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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
你在向我挑戰(zhàn)嗎?我在向你告別啊。
德國
跡部坐在輪椅上。
周邊的環(huán)境寧靜……甚至死寂。
清冷的天空讓他想起清冷的人——
手冢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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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前,跡部景吾就聽說過手冢國光——一個震動日本青少年網(wǎng)球界的優(yōu)秀選手。他也知道他在青春學園,并且是那里的部長。曾經(jīng)在某本雜志上第一次見過那張清冽的容顏,但很模糊,只依稀見得他的面無表情,嚴肅的讓人生厭。
多少年前,手冢國光便聽說過跡部景吾——一個實力能與自己匹敵的貴族網(wǎng)球少年。他也知道他在冰帝學園,并且是那里的部長。曾經(jīng)在某本雜志上第一次見過那副桀驁的面孔,但很模糊,只依稀見得他的張狂不羈,華麗的讓人費解。
多少年后,跡部景吾終于夢寐以求的與手冢國光在網(wǎng)球場上相遇。他第一次能夠清楚的觀察印象中冷淡的少年。從不知道他的精致,從不相信他的熱血,從不明白他的倔強,從不了解他的執(zhí)著——那一天,他將他的全部收進眼底納入心里。
多少年后,手冢國光終于如愿以嘗的與跡部景吾在網(wǎng)球場上競技。他第一次能夠清楚的觀察印象中囂張的少年。從不知道他的明朗,從不相信他的堅韌,從不明白他的固執(zhí),從不了解他的追求——那一天,他將他的全部收進眼底納入心里。
多少年間,跡部景吾似乎因一個契機而與手冢國光糾纏。命運不放過他們,他們也舍不得命運。牽來繞去你來我往,雖然并非刻意追求卻似乎肝腸寸斷亦無怨。
多少年間,手冢國光似乎因一個契機而與跡部景吾結(jié)緣。命運在玩弄他們,他們也在玩弄命運。纏來絆去你傷我亡,雖然并非刻意向往卻似乎萬念俱恢亦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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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獲勝。他贏了手冢國光,卻不那么高興。他上前與他握手,然后高高抬起,跡部景吾記得那個場面第二天即被登上了各大網(wǎng)球雜志和報紙一類,但對跡部來說,一時間的轟動卻比不過握住手冢的手那絲瞬間的冰冷來得令人振奮。他始終不明白那人夜色的瞳在望向何處想著些什么。
手冢國光被跡部景吾救了。在跡部為樺地舉行的盛大生日會上,他與手冢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兩抹清瘦卻健康的身形飛速奔跑著,手冢的內(nèi)心被比賽占滿,未注意到前方即將倒塌的建筑……而后剎那,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跡部撲倒在下面。他記得跡部笑的很開心,但是他的腿流了血,他問跡部要不要緊,跡部說比起你左肩的傷我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手冢有些癡愣,左臂的痛楚再次突兀地襲擊他的神經(jīng),卻不那么刺骨,很安心。
很正常的,手冢遭到的以外和被跡部所救的事件自然又以最短的時間轟動了網(wǎng)球界。人們似乎喜歡這樣的花邊新聞。有人說是跡部故意安排這次事件以抄作,有人說跡部成了手冢的恩人,有人……說他們關系曖昧。
那是其他人的愛好,本與跡部和手冢本人無關。他們也不甚在意。
可是,自己的心情卻不是可以忽略的。
手冢覺得,在接觸跡部時,總能留給自己明朗溫暖的錯覺。也許手冢是個孤獨的人,盡管有大石的關照、盡管有不二的理解、盡管有越前的追隨、盡管有大和部長的開導、盡管有很多很多,卻始終不能讓他的心自求探索,網(wǎng)球和學業(yè)是他的一切,周遭其他仿佛都無法讓他出現(xiàn)任何的失措和彷徨。但是,跡部做到了。
跡部覺得有趣,他對于任何人有著公平的傲慢,手冢的冰冷讓他的傲慢失去效力,他覺得,手冢很特別。所以他有意無意的戲弄著手冢,雖然在旁人來看似乎他在演著獨角戲,但敏銳的跡部了解,手冢最終不是他的對手。
幾次事件之后,兩人似乎注定被鎖在一塊兒。
跡部總能遇見手冢,手?偰苡鲆娵E部。
有時候下雨,手冢無聊的浸在雨里漫步,跡部好象預定了一樣會出現(xiàn)在被雨濕潤得失去了往日清冽的手冢,總那么一瞬,跡部被這樣的他所迷惑,然后兩人共同打著傘,跡部很紳士的送手冢回家,然后在手冢的目送下離開,那時手冢并沒有去想為何這位大少爺下雨天的不去坐自己的專用車直接回家。
有時候去買網(wǎng)球用品,跡部總是習慣的去一些專賣店選購最好品質(zhì)最貴價錢的東西,然后再習慣性的將選中的東西丟給仆人,接著就非習慣性的看到了手冢。手冢只是好象不存在一樣的杵在某個角落挑選著樸素卻適合自己的商品。然后跡部湊了過去,說著本大爺幫你付錢好了之類的話,手冢睨著他,搖搖頭表示拒絕,跡部只是應付的一笑再揮揮手扔下句好吧那再見啦便扭頭走掉,手冢也不挽留,若有所思的望一下跡部離去的身影后又低下頭繼續(xù)挑選商品。
有時候這樣,有時候那樣,某一天,一張小報就刊登了一些似乎有似乎沒有的事情,比如:跡部景吾與手冢國光是否相愛。
這流傳于東京某個同性戀風化區(qū),不小心傳出后,一夜間震動全日本。
跡部的父親自然非常不悅,自己的兒子平時雖然喜歡勾搭些女孩子,但終也不會讓自己失望,至少兒子的一切做的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臉上很得光彩,不羈的個性倒也很適合這個凡事有些夸張的兒子,但他萬萬沒想到兒子會被傳做同性戀。結(jié)果跡部就是和父親長篇大論的解釋,雖然囂張,但對長輩應有的孝順他自是明白,叨咕著他只是很欣賞手冢只是覺得手冢有趣等等,并信誓旦旦的說他會盡快交個女朋友以證明這類謠傳的荒唐。
手冢的父母則很冷靜,嚴肅的把手冢叫來詢問了一番,手冢不多話,只是有問即答。最后不了了之,父母只是說了句讓他自己把握分寸別讓人失望就好。手冢心里明白,跡部是讓他有真實存在感的第一人,至于是否如謠傳所說,他自己也不明白,畢竟他是個學生,想不了太多,所以,他決定順其自然。
但是,有些事情,單純的手冢是抗拒不得的。
手冢開始習慣于跡部。
但是跡部卻開始疏遠手冢。
手冢下意識的尋找跡部的蹤影,可最終,無論哪次比賽,他都不曾再與跡部交戰(zhàn)。下雨天,他見不到他,買東西時,也見不到他,好象消失了一樣。手冢思考了幾番,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以,他去找跡部。
之后他看見跡部吻一個女孩——他的女朋友。
其他人用或有趣或同情的眼神望著他。
他的手滲出了汗,但仍舊冰冷。他扯動了嘴角,但什么也說不出來。倒是跡部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先開了口,他說手冢你怎么獨自來冰帝呢,手冢頓了頓,恩啊的吞吐起來,跡部欣賞著手冢眼神的游離,手冢臉發(fā)燙,他很惱火,最后,他擠了句畢業(yè)時的比賽我不會再輸給你,然后匆匆離開了。
那時他們以臨近高中畢業(yè)。
只記得他們在初中將畢業(yè)的時候第一次較量,接著三年,太多事情,到高中畢業(yè),該是了結(jié)了吧?
手冢倔強的靈魂不容許他有一絲的踟躇和迷惘,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鎮(zhèn)定。仍舊是網(wǎng)球部部長的他和隊員一起練習著,他將一切精神放在了升學和網(wǎng)球大賽上,忘記了三年間與跡部的糾纏。
跡部仍舊周旋在網(wǎng)球和女友之間,他與手冢的過去不算是過去,因為他對此覺得沒有任何值得紀念的意義,只是那么一個有趣的人,身邊多的是,再有趣的事物,在這個貴族少爺面前也不過幾天的新奇。只是那一次,手冢說著不會再輸?shù)膭x那,他觀察到了手冢眼中的冷絕,他明白,那個叫手冢國光的人曾經(jīng)……愛上過他,但現(xiàn)在,也許不愛了。跡部自嘲,他知道當初做的有些曖昧,放的有些無情,但感情不可勉強,怪不得誰。所以,再一翻所謂冷靜的思考后,他又像沒發(fā)生什么事似的綻開一如既往的自負笑容。
在拼搏中,正值手冢和跡部高中畢業(yè)時的網(wǎng)球賽事又在眾人的關注下開始。
那一場,跡部景吾終于又和手冢國光隔網(wǎng)而站,這一幕,似乎是萬眾期待的一刻。
接著,就是你來我往的激戰(zhàn)。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系在上面,緊張的每分每秒都牽動著在場的一切。至高的對決,精彩的競技,單用言語真真無法形容戰(zhàn)況的了得。
一球出擊,跡部自信滿滿露出勝利的笑,因為那種球手冢應該無法接到。的確手冢沒有接到,卻是故意的沒有去接而已,而那一球好象在嘲笑跡部一樣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手冢的左肩……瞬間的擰眉,敏銳的人都能感受到手冢在被球擊中剎那間的徹骨疼痛:瞬間的驚愕,睿智的人都能察覺跡部在手冢故意以左肩擋球剎那間的透骨憤恨。
你的左肩永遠記得我吧?它還在疼么?手冢國光。
我的內(nèi)心永遠記得你吧,它也在疼啊。跡部景吾。
你在向我挑戰(zhàn)嗎?手冢國光。
我在向你告別啊。跡部景吾。
那場比賽,手冢國光勝,跡部景吾輸。
跡部燃起了斗志,他拿球拍對著手冢說有意思下次本大爺會板回局勢的。
手冢沒有特別的反應,只看著跡部日漸長高的身影。三年前,跡部比他矮上幾分,現(xiàn)在,則與自己齊平了。
隊員都圍過來說著恭喜,老師,長輩……所有人。
手冢突然覺得暈眩,他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腿間。
他能夠聽到身邊的人擔心詢問他怎么了,他沒有回應,幾分鐘后,他站起來說沒事了。
第二天,他答應了家里人的建議,決定去德國。
第三天,他準備行李。
忘記之后的第幾天,他在沒有跡部的送行的日子,離開了日本。
第二年,他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網(wǎng)球界明星。
第三年,他聽說在日本有一則震驚網(wǎng)球界的新聞——跡部景吾因腿傷退出網(wǎng)球界。
忘記之后的第幾年,他仍舊風光,而跡部卻平淡的娶妻生子。
之后的某一時間,跡部來到了德國,來到了他現(xiàn)在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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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看著腳下的的嫩嫩的草,突然笑了起來。
很多年過去,他離婚,就在他趕來德國的前一天,他離婚了。因為他知道,他無法在心安理得若無其事的留在日本。
他曾想過他與手冢的關系,卻想不出所以然來,于是作罷。
手冢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一年,他整個都沉浸在無限的悔恨和惱怒中。他問著遠在天邊的手冢,你逃了嗎?沒人回答。于是他不再想,所以他失去了一些東西,沒了神志的撞傷了雙腿,與網(wǎng)球告別。從那以后,他徹底忘記了手冢國光。他的生活只有工作和妻兒。
直到幾天前,他閑逛在街上,無意間聽到有人多嘴的嚷嚷手冢國光已經(jīng)……他居然毫無理智的打了那個多嘴的人。
猛然間,他不知道了,他茫然無措,到底他對手冢是怎樣的感覺,難以形容。
接著他就離婚來到了德國,一切都是那么迅速,好象夢。
你逃的真徹底啊,手冢國光。
跡部閉上眼睛。
再張開眼睛,手冢就在眼前。
他沒有很驚訝,只是自然的上前摟住依然冰冷的那具身體。
本大爺居然有些想你,我到德國來見你,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哦?
夢幻般的,手冢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幸福,多年的倔強和剛硬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好象時間磨礪出來的成熟和溫潤,跡部深深望著他,迷惘起來。到底愛不愛他?騙了自己那么多年也騙了手冢那么多年……到底又騙過了誰啊?真是,可笑。
好了,本大爺這不是來接你了,本大爺知道你愛我,別偽裝了。
跡部雙臂緊了緊,將臉貼上手冢的身子。
真是的,好不容易比你高了,但卻不能站著擁抱你,還真是丟臉吶。
跡部隱隱聽到手冢來自上方的輕輕的笑聲,跡部覺得很滿足。
你啊,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我們好象錯過太多了……恩,喂,你的身體為什么還這么冰冷?
跡部不悅的拿手摩挲手冢的腰、背、胸……
這樣不行,本大爺要求你把溫度調(diào)高一點,那樣我抱起來才舒服么……
跡部忽然流出了眼淚……
你真的……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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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還又多少時間能走到啊?”
“恩?菊丸,你拿住手里的花,別弄亂了哦!
“我想手冢部長一定很高興我們?nèi)タ此。讓他看看桃城我還是這么強!
“你?MA DA MA DA DA NEI~”
“嘶……”
“別吵,今天是很嚴肅的日子。啊……看現(xiàn)在,我們還有1分零7秒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我?guī)Я诵┦澄,我家在德國的壽司分店新進的貨,特意為部長準備的。誒?不二,你干嗎停下?”
“這……你們看,那是誰?”
眾人停在公墓前。
遠遠望著一個抱著墓碑哭泣的男子。
墓碑旁,那是跡部景吾。
墓碑上,刻著手冢國光。
[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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