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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男妻
封將軍又一次在早朝上和皇帝起了爭執(zhí),言辭犀利把皇帝氣的當場下了一道詔令,給封將軍賜了婚,要求他娶自己早朝帶著的隨侍,是個男人。
詔令一出,滿朝嘩然,順朝皇城盡人皆知,封將軍最看不慣的就是分桃斷袖之事,即便是自己府上,家丁和小廝也是屈指可數(shù)。
可就是這么個人,竟然要娶個男妻,圣上不是氣瘋了,就是有意折辱了。
封將軍帶著一身怒氣回了家中,想喝口水都沒有人伺候。他大步朝著隨侍們?nèi)粘>铀,便看到今天早朝帶著的那個隨侍正提著刀要抹脖子,封將軍當即上前,一把抓住隨侍的領(lǐng)子,將其一個過肩摔摜在地上,罵道:“大膽奴才,你是想讓我抗旨不遵嗎?”
隨侍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封將軍瞪著那人發(fā)頂半晌,隱忍著怒氣無奈道:“罷,總歸比娶個皇帝的眼線回來踏實些!
大婚那日起,封將軍便打發(fā)了平日伺候的丫鬟,轉(zhuǎn)而讓自己的隨侍宿在外間。封將軍本以為自己會被惡心的睡不著覺,沒想到,這個“男妻”竟然安靜的出奇,有事兒時隨叫隨到,無事時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也不礙他的眼。
“有眼色就好!狈鈱④姷芍o自己倒茶的隨侍發(fā)頂暗暗的想。
娶親三個月后便入了秋,原本等著看好戲的滿朝文武沒有看到封將軍夜不能寐,都有些失望;实垡沧灾t令過分,私下里暗示過幾次可以同意封將軍和離,封將軍卻沒有一次正面回應(yīng)過。
不過這幾天,他確實沒有看到自己的男妻了。
下朝回家的封將軍心血來潮,去了隨侍住的廂房尋他,推開門卻見他一臉緊張的往身后藏著什么。封將軍臉色一沉,坐在上位,似在審訊一般問道:“藏什么,拿出來!”
隨侍跪地,微帶著些許懼怕地拿出來,是一件寶藍色的,還沒有做成的……衣服?
封將軍皺著眉,端過茶杯,“你一男子,學(xué)那女人家做針線活作甚?”
“妾……妾身是見天涼了……”這是隨侍第一次和封將軍說這么多話,可笨拙又違和的自稱卻讓封將軍險些把剛喝進去的茶噴出來。
半晌,封將軍才道:“你……你以后還是稱屬下吧,舒服點。”
轉(zhuǎn)眼開春,封將軍習(xí)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覺得這個男妻也沒啥不好的,畢竟以前丫鬟伺候自己多少要避諱一些,現(xiàn)在有了男妻再不用避諱不說,甚至他伺候的更加妥帖。封將軍想,和離什么的就算了吧,大不了以后再納妾就是了,男妻應(yīng)該也不會說什么。
然而皇帝心中卻還是別扭,畢竟封將軍是順朝三百多年來難得的奇才,能文能武,若因為自己魯莽就和這人離心,那才是損失。于是為了挽回封將軍,皇帝下令開春獵,受邀官員不可帶家眷,他想要個屬于男人們的聚會。
所以當皇帝看到封將軍帶著自己的那個男妻過來時,還是狠狠地拍了拍腦門,早知道隨侍也不讓帶好了。
封將軍很久沒有出皇城了,看了圍場的景色便笑得開懷,信馬由韁的獵場范圍里溜達,而男妻便跟在他身后十幾步的位置,既不會打擾他的悠閑,又能保證隨時護衛(wèi)。封將軍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卻看不真切男妻的模樣。
忽然間,山林里鳥兒驚起,無數(shù)利箭竟然沖著封將軍而去。封將軍機警異常又是練武的好手,拔劍抵擋,而不知何時,男妻竟然早就站在自己身前,一邊揮著刀擋著箭,一邊護著封將軍不斷后退。在逃離的過程中,封將軍才驚訝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男妻長得還……挺好看的。
刺客們被抓住,不過是一群流匪,小打小鬧,處置了就是,可封將軍還是很鬧心,因為自己的男妻受了傷,躺在床上已經(jīng)好幾天不能伺候自己吃飯喝茶了。
封將軍想,果然太依賴別人不好;实叟闪颂t(yī)來診治,開了方子需要署上病人名字,方便抓藥,然而封將軍卻一臉懵懂,幾經(jīng)周折,才弄清楚了男妻的名字。
他端詳著床上昏迷的隨侍,暗暗的想,“梁七?呵,怪……符合的!
男妻身強體壯,箭矢幾乎沒入心脈,他也只是在床上躺了不到半個月,便又開始為封將軍鞍前馬后了。
馬車上,封將軍忽然道:“梁七?”
男妻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想起這是自己的名字一般,“將軍吩咐!
“別老低著頭,本將軍……”有時候想看看你的臉都看不到!
“是。”
自打那次之后,男妻便挺胸抬頭,姿勢挺拔,唯有一點,眼神卻還是保持著低低的動作,不肯和將軍對視。
封將軍很是想不通,借著中秋夜的宴飲,含蓄表達了一下,“怎么讓別人注意自己”,一眾朝堂上的狐貍們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意味,損招接連不斷,都被封將軍一一否決了。
封將軍帶著七分的醉意回了家,宴飲他特地沒有讓男妻跟著,然而一進屋里,卻看到他背對著他,給自己的側(cè)腰上藥,銀白色的月光下,梁七帶著小麥色的肌膚讓封將軍口干舌燥。
他如同得了失心瘋,從男妻身后抱住了他,引得男妻一陣僵硬,半晌才囁喏問道:“將軍……喝酒了?”
“嗯!狈鈱④姾莺莸匚艘幌履衅奚砩细蓛舻臍馕,思緒有些混亂。
“將軍……可是寂寞……不舒服?”
“嗯!狈鈱④妼⑹职丛诹四衅薜膫诟浇,卻摸到了他結(jié)實的腹肌,一時間竟然有點不舍得放手。
“那……要不屬下去給將軍尋個姑娘來?以解心頭苦悶?”
封將軍的動作驟然頓住,神智也終于回歸,他干咳一聲,迅速擺了擺手,“用不著!”
自那以后,封將軍看自己的男妻時,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就想時不時的看見他,可如果真的和他眼神不小心對視上了,他又覺得自己別扭。他看著男妻給自己掛衣服的背影,總是時不時想起中秋夜的那個入眼一片健壯麥色的場景。
封將軍覺得,也許自己可以做點正事,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又是秋末冬初,北疆蠻族作亂,搶掠邊疆百姓,邊關(guān)告急。封將軍自請前去鎮(zhèn)壓,左思右想,還是帶上了跪求一夜的男妻。
“他伺候的周道!狈鈱④娨膊恢墙忉尳o誰聽。
邊關(guān)寒苦,封將軍年少時便在這里,自然受得住,倒是要經(jīng)常查看一下男妻的情況。這天,男妻不在營帳中,封將軍不知怎么的,竟然溜達到了營地后面的河流處,還是月色下,還是健壯的麥色,瞬間便引得封將軍看直了,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站在河邊。男妻洗的專注,回身時被嚇了一跳,封將軍便在這驚鴻一瞥中,笑彎了眉眼。
“拿下那個蠻子首領(lǐng),老子回去要讓皇帝也給他弄個小將軍當當好了!狈鈱④娦Σ[瞇的想著。
然而這次蠻族似乎有備而來,以前潰不成軍,一打就跑的他們,這次竟然格外頑強,甚至有幾次若不是男妻拼死相護,他都險些送了命。
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赤膽忠肝的男妻多次受傷還沒有好利索便又上戰(zhàn)場,終于體力不支,被蠻族首領(lǐng)活捉,帶回了蠻族的領(lǐng)地。
“聽說,姓封的那個小子,被皇帝要挾娶了個男的?不說他最惡心和男人搞一起嗎?怎么樣,你是不是被他在床上收拾的很慘吶?”蠻族的首領(lǐng)穿著毛皮,說話粗魯又下流,他拽著梁七的頭發(fā),狠狠地羞辱著他。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男妻狠狠啐了一口在首領(lǐng)臉上,“老子喜歡他,關(guān)你屁事!”
首領(lǐng)氣極,一馬鞭抽在梁七的背上,“喜歡?喜歡有個屁用,你還是個男人,他最惡心的那種!
梁七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自然有,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你們蠻子不是最信天地嗎?”
首領(lǐng)啐道:“拜了天地?拜天地能讓他對你硬的起來?”首領(lǐng)蹲了下來,一邊拍著梁七的臉,一邊狠狠地罵他:“人家不喜歡男人,你還巴著不放,你才是真的賤,你和一條狗有什么分別!”
然而話音未落,那首領(lǐng)便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沒入心口的匕首,又看了看一臉血珠的梁七,他斜斜挑著嘴角,一字一句道:“你別忘了,狗可是會咬人的。”
蠻族首領(lǐng)身死,營帳中一片混亂,梁七本想拼死一戰(zhàn),卻連站都站不起來,然而在他苦笑著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道月白色身影帶著人馬沖了進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亂了陣腳的蠻族其他將領(lǐng)給抓住了。
梁七見心尖尖上那人平安,瞬間便安了心,然而卻沒有倒在冰涼的地上,反而倒在了封將軍的臂彎里,他眼角眉梢全是焦急,“你給我撐!”他打橫抱起梁七,狠狠地說道:“光拜天地有個屁用,老子洞房還沒和你入呢!給老子撐!阿七!”
很久以后,陪著辭官的封將軍游山玩水時,阿七還是不明白,明明只拜了一次天地,為什么要這么多次洞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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