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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以此紀念一下我夢境里的故事,奇幻、魔幻又玄幻,還有點恐怖。
當然,還請無視標題,夢境的經(jīng)歷場景很混亂。
不用懷疑,這是我的真實夢境,不過,還原度大概有百分之不到八十,還有百分之二十幾的情節(jié)是我稍作補充的內(nèi)容,這樣看情景會比較連貫一些。
這個夢里的我,是個高中生,當然夢里的情景不是完全對著現(xiàn)實的樣子來,就比如我家可沒有那種破舊的木質(zhì)信箱,但是夢里就有,插在家門口呢,是那種很有童話風格的感覺,上面是完整的木塊掏出來的面包狀的箱體,可能因為潮濕浸潤的關(guān)系,生了點青苔,還有幾個破陋的小洞,下面一根舊木樁,穩(wěn)穩(wěn)的釘在地上,稍微有點傾斜了,木樁下面還圍著幾株鮮嫩的小草,以及一些漂亮的紅色小蘑菇。
當時我很清楚這是夢境,我很認真的欣賞它,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感覺,我打開信箱的門把,門把和門扇是一整塊完整的,看起來像是從樹皮上剝下來的感覺,門把是側(cè)生的枝椏,箱里躺著一封紅色的信封,我伸手拿出來,很認真的看它。從門廳走到臥室,從臥室走到廚房,一下都沒挪開眼睛。
這是一封略顯古典帶有哥特式風味的信封,紅色的信封左下角畫著一朵看起來充滿妖異感的黑色玫瑰,其實它應該叫月季的,還纏繞著黑色刺藤。信封上并沒有署名,但是有個鍍金色的蠟封,上面印著類似英式的古典圖樣,具體刻的什么圖形樣子,在我的記憶里有點模糊了,或者省略了。信封上雖然沒有署名,但是我就覺得這信十有八|九就是給我的。
我拿了一把小水果刀,小心的將蠟封剝離信封紙,我正要打算伸手去拿里面的信頁。但是想想,猶豫了一下。
在我做過的大多數(shù)奇異的夢里,幾乎都會有不可預料的事件發(fā)生,比如說這信封上,我看著這個纏繞著玫瑰的黑刺藤,心想,要是我把手指伸進去,它可能會在一瞬間穿出紙面,一把纏在我手上,把我封進這信封上,這樣我就榮幸的成為“封面人物”了。
然,我并不想。
于是我把信封的袋口拉開,把信紙倒出來,但是我抖了好幾下,什么都沒有,我用右眼看信封的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略顯失望。畢竟我在現(xiàn)實里可沒有收到過什么類似信和情書之類的,考試作弊時傳過的小紙條倒是有那么一兩把。
雖然是在夢里,能收到如此精致而帶有異國風情的信封,還是很心動的,奈何是個惡作劇。
請原諒我的暴力傾向。
當時我以為這種無聊的惡作劇,就一掌把這紅色的信封拍在了桌上,力道還挺大的,然后金色的蠟封被拍碎了,碎成五塊,還有一些剝離的碎渣,看它碎成那樣,有點心痛。
不過接下來的事有點奇幻了。
所以,再次懇請原諒。
被我一掌“拍死”在桌上的信封它“劫后重生”了!!
它先是微微顫抖了幾下,抖掉了蠟封的碎塊,接著依次展開折疊的信封角,先是左邊,再右邊,再是下面,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它完成這步驟的每一個舉動,展開得筆直筆直的,接著信紙上斜斜的浮現(xiàn)蝌蚪的小字,小字是金色的墨水,按照書寫的筆畫順序漸漸浮現(xiàn)的,F(xiàn)身的文字是書寫體的拉丁文字母,具體是哪種語言我真不知道了,反正不是英文,當然,就算是英文我也未必看懂幾句。上面的每一個單詞我都看不懂,大概類似法語或者意大利語或者德語那樣的。
我正順著蝌蚪游走的的方向看,這信封突然就翻了起來,是以仰臥起坐的姿勢突然翻了起來,嚇得我倒退了幾步。
然而,并沒有把我從夢里嚇醒。
我做過很多奇奇怪怪的夢,被嚇到的時候有很多,被嚇醒的時候卻很少。
我看著漂浮在半空的信封,蝌蚪字還在游走,突然蝌蚪字在紙上深深淺淺地跳動起來,浮現(xiàn)出兩瓣嘴唇的樣子。
紅色的面龐和金色的唇,很迷人。
是的,它要開口說話了。就像哈里波特的吼叫信一樣,但是它很熱情,很溫和,一點都不粗暴,反而是我那樣粗暴的對待它。
對不起!請寬恕我的粗暴。
我記得,這是一種讓我聽著很舒坦的男音,是真實的人的說話聲,而并非系統(tǒng)的機械語言。當然,我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甚至和現(xiàn)實的誰都綁不到一起。我還記得它說的話:
Hi,Darling,原諒我沒告知你,關(guān)于我搬家的事情,F(xiàn)在正式告知,上個星期我搬家了,你一定想不到我現(xiàn)在住在哪里吧,沒關(guān)系,我在此隆重的邀請你,來我家玩吧,請接收我熱情的邀請,也請務必光臨寒舍。
雖然我看不懂字,但是口信是普通話。說完這段話,它就輕飄飄落到我手上了,我看著那個還在游走的金字蝌蚪,正好到結(jié)束句符,正好寫完信件的文字,但是我還是看不懂文字。
回味了一下,剛才它說的邀請我去光臨寒舍,但是什么時候去,去哪里,這種該明確的信息一片空白。
不過,我突然意識到罪惡感,這信根本不是給我的,畢竟我也沒有這種會法語、意大利語或者德語的朋友,就連英文很贊的朋友也沒有。
我的腦子里只有一種念想。
天哪!我偷窺了別人的信!!
我立馬把信封折回去,把金蠟碎渣裝進口袋里,塞回那個信箱。
我的心臟很誠實的告訴我,我做了賊。
哈哈!當然這個夢還沒有結(jié)束。
它還有下半段。以上內(nèi)容在我的下半個夢里幾只有一丟丟映像,大部分是我醒來后才想起來的。
至于到了下半部分的時候,到底距離上半個夢的時間過了多久,我并不清楚,或許一個星期,或許一個月。的確是在同一個晚上夢見的,只是夢里的時間算不清。
當時是星期五的下午,正是放學的路上,剛走出校門,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來,有個什么朋友說邀請我去他家玩呢。
回家的公交車來了,我迷迷糊糊的上了車,迷迷糊糊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當我回過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公交車上除了司機先生,只有我一個乘客,不過仔細想想,當時上車的,的確只有我。我朝窗外看去,車窗外到處白霧漫漫,偶爾可以瞥見夕陽染出的幾抹金色、橙色、紅色。車開到哪里我也看不清,很安靜沒有汽車的鳴笛聲,感覺全身都輕飄飄的,當然還是夢里的緣故啊。
這個安靜的過程有幾個小時,坐久了,我就不耐煩。打了個哈哈,起身到車后門,準備車停了就跳下去。
但是車繼續(xù)開了好久。
我朝司機先生那里看過去,看見后視鏡上倒映出來的司機先生的臉,看得我兩只眼睛直愣愣。
司機先生有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略細長的白色胡須,毛茸茸的臉龐,以及看起來很想撲過去揉搓幾把的長耳朵……
司機先生是只兔子?兔子!兔子!
雪白的……兔子……!!
我捂住嘴險些大叫。
心想,這是要夢游仙境嗎?
兔子先生?!
我看著車窗玻璃外的茫然,我兩眼很茫然,心里更茫然。
紅皇后和白皇后想見誰?
廢話,我當然是選白皇后,我才不要被碎碎念“砍你的頭”,當然,我也是很喜歡瘋帽子先生的。
“終點站已到,請后門下車!
機械的報站語音。
終點站是哪里?
我看著兔子先生,它離開座位,“嘭”的一下,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蹦了幾下,從前門蹦下車了,直徑蹦走了。獨留一個六神無主的我在此,茫然無措。
車后門已經(jīng)開了。
這車,到底是下還是不下??
我低著頭盯著車外的地面,好久。
下吧。
我依然低著頭,邁出我的右腳,仔細看著腳下,免得踩到井蓋。
我的腳還沒有邁出去,就看見有三只腳出現(xiàn)在車門外,在我眼皮下。兩只筆直的人腿,穿著黑色褲,一雙漂亮的長筒黑色革履,系著簡潔的藍灰色鞋帶。另一只細長的“腿”是一柄精致的黑色漆的手杖,被握在右手邊。
“嘿,Darling,請原諒我的不情之請!
我猛得收回右腳,抬頭看見一個大概十七歲的紳士,頭上一頂略高的黑色圓頂帽子,他也看著我。
確定是在和我打招呼嗎?我身后應該是沒別人。
老實說,我不認識他,他長相算得上是我見過及其俊朗的男生,西裝革履的紳士。
我從未見過此人。
他看著我,向我行了個華麗的紳士摘帽禮。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或者說,我說不出話。
漆黑的手杖在他靈巧修長的右手指間輕巧的盤旋,“嘭”一聲變成了一束玫瑰捧花,遞到我面前,“很高興你能接受我的邀請,榮幸之至。”
我接過捧花,他拉著我的右手行吻手禮。
此時我發(fā)現(xiàn),我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而是橙色的長裙禮服,蓬蓬裙,織紗的款式,腳下穿的的是一雙高跟鞋,我?guī)缀醪桓铱此卸喔摺?br>
我甚至懷疑,這個身體不是我本人,畢竟我有時候會夢見奇怪的情況,就像自己的靈魂附在別人身上的感覺,既感同身受,又像在看一場華麗的電影。
他握著我的手沒松,我注意到,在他左手的手背上游著黑色的刺藤,銜著黑色的玫瑰花像戒指一樣盤在他的無名指上,就像紅色信封上的玫瑰與刺藤。
我儀式性地搭接他的手下車去。
我沒有遇見仙境的皇后,但是遇到了“瘋帽子先生”。我暫時稱呼他為“帽子先生”。
我下意識回憶起來,大約“吼叫信”就是這位“帽子先生”寄來的了。
心里頓時寬闊了一些,那封信是給我的,而且他的聲線和那紅封信的聲線一樣,讓人舒坦。
他的左手搭在我的腰間,我也摟著他的腰線。
走在寬敞古樸的街道上,我回頭看我坐來的那輛車,竟然是個南瓜車,有四只輪子的南瓜車。
我們一路走來,并沒有說過別的話,我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新鮮感。
歐式風情的街景應接不暇,像是走進了藝術(shù)家的油畫世界,天空像是梵高的星夜,橙紅的余暉照在石墻上,舉著風車的小孩在廣場相互追逐,扎頭巾的婦人推著嬰兒車在夕陽下漫步,噴泉邊有詩人高亢地吟唱浪漫的詩句,白鴿歡飛。
還有鞋跟輕觸石板的聲音。
我們一路走了許久,與熱鬧喧囂漸行漸遠,穿過郊區(qū)的小路,“帽子先生”指著那看起來像城堡一樣的建筑說:“那里就是我家!
我吞了一口唾沫,差點噎到。這感覺確實是恐怖的。
這就是我來此光臨的“寒舍”。
那是個看起來受詛咒的地方,只有那座宅邸的上面有黑沉沉的烏云,時不時閃出電光,我仿佛聽到了蝙蝠的叫囂聲,有動物從我腳下穿過,我低頭一看,是只灰色的貓,咧著嘴笑得無比燦爛,還有點邪惡,我的腦子里想象的是許多騎著掃帚的巫師飛過去的畫面。
我是不是該告訴他,我們并不認識的事實?
他并未發(fā)現(xiàn)我的怯懦,拉著我的手帶我過去。
我們來到鐵門前,門里走來一個面相刻板的黑色燕尾服伯伯,他提著煤油燈走來,“帽子先生”告訴我說他是管家。管家拉開了大門后很客氣的向我行禮,然后再將門拉上。
在城堡里,除了“帽子先生”之外只有那個板著臉的管家先生,于是我立刻覺得這管家一定是個很能干的管家。
管家先生去忙自己的事,“帽子先生”說他要去書房,在太陽完全沉下去之前可以允許我隨意參觀他的領屬地,且叮囑我太陽完全下山前請一定回到大廳去。
于是我就一個人隨意的在這里閑逛,這個城堡準確的講來應該算是伯爵或公爵家的宅邸才對,我大致的看了,除了有玫瑰花墻還有種葡萄的葡萄園,種菜的菜園,還有一個荒廢的草藥園,偏僻的很,我只能想到陰森恐怖這種詞,并沒有看得很仔細。
我按照叮囑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宅邸的大廳中。
宅子里并沒有使用任何電器,壁爐的柴燒得旺,宅子里的蠟燭都點起來了,但是氣氛依然不怎么熱鬧,偶爾還有轟隆的雷聲伴隨閃電。
管家先生在餐桌上布置晚餐。
燭光晚餐。一點也不浪漫的燭光晚餐。
晚餐后,“帽子先生”邀請我去他的書房。
“帽子先生”坐在窗前的書桌前,借著月光和閃電,拿著鵝毛筆很認真的書寫,我隨意看了書房的藏書,全是精致的精裝本,滿滿的古樸味,但是書冊上的字詞我一個也看不懂。
接下來是有些魔幻和恐怖的部分。
管家先生推著小餐車來敲門,“帽子先生”搶在我前面起身過去開門,我的視線無意穿過窗子的玻璃,窗外面正是荒廢了草藥園子,我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像鬼一樣,我的直覺告訴我,它是鬼。然后不止一個,兩個,三個。
“帽子先生”看到我好像是受到驚嚇了,想讓管家?guī)胰ヅP室休息。
我拒絕了。
我沖出了書房,穿過走廊下樓去,往大廳去。大廳很安靜,我拉開大門,但是大門外的景象不是花園,而是燈火通明的城市夜街,距離大街只有那么三步的距離,此時,我還站在宅邸的大廳門前,大廳的地面像巖石熔化一樣開裂,下墜,化成灼灼火海,唯獨我的腳下一塊地方可以站立,大街上一片安詳。我下意識脫掉腳上的高跟鞋,一下躍到大街上,我丟掉了高跟鞋。
我低頭又看見了那只灰貓,笑容燦爛。當我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街上有許多類似游魂的白色身影,他們行動緩慢,但是我的腦子告訴我,它們絕非善類,它們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的,快到瞬間移動。要是被它們捉住,絕對會發(fā)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于是我光著腳撒開腿地跑,逃離。我覺得我當時的速度可能在每秒十米以上。哈哈!畢竟是夢里,沒什么不可以。
我跑到了一個公交車站,那里人山人海,許多人爭先恐后地塞進車廂,是的,他們也在逃離。
于是我下意識地決定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藏好了。我往身后望去,看見一片廢棄的店鋪,于是我跑過去,發(fā)現(xiàn)有店鋪里有不少人,我隨便進了個門。
等我心里安定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和我躲一起的人,竟然是一大群穿道袍的道士,背著桃木劍,手持八卦羅盤。
不知道為何,我看見他們就想笑。
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些詞,百鬼夜行。鬼夜街。
我搖搖頭,心想大概是沒轍了,只能撒腿狂奔了。
我向他們道別。
一路撒腿狂奔,沿著公路狂奔,掀起長裙邊撕邊奔。秒速二十米,往郊外奔,逃離這個城市。路上不管遇到誰我都不理會,一直不停地狂奔……
我聽到“帽子先生”喊我,我回頭看,一駕大南瓜車朝我飛馳過來,飛馳的,飛的。
那亮堂堂的燈光,像極了過萬圣節(jié)的感覺。
“帽子先生”一手扒著車門,“抓住我的手!”他一手伸向我,我伸手抓住了他,被順利抓上了車。
南瓜車越飛越高。我大大地吁了一口氣,接著聽到了熟悉的鈴聲。
早安,帽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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