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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fore The Daybreak
你知道“喜歡”是什么樣的感受么?
只要他在身旁,就可以連呼吸都遺忘,世上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你好,這里是牧家。啊,是木暮君啊,請等一下,澪她剛回來,我這就去叫她。”
“媽媽,是找我的么?”我正巧想下樓拿果汁,改變了腳步方向,走到母親身邊。
“是木暮君哦,這孩子還是那么的有禮貌呢——小澪你是想去拿果汁喝么?”
“是的。”我一邊接過電話一邊回答。
“那媽媽幫你去做鮮榨的果汁吧,今天剛買了西瓜回來,榨成汁的話,哥哥和爸爸也會吃的吧?”
“嗯!蔽野言捦卜诺蕉,“喂,是木暮學長么?”
“不用叫我學長啦,我又沒和你同校過,啊哈哈!痹捦材抢飩鱽頊厝岬穆曇。木暮公延學長,的確,無論是初中還是現(xiàn)在的高中,都不曾與我同校過,自從在那年的縣大會上遇見了以后,就一直有著奇妙的緣分。因為他幫我輔導,升學考試也順利通過了,所以不用“學長”之類的尊稱,我總會覺得不自在。
“其實,是有事想拜托小澪啦,我們籃球社今年進了不少新人,有一位很有潛力的完全菜鳥,連赤木都很頭大,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小澪來看一看,制定出一個訓練計劃之類的?”木暮學長的聲音聽起來的確有些困擾。
“可是……湘北的話,不是有彩子在么?”
“說到彩子,這次也是彩子自己開口的啦,說帶櫻木太累了,還是要更有效率一點之類的……啊、我知道你每天也要參加部活,如果覺得麻煩的話……”
“不麻煩,既然是木暮學長開口,那我當然從命!蔽椅⑿α似饋恚爸灰姹辈辉谝馕疫@個外校生進你們的場館來當間諜。”
“就算不讓你來籃球館,該收集的資料你也不會漏下吧?”木暮學長現(xiàn)在一定是一臉“受不了你”的表情,松了口氣一般的笑著吧,“那么,你什么時候有空?”
“什么時候你們方便的話,我都可以,社團那邊只要和哥哥說一聲就行了!
“那……不如就明天吧?我們籃球社二年級的王牌回來了哦,正好可以讓你見識一下!
“是木暮學長你提起過的那位宮城么?”
“是啊是啊……啊,不和你說了,我家的餐桌不能遲到哪,那說好了,明天放學以后,我在湘北門口等你。”
“嗯,好的。明天見。”
放下電話的時候,哥哥正好回來。
“我回來了小澪!
“歡迎回來!蔽艺驹陂T口看他脫著鞋子,“今天也練習到這么晚么?我作為社團經(jīng)理,這么早回來真的沒問題么?”
“沒事啦,你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可以回家了,你要是太晚回來,老媽又要念我了!备绺缟斐鍪謥砣嗔巳辔业念^發(fā),“小澪能來當經(jīng)理,哥哥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哥你還真是妹控呢。”
“……澪……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奇怪的書了……”
“哎呀,哥哥回來了么?先來喝一些剛榨出來的西瓜汁吧,澪也一起。爸爸還有十分鐘就到家了,到時候就可以吃飯了!眿寢屪叩介T廳里說道。
“還不能吃飯么?我都可以聽見哥哥的肚子在叫了!蔽夷笾亲映读顺陡绺绲年牱,“快點脫下來去洗啦,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穿著隊服回來!
“遵~命!”
我會認識木暮學長,全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
因為那個人,我打算拒絕哥哥的邀請,去讀他就讀的學校,可是……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我的目光,再也沒有了落腳點。
“木暮學長,讓你久等了!蔽易叩窖坨R先生的面前,好讓他看見自己。
“啊,澪!你來了啊,我還以為還要過一會呢。”
“和哥哥說了今天的部活我要請假,雖然他不愿意但我還是來了!蔽倚χ谒暮竺孢M了湘北高中的校門,“還特意去換掉了制服!
“不愧是澪,真是細心呢。”木暮學長一如既往地笑著,“不過你這樣子我還真是對不起你哥哥呢!
“沒關系的,他那里其實根本不需要我!蔽掖蛄恐(jīng)徘徊過很多次的湘北校園,“海南是哥哥的地方,不是我的!
“要不是MI——”
“木暮學長!”我及時地打斷了他,“籃球館,是在那邊么?”
“嗯,是的,跟我來吧!
眼鏡先生說的那位超級菜鳥,有著囂張的紅色頭發(fā),還有同樣囂張的眉眼口鼻心。
“什么?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喂!眼鏡兄!我干嘛要聽她的指揮?!”這個叫做櫻木的紅毛猴子還真是不懂禮貌。
“這位是牧(まき)澪(みお),我們請她過來為櫻木你制定一個從基礎開始的訓練計劃。”回答他的是彩子——和彩子手里的紙扇。
“哈。!”紅毛猴子用不良少年派的挑釁眼神看著我,“就這個小丫頭?!”
“櫻木花道!這家伙雖然比你還小一些,但她當你師傅是綽綽有余了!懷著感恩的心接受吧!好了!你現(xiàn)在也去集合!”彩子快要抓狂了的樣子,把紅毛猴子朝正在集合隊員的木暮學長那里一推,隨后對我說道,“哪,澪,這家伙一點籃球基礎都沒有,運球是會一些,你覺得該怎么開始才好……喂!澪!”
我把視線從那個沒見過的小個子后衛(wèi)身上收了回來:“嗯?哦,彩子,那個就是你們的二年級王牌么?速度好快,體型也很適合,真是不錯的控球后衛(wèi)呢,也許會比翔陽的藤真還要優(yōu)秀!
“你說宮城?他是很不錯啦,但希望在比賽之前別再給我惹事了!辈首诱f到這,又開始爆起了青筋,“今年的湘北啊,凈是些問題少年,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
“不是很好么?很有活力啊!蔽铱粗诤秃傄粯拥哪腥硕纷斓募t毛猴子,呵呵地笑了起來。
“比起這個來,你還是快點——”彩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闖入籃球館的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鐵制的拉門摩擦著滑道,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為首的人毫無顧慮地一腳踏入了館內(nèi):“宮城,讓我們加入吧,怎么樣?”
那個人,一直都在我追也追不上的地方,遠遠地看著我,笑著,伸出手對我說“澪,你要加油啊”。
心跳加速,心痛不已,我想笑的,但是為什么會在哭泣。
我總是會想,如果我和他同屆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離開他的身邊。
跟著他一起升學,在他最消沉的時候陪在他的身旁,而不是埋頭在補習班,還天真的幻想空白了兩年之后還能與他相遇。
“咦,你不是那天縣大會上……”
我懷著憧憬和心跳混入湘北校園的時候,一下子就被木暮學長抓了個正著:“我記得……你好像還沒到升高中的年紀吧?”
“哎……嘿嘿嘿,被發(fā)現(xiàn)了!蔽野绯隹蓱z的樣子,“我、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木暮學長抱著書本停在了我的面前,“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學了哦,你想找誰呢?”
那個人的名字帶著少女的羞澀從我嘴里被說了出來,木暮卻是推了推眼鏡:“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從他第二次入院以后!
湘北偌大的校園里,已經(jīng)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了。我踟躕了那么久,終于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只想對著他說,“學長,等明天春天的時候,我們就又同校了”。
我只是想說這一句話而已。
那個人,總是好像晨星一樣,在我生命的彼端閃耀著,然后當我拼命地奔跑之后,卻又絕望地發(fā)現(xiàn)依舊離他是那么的遙遠。
是我……選擇錯了目標了么?
可是,我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jīng)墜入了情網(wǎng)。已經(jīng)到了,后悔也挽救不及的地步的,喜歡。
“啊,學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澪,明天練習結(jié)束之后你有空么?”
“有啊,怎么了?”
“我們學校男子籃球部的人,想要和我們女子部聯(lián)誼,看,還特地做了邀請狀呢!
“聯(lián)誼?不是快要縣大會了么?”
“所以才想要放松一下嘛,大家是同校,又都快要比賽了,就想一起出來熱鬧一下嘛,澪你也去吧!”
“可我才剛一年級……是不是有些……”
“有什么關系嘛,又不是真的要去尋覓交往對象,只是一大群人一起去做賽前放松而已。啊,你不是對資料收集感興趣么?我們學;@球部的王牌們,我都可以介紹給你認識哦,你到時候想怎么問都可以!
“我……問一下家里!
“好!今晚等你電話哦。”
結(jié)果,雖然哥哥反對,但媽媽和爸爸都笑著讓我去了。
“澪?你是澪么?”那個人第一次和我說話,就直呼我的名字,“澪……嗯!你的名字很好聽!”
我還從未有這樣的感覺,感覺我的名字是那么的美麗。他的聲帶振動時發(fā)出的這兩個音(澪的發(fā)音為MI-O),是那么的美麗。
“小早川說你也被老師留下來了,讓我把你帶過去。”他朝我伸出了手,“來,留堂同伴。”
“我才不是被留堂,風間老師拜托我?guī)退碓嚲怼!蔽覞q紅了臉,故意把頭扭了過去。
他卻毫不在意地笑著:“啊是么?那個紙扇魔風間?”然后拉過我的手,“走啦,我們已經(jīng)遲到太久了。”
他的手和哥哥的不一樣,雖然都是打籃球的人,但是他的手很柔軟,有著恰到好處的力度,不會像哥哥那樣把我握到痛。也許……是因為這個人牽過太多女孩子的手吧?
我一邊看著他的背影,一邊這么想著。
像他這樣好看的人,是不會和哥哥一樣,只有籃球做戀人的。
戀……人……
當這四個音節(jié)從腦子里掠過的時候,我的指尖都在發(fā)燙。
這一年,我剛進入武石中學,可他已經(jīng)快要畢業(yè)了。
我沒有能夠一下子跳兩級的聰明頭腦,只能笨笨地跟在他后面,對著無法跨越的時間無可奈何。
我一直都忍耐著,忍耐著,我覺得如果不去看縣大會,就不用和他說再見了?墒沁是忍不住,他的最后一場比賽,我無論如何都想去看。
還好去看了。
那是只屬于他的12秒,我要把這個人、這個樣子刻在最深的地方。他永遠都如同初見時那樣在我身旁微笑著,對我來說,他是如此耀眼的存在,刺目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卻又亟不可待地想睜圓了眼睛將他看的更加仔細分明。
“小澪,我會去念海南,你到時候也來海南吧!备绺缭诩依锏牟妥郎线@么說著。
爸爸和媽媽也說還是讓妹妹和哥哥在同一個學校,更好照顧。
我對著意外在放假了的學校里遇見的那個人問:“學、學長,會去哪個高中呢?”
他笑得如同初見時那樣,站在那一片奢侈的陽光里,對我說:“湘北!
他問我要不要以后也去湘北吧,我卻一時失去了回答的勇氣,落荒而逃。
因為他,我拿了女子部的MVP,然后被哥哥纏著,要我去海南做他們的球隊經(jīng)理。
因為湘北、已經(jīng)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了,所以我不想再打籃球了,所以我……進入了海南。
現(xiàn)在,我看著他想,如果當初還是堅持來念湘北就好了。
就算他再也不打籃球,就算他不會再穿上那身球衣,只要和他在一所學校里,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叫他一聲“學長”,起碼、我還能有和他打招呼的理由。
我總是這樣,在最關鍵的時候舉手投降,一邊說著自己不會后悔,一邊又自怨自艾。仿佛自己是悲情劇里的女主角,而他,就被描畫成那個頭也不回的王子。
這不過是一場我自導自演的獨角戲罷了。
也許對于他來說,我只是初中時候的學妹,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被扔去了遺忘的角落,連同那個當初很美麗的名字一起,積滿灰塵。
“我……我想打籃球……”
我多希望,我是那個讓他說出真正心聲的人。
女人的嫉妒,實在是無聊透頂。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遇上這樣的事。”木暮學長將我送到了校門口。
“沒關系,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蔽肄D(zhuǎn)過身,急急地說著,“所以……”
“所以?”
“所以,我明天再來可以么?”
“小澪你……還真是喜歡他呢!
你知道“喜歡”是什么樣的感受么?
只要他在身旁,就可以連呼吸都遺忘,世上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一直在找他,一直在找,
一旦找到了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此之后,目光就再也無法移到別處了。
即便是一廂情愿也好,即便是孤獨的單戀,即便只有我在看著他而已。
我做不到用什么優(yōu)美的情書來敘述我對他的喜歡,我一輩子都沒辦法用浪漫的文字來講他的事,因為我已經(jīng)喜歡他到,光是想到,就會胸口發(fā)滯。
心跳加速,痛苦不已,雖然心口是雀躍的開心,卻會化作淚水涌出眼眶。
“你不是……”
“三井學長,好久不見!
“澪,名字很好聽的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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