(yè)照樣不耽誤。張馳在學校里繞了大半圈,溜進容琦的宿舍,招呼也不打推開門,張口就問:“他呢?”
看著電腦的室友抬頭認清他之后翻了個白眼:“早走了。”
“去哪了?”張馳問。
室友帶著冷笑,啪的一下拍上電腦,不搭理他。張馳沖上來揪住他的領(lǐng)子質(zhì)問:“我問你他去哪了?”
室友突然大吼:“你管他去哪?!你繼承家業(yè)娶老總千金不過癮還要施舍個眼神給舊情人!我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我告訴你哈,他剪了頭發(fā)賣了相機,眼巴巴等你一整年把自己等成個神經(jīng)病,現(xiàn)在不知道在河里泡著還是太平間躺著等火化呢,你撒把紙錢灰問問土地公他在哪吧!”
張馳動手的前一刻被回來的其他室友連拖帶拽拉開了。其他人剛要訓那個室友有話不會好好說,非要咒容琦干什么,就看見張馳拔腿就要往外走。眾人嚇得靈魂出竅,看張馳這樣子活像要去殺人。
室友們把張馳拖。骸案陕锶グ∧!”
張馳悶聲:“我去找他!
“你又不知道他在哪!”
張馳突然爆發(fā)了,嘶啞的嗓音像困獸在吼叫,帶著破碎的哽咽:“我去找他!”
室友們愣在原地,看著一米九的大高個眼睛通紅,愣生生憋著眼淚,一字一句地說:“我和他談了五年了,這次是我沒照顧好他,我活該。你們讓我最后看他一眼,成嗎?”
大家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開始罵人的室友破壞了悲情氛圍:“他媽的你敢只看一眼?給我看他一輩子,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了!”
去醫(yī)院的路上,室友們知道張馳消失的一年干的事,傻了好半天。張馳和父親總裁老爸簽了對賭協(xié)議,在被重重監(jiān)視的情況下接手了一家瀕臨倒閉的公司。沒有任何資金支持,一年時間,他跑業(yè)務(wù)做策劃,爬過二十六層樓睡過防空洞,活活把公司拉扯到上市,抵消虧損盈利翻番,總裁老爸遵守協(xié)議,不給他提供任何子女便利,但也不再插手他的終身大事。母親的上位計劃敗給了另一個帶著兒子的年輕女人。那個兒子沒有張馳優(yōu)秀,但是個聽話的小孩。
張馳的母親氣到幾乎與他斷絕關(guān)系,但張馳不是很在意。做完所有能做的,脫離監(jiān)視的第一刻,他就趕回了學校。
隔著顯示器看療室里的容琦,張馳一直坐在沙發(fā)里沉默著,過了許久,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抵住了額頭。商場浸淫一年整,張馳已經(jīng)全然是個成年男人的樣子了,只是偶爾顯露的無助,依稀還能看出當年那個帶著橫氣和單純的體育生的影子。
里面的容琦,正在醫(yī)生的引導下,平靜地回憶當初的故事。
“高一的時候我爸媽生了二胎,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他們忙著教育弟弟,大概這回要從頭把關(guān),不能出像我一樣的紕漏。我的高中沒人管,我就還是蓄長發(fā)。我知道很多人笑我,我就不跟他們玩兒,自己找喜歡的事做。有陣子我挺惡趣味的,穿著女生校服去給打籃球的送水……”容琦說到這里笑了一下,“捉弄了好幾個人,然后就看到學長了!
那時候的張馳正好高三,體育生有保送名額,他定了大學,天天在操場上打球。容琦穿著借來的女生校服,拿著一瓶水走到張馳面前,故意掐著嗓子說:“學長,喝不喝水呀~”
張馳看了他一眼,微微停頓,然后接過水噸噸噸喝了半瓶。容琦正準備等張馳說出“學妹”的時候換回原來的聲音嚇他一跳,就見張馳往他腰以下掃了一眼,問:“不冷嗎?”
容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莫名其妙:“?”
張馳盡量斟酌了一下用詞,重新問了一遍:“這樣穿,鳥不冷嗎?”
“……”容琦回過味來,真情實感地回答他,“操你大爺!
張馳真沒有捉弄他的意思,之后還請他吃了飯,并再次認真發(fā)問:“真的不冷嗎?”
容琦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我穿了安全褲!”
張馳想了想,又問:“安全褲是什么?”
容琦深吸一口氣,放下筷子,對對面的他招招手,示意他低頭看,然后容琦一腳踏在旁邊的椅子上,在桌子底下掀開格子裙,白嫩的腿根果然包著一條緊身短褲,上書一串串的紅字:“看個屁給爺爬看個屁給爺爬看個屁給爺爬……”
張馳看到文字之后,思考了一下,問容琦:“我現(xiàn)在是不是該爬了?”
容琦:“……”
張馳整個人帶著點生人勿近的匪氣,偏偏對著容琦像個缺根筋的二傻子。兩個人越走越近,感情不知從何時萌芽,莫名其妙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表白是容琦蓄謀已久,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被張馳搶了先。容琦溜出學校去商場,想給張馳挑個生日禮物,順便推進自己的表白計劃。他看中了一款運動手表,不算太貴,一千出頭,但這是他能調(diào)動的所有生活費。然后在刷卡支付的時候,卻突然跳出提醒,他的銀行卡被凍結(jié)了。容琦僵在原地,尷尬地走到旁邊給父親打電話。他們很久沒有通話也沒有見面了,父子的接觸僅限于每個月打到卡上那點剛好夠用的生活費。電話接通之后,容琦支支吾吾地問父親銀行卡是怎么回事,電話那頭冷笑一聲:“聽你表叔的兒子說,你在學校里穿女生衣服還跟男的搞對象?”
“我沒有……”容琦啞口,又聽父親繼續(xù)說:“我們辛苦養(yǎng)大個孩子不是讓你去當變態(tài)給我們丟人的。反正你弟弟比你爭氣,你要是繼續(xù)這樣,我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他弟不到一歲的小嬰兒,就得到了比哥哥爭氣的夸贊,不知道他是嬰兒爬行大賽第一名還是育嬰室啼哭冠軍。
容琦一瞬間氣血上頭,憋著勁說:“行,我還不樂意給人當兒子呢。”說完他就啪地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他才開始后悔,現(xiàn)在別說買手表了,回學校的滴滴都叫不起。他抱著書包,坐在商場外面的公共椅子上盯地面,等待誰掉下兩個鋼镚兒供他坐公交回學校。等到夕陽低垂,快要天黑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道黑影。抬起頭,看見了穿著校服,喘著粗氣的張馳。
容琦忽然有點委屈,看著他開口:“張馳……”
張馳喘勻了氣,也沒多問,只是伸出手對著他:“包給我!
容琦愣了愣,下意識把包給了張馳。張馳搭在手上,又問他:“冷不冷?”
容琦這才感覺寒氣扎著骨頭難受,點頭嗯了一聲:“……有一點。”
張馳順手脫下運動服的外套,裹被子似的把他包了起來,又問:“餓了嗎?”
容琦一下子紅了眼眶,癟嘴說:“好餓,可是我沒錢!
張馳笑了笑,揉揉他柔順的栗色半長發(fā),往他腰上一攬:“帶你吃好吃的!
張馳帶著容琦把商場的美食城從頭吃到尾,帶著一身煙火氣走在夜色里,容琦手里還拿著一杯沒吃完的關(guān)東煮。
容琦沉默地走在張馳旁邊,良久鼓起勇氣說:“張馳,我爸媽不給我錢了。”
張馳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為什么?”
問完他才覺得有點不妥,于是找補了一句:“我能問嗎?”
容琦無語,自己一路就在等他問呢,這二傻子這個時候怎么善解人意起來了。容琦清清嗓子,像宣布登基一般道:“我爸說我跟男的搞對象,不認我當兒子了!
張馳:“……哦!
容琦:“?”
哦是什么意思?我糾結(jié)了半天鬧了半天你就回我一個,哦??!
直男!
“那你跟男的搞對象了嗎?”張馳問。
容琦很沒好氣:“我他媽天天跟你待一塊兒呢,跟哪個男的搞?”
“……哦。”
在容琦心梗的前一秒,張馳終于換了新詞:“沒事兒,你別難過,我可以當你……爸爸。”
“?????”
張馳終于在容琦瞪得滾圓的眼睛前破功大笑,揚手攬住容琦的腰,把他往懷里一帶。
容琦還拿著沒吃完的關(guān)東煮,猝不及防掉進張馳的懷里,鋪天蓋地都是張馳的味道,整個人呆住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緊張,我就開了個玩笑!睆堮Y說。
“神經(jīng)病,一點都不好笑!”容琦罵他,嘴唇卻緊張到顫抖。張馳看著他沾著湯汁的嘴唇微微嘟起的樣子,笑著用拇指抹了一下他柔軟的唇瓣。
張馳說:“我想說的是,我可以跟你搞對象。”
容琦徹底傻了。張馳想了想又說:“不對,是我想跟你搞對象!
容琦磕巴了半天,帶著哭腔說出口的卻是:“你怎么一點都不浪漫。
“那怎么樣算浪漫?”張馳若有所思,“直接親上來會浪漫一點嗎?”
沒等容琦回答,張馳在容琦嘴唇上揉揉捏捏瞎玩的手就移到臉側(cè),抬起他的臉一下吻了上去。
于是容琦想說的話跟他的理智一起,刺啦一下蒸發(fā)了。
過了零點,他們還在商場外無人的路燈下接吻,滿世界的煙火氣包裹著他們,一如溫柔的歲月風塵。
“生日快樂,張馳。可是我沒有錢買禮物。”容琦輕輕喘著氣,眼巴巴地看著他。
張馳捏捏他的臉蛋:“我都收到一個對象了,這不是最好的禮物?”
張馳其實很早就感覺到,容琦是有輕微的抑郁傾向的。他在高中期間一直照顧容琦,陪他找打工兼職,做小發(fā)明賣專利賺錢。高三畢業(yè)之后,張馳去了大學,就天天給容琦打電話發(fā)短信。別人都以為他們倆談戀愛,會是容琦黏著張馳多一點,但其實總要管著容琦,又酷愛吃醋的反而是爹系男友張馳。
容琦還算順利地度過了高中生活,并以絕對的文化課實力考上張馳在的大學,新生破冰會上跳了段暑假新學的舞,其實早就給張馳報備并且在張馳面前跳了一百遍了,但表白墻上一溜的“容琦”,還是讓張馳悶不吭聲吃起醋來。容琦哪會不知道,大喇喇地公開了自己的性取向,還曬了合照。
回憶到頭,大部分都是快樂,容琦沒有后悔過和張馳在一起,只是那道越不過的坎,讓容琦總是不敢面對。
“我可以離開原來的家庭,可我不能要求張馳也這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需要我,但是張馳,他的家人需要他,我不能這么自私!
醫(yī)生合上記錄本,溫聲對他說:“容琦,聽我說,你很棒,你非常優(yōu)秀,而且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需要對比,有人會把你當成美好的向往,有人會渴望與你相遇,你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剩下還有一句話,我想應該交給另一個人來說!
房門被輕輕敲響,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蹲在容琦的面前。
容琦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一點,天然卷的栗色,柔軟地垂在耳邊。張馳替他把發(fā)絲攏到耳后,看著他輕輕說:
“容琦,我需要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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