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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酒的錯
都是酒的錯
清晨。臥室。
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很盡職地將并不是很強烈的晨光擋在了外面,屋內(nèi)一片昏暗,只勉強能辨認出室內(nèi)家具的輪廓,以及...很明顯應該被稱為床的物體上橫亙的兩道衰老期山脈般的細長隆起。
微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在清晨特有的靜謐中頗有蟬噪林愈靜的效果。
總之,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很祥和。
一。
“嗶——起床啦起床啦,太陽要曬屁股啦!嗶——起床...”
尖細的電子音忽然響起,仿佛有人看不慣這份靜謐用一把生銹的刀硬生生地把空間劃開了一般。其中一道隆起微微動了動,高頻率聲波肆無忌憚地刺激著床上之人的耳膜,無比惱人。
“嘖...唔...”
床上的其中一道隆起微微地動了動,發(fā)出了一聲輕得幾不可聞的呢喃,聲音里滿是被打攪的不耐。
鬧鐘仍然在不遺余力地尖叫著,很有不把全世界的人都鬧醒就不罷休的架勢。就在單調(diào)的早叫重復到第四遍的時候,一只白皙而纖細的手突然出現(xiàn),準確無誤地抓住噪音制造者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它隨手甩了出去。可憐的鬧鐘尖叫著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噗”地一聲重重地跌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嘶啞地哼哼了兩聲,終于安靜了下來。
手的主人滿足地嘆息一聲,翻了個身,繼續(xù)會周公去也。
時間在掛鐘的滴答聲中悠閑地走著,饒有興味地抬眼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狡黠地一笑,不做任何聲響。
于是,屋內(nèi)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祥和。
◆ ◆ ◆ ◆ ◆ ◆
事實證明,陽光比什么都好用。
外面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太陽很盡職地做著它的本職工作,在它面前,天鵝絨窗簾的努力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于是在陽光的逗弄下,毛利蘭終于從周老頭的家里跑了出來,幽幽轉醒。盡管被窗簾過濾后的陽光并不是很刺眼,毛利蘭還是條件反射地閉緊了雙眼,抬起手遮在眼前才慢慢把眼睛睜開,眨了眨,這才適應過來。她支起身體慢慢坐起身,抱著暈沉沉的腦袋扭頭看向旁邊依然像死豬一樣的男人,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
這這這...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怎么會跟他睡在一起,而且還衣衫凌亂成這樣?!
緩緩啟動的大腦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毛利蘭越想越羞憤,額頭上的十字路口與慢慢祭起的拳頭上的三岔路口記憶奧交相輝映著,忍無可忍:
“工藤新一你這個天字第一號大色狼。!....咝——...”
伴隨著河東獅般的咆哮,死豬一樣的男人被一腳踹下了床,狠狠地跌在了地上,這才睜開眼漸漸回過神來,卻見到毛利蘭臉色不善堪比煮熟的龍蝦,正咬牙切齒地一手扶著腰一手扯住自己的睡衣,額頭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動。
工藤新一的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頭有些疼,昨晚好像被某幾個不良份子給灌多了。但是誰能告訴他現(xiàn)在這是什么狀況?
就在這時,又一聲驚叫響起,嚇了正兀自糾結的某人一跳,“天哪居然已經(jīng)九點多了?!完了徹底遲到了!”毛利蘭忽然間瞥到對面墻上的掛鐘,原本紅透的俏臉霎時青了,“會被經(jīng)理罵死的,怎么辦怎么辦...”碎碎念著,毛利蘭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糾結在一坨被子里張嘴要說什么的工藤新一視作空氣,沖出了門。
二。
“工藤新一你這個色狼登徒子咝——我絕對要把你給拆成十七八塊否則我就不姓毛利!哎呦...”
毛利蘭強忍著頭暈頭痛腰酸乏力一路小跑,東張西望地找著出租車,嘴里不住地咬牙碎碎念著,面部表情扭曲。終于,一輛閃著“On Hire”的出租車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街角,她急忙一抬手將車攔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小伙子,很老實的樣子。他將車停到毛利蘭跟前,搖下車窗正要問目的地,就聽自己車后門“喀”地一響而后又在很大的一聲“砰”中被狠狠地關上了。
喂喂這可是從公司租的車啊門要是壞了我可是得加倍付維修費的!
小伙子猛一回頭忍不住想要咆哮,卻在看到后座上的女人黑得堪比鍋底的臉色的時候伴隨著不由自主的吞咽動作和著口水咽回了肚子里。
“怎么還不開車?!”毛利蘭被人盯著傻看更加沒了好氣兒,臉色又黑了幾分,冷冷地甩出一句話。
“啊...”小伙子明顯有點懵了,只覺得車里的溫度刷地一下就降了十多度,“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小姐你還沒說要去哪兒呢...”聲音居然是抖著出來的。
毛利蘭這才發(fā)覺自己很不道德地遷怒了人家,連忙扯出張笑臉道歉。
那個小伙子車開得還是很不錯的,十分鐘后毛利蘭就站在了公司樓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調(diào)整好面部狀態(tài),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抱著必死的決心英雄就義般沖上了樓。
◆ ◆ ◆ ◆ ◆ ◆
七樓的辦公室里。
鈴木園子正在充分發(fā)揚見縫插針的偉大精神趁著部門經(jīng)理外出的空當抓緊時間對著電腦屏幕上的帥哥酷弟無法自抑地泛濫著口水,忽然聽見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急忙把網(wǎng)頁關掉用衣袖胡亂擦了擦嘴角處口水的殘跡,順手抄起一份文件端正地坐好,一副標準的五好員工形象。
“叩叩叩!毙⌒〉那瞄T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也是小小的,“那個...對不起我今天遲到了...”
蘭?!
鈴木園子聞聲差點把手里的文件扯成兩半。
毛利蘭敲了幾下門見沒有預想中經(jīng)理彪悍的怒吼聲響起,便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做賊似的閃進了辦公室,卻見園子帶著一臉詭異的驚訝盯著自己。毛利蘭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好像沒什么問題吧...?她環(huán)視了一下整個辦公室,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都是一臉古怪地盯著自己。毛利蘭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確定不是由于衣冠不整搭配錯位之類的原因造成的之后,終于問了出來:“你們...干嘛都這么看著我?我...”
下句話還沒出口,便被好容易回過神的鈴木園子給打斷了:“我說蘭,你怎么跑來了?沒去跟工藤那小子度蜜月?”
嗄?!
毛利蘭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嗆到了。蜜月?!呃...等等...
鈴木園子見毛利蘭一臉呆傻的表情受不了地一撫額,然后跳起來沖過去一把把她拉到走廊里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擋掉里面那些伸長了不止兩米的耳朵,轉過身低聲問道“我說蘭啊你不會是又失憶了吧?昨天才辦的婚禮全辦公室的人都去了哎你居然給忘了?”
婚...婚禮?
毛利蘭使勁晃了晃自己仍然又暈又疼的腦袋,終于隱隱約約想起好像有這么一回事兒,而且...貌似昨晚自己還被包括眼前這個在內(nèi)的某幾頭不良的灌了不少酒,難怪頭一直疼到現(xiàn)在!想到這里,毛利蘭微微一笑,眉梢輕輕地挑了兩下。
“...嘖嘖,難道說工藤那小子本事還是不夠么...”口沒遮攔依然喋喋不休的鈴木園子看到毛利蘭的面部動作心里突地狂跳了一下連忙給舌頭踩剎車,一種不祥的預感隨著一股涼氣順著脊椎襲上了后腦。
“園子吖。昨晚的事兒...~”
毛利蘭繼續(xù)微笑,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風。
“哎呀蘭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我出的主意再說了我們也是想給你們小兩口兒的新婚夜晚多添點樂趣盡盡興嘛~”鈴木園子想都沒想就交代了。嗚...她可不想被蘭整啊...
“哦哦~是么~?”毛利蘭笑得越發(fā)燦爛。開什么玩笑,就是被她們害得她宿醉結果大腦短路鬧出那么一場烏龍!
鈴木園子冷汗直冒,“那個...蘭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
“啊,其實也沒什么!泵m挑著唇角看著鈴木園子,語氣平淡,“只不過是拜你們所賜我宿醉結果早上起床大腦短路把新一當?shù)峭阶咏o一腳踹地上了而已。真的沒什么。小事兒一樁。”
“呃...”
“好了好了,既然不用上班,那我就走了!睕]有給鈴木園子任何說話的機會,毛利蘭揮了揮手,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然后轉身走了。
鈴木園子呆呆地看著毛利蘭以近乎跑的速度離開,抖了一下。蘭轉身時丟過來的眼神分明就在說“今天就先放過你,這筆帳下次再算”!不過很快,一絲無奈的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把人錯當成登徒子踹下床?這倒還真像蘭能干出來的事兒。嘖...明明是她自己反射弧太長適應不過來嘛!...雖然,雖然灌酒的自己也有錯啦...不過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她鈴木園子可沒傻到在這種時候還去摸毛利蘭的逆鱗。
苦笑地攤了攤手自我憐惜順帶憐憫了倒霉的工藤新一一下,鈴木園子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三。
臥室。
地板上。
被子里。
工藤新一張著嘴半天沒合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新婚的老婆風風火火地在屋子里竄來竄去把自己收拾妥當而后沖出家門,話卡在了嗓子眼里死活沒出來。
他摸索著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得一激靈,清醒了。
很無奈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身后衣柜磕到的腰,工藤新一苦笑著開始收拾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
他是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xiàn),畢竟多年的青梅竹馬了連對方刷牙習慣先刷左邊還是右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適應能力差外加某些時候反射弧比較長,只是...沒想到居然“發(fā)作”得這么驚天動地。唉唉...等下去找她好了。
不行了頭還是暈。泡點茶醒醒酒好了...服部那群家伙真是夠胡鬧的,把人當酒桶灌么?!
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他慢吞吞地走進廚房。
喝著微微發(fā)苦的濃茶,工藤新一總算覺得舒服了一點。放下茶杯,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外衣,走出門從車庫調(diào)出車,一路狂飆直奔蘭的公司。
“鈴木,蘭呢?”
剛從洗手間出來,鈴木園子就被不久前才被自己憐憫過的“倒霉蛋”給抓了個正著。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回過頭,“她啊,走了。反正這段時間她又不用上班。我說工藤啊...哎?!”
目送著急急轉身跑開的工藤新一,鈴木園子只好把沒來得及出口的八卦吞回肚子里。再次對著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同時自我憐惜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這倆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登對兒啊...嘖!
四。
毛利蘭一路上都在考慮要怎么跟新一道歉。
比如——
哎呀新一上午我腦子短路了把你當?shù)峭阶吁吡藢Σ黄疬疼么我給你揉揉吧~
再比如——
老公吖~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
毛利蘭忍不住抱緊雙臂打了個冷戰(zhàn)。算了,船到橋頭自然會直的。
到了家門口,毛利蘭按了會兒門鈴發(fā)覺家里沒人暫時松了口氣。突然,扶著大門的手猛地一空,門居然開了,于是她在心里埋怨著新一出門不鎖大門的同時一邊走進院子一邊翻找著鑰匙。
五分鐘后。
毛利蘭終于悲哀地確認了一個事實——自己出門的時候太匆忙忘記帶鑰匙了。
...黑線扎頂。
忽然一陣音樂聲響起,她急忙掏出手機,是工藤新一打來的。
毛利蘭的心猛地一跳,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新一上午真是對不起啊我...”
“這些待會再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工藤新一有些好笑地打斷了蘭連珠炮似的道歉。
“呃...家...門口。我忘記帶鑰匙了...”毛利蘭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有得一拼,垂著腦袋不自覺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
“那你在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到。”通話結束得干脆利落。
完了。新一好像真的生氣了,怎么辦怎么辦...
毛利蘭心煩意亂,繼續(xù)不自覺地踢著石子。門前細石子鋪成的腳踏已經(jīng)被她踢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
工藤新一一下車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景,一絲寵溺的微笑浮現(xiàn)在嘴角,隨即又隱沒。抬手推開院子的大門,走了進去。
毛利蘭猛地抬頭。
工藤新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毛利蘭心里慌慌如小鹿亂跳,急急張口:“新一你千萬別生氣,我、我...”
“嗯——?”工藤新一挑眉。
“我...我...”蘭又愧又慌,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好吧,我不生氣倒是可以...”工藤新一微笑地摸著下巴,看著明顯松了口氣的老婆,繼續(xù)道,“但是我親愛的老婆是不是應該給她心靈受傷的老公點實質(zhì)性的安慰呢~?”
沉默。
繼續(xù)沉默。
拳頭舉起。
蓄勢待發(fā)中。
......
“工藤新一你不要太過分!”
五。
客廳里。
“剛才誰來的電話?”
毛利蘭剛補完漏掉的早餐,開始收拾蜜月旅行時要用的行李,見工藤新一接了個電話,便隨口問了句。
“唔...是服部那小子。說他跟和葉的婚禮日期定下來了!
“哦?什么時候?”和葉那家伙昨晚可也沒少灌她喲。哦呵呵呵呵...
“半年后。放心吧,來得及呢~”工藤新一怎么會不知道自己老婆那點小心思。
夫妻倆相視壞笑,一拍即合。
六。
遠在大阪的某兩人齊齊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又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兩人頗為奇怪地相互對視了一眼,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靠近了點,也沒多想便繼續(xù)翻著旅游圖冊挑選蜜月路線去了。
完。
插入書簽
啰嗦的后記時間。
這是最近寫的新年賀文,據(jù)說很有喜感,爆
關于這個狗血的標題..俺起名無能,所以覺得這個標題RP的話就請無視吧無視吧...-___,-
至于為什么說這是微【扭曲】的【成人文】...嘛,前面的不用解釋了凡是認為這文里的人的性格跟原著不一樣的就叫扭曲- -至于后面的...咳,反正有些人肯定能看出來XDXD因為俺把某些情節(jié)用非常細微的細節(jié)非常隱晦地一帶而過了。俺果然不CJ了么,嚎啕。
還有就是不要問俺為啥都結婚了還叫毛利蘭,這個問題俺糾結了兩個多禮拜但是始終覺得改成工藤蘭很別扭于是俺就放棄了XDDDDDD
PS.未經(jīng)允許嚴禁轉載,小白請退散。
這波河蟹我是真的服……
【爬走】
By Kudou_r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