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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黛
話說寶玉了卻紅緣舊夢后,便得道而升天。來到昔日曾去的太虛幻境中。那幻境還是昔日般青樹翠蔓,飛花流水,仙氣飄渺之地。
“神瑛侍者你可來了?”遠(yuǎn)遠(yuǎn)一道清冷,縹緲如絲的女聲傳來。吸引了寶玉的注意。
他回頭望去就見遠(yuǎn)遠(yuǎn)一仙姑云步生蓮,緩緩飄來。衣袂飄飄,云鬢疊翠,仙霧籠罩。
寶玉再見仙姑,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喜作揖道:“仙姑,我此番又是為何到此?”
“唉,本來世間塵緣也應(yīng)斷了。你也應(yīng)羽化成仙去那天境走一遭復(fù)命即可?赡魏斡信f人不舍就想遠(yuǎn)遠(yuǎn)再見你一面!
“那是何人”
“不過一癡心女子罷了。你可還記舊日雨露之恩?”
寶玉一聽,心中也生了百轉(zhuǎn)愁腸。他豈不知那人是誰?終究這一生她不欠我,而是我欠了她。如此細(xì)細(xì)想來,便徒生幾分想念。
“自是記得!
“唉,她原本是歷劫還淚。去沒想到劫也歷了?汕榻z未斷,每日在哪兒風(fēng)月寶鑒之物中可憐巴巴的望著。我也是不忍心她這般日日消瘦,以淚洗面。才私自召你來了卻世俗最后一段姻緣!
寶玉聽仙姑娓娓道來,眼角也不由得生了幾滴淚水。便偷偷低頭拭淚:“既然如此,那是得見見才好!
仙姑便帶著他來到“孽海情宮”之處,剛進(jìn)宮門口就見幾位仙子,衣帶蹁躚,婷婷裊裊的迎面走來。仙子生的倒是極為好看,面如嬌花,眉眼流轉(zhuǎn)?墒且灰妼氂癖汔凉值溃骸敖憬,你怎么又帶這混世魔王而來?如此沾染名利的污濁之物帶來豈不是玷污這清靜之地!
寶玉見狀,不由得自慚形穢。如今的自己的確不如昔日那般視功名為糞土,也曾受不了生活逼迫去那官場走了一遭。如今也算是惡臭之物了。
警幻仙姑見寶玉這般不禁出言解圍道:“唉,你們此言差矣。他已經(jīng)剃掉三千煩惱絲,也算不得世間癡兒怨女了。”
“如此這般,他也應(yīng)是個佛陀。來這兒干嘛?”
“這也不怪他,只怨那絳珠放不下。此番截他到此就是想趁他還沒有受封之際了卻我那妹妹一樁心愿!
鐘情仙子:“有道是癡情女子一缸淚,眼紅腫腫思情郎也不過如此!
警幻仙子辯解道“你若這般說絳珠,倒是沒明白她。”
“有何明白不明白的?無非就是個情字。”
“罷了,罷了。絳珠就在屋里,神瑛侍者你要見他。到里面便是!本孟勺右矐械门c鐘情仙子多做口舌之辯。
寶玉聽這話,便尋去了。剛一進(jìn)屋,屋內(nèi)一股甜甜的暖香便撲面而來。屋內(nèi)裝飾清雅,只有些古畫書籍等物。
暖閣內(nèi)穿來一陣陣微咳之聲,寶玉便尋音而去。剛準(zhǔn)備掀開珠簾去瞧瞧究竟,可剛一探手卻被屋內(nèi)的人呵斥道。
“如今都是成仙的人,怎么還毛手毛腳的不守規(guī)矩?”
“啊…林…不,絳珠仙子。”寶玉下意識的想喚她塵世名諱。
又突然想到如今畢竟不比以前,林妹妹可還會像以前那般么?
“好沒趣的人,塵世規(guī)矩又何曾限制了你?如今不過打趣你幾句話你倒是慫了。莫非曾經(jīng)的混世魔王倒也被世間打磨了棱角,染了世俗氣?”
閣中的少女聲音細(xì)細(xì)的,帶了幾分嗔怪。讓寶玉的心得稍稍定了幾分。林妹妹還是那個林妹妹,而自己卻不是曾經(jīng)的自己了。
于是他大著膽子說道:“好妹妹,你且饒我罷。讓我進(jìn)去看看你好不好?”
見屋內(nèi)的人默不作聲,他便大著膽子就去掀開珠簾,走了進(jìn)去。
只見那暖閣紅幔覆蓋,四處貼了大紅喜字。而那個塌上端坐一個女孩。頭戴鴛鴦戲水紅蓋頭,身著大紅喜服。顯得格外明媚動人。
寶玉下意識緊了緊衣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好…好妹妹,你是做何?”
“你覺得我這是作何呢?”黛玉見狀,臉頰緋紅,手中帕子絞成一團(tuán)?煽谥械脑拝s依舊不饒人半分。
寶玉瞧她這般,便知曉林妹妹又是生氣了。就軟下聲求饒道:“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咱們好不容易見面。你怎么又生氣了?”
“好端端的,誰要見你。說的我整天使小性子似的。你愛來不來!摈煊裾f著說著便口中吶吶,連聲輕咳。那蓋頭下的小小人兒也隱隱發(fā)出細(xì)微的抽泣。
寶玉哪里聽得了林妹妹的哭聲,此時他心急如焚,五臟俱痛,也顧不得禮數(shù)一把拉過黛玉的手道:“妹妹,若有氣有怨斷然不可憋著。盡管抽我打我,把我千刀萬剮都可。何苦作踐自己氣傷了自己?”
黛玉似乎沒有聽見寶玉的哀求,把手抽開背過身嗚嗚的哭。這一舉動愣是把寶玉急的跟個熱鍋上的螞蟻般也不知說什么好了。
這時候紫鵑手中拿著錦雞紅菱錦袍走來,見到寶二爺和自家姑娘這般狀態(tài)就想起來往日大觀園的一幕。寶二爺也是這般巴巴跟著林姑娘后面求饒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寶二爺,那么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不了解咱們林姑娘嗎?”
寶玉見狀問道:“我的好姐姐,你可曾知道什么快說出來吧?林妹妹在這樣哭可是要把眼睛哭腫的!
紫鵑:“這還不是怪你?”
“怪我?這也是從何道也?”
紫鵑又道:“本來你兩個已經(jīng)多年未見,生死兩別。按理不該生分的,可你卻叫人家仙子!
“我...”
“這僅僅是其一,其二原本這次邀你前來也并非全是我家姑娘的意思,自是冥冥中有一緣未散。這緣未散,你又如何回歸神位?可你一來不但沒有說好話,反而問我家姑娘作何。像二爺這般負(fù)心的,別說是姑娘了,就是我也要真真的氣死了。”
黛玉聽著紫鵑在哪兒胡說八道的,不由得嗔怒起來:“你這小蹄子怎么不做夫子去?在這兒巴巴的說?比那籠中紅嘴綠鸚哥還要聒噪!”
紫鵑:“姑娘,我這可是為你打抱不平呢。”
“我又何須你來打抱不平?”
紫鵑聽后就知姑娘還是再氣頭上便打趣道:“姑娘要是再哭幾個時辰,這西湖的水可就滿了。到時候那白娘子還要找你借水呢!
這話猝不及防讓黛玉哭岔氣了又笑了起來。
寶玉見狀便趕緊討好作揖道:“小生為姑娘賠禮了。”
這二人一捧一逗,黛玉是再也哭不下去了。
紫鵑便服侍寶玉換了衣,然后就點上鴛鴦喜燭就退下了。
昏黃的燈光照在林妹妹嬌小的臉上,看著面前的人眉若蹙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腮紅微點。真如桃花映水般別有一番動人姿色。
二人拜了天地,坐了帳,掀了蓋頭,行了酒。倒也成了夫妻了。
寶玉呆呆的望著黛玉,感覺心下像是有一郁團(tuán)結(jié)開般。整個身子一輕,似乎世間癡男怨女都化開般。
黛玉見狀就知道他這是塵緣已渡,也不由喜極而泣,淚水漣漣。那淚水便化成一顆顆露珠掉落。
黛玉輕輕呢喃道:“這一生淚水我算是還盡了,寶玉我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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