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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家都圍在那干什么?”
“你管它們干什么?一群普通的魚罷了。大祭司深居簡出,我要見她可不容易,我們千萬不能遲到!”李雨繪拼命把盧幻鐘往前推,恨不得把她直接推到白虛沐講課的現(xiàn)場,她這青梅哪都好,就是太愛八卦和聽故事。
“這群魚也太謹慎了吧,她們觀察了半個時辰這個食物有沒有危險了!
李雨繪氣得自己往前游了一段距離,回頭喊道:“盧幻鐘!再不走我就不等你了!我這次說真的!”
盧幻鐘沖她擺了擺手:“來了來了!
結果她轉個頭的時間,盧幻鐘直接不見了。李雨繪氣得差點變成紅鯉魚,她游到剛剛盧幻鐘在的位置轉了幾圈,“盧幻鐘你別鬧了,真的要遲到了。你到哪去了?該不會上岸了吧,岸上現(xiàn)在有很多垂釣的人類,族中明文禁止不可以在人類面前顯形的啊!”
李雨繪游出水面一看,嚇得差點翻肚皮,得,盧幻鐘真的在岸上,不僅在岸上,還在魚網(wǎng)里。
盧幻鐘在魚網(wǎng)里罵罵咧咧:“合著這人不是在釣魚,是在撈魚啊!”
李雨繪:“……”看吧看吧,她就說了,盧幻鐘這八卦的性格再不改,準出事。
大祭司也顧不上了,李雨繪沖到盧家,“盧叔大事不好!盧幻鐘被人類抓走了!”
盧老爹聞言眼前一黑:“怎么會被人類抓走了?你們不是去大祭司的授課現(xiàn)場嗎?該不會是她又編個理由上岸玩吧?”
“真的!崩钣昀L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是在看熱鬧的時候被抓走的。”
盧老爹這下徹底相信了。
聽到門外拆門一般的敲門聲時,年輕的男人不禁皺了皺眉,“誰啊!”
門外不應聲,只是敲得更用力了。
“別敲了!來了!”男人聲音含著怒氣,拉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家,他緩了緩語氣,“您什么事?”
盧老爹往他身后看了看,自家女兒暈在一塊砧板上,一把菜刀在她頭前一寸斜入木挺立,看著十分驚險。
趕上了。盧老爹松了一口氣,“小伙子,我聽說你今天捕了不少魚,想跟你買一條!
男人側身讓他進來,指著門不遠處的一個木盆道:“今天捕的魚都在這了!
盧老爹轉了幾圈,突然指向砧板,“我想要那條!
男人:“?”
盧幻鐘醒來的時候,入目是熟悉的床簾,還有床邊自家老爹焦急的臉龐,見到她醒了,盧老爹沒好氣道:“可算醒了!
盧幻鐘有點感動,是自己不好,讓老爹擔心了,“爹你別擔心,我……”
“你說說你,你娘剛出門你就出事,等她回來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她回娘家一趟女兒都沒了?”
盧幻鐘翻了個白眼,把剛剛的感動統(tǒng)統(tǒng)殺掉,“你怎么回事?你女兒都要死了,你只想著怎么跟夫人交代?能不能關心下你女兒?”
“你也知道你快要死了?還好你老爹我及時趕到,不然你將成為我族第一個被人類烹飪的魚妖!
盧幻鐘:“……”不行,腦殼痛,被她爹氣的。
她摸了摸腦袋,結果摸到一頭繃帶:“這么嚴重?”
說到這,盧老爹還有點后怕:“那人類手勁真大,簡直是在把你往死里打,頭骨都裂開了,龜大夫都說沒辦法,多虧了大祭司,你過幾天得去謝謝人家!
“哦!北R幻鐘不忍再杠自家老爹,人家都要蒸魚了,可不得把魚往死里打嘛。
“都怪你平常老想往岸上跑,今天李家丫頭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又在騙我呢。”
“可是老爹,岸上真的挺好玩的。”
盧老爹撫了撫胡子,“看來,你還不知道岸上有多危險。”
“得,您別啰嗦了,我知道的。”
“這怎么能叫啰嗦呢?這叫……”
“這叫能言善道!”盧幻鐘已經(jīng)很熟悉盧老爹要說什么了,接道。
“那是,想當年……”
“想當年和我娘提親的人從長江頭排到長江尾,您因為可以連說一天相聲贏得愛聽故事的我娘的芳心,擊敗所有對手,成功抱得美人歸。”盧幻鐘斜了她爹一眼:“我都可以背下來了。”
盧老爹:“……”這臭丫頭。
“看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個故事了!北R老爹正了正腔調,“你知道吧,世界遠不止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地方這么大,河外有河,海外有海,魚外有魚!
一聽盧老爹要講故事,盧幻鐘馬上坐好:“對對對。”
“在山的那邊的海,也生活著一群修煉得道的魚,人們稱呼她們,美人魚!
盧幻鐘:“為什么人家能叫美人魚,我們就是魚妖妖怪?”
盧老爹忽略女兒的提問,繼續(xù)道:“有一條年輕的美人魚,從小愛聽姐姐們講述岸上的故事,對岸上十分向往。”說到這,盧老爹看著盧幻鐘,特意加重了語氣。
盧幻鐘:“……”
“在她十五歲那天,她游上了海面,這時,一艘大船駛過……”
“撞倒了她?”
“你閉嘴!沒讓你開口的時候不許開口!還想不想聽故事了?”
“哦!
“船上正在舉行宴會,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原來,今天是王子的生辰。王子身份高貴,長相俊美,不僅令得宴上的姑娘們都羞紅了臉,暗許芳心,連美人魚也傾心不已……你又有什么問題?”
盧幻鐘放下手:“王子是什么?”
“就是太子!
“行,您繼續(xù)。”
盧老爹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這時,一陣妖風刮過,船,翻了。那王子在水里撲通撲通的,眼看快不行了,美人魚趕緊把他帶到岸上,還沒等他醒呢,不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人魚趕緊躲了起來。來的是一位女孩,那王子不久后就醒了過來,問都不問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救民恩人的帽子扣人家頭上,把人家?guī)Щ亓顺潜,就是宮里!
“美人魚這個傻姑娘,放著海里大把青年才俊不要,八條腿的螃蟹不愛,十條腿的烏賊不愛,愛上了一只兩條腿的人類。每天去人家城堡外面的海邊,看人家。她想,要是自己是人類多好啊,于是,她就去求魔女實現(xiàn)她的愿望……你又怎么了?”
“魔女又是什么?”
盧老爹思索了好一會,謹慎道:“大概就是和我們的大祭司這樣的!
“懂了,您繼續(xù)!
“魔女說可以幫她把她的尾巴變成雙腳,但是要她用自己的聲音交換,而且尾巴變成的腳走在陸地上,會跟走在玻璃上一樣疼,當王子跟別人成親的時候,她就會變成泡泡死去。美人魚,還是同意了。美人魚跑到人家的城堡外暈倒了,果然被王子遇到,并帶回了城堡。”
“這么多天過去了,王子還是那個我要我說不管你覺得的王子,他告訴美人魚,從此,他會把她當妹妹照顧的!
“真是聞者落淚,美人魚聽到這句話差點哭出來,但是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人類了,人類的眼淚不值錢,又憋了回去!
“由于開頭的那個姑娘十分漂亮,王子決定這次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沒多久,王子就要和那姑娘成親了。美人魚的姐姐們去找了魔女,魔女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際線,讓她們用她們的長發(fā)交換,姐姐們同意了!
“姐姐們把用長發(fā)換來的劍給了美人魚,讓她殺了王子,用王子的血抹在腳板底,她就可以變回美人魚,也不用死了,但是美人魚看著王子那張臉,她下不去手啊,最后,一條大好的魚命就這樣結束了;苗,你聽了這個故事,有什么想法?”盧老爹說完,滿臉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盧幻鐘扼腕,“美色誤人,不談戀愛,啥事沒有。”
“……孽女!”
被關了幾天養(yǎng)傷,盧幻鐘踏出自家大門的時候,有種出獄的物是人非感,下意識往李雨繪家方向走了幾步又想起自己的任務,趕忙往大祭司家去。
見到大祭司的時候,她仍然穿著她萬年不變的黑色長裙,裙子的領口用紅線繡邊,袖子處亦用大紅絲線勾出族中圖騰。她閉目盤膝坐在屋檐下的小桌子旁,侃然正色,夜明珠的光流連在她臉上,瞧久了,竟又覺得十分寧靜平和。
難怪李雨繪在她面前雖然話都不敢說,也老惦記著她出去授課的時候見一見……
“你還要站多久?”
一道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盧幻鐘趕緊小跑過去,行了個大禮:“多謝大祭司救命之恩!
白虛沐看著她把禮完完整整行了一遍,方才道:“傷口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北R幻鐘笑了笑,又道:“我跟你說,我爹跟我說……”
說著,盧幻鐘繪聲繪色地給白虛沐說了一遍美人魚的故事。
白虛沐看著她神飛色動的模樣,眼神愈發(fā)柔和,嘴角不自覺勾起又很快壓下,她倒覺得,盧幻鐘現(xiàn)在的樣子比這個故事精彩多了。
“怎么樣?”
“嗯?”白虛沐一愣,才反應過來盧幻鐘問的是什么,“還不錯!
“那……如果我非要上岸,你會拿走我的聲音嗎?”
“我為什么要拿走你的聲音?”
“那你會讓我走在陸地上,腳像踩在碎瓷器上一樣疼嗎?”
“不會!
“為什么?”盧幻鐘脫口而出:“你不是魔女嗎?”
“?”
好在白虛沐已經(jīng)習慣了盧幻鐘的跳脫,即使內心滿頭問號面上依然溫和地告訴她:“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滿足你!
盧幻鐘坐在渡口一塊石頭上吹風,這里是這個漁村最寬闊的渡口,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只是這些熱鬧都與她無關,因為她不能開口說話。
她也不想走到哪里去,因為她的腳現(xiàn)在踩在地面上,會跟踩在碎瓷片上一樣疼,她只希望那王子上岸時,走的是這個渡口。
她昨天不知道腦子怎么了,聽到白虛沐那樣問她的時候,她竟脫口而出“好啊”。
好個頭。
白虛沐在她身上施了法,法術持續(xù)到今晚,她只希望真的能遇上王子,不要白白吃了這些苦。
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姑娘,天氣炎熱,怎么不回家?”
盧幻鐘迅速抬頭,卻見來的不是王子,而是自己的冤家,她一臉的驚喜來不及收斂,顯得非常滑稽。
那男子見狀也尷尬地笑了笑:“怎么了?”
盧幻鐘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可惜了!蹦悄凶硬粌H沒走,還蹲了下來,“我叫阿磊。光明磊落的磊。”
盧幻鐘用手沾了點水,在地上寫了一個“鐘”字。
“那我便叫你阿鐘罷!
盧幻鐘點了點頭。
阿磊便是那天捕到盧幻鐘的男子,盧幻鐘雖然性格開朗看起來大大咧咧,卻十分懂得察言觀色,她看阿磊看起來有心事,便也不趕他。
阿磊坐在她身邊沒有出聲,一直到太陽下山,“姑娘家住何處?我送你回去吧?”
盧幻鐘搖了搖頭,在地上寫了“有人接”三個字。
阿磊和她告別,往自己家方向去,盧幻鐘看著他的背影,所有所思。
阿磊走后沒多久,盧老爹就來了,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哎呀,這不是幻鐘嗎?坐這干嘛呢?”說著解了盧幻鐘身上的法術。
盧幻鐘可以說話了,表情兇狠道:“你騙我的吧?我在這坐了一天了,壓根沒見著什么王子!
盧老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那時候救你是忘記把你腦袋帶回來了吧?這什么地方?還王子,就算是流放都流不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啊。”
盧幻鐘:“……”
盧老爹并不放過她:“我看你不是想體驗愛情的感覺,只是單純想體驗一下光腳踩在碎瓷片上什么感覺吧?”
盧幻鐘:“……”
盧幻鐘自那以后,每天都會坐在這個渡口,也每天都能遇到阿磊,她在他身上嗅到了故事的味道,不想放過。
終于有一天,阿磊笑著對她說,“姑娘要等的人還沒等到嗎?”
盧幻鐘搖了搖頭。
阿磊卻道:“接下來的日子我不能陪你了。因為我已經(jīng)不用等了,今天來,也是為了和姑娘告別!
盧幻鐘疑惑地看著他,仿佛在想為什么不用等了。
或許因為對面是熟悉卻也不熟悉的人,又或許因為對面是個啞巴,阿磊突然想把事情說給她聽,他坐在盧幻鐘旁邊的石塊上,笑了兩聲,接著開口:“她成親了!
“我和她一起在這漁村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吧。她爹在她小時候離開了村子,說要到外面闖蕩,她和娘親一起生活。前兩年,她娘親因病去世了,她只好住在伯父家!
“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出海死了,我跟著爺爺長大,去年,爺爺也去了。我一個人住在屋子里,覺得害怕且孤獨,我總是早早離開屋子,到附近的河邊去捕魚,去摸蝦,或是只是坐在河邊看著,我也不想回去!
“她也是,她是個很難踏實的姑娘,覺得跟伯父一家人住在一起不自在,即使她的父親每年會回來看她一次,每次都會給她伯父一筆銀子!
“我們一起泛舟,隨處找個岸邊一起烤剛剛捕上來的魚,會對詩也會聊聊天。”
“我喜歡她!
“我們說好要成親,等她父親今年回來,我就去提親!
“只是不久后,她得了跟她母親一樣的病。她父親來接她走,說外面的大夫更好。我說我會等她,她眼睛笑得彎彎的,應好!
“那一天的風很暖,我吻了她的額頭。”
“今早我收到她托人帶來的信,城里的大夫醫(yī)術果然很好,她的病好了,但是也要成親了,對方是那大夫的兒子,他們……”
“她說他們兩情相悅!
“她讓我別等了!
盧幻鐘差點就要忘了自己不能說話的事情,她用力一拍坐著的木板,張大了嘴巴又閉上。
你就不想要個解釋嗎?
“我也不想問為什么,既然她決定了,我愿意成全她,只是路途遙遠,來不及親自賀喜!
盧幻鐘抓著他的衣袖不放手。
你可以跟她要個解釋,這是你作為相愛的其中一方的權利。
阿磊看著她寫的字,又拿出了那封信,道:“那個地方,叫夏康。”
“我先回去了,祝姑娘早日等到要等的人!
盧幻鐘回去后找到盧老爹:“爹!夏康在哪里?”
盧老爹皺著眉想了好一會:“不知道!
盧幻鐘又去找白虛沐:“你知道夏康在哪里嗎?”
白虛沐聽罷也回想了好一會兒:“夏康沒有聽過,但有個城池,名字叫百庸!
“那是在哪?”
“往南行兩天就到了。”
“這么久?你可以帶我去嗎?”
白虛沐看著她有些焦急的臉龐,起身道:“好。”
盧幻鐘到了城里,根據(jù)紙上留下的氣味,到了一家府邸前,這家府前掛著兩排燈籠,只不過,這些燈籠,是白色的。
盧幻鐘猶豫了許久,上前問守在門口的家丁,“請問悠來姑娘住這嗎?”
家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小姐的朋友吧?你來晚了,小姐今早已經(jīng)下葬了。”
白虛沐站在街角等盧幻鐘,見她低頭魂不守舍走來的模樣,不由蹙眉。
盧幻鐘抬頭,見白虛沐站在街角的身影,心中不禁平靜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就這么把白虛沐從她的洞府里帶出來了,也沒問人家是不是在忙。
她身著灰白色長裙,膚若凝脂,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她不屬于凡間。
在另一條街巷,吆喝聲不絕,在她的身后,馬車和人來來往往,白虛沐靜站在那的身影,讓她耳中的吆喝聲變小,眼中的馬車和人都變淡起來。
到底是白虛沐使了法術,還是自己出了問題。
盧幻鐘小跑過去撲進她的懷里,感受到她身體一僵,“我有點難過,讓我抱一會。”
“怎么了?”
盧幻鐘低聲把阿磊的事跟她說了,她跟往常一樣,并沒有對她轉述的故事發(fā)表任何看法,只是輕輕應了聲:“嗯!
盧幻鐘抱了一會松開她:“我們回去吧!
“好!
“今晚我可以睡你那一晚嗎?”擔心白虛沐拒絕,她又道:“我難過。”
“……好。”難過到要來自己家過夜,看來真的很難過,以前盧幻鐘只有跟盧老爹鬧矛盾的時候,才會來自己這借宿。
白虛沐牽著盧幻鐘往前走,盧幻鐘一愣:“去哪?”
“你不是喜歡岸上嗎?帶你逛逛!
盧幻鐘勾了勾嘴角:“好!
直到夜市散場,兩人才離開百庸,洗漱完畢后,白虛沐捧著一卷書靠在床邊看,感覺到身邊的人翻來覆去,不由放下書問:“怎么了?還難過嗎?”
“不了,我愛聽故事,也會為故事難過,但是并不會沉溺在那個故事出不來。睡不著,白虛沐,你有故事跟我講嗎?”
白虛沐低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在夜明珠的光下折射出她似懂卻抓不住的情緒,她突然想起盧幻鐘體驗故事那天,她去告訴盧老爹帶人回來時,對方跟她說的話。
“你不跟她說,她怕是永遠也不知道!
白虛沐半垂著眼眸,“我不會講故事!
“那我來問你吧,為什么會規(guī)定不能在人類面前顯形呢?”盧幻鐘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盧老爹,但是總是忘記,白虛沐肯定也知道。
白虛沐罕見地嘆息了一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被盧幻鐘聽到了,“你可聽過鮫人?”
“聽過一點,但不了解,只知道和那故事里的美人魚很像。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嗯。”白虛沐應了一聲再無后文,盧幻鐘突然有點害怕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卻又十分好奇,她挨近了點白虛沐:“后來呢!
“人類中流傳著這么一句話‘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白虛沐轉而又微笑道:“那天你情況十分危急,卻也謹記沒有顯人形,該表揚才是。”
知道白虛沐不想讓氣氛太緊張,盧幻鐘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什么。
過了許久,盧幻鐘終于睡著了,白虛沐看著她的側顏不由有些出神,突然又笑了笑,夜明珠被一塊布遮住,她趁著黑暗把盧幻鐘摟進懷里。
我有一個故事,只不過現(xiàn)在不能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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