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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人生應該是快樂的。充滿希望的。充滿渴望和想要滿足渴望的動力。這才應該是健康積極的人生吧?
平安在抽煙,洛何在她身邊。
平安在看《鳳誘》,洛何在看花花公子雜志。
平安穿著睡衣,洛何穿著襯衣西褲。一男一女兩個人,沒有血緣關系,一個床上躺著,一個在地板上坐著橫靠床邊。這么接近。三五十年前,是傷風敗俗搞不正之風。現(xiàn)在?現(xiàn)在。。。。。。也不是一件好事吧。
平安在想人生的意義和達到這種意義的正確人生觀?墒撬劬锟匆姷氖沁@樣的字:“她一抬眼與我四目交投。嘿,本人就此觸了電。我當然明白:心理學上這種情況便是‘受驚’。但凡生疏的,缺乏經驗的東西,都會引致人類的疑慮及害怕。心理影響了神經細胞,和心臟節(jié)奏。故我焦灼,失明,失聰心跳,血液沸騰,酒醉,整個人接近溶解!边@一段話,在解釋一個人已婚男人的出軌。
還聽過一句話這樣說:“好好的情人,何必把他逼成丈夫?”
平安笑了一聲,嘆息了一下。洛何放下手里換過的財經雜志,看著她,眼里有問號。
平安說:“原來不但是女人,男人結婚之后也會變成魚眼睛。變成魚眼尚且不甘,還要瞪大了四處尋找機會證明自己有做珍珠的資質。”
洛何搖頭,“你們女人”。然后說:“又在看什么怪書?”
平安想一想問:“你是否也希望有一個溫柔的,善解人意的,笑得甜蜜的少女。要她天真,但不要太聰明。天真的不蠢,又沒聰明到看透男人?”
洛何皺眉,迷惑地說:“感情測驗雜志?”
平安只得笑了,“是,試試你的真心!
“你們女人。。。。。!彼f。
你們女人。總是那樣迷惑不解的語氣和不屑一顧的口吻表情。
原來也聽他說這樣的話,但感覺不同。覺得濃濃的寵溺無奈和大男人的粗心。平安對自己說:“就是他吧!
可當初再銘心的話,聽多了,也像放久了發(fā)黃的珍珠,越來越不中看。
用頻繁了,也越來越掉價。
平安抬起書,擋在面前,片刻,忽然說:“我懷孕了!
洛何詫異地轉過頭,好像沒有聽清楚。
平安吸一口氣,慢慢告訴自己,去它的原則。放下書,看著洛何說:“我們沒有結婚!
洛何的耳朵仿佛有選擇性地拒絕了這句話。他清了清嗓子,“平,平安。。。。。。怎么可能?我們每次都有準備。。。。。!彼袥]有流汗?他的心是不是也觸電一般受了驚嚇?但是這顆心不會酥酥的融化,它只會跳跳跳,跳出棱角扎到讓它受驚嚇的平安。
“還在安全期?”平安聽見他說,扭過頭去,不忍再看。曾經以為愛過的男人,看他萎瑣并不見得快意,只能慚愧自己的眼光品位之差。
但是喉嚨里那一聲冷笑到底為什么還是流露出來?“是的,如今流產也很普通了,像電子紋眉那樣容易。”
洛何沒有聽出任何諷刺來,他松了一口氣。“是的,平安。還是早一點好。不然也耽誤你工作。聯(lián)系好醫(yī)院了么?我陪你去吧!痹瓉硭荏@之后還可以是體貼的君子。
平安微笑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她知道了,她知道的,他不會娶她,只是孤獨寂寞無聊至此,一定要親自去驗證一番。那句話怎么說?自取其辱?
平安點點頭。不差了。至少強過前任。真奇怪,平安有著這么平安的名字,卻不能平平安安結婚生子成家。他們喜歡同居。平安從來不知道他們想什么,但是也曾經快樂過,并且這些個快樂跟責任和將來完全沒有關系,只將平安慢慢打磨成一個冷面殺手,專門困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只不過多數(shù)人殺人是圖錢。平安則要給錢,然后自己陪著一起疼痛,內疚,也許?
但是,對男人來說,流產,是否也就是一項合法且普通的美容手術?將一個女人從黃臉婆和袋袋裝里拯救出來?讓她們依舊做那大都市繁忙孤獨無堅不摧的職業(yè)女性?
平安也想說,你們男人。。。。。。
一切定下來后都進行得飛快。周五下午吸宮,歇一周末,周一可以照常上班。臉色會白,腳步可能虛浮,但是不要緊,化妝品是女人的保護神,很多時候,比男人可靠。因為它們總在那里,它們不;印
平安沒有叫洛何陪。自醫(yī)院打的回來,平安鎖了內栓,倒頭睡下。晚上偶而有響動,不知是不是有人開門不入。但是,不要緊,他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去。這里只是一個立了黃牌,不,不,是紅牌的旅館。
人與人相聚容易,分開原來也很容易。
隔天天明,平安將洛何的雜志CD牙刷刮胡液還有幾件換洗衣物放在袋子里丟放在樓下,然后叫人換了鎖。以后將會登記更換電話號碼和手機卡。為什么呢?是怕他找來,還是怕知道他就此松了一口氣,從此再不回頭的尷尬?也許,平安只是已習慣了為自己建一個臺階以便表面上好好地走下來。
平安吃了止痛藥。痛是止不住了,不過是在熬. 總會熬過去。
平安抱著肚子窩在床上。殺生也許并不全是錯,至少世界上不會在因她多一個需要消熬人生的男人或者女人。
殺人有時并不罪惡,就算是,她也不想懺悔,向誰懺悔呢?上帝也根本不可信。一個老男人,養(yǎng)那么多女信徒拿他當神貢奉,本來就是曖昧的。而且上帝也要求:要先信他愛他才可得其庇佑。率先付出已不是平安可以輕易做到的了。
平安繼續(xù)看她的女人黑色啟示錄。
有一條,這樣寫:“當娼是零沽,結婚是批發(fā)!
她居然沒想起來這是商品社會了,什么都有交換和代價。
平安想:“那么同居算什么?免費試用品大派送?”
平安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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