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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不對勁
家里不對勁。
這是工藤新一回到工藤宅后意識到的。
總不可能是赤井秀一留了不知名的發(fā)信器吧?
在把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后,工藤新一放棄了這個猜想。
“阿笠博士!拜托你了,你就讓我在你家待一段時間吧~”工藤新一雙手合十,在阿笠博士的家中請求。
“我是沒什么意見啦……”阿笠博士扭頭看向后面的女孩,“小哀,你怎么看?”
“工藤,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相信鬼魂的存在了?”看書的女孩抬起頭,看向不久前剛剛回歸大眾視野的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這種事情我一時之間也說不清……”工藤新一懊惱的捂住額頭。
“那就長話短說!被以Х畔率种械臅泻舭Ⅲ也┦孔,一副聽故事的姿態(tài)。
“一切的異常要從我回到家的第二天說起……”工藤新一自己也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那天我要出門辦案,所以約了家政,但是很奇怪,她沒有辦法通過我給的鑰匙進入別墅!
工藤新一是個講故事的好手,他停頓了一下,為故事的講述留足想象的余地,然后接著說:“一開始我沒多想,畢竟不管是門鎖老舊還是鑰匙生銹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整棟別墅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沒辦法擰開門鎖!
他接過阿笠博士遞來的水,補充道:“當然,我父母在國外,我沒找他們試過!
“任何人都不可以嗎?”灰原哀問。
“應(yīng)該是吧……我找了蘭,毛利叔叔,阿笠博士,少年偵探團的大家,還去找了曾經(jīng)借住過的赤井先生,無一例外都打不開門。赤井先生也說他住的時候沒有這種情況!惫ぬ傩乱皇种赣|摸著杯壁,水的溫度透過杯子傳到了他的手上,讓他感覺好了一點。
“只有這一種情況?”灰原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如果只有這一種情況,我也不可能從家里跑出來!惫ぬ傩乱坏拖铝祟^,他的手緊緊握著杯子,“之后家里面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我睡覺的時候會聽到廚房發(fā)出奇怪的聲音,起床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飯已經(jīng)做好了,午飯和晚飯也是……如果我因為辦案回家晚了,甚至會開著小夜燈!
“這是田螺姑娘吧?”灰原哀放下杯子,“我猜猜,家政進不去你家,但是你家永遠保持整潔?”
“是這樣的……”工藤新一身上散發(fā)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氣息。
“那你擔心什么?有了一個不用掏錢的保姆,甚至家里的安全等級都提高了~”灰原哀露出半月眼,卻看工藤新一半天不說話,想到了什么,“不會吧?”
“因為我昨天被那個不知名的生物吻了……”工藤新一整個人紅的跟蒸熟了一樣,如果不是手上握著杯子,他一定會用雙手捂住臉。
灰原哀把工藤新一轟了出去,并表示,她不是小情侶play的一環(huán),工藤啊,你不是見鬼了,你是談戀愛了!
“灰原,真的不是什么斯托卡轉(zhuǎn)正。 惫ぬ傩乱辉谕饷媲弥T,“你一天到底在看什么。
“會和我詳細描述親吻感受的你才是真的沒救了!”里面?zhèn)鱽砹寺滏i的聲音。
工藤新一認為自己沒問題,他只是很客觀的描述了當時的感受而已,諸如那個人的嘴巴涼涼的,像果凍一樣,舌頭也涼涼的,手也涼涼的,當然,他還沒說完就被灰原趕了出來。
站在街道上的工藤新一面臨著一個兩難的抉擇,他是應(yīng)該大半夜去開個酒店呢?還是回家。
雨下的真及時,他現(xiàn)在只能回家了。
轉(zhuǎn)身進了別墅,就有一個看不到的東西抱住了他,懷抱也是涼涼的。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俊惫ぬ傩乱环艞壦伎剂耍床灰娺@個家伙,也沒辦法把這家伙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往事不堪回首。
自從他放棄之后,這家伙就越發(fā)放肆,只要是在屋子里面,就一直黏在他身上。
“下去,剛才淋雨了,我得洗個澡!惫ぬ傩乱挥謬L試著扒拉了兩下身上的人,身上的人沒有動作。
不是說淋了雨會有濕氣嗎?那這鬼沾了濕氣,工藤宅會不會變得又濕又兇?那就叫兇濕(尸)宅。工藤新一被自己的沒品笑話逗笑了。
“生氣了嗎?”工藤新一只能努力換上哄小孩的語氣,“我剛才不是故意跑出去的,只是我太緊張了!
成年人總是能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騙小孩的話。
工藤新一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亂摸,他只能憑著觸感抓住其中一只,那只手就像是什么液體一樣,滑不溜秋的從他手中溜掉,繼續(xù)在他身上摸著。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工藤新一盯著空氣說。
那只手停住了,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落入了惡犬的口中,冰涼的粘液下一秒就會滴在身上,脖子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留不下任何痕跡的,工藤新一想。
那個家伙走掉了。
工藤新一進浴室洗了個澡,他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那家伙到底在不在了,無所謂了,別讓自己知道就行,不知道就當不存在了。
工藤新一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咬痕,這種感覺就很奇怪,看不到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看到之后那種痛感才開始傳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他的能力增強了。
天亮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讓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氣,他今天決定找個神社拜一拜,或者找個神婆給他驅(qū)驅(qū)邪,他分明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來著。
“謝謝你做的飯,很好吃!惫ぬ傩乱话抢藘煽谧雷由仙阄毒闳娘埐,其實他沒什么胃口,但不吃兩口,他是出不了這個門的。
有什么東西遞到了他的嘴邊,那個家伙在給他喂飯,工藤新一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得出門了……”他走到了玄關(guān)。
大門被他摔在了身后。
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啊……
出門后拿出手機,調(diào)到前置攝像頭,那個昨晚留下的咬痕消失了,果然,只要出了這棟別墅,一切都會消失。
工藤新一向神社走去,一路上解決了三起案子,到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就知道會這樣……
其實他也不準備干什么,只是打算抽個簽而已。
簽上寫著,大兇。
真兇,我家就是兇宅。
工藤新一毫不猶豫的把簽綁了起來。
封建迷信要不得。
“施主,且慢。”
身后傳來老僧的聲音,工藤新一留都沒留,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管是解簽還是解惑,他都不需要。
“少年,我看你的心中留存著困惑啊~”路邊一個老婆婆對著他說。
工藤新一趕緊跑掉了。
“年輕人,要不要試試水晶球?”一個打扮的很西洋風的女人。
工藤新一再次跑掉。
就這樣周而復(fù)始了好幾次。
“工藤新一,你(屏蔽詞)給我停下!”這是一個聲音非常年輕的女人,這次工藤新一停下了,他轉(zhuǎn)過頭,表情異常的冷靜,“小泉紅子!
“呦,你認得我?”小泉紅子的表情有些意外。
認識小泉紅子確實是件很意外的事情,這和那個家伙也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
從某個晚上開始,工藤新一可以聽到那個家伙的聲音了,僅限晚上,這種設(shè)定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他的睡眠質(zhì)量下降。
那個家伙晚上會摟著他睡,然后嘴中不停念叨著:“新一~新一~新一~”除了這一個詞外,沒別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別的詞還聽不見,或者說他發(fā)不出來。
最開始工藤新一還會說:“你能不能別說話了?”這個時候聲音會停上一會兒,然后用更激動的聲音繼續(xù)“新一~新一~”的喊,他猜想那個家伙估計想說些別的,但是發(fā)不出來。
于是工藤新一嘗試教那個家伙說話,從小學(xué)拼音開始,他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曾經(jīng)應(yīng)該是會說話的,他并不是牙牙學(xué)語的幼童。
他放棄了教他說話,只能在晚上的時候自欺欺人,周圍沒有人在喊自己,并非沒試過耳罩,只是這種物理上的東西沒用。
后面可以聽到的話語越來越多了,就好像那個家伙越來越智能了,但是主語還是離不開新一,諸如:“新一真可愛~”“新一最好啦~”“新一~你抱抱我好不好?”等等,有一些話語至今工藤新一也很不想回憶,太露骨了……那個家伙到底是從那學(xué)的?
除了有一次,他聽到了一句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紅子也真是的,怎么不能給我整個實體出來?”
這句話很奇怪,先不論完全不同的造句方式,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像個十七八歲的青少年,那種非人感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紅子是誰?”他對著那團空氣問,沒有回答,再次被溢出屏幕的“新一~”包圍了。
工藤新一嘗試去擁抱那團空氣,他在那團看不到的東西身上摸索,尋找一個合適的姿勢,這種冰涼的觸感真的很奇怪,他問:“剛才說的,紅子是誰?”
那個家伙被他的主動嚇到了,其實工藤新一只是真的很好奇而已,這個家伙口中第一次出現(xiàn)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小泉……紅子……”那個家伙咿咿呀呀的說出了一個名字,祂試圖反抱住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松開了手,轉(zhuǎn)了個身,繼續(xù)睡覺了。
背后又被貼了上來,總感覺夏天這樣連空調(diào)都不用開了。
后來工藤新一就去查了這個名叫“小泉紅子”的家伙,很奇怪,可以找到她的學(xué)籍,但是卻不知道她的畢業(yè)去向,唯一的照片是找到當年和她同班的人留下的畢業(yè)照。
他還在照片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黑羽快斗”是這個人的名字。
他又去把這個人查了一遍,信息比小泉紅子多了很多,人生的軌跡非常清晰,只是終止于十七歲了。
和這個相比,他的父親黑羽盜一和工藤新一的父親工藤優(yōu)作也很像,資料翻到這的時候,工藤新一直接撥了他老爸的越洋電話,得到了這家伙是自己堂弟的確切消息。
“據(jù)說快斗在十七歲時遭遇了一場表演事故,就此喪生了,他的父母接受不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已經(jīng)移居國外很多年了。”
“沒有舉辦葬禮嗎?”
“新一你忘了嗎?我可是邀請過你的啊!惫ぬ賰(yōu)作的語氣有些無奈。
工藤新一捂著額頭,他不記得了,記不清了,他對哪一年的記憶很模糊。
他記得自己在追查那個白色的小偷,還有什么?
“你現(xiàn)在調(diào)查這些是在干什么?”工藤優(yōu)作的話語透過電話變得失真。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似乎有蹊蹺……”工藤新一意識到自己發(fā)音有些艱難,他盡量不在與父親的對話中暴露出來。
“具體的情況我也沒有那么清楚,我可以把盜一的電話給你,你去詢問他,或許會更加清楚。”
“謝了,老爸!
兩人的對話到此也就結(jié)束了。
工藤新一去找了畢業(yè)合照上的另一個人,白馬探,這個家伙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你會主動來找我,真令我意外!边@是白馬探的開場白。
“我一直以為我們關(guān)系不錯?”工藤新一笑了笑。
白馬探露出不贊成的目光,說:“我以為我們早鬧掰了。”
“我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很過分的事……”工藤新一真的有在努力回想了。
“確切來說,是我做了很過分的事!卑遵R探說完就起身了,“看來你還沒想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工藤新一想阻止他,最后也只能放任他走掉了。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灰原哀露出不贊成的眼神。
“白馬探是這樣說的啦……我覺得你大概知道點什么?”工藤新一又一次坐在了阿笠博士家中。
“黑羽盜一怎么說?”
“他說很感謝我這么多年了還記得快斗,只是快斗的死亡確確實實是意外,讓我不要再記掛了。”工藤新一的表情帶著一絲調(diào)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灰原哀的語氣突然變了,她從沙發(fā)上坐直,不再是之前那種閑聊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現(xiàn)在距離怪盜基德死亡,過去幾年了?”
“你在說什么?”工藤新一一副你怎么了的表情,“灰原,是一年啊!
灰原哀又躺回了沙發(fā)上,語氣變得百無聊賴,說:“對,是一年……”
她應(yīng)該清楚的,工藤怎么可能會突然變正常?
“時間認知障礙?”灰原哀看到診斷書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工藤可不像是會得這種病的人。
“只是有些像,患者的時間認知有一定的問題,除此之外,他還患有一定的視聽障礙和進食障礙。”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翻著病歷表,“他是不是遭遇過什么重大打擊或者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長時間的折磨,我是指身心上!
“這個……”灰原哀看向門外,工藤就在外面,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患者本人知道比較好,她又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阿笠博士,可惡的不能讓小孩子當監(jiān)護人的規(guī)定!
“灰原,能陪我去一趟醫(yī)院嗎?”
于是他們就來到了這里,老實說她一開始也不明白工藤是怎么了,他只是在日常中有一點點奇怪而已,還變成了一個喜歡窩在家里的人。
“他應(yīng)該是遭遇了一段時間的審訊和虐待……”灰原哀感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有些顫抖,沒人會想去回憶那一段時間的,當時工藤失蹤了,大家都在找他,后來是他自己找了回來,渾身是血的躺在阿笠博士家門口。
他身上沒一塊好肉,骨折,挫傷,鞭痕,烙印……灰原哀不敢去想他經(jīng)歷了什么,他甚至還有嚴重的藥物反應(yīng)。
不過因為這個,大家知道了黑衣組織的大本營,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
在傷好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工藤都很正常,正常到有些不正常,正常人不該這樣。
直到工藤讓她帶自己去醫(yī)院,她才意識到,原來工藤已經(jīng)不對勁很久了。
從回憶中脫開,工藤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
不,不對,他肯定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他來找我,只是在下最后的判決罷了。
灰原哀從沙發(fā)上猛地坐起,阿笠博士問:“怎么了?小哀”
灰原哀又坐了回去,算了,也不會更糟了不是嗎?
工藤新一看著面前的小泉紅子,說:“你終于肯出現(xiàn)了!
“我可從來沒避著你~”小泉紅子擺擺手,“跟我來吧。”
這種古堡不管怎么看都太適合拍恐怖片了。
“你想知道什么?”小泉紅子坐在桌子對面。
“我以為你至少會拿出水晶球?”工藤新一看著對面。
“不,那是面對未知的手段”小泉紅子用雙手撐住下巴,好整以暇的說:“而我很清楚,你問的,都是我知道的!
“那對于偵探來說,還真是挫敗啊……”
“不,你也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現(xiàn)在只是刻意在逃避,或者說,浪費時間!
“還缺少一些吧……”工藤新一沒有反駁。
“其實是血緣魔法啦~”小泉紅子語氣上揚,好像揭露了最終謎底。
“是這樣啊~”工藤新一也配合的表現(xiàn)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什么都清楚了,不是嗎?光之魔人。”小泉紅子下達了逐客令。
“我沒辦法想象出沒見過的人,對吧?”工藤新一起身。
“你沒辦法想象出任何人!”小泉紅子看起來有些氣惱,“路西法大人說了,你的腦子沒問題。”
過了會兒又補充道:“除非有人對你做了什么!
工藤新一如釋重負,說:“謝謝你!
小泉紅子目送他離開了古堡。
“小姐”她身后的古堡仆從發(fā)出了聲音,“黑羽少爺?shù)姆嚦隽艘恍﹩栴}。”
小泉紅子轉(zhuǎn)身快速的跑了進去,“發(fā)生什么了?”
“法陣出現(xiàn)了奇怪的異動”仆從在一旁解釋,“小姐,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小泉紅子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快斗,你是快斗吧?”工藤新一對黏著他的空氣問。
“新一~”他還是只能聽到那個不知名的存在這樣說。
他回抱了鬼魂,說:“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呢……”那種冰冷的觸感更甚了,”所以,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他曾經(jīng)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認為鬼魂是那個自大的小偷,這很好理解,畢竟,他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后來以為這是幻覺,因為在那次事件之后,怪盜基德還在活動。
就像是在避開什么。
心底有一種聲音在說,不是,那個不是基德。
他還記得基德滾燙的血液,記得基德逐漸變涼的身體,記得沒來得及摘下的單片眼鏡……
這些,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他以為,那是基德來找他還命了。
他給黑羽盜一打電話只問了一句話,“黑羽快斗就是怪盜基德?”
“你猜的對!焙谟鸨I一掛斷了電話。
他記得那場葬禮,沒有很多人,他穿著黑色的衣服,打著黑色的傘,因為下起了雨。
他去的很急,走的也很急,因為要辦案子,因為晚上還有基德的預(yù)告函。
他和白馬探吵了一架,因為他說,基德已經(jīng)死了。
“快斗,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七年了……”工藤新一擁抱著鬼魂,“你說,什么時候告訴父母啊……”
“新一~”鬼魂呢喃著,鏡子中還是只有工藤新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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