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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兩茫茫
江城子
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人是否都是如此:擁有時不知珍惜,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那個對自己癡纏了十年的人,那個說永遠(yuǎn)對自己呵護(hù)備至的人,那個發(fā)誓對自己永不放棄的人,一朝之間,對自己不再熱情,不再關(guān)心,竟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如此的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呢,他已說了放棄,說了不再付出,說了從今以后為陌路。
有再多的悲涼,也化不出眼淚,淚,早已在心中流盡。
能做的,只是一醉解千愁。僅此而已。
午夜的藍(lán)顏酒吧內(nèi)燈光昏暗,曖昧流動。
暗紅的吧臺旁,長相俊朗、面容憔悴的男子已喝了一杯又一杯,卻仍未沉醉。
如若回身,定能注意到角落里那雙癡戀的眼睛,一如往昔?山K究,未曾回頭。
“君諾,你真的不再管他?”楚凡關(guān)切的問著身邊沉默的好友,隨即看了看好友關(guān)注的人,眼眸深處閃過興奮的精光。
李君諾收回目光,低嘆道“你說的對,一個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與其讓深愛的人整日面對自己的糾纏苦于逃避,倒不如放手,給他一片自由的天空,不能口中說著愛他,實(shí)際卻是深深的傷……”
話語戛然而止,因見那人搖晃站了起來,習(xí)慣性的起身。腦中閃過日前的決絕,又頹然的坐下,告訴自己,愛他就放了他。
垂首間,貌似那人看了過來,隨即想來,自嘲的笑,錯覺而已,那人從不會主動看自己,看的時候,也只是厭惡與逃避,可笑自己竟從未明白。如今,放手了,那人怕是連厭惡也不會給自己了吧。
“君諾,來,把不開心的事都忘掉,今朝有酒今朝醉!睂⒁磺斜M收眼底的楚凡唇角揚(yáng)起無聞的笑。從今以后,站在君諾身側(cè)的只有自己,不會再有別人,永遠(yuǎn)不會。
李君諾舉杯,前塵往事,一飲而盡,盡忘懷。
未曾想,彈指間,皆為前塵。
司徒軒出了藍(lán)顏徑直走到車前,躊躇間決定還是再開一次,最后一次,雖說是那人送的,應(yīng)該還他,可是想再擁有一回,仿若那人還對自己呵護(hù)備至。
可上了車還未起步便知車被人動了手腳,因?yàn)榉彩悄侨怂偷臇|西,都格外的珍惜。既然被動了,必是要命的東西。卻沒有半分猶豫的將車啟動,駛向郊區(qū)。反正那人已不再愛自己,既然有人要自己的命,給他又何妨。只是未曾想,自己真的如此失敗,竟有人要自己的命。
“司徒軒,你不過是個孤兒,空有一副好皮囊,李家收養(yǎng)你是你的造化,可是你,不知報恩,除了會用卑鄙手段栓著君諾少爺,你還會什么!”李家管家的話漠然在耳邊響起。
是啊,除了自己這個還算不錯的身體,還有什么,有什么能夠留住那個及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之驕子。一個十年能堅(jiān)持,下個十年呢,當(dāng)自己年華不再,當(dāng)他對自己厭倦了,自己還能擁有什么,還有什么可以留住他。
十年前,第一次見他,已懂得何為命中注定,愛了,沒有一絲的懷疑?捎帜茉鯓幽。那人亦對自己呵護(hù)寵溺十年,可那又如何呢?自己終日膽怯,恐懼著。怕他不再愛自己,怕他厭倦,怕他放手。
終究,是放了。
也罷,那就這樣好了,不再糾纏,不再愛。
郊區(qū)星光燦爛,別了,我永世的愛。
轟然巨響,如絢麗煙火,升騰,灰飛,湮滅。
“莊主,您醒了么?”略帶遲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嗯,進(jìn)來吧!崩罹Z慵懶的翻了個身,并未從躺椅上起身。
“莊主,這是蕭老爺送來的書信!
“放那里吧……”猶疑了半刻“軒兒……怎么樣了?”
“回莊主,公子已無大礙,只是……”
“只是什么?”李君諾略帶緊張的問道。
“只是他不肯吃東西,而且亂摔東西!
李君諾釋然一笑,無論過了幾世,軒兒終究是軒兒。
“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些清粥小菜,送到軒兒那去。”
“莊主,這……”見主子寒了面容,垂首道“是,莊主!
“滾,我不要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我給李君諾叫來,去啊,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死人。
李君諾剛走進(jìn)紫苑,就聽道屋內(nèi)傳來司徒軒聲嘶力竭的大喊,安心于他的精力充沛外開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狀況。
猶豫片刻,走入屋內(nèi)。
所見之處,一片狼藉。
而主角,則未著寸屢,立于屋中央。
周圍的丫頭見莊主來了,立即跪下行禮,垂首齊道“參見莊主!
“君諾,她們欺負(fù)我!”而司徒軒則是直撲進(jìn)李君諾懷里,開始大聲伸冤。
下面抽氣不斷,要知道,武功高強(qiáng)的莊主是從不讓人近身的。而此刻,他不但沒有生氣,還拿起衣服溫柔的為司徒軒穿起來。
“君諾!彼就杰幉蛔栽诘膭觿。
“恩?”李君諾手未停,溫柔的應(yīng)聲。
“讓她們都出去!辈蛔兊陌缘勒Z氣,仿若他才是這里的主子。
下面沒人動,李君諾眉頭微皺,低喝道“沒聽到軒兒的話么,都出去。”
“莊主。”身后人不贊同道,畢竟沒人知道司徒軒的底細(xì)。
“李安,別讓我說第二遍。”聲音中透著冷凝。
“是,莊主!
不一刻,屋內(nèi)僅剩兩人。
李君諾漸停了手上的動作,與司徒軒靜靜相望,上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竟是生死以前。那人的死訊還在耳際,未曾想過,還有相見的一天。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軒先打破了沉默,這樣的李君諾是陌生的,讓他懼怕的。
李君諾上前抱起司徒軒安坐于桌前。
“軒兒在問什么?”手上溫柔的為他順發(fā)。
“我死了,我很清楚。”
李君諾僵了一下,“我知道,剎車失靈,楚凡做的。也許,他現(xiàn)在還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那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還比我早!
“怪我么?”李君諾答非所問道。
“該怪的是我吧!彼就杰幉⑽匆蛩霓D(zhuǎn)變話題而有所停留,自然回到!拔覀兌挤N了楚凡的圈套不是么?”
語畢往李君諾的懷里窩了窩“吃飯吃飯,我餓了!
既然又能重聚,那些是是非非又何必去追究,已經(jīng)失去了一次,老天能給一次重來的機(jī)會,就要學(xué)會珍惜,因?yàn)椴粫笸,還會有一次。
“唉,莊主對軒公子那么寵愛,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了呢!闭跍(zhǔn)備喜宴的丫鬟低聲嘆道。
“軒公子再好也不能生兒育女吧,更何況……”想起司徒軒平日里的刁蠻任性,皆覺得莊主娶妻,為必然。
而此時,紫苑內(nèi)的桃樹下,秋千上。司徒軒正在悠閑地看桃花翩翩飛。
“你這個賤人,你怎么還有臉留在君諾哥哥的莊子里!?”一聲嬌嫩的斷喝打斷了司徒軒的愜意。
司徒軒慢條斯理的看向來人,黃衫粉面,好一個妙人,只可惜出言不遜。
“你出了會用卑鄙手段栓住君諾哥哥,你還會什么。 彼圃嘧R的話語讓司徒軒沒了欣賞的興致。
“這里是我家,我為什么要走!
“你家?笑話,這里是君諾哥哥的家,我馬上就要嫁給君諾哥哥了,這里將是我家,你算什么東西,怎么可能是你家!笔捬﹥号。
“沒了我,他不能活!彼就杰幍吐暤。
“胡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馬上給我滾出君諾哥哥的家!”
“雪兒,誰惹你不高興了?”溫和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
“君諾哥哥,你怎么還不讓他走。”蕭雪兒撒嬌道。
李君諾看向司徒軒,寵溺道“總要給他找個合適的住處吧。”
司徒軒愣住,“你要讓我走?”
李君諾上前,溫柔的拿下司徒軒頭上的桃花瓣,“軒兒,浮云山莊不適合你,不是么?”
司徒軒眼中閃過流光,起身,與李君諾擦身而過。
一個月后,江湖人皆知,浮云山莊莊主娶蕭雪兒為妻,并立誓,無論是否有子嗣,終身不再娶。一時間,蕭雪兒成為人人經(jīng)羨的女子。
而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水鄉(xiāng),司徒軒坐在桃花樹下的秋千上,悠閑的看桃花翩翩飛。
他知道,他等的那人,很快就會來了。原來,最了解你的人,真的不是自己。
比起浮云山莊,這里,才更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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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久沒有寫東西了,偶有靈感,就來過過癮。
大家可以無視我的哈……
?次牡呐笥烟焯扉_心,珍惜擁有的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