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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窗外的雪還在下著,從昨晚一直下到了現(xiàn)在。

放在窗臺上的冬青枝又萌發(fā)出了新的嫩芽,想必來年開春就能栽種到土地里,長成寓意生命的常春樹吧。


一發(fā)完結(jié)的短篇,CP大概可能是佐助。
內(nèi)容標(biāo)簽: 火影 少年漫 正劇
 
主角 視角
宇智波冬青
互動
宇智波佐助
配角
旗木卡卡西
奈良鹿丸
天藏
山中井野
漩渦鳴人


一句話簡介:“冬青樹寓意生命,四季常春!

立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總點擊數(shù): 27086   總書評數(shù):238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787 文章積分:62,843,01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同耽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172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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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冬青

作者:不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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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


      【零】
      [嗨,你還好嗎。]

      [我是宇智波冬青,當(dāng)你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jīng)死了。]

      [此刻正在讀這封信的你是誰呢?如果是佐助的話,就燒掉這封信,當(dāng)做什么都不存在吧。]

      【一】
      我快要死了。

      身體上的違和感大概是從去年秋天開始的吧?

      最早只是劇烈運動之后輕微的手指尖發(fā)麻,天氣轉(zhuǎn)涼時我又愈發(fā)畏寒,最開始我還以為只不過是些小毛病,比如說陳年舊傷又發(fā)作,稍微養(yǎng)養(yǎng)也能調(diào)整過來。

      可再后來就演變成了體溫比常人更低,手腳麻木無力以及無緣無故的流出鼻血,但凡動用了一丁點查克拉,代價便是灼燒心肺般劇烈的痛苦。當(dāng)我意識到問題好像很嚴(yán)重的時候,我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味覺和嗅覺。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從去年秋天到現(xiàn)在這么久,我能活的時間大概就只剩下不到半年光景。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我就快要死了。

      所以,趁著我死之前,我打算最后干點好事。

      這倒也不是說我以前從來沒干過什么好事,只不過我活了這么些年,顯然是任性妄為給人添堵的時候居多。不過我也不想等到我死了以后,生前的朋友同伴來給我開追悼會時說不出我半點優(yōu)點,至少也得念著點我的好。

      我撂下筆,紙張上的遺書也就才寫了個開頭。連筆的亂字落在紙上,連墨水都暈開了些,看著不像是交代后事的遺書,倒有一股子平時簽任務(wù)書一樣的狂氣。

      反復(fù)看了又看,我覺得這樣可能是不太行。

      作為告別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封書信,怎么也得表達(dá)出一點悲傷的情緒,反正我看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只可惜我既吐不出血又?jǐn)D不出眼淚,鼻血倒是有的,但止血太麻煩了,我只好胡亂的疊了疊遺書,把紙筆一同都丟進(jìn)抽屜最深處。

      【二】
      畢竟準(zhǔn)備要做的事還有許多,在家里干坐著等死也不是個辦法。于是我久違的又換上了自己上次出任務(wù)回來就再也沒穿過的上忍制服。

      灰綠色的戰(zhàn)術(shù)馬甲套在黑色的高領(lǐng)衫外面,鏡子里映出的人影除了臉色稍差外,也看不出什么異樣之處。

      我在心底算了算沒做完的那些事,仔細(xì)想想第一步果然還是應(yīng)該去找頂頭上司交接一下工作?梢缘脑掜槺愀勔徽勱P(guān)于上忍和暗部退役的問題,如果在我臨死之前能每月按時發(fā)我一筆退休金那就再好不過了。

      拿起那份在我手里壓了不知道多久的報告書,我便立即起身出門趕往了火影辦公室。

      正值晌午,木葉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會和認(rèn)識的忍者打個照面,寒暄上幾句之后又各自分頭趕往不同的路上。

      幾經(jīng)破壞又再度重建的木葉,終于抹去了屬于宇智波的最后一點痕跡,建成了一副欣欣向榮又令我陌生的模樣。

      三年前就坐上了六代目火影之位的旗木卡卡西正一臉痛不欲生的坐在辦公桌后批改文件,我進(jìn)去時他連頭也沒抬,只是感覺到有人進(jìn)來便吩咐道:“要簽字的先放在左邊吧,注意點別把我簽完的那摞給碰倒了!

      “不用簽字,檢查一下就行!蔽蚁肓讼氲溃骸斑@份報告都拖了好幾個月了,你看完要是覺得沒什么問題,正好我下午送到暗部那邊歸檔!

      卡卡西簽寫的動作一頓,隨后抬起頭看了過來。

      面前這位六代目火影微微睜大了原本半闔著的雙目,失了左邊的寫輪眼后顯得愈發(fā)溫潤的墨色眼底映出了我小小的笑臉。

      “冬青?”

      【三】
      我沖著卡卡西點點頭,他擱下筆,看上去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交報告啊!

      我把手里那任務(wù)報告書晃了晃,很是隨意的將那一疊紙張全都扔在了火影辦公桌上一沓沓文件間僅剩的空隙里。

      “這玩意在我手里壓了能有小半年,再不交,天藏隊長怕不是要認(rèn)為我攜任務(wù)報告潛逃!

      “我不是這個意思!

      卡卡西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更加頭疼:“三個多月都不見你人影,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休假?”

      他面無表情:“上忍的假條我沒收到,暗部加上年假也才十五天!

      “哇——”我捧著臉,極為做作的感嘆道:“我們暗部累死累活的給你打工,居然一年就給半個月假期,卡卡西你這個火影也太牲口了吧!

      “……這個假期時間是二代目定下的,跟我沒關(guān)系。而且你都在暗部待幾年了,不要裝的跟第一天知道這件事一樣。”

      【四】
      “不提這個!

      卡卡西擺擺手,似乎是不太想再繼續(xù)糾纏為什么我會一歇就是三個多月這茬,只是轉(zhuǎn)而問我道:“那你今天怎么突然決定回來,想開了?”

      還未等我想好用什么借口把卡卡西搪塞過去,就有血先一步滴落到了他面前的報告書上。

      正抬著頭跟我對視的卡卡西見我鼻血淌的洶涌,本來有幾分無可奈何的表情頓時一片空白。

      血珠摔在紙張上,洇開了一串小小的紅花?ǹㄎ鬟B教訓(xùn)我不要信口胡謅都顧不上,趕忙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四處找紙巾給我擦血。

      我無聲的張了張嘴,趁卡卡西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便心一橫道:“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是我垂涎你美色已久,今天終于忍不住……”

      “宇智波冬青!”

      我余下的話全都被卡卡西用紙巾給堵了回去,血液回流到鼻腔中,我連嗓子里都是一股濃膩的熱意。干咽下一口帶著血的唾沫,面對這個格外好脾氣的六代目火影緊皺著眉頭的表情,我自己按住了鼻子上的紙,混不在意自己的狼狽,只是對他笑了一下。

      卡卡西怔了片刻,又坐回了辦公桌后頭的椅子上緩慢的嘆了口氣:“冬青,到底怎么回事。”

      “太丟臉了,我本來不想說……我就在這偷偷告訴你,你別往外傳啊!

      我不著痕跡的錯開了卡卡西的視線,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我在家偷著學(xué)飛雷神之術(shù),結(jié)果本來該在客廳的定位我給算錯了,落點跑偏到了玄關(guān)門框上,一下就撞斷了鼻梁骨!

      “……就因為這個?”

      我點頭:“就因為這個!

      “自己撞斷鼻梁骨這種事也就只有你宇智波冬青能干得出來了……怎么不去找小櫻給你看看!

      “我瘋啦?多丟人啊,能告訴你就不錯了!

      “你也不怕留什么后遺癥!笨ǹㄎ骶o繃著的表情驟然松懈下來:“現(xiàn)在全恢復(fù)了?”

      “你看我這樣像全恢復(fù)了嗎……”鼻血還在往下淌,我把染透了的紙團(tuán)了團(tuán)扔進(jìn)他辦公桌下的垃圾桶里,又抽了兩張紙把鼻子堵住,我搪塞道:“反正不疼了,估計還得再養(yǎng)一陣吧!

      見我看起來沒出什么大問題的樣子,卡卡西也放下了心。反正我也無故缺席了三個多月,那些要緊的任務(wù)也都給手下的中忍和上忍發(fā)了下去,一時半會兒也輪不到我,他便特別大方的又放了我一段時間的假期,額外準(zhǔn)許我修養(yǎng)好了再回來出任務(wù)。

      本來我接下來是該去暗部交上那份我拖欠了這么久的報告書,不過那份任務(wù)報告被我的鼻血給染透了一張的,卡卡西又特意留我再待一段時間,他幫我謄抄一份新的替換上。

      “我對你休假這件事沒什么意見,只要你別休假期間給我找事……你別扭頭,宇智波冬青,我說的就是你。”六代目火影大人一邊幫我一個掛名在上忍的暗部抄報告書,一邊跟個上了年紀(jì)的老頭子一樣止不住的對我嘮叨:“要是實在忙不過來,回頭我?guī)湍闳ジ觳厣暾堃幌掳挡客艘鄣氖。你要想留在暗部也行,想出去見佐助也沒必要非得掛名在上忍這邊!

      “你說的有道理,回頭我就自己去跟天藏隊長說退役的事。順帶一提,上忍這邊我也不想掛名了,能辭職嗎?”

      “傻孩子,當(dāng)然不能了!

      卡卡西把抄好的那頁報告和剩下的那些整理好一起遞給我,他彎著眉眼格外溫和的笑了笑。

      “當(dāng)年晉升的時候沒仔細(xì)看上忍守則吧?回去看看第七頁的第十三條,上忍只有陣亡,沒有辭職!

      【五】
      本來考慮好的辭職被卡卡西給改成了休假,不過看在他并沒有跟我約定休假期限,沒準(zhǔn)兒等他讓我回去繼續(xù)工作的時候我都已經(jīng)死透了的份上,我也就不打算計較那么多了。

      接下來就是去暗部把我最后一份任務(wù)報告歸檔,交接完畢才好跟天藏隊長提起準(zhǔn)備從暗部退役的事。

      久別了數(shù)月的暗部總部跟以前也沒什么差別,隊員都被派遣去出任務(wù)的中午總是暗部人最少的時候。告別了留守執(zhí)勤的幾個熟人,我一進(jìn)去就撞見了剛從里面出來的奈良鹿丸。

      曾經(jīng)那位怕麻煩的同期生在多年的時光中得以成長,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接替了他父親的職位,一力承擔(dān)起了第四次忍界戰(zhàn)爭之后滿目瘡痍的木葉。

      “冬青?”

      和他打了個照面,鹿丸也跟卡卡西似的一愣:“你鼻子怎么了?”

      我摸了摸堵著鼻血的紙巾,心思一轉(zhuǎn),臉上做出了個沉重的表情:“撞門上了!

      “你還能撞門上把鼻子撞出血?”

      “我跟卡卡西打架來著。”我沉著個臉,估摸著鼻血止的也差不多了,就直接把止血用的紙隨意團(tuán)了團(tuán)扔進(jìn)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绰雇韬孟襁想繼續(xù)追問我為什么要跟卡卡西打架,我便先一步給他解釋道:“我去遞辭職書,卡卡西非得跟我說上忍守則第七頁第十三條寫了不讓辭職。我扔了辭職報告就想跑,卡卡西要抓我,結(jié)果就……”

      奈良鹿丸向來淡定的臉上出現(xiàn)了長達(dá)十秒的空白,他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上忍守則第七頁第十三條說的不是‘忍者應(yīng)當(dāng)以任務(wù)為重,但為任務(wù)拋棄同伴則為忍者之恥’嗎?”

      草。

      你居然還背下來了。

      不,不對。

      草!

      我就知道卡卡西又忽悠我!

      我臉色一變,當(dāng)即就想回去找卡卡西算賬。

      “算了吧冬青,六代目不讓你辭職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甭雇枳Я宋乙话眩瑖@了口氣又問道:“對了,佐助跟你一起回來的?”

      “佐助?什么佐助?”

      他面露驚訝:“你沒去找佐助?”

      “……每天的出入境記錄上也沒有我啊!

      鹿丸嗤了一聲:“你想偷跑還會被發(fā)現(xiàn)?”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六】
      講道理,我這輩子也就偷著溜出去過兩次。

      第一次是佐助離開木葉那天,鹿丸組隊去追卻沒帶我,我當(dāng)時仗著自己寫輪眼開眼早,用幻術(shù)騙過了守門的中忍一直追到了音隱。要不是佐助不肯跟我回來,又拒絕我在那里留下,恐怕現(xiàn)在宇智波家的叛忍就有我宇智波冬青一個。

      第二次就是佐助截殺八尾人柱力的消息傳來之后。

      木葉和云隱對于到底要不要對宇智波僅剩的遺孤之一下達(dá)絕殺令的事吵得不可開交,我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一腔孤勇,連夜離開村子想在他們之前找到佐助。

      結(jié)果佐助是沒找著,找著一個自稱是斑的宇智波帶土,萬幸我跑得快,不然我這條命六年前就交代出去了。

      都說事不過三,我這總共也才兩回,奈良鹿丸怎么就記得那么清楚。

      “我這不是休假嘛,卡卡西看在我撞了鼻子的份上還又放了我一段時間的假呢!蔽腋煽攘艘宦暎驳霓D(zhuǎn)移了話題道:“對啦,你來暗部做什么?又問隊長借人?”

      上忍那邊時不時會因為人手短缺來暗部借人也是慣例了,奈良鹿丸聰明到幾乎能被稱之為“看過劇本”的智商自然是知道我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不過他也沒什么多跟我計較的意思:“還不是因為佐助。”

      我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仔細(xì)聽。

      鹿丸瞪著他那雙死魚眼繼續(xù)道:“年底佐助會回木葉,聽六代目的意思是想把他補(bǔ)進(jìn)暗部。我來暗部問問有沒有什么章程!

      “隊長怎么說?”

      “暗部暫時不缺人手,分隊長的名額已經(jīng)被占滿了,如果不單獨撥一隊部下給他的話恐怕是只能從底層開始!甭雇枵f著,又驀地抬頭看了我一眼:“怎么,你突然回暗部,是回來工作了嗎?”

      “……不。”

      我想了想,對鹿丸露出了一個特別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我回來給佐助騰個分隊長的名額。”

      【七】
      畢竟暗部不是什么養(yǎng)老的地方。和高額獎金成正比的就是直線上升的傷亡率,大多數(shù)人加入暗部不過是攢上幾年的資歷,我在暗部待了足有十年還要多,現(xiàn)在提出想要退役倒也不顯得特別突然。

      再加上我又提了提卡卡西有意讓我回上忍那邊的事,天藏隊長特別大方的就應(yīng)允了我退役的申請。

      我忍者生涯中的最后一份任務(wù)報告歸檔暗部,如同交換般的,天藏隊長把我在暗部放置了十年的忍者履歷書遞還回了我的手里。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眼就過去了!

      天藏隊長理好了我上交的報告書,把那疊文件歸攏到抽屜里,又笑著調(diào)侃道:“感覺你昨天才剛被伊比喜先生給領(lǐng)進(jìn)暗部里,還是個因為刺青太疼了就在那跳腳的小孩兒,結(jié)果轉(zhuǎn)眼今天你都該退役了。”

      他口中的昨天卻是十年以前。

      大蛇丸聯(lián)合砂隱在中忍考試中摧毀木葉的計劃破裂,三代目火影身死,佐助一意孤行的叛逃。在我發(fā)覺我不能和他一起走,又無法將他帶回來之后,我便央求我的老師森乃伊比喜推薦我加入暗部。

      “我還以為你會留到最后呢,原本我是想把暗部交給你的,六代目也同意了,這么一想還真是覺得可惜!

      給我當(dāng)了十年上司的天藏隊長望向我的眼神格外溫和:“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先休息一段時間吧,以后……”

      “以后?”

      “以后我就會一直留在木葉,再也不走了。”

      【八】
      [正在讀信的你不是佐助的話,就繼續(xù)往下看吧,這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遺言了。]

      [說起來,遺書要怎么寫呢?需要我說一說自己的死因嗎?如果我沒突發(fā)奇想跑去干一番大事,那我最后應(yīng)該就是病死的。]

      [我死的并不痛苦……這種話是騙人的。我的病發(fā)展到后期的時候我就在想,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又說回來了,遇到這種事還是免不了的會覺得有些可惜。我的寫輪眼還沒失明,我卻要先死了。]

      [這大概就是眼睛還沒過保質(zhì)期,我就先報廢了吧。]

      [前面那句話是開玩笑的。]

      [唯一慶幸的是,幸好佐助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能抗住血繼限界的反噬。]

      [我不想讓佐助也患上這種病。]

      [實在是太疼了。]

      【九】
      對我來說,辭職、休假和翹班在本質(zhì)上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無非都是擱置下工作靜候最后的時刻到來。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在于翹班的話,我不能閑的那么明目張膽,翹班三個月,我除了在家準(zhǔn)備后事之外哪里都沒去,也怪不得鹿丸以為我壓根沒在村子里。

      暗部退役,卡卡西放我假期的消息一傳出來,我立刻就從小心翼翼的偷閑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無所事事,當(dāng)天就有同期約我晚上一起去喝酒。

      木葉的老一輩大多喜歡在居酒屋中聚會,年輕一代則更偏愛烤肉Q。聚會的發(fā)起人是犬冢牙,我們這些同輩里也就他愛玩鬧,跟誰都能玩到一起。

      當(dāng)然,他發(fā)起聚會的緣由并不是為了我的暗部生涯終于告一段落,而是我選擇退役的今天,離村遠(yuǎn)走在外出長期任務(wù)的鳴人終于回到了村子里。犬冢牙美其名曰給鳴人接風(fēng),同期參加中忍考試的一批人除了常年在外的佐助一個不差的全都收到了邀請。

      我到達(dá)的時間已經(jīng)算晚了,早已訂下的包間里吵吵嚷嚷的聚齊了一大堆人,我剛打開門,便看到角落那邊伸出一只手在招呼我過去。

      “冬青——快來快來!

      在忍校時期開始就跟我關(guān)系不錯的小姑娘笑嘻嘻的把我領(lǐng)到了豬鹿蝶的組合之間坐下,我挨著鹿丸坐到了他和井野之間,在喝酒之前先接過了井野倒給我的一杯熱茶。

      “吶吶,冬青,我聽鹿丸說,你從暗部退役了!

      井野撐著下巴,澄澈的青色眼睛像是漾著水一樣漾出一抹笑意:“那以后是不是就要去找佐助啦?”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熱茶。

      茶水入口,帶來一陣微燙的熱意,咽下那口對我而言和熱水也差不了些許的茶,這才不動聲色的看了井野一眼:“誰跟你說我要去找佐助了?”

      “哎?不去找佐助你退役干什么?”

      “就不能是我覺得累想休息一段時間嗎!

      我本是隨口敷衍,井野聽了卻煞有介事的對我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她說著便探出手來,細(xì)白微涼的指尖在我額上摸了摸,井野又道:“看你臉色差的,休息一段時間也是好事!

      【十】
      人還沒來齊,至少聚會的主角漩渦鳴人還沒有到場,相熟的人三三兩兩圍聚著在一起,或是交談著彼此的工作,或是像井野和我那樣閑聊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佐助今年年底應(yīng)該會回木葉吧?冬天回來的話,再走也該是新年結(jié)束之后!

      從小就喜歡佐助那張臉的小姑娘在鹿丸嫌棄的眼神里露出了個向往的表情:“真好呀,我也想跟佐助君一起過年!

      我被她逗的笑了出來:“那你就去唄,反正佐助也要回來了,你還怕堵不到他嗎。”

      “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給佐助君留下咄咄逼人的壞印象嘛!

      井野捧著自己的下巴嘟囔道:“還是羨慕你,冬青,小時候我和小櫻還在爭論誰和佐助多說了兩句話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和他一起度過了好多個新年了。”

      哪有好多個呢。

      我盯著杯子里的茶水,垂目不語。

      哪里有那么多呢。

      從前的佐助是族長家備受寵愛的小少爺,和我唯一的交集不過是我們同樣都姓宇智波。從宇智波一夜覆滅到佐助出走,我們之間只度過了六個新年。

      十年光景都是一晃眼的功夫,六年能算得了什么呢?

      真短暫啊……可是,我沒有時間啦。

      見我半天沒回答,井野忽地湊上來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我眨了眨眼。

      “你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嗎?”

      她看了看左右,鹿丸勾著丁次的肩膀不知在談?wù)撌裁矗紶杺鞒鲆粌陕暤托,趁周圍沒人注意,她壓低了嗓音小聲道:“冬青,你是不是喜歡他?”

      井野說罷便退開了一些。

      “我……雖然我也喜歡過他,但我們是朋友嘛,如果你真的喜歡佐助君,我會支持你的!

      她望著我,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我對她笑了笑,剛想回答什么,就聽得人群里起了什么騷動,吵鬧聲“轟”的一下在能容納十多人的包廂里炸開,被打斷了對話的我和井野同時扭頭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引起騷動的正是姍姍來遲的這場聚會的主角。

      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鳴人踉蹌著被犬冢牙給拽進(jìn)了房間里,他人群中環(huán)視著似乎是在尋找誰的身影。

      他和我對上視線,鳴人的眼睛忽地一亮。

      “!冬青!我就知道你在這,正好找你呢!

      【十一】
      鳴人舉高了右手從幾個人之間擠過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捏著一支和他極為不搭調(diào)的樹木的枝椏。

      那是一支秋日里難尋的綠植,可惜我對植物也沒什么研究,也說不上這到底是什么植物。我只大概能看出來它被折下來應(yīng)該是有一段時間了,斷口處已經(jīng)干燥得起了硬茬。鳴人排除萬難一路擠到了我跟前,還未等我開口,他便不由分說的將這支枝條塞進(jìn)了我手里。

      “……你給我這個干什么?”

      “佐助那家伙讓我?guī)Ыo你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等他回來你自己問吧。”

      鳴人抬手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金發(fā),又疑惑道:“對了,雖然佐助讓我把這個帶回來給你,這是什么啊?”

      “大概是他沒錢買當(dāng)?shù)靥禺a(chǎn),隨便給我折的伴手禮吧。你想要嗎?你想要的話我送你!

      【十二】
      聚會的主角已經(jīng)到場,酒菜便依次端上了桌?救狻白套汤怖病钡穆曇繇懫,本就熱鬧的氣氛隨著酒水和食物一起被炒熱到了幾乎要沸騰的狀態(tài)。

      而在其中格格不入的便是食不知味的我,以及我手邊足有小臂長的一截樹枝。

      和小櫻、雛田還有天天幾個女忍敘完舊的井野端著酒杯,又一臉復(fù)雜的坐回了我旁邊。

      “今天還真是……讓我對佐助君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她長嘆一口氣,摸了摸樹枝的葉子又和我碰了下酒杯:“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能是什么,難不成是稀有忍具我沒看出來?”

      碰杯后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高度的燒酒滑入喉間沒有半點味道,唯獨嘴唇觸碰過酒液后細(xì)微的刺痛感還在提醒我此刻喝下去的并不是純凈水那種溫和無害的液體。

      我舔去唇角殘留的酒痕,面對井野一言難盡的表情,免不了的覺得有些好笑:“你干嘛那副表情?”

      “因為不知道是該羨慕你還是該同情他!

      井野皺了皺鼻子,看上去更加糾結(jié):“這是冬青樹的樹枝,佐助君會托鳴人把它帶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吧。”

      “你還是說吧,我不知道。”

      “冬青樹寓意生命,四季常春,給人帶來希望和祝福。佐助君折下和你同名的樹木枝條送給你,這根本就是在向你告白!

      井野的聲音停頓片刻,又輕聲道:“你不是喜歡佐助嗎,冬青,等以后……”

      “沒有以后了!

      被我打斷后,井野緊緊的抿著嘴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沒忍住的笑開,抬手摸了摸這個從忍校就和我關(guān)系很要好的小姑娘光滑細(xì)軟的金發(fā):“你別誤會呀,井野,我不是喜歡他!

      我等不到什么以后,余下的半年并沒有留給我足夠談?wù)撘院蟮臅r間。

      井野依舊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仰頭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至于酗酒傷身的問題……對于將死之人來說,管他呢。

      【十二】
      [既然是遺言,那就總得寫點正經(jīng)事。]

      [但仔細(xì)想想,我又并沒有什么好囑托的。]

      [估計我死的時候也就二十二歲左右,無妻無子沒成家也沒牽掛,遺產(chǎn)就不要惦記了,那點工資還不夠我自己花。]

      [渾身上下,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一雙寫輪眼了,誰想要就送誰吧,反正我留著也沒有用。]

      [記得要在我的尸體腐爛之前把眼睛挖出來,不過也不要太早,一定要等我咽氣之后再動手,我還挺怕疼的。]

      【十三】
      轉(zhuǎn)入深秋后,溫度漸涼。往日還不覺得,現(xiàn)在卻有種恨不得連呼吸都被凍上了一樣的冷意。

      十六七歲那會兒我還有過在在鐵之國那種四季嚴(yán)寒的地方單穿一件族服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想想看,也就是仗著那會兒年紀(jì)小身體好,早知道病入膏肓之后虛成這樣,早些年我絕對不那么作死。

      我緩了半天才艱難的換上衣服從床上爬起來,明明已經(jīng)許久不曾動用過查克拉了,按理來說身為忍者的體質(zhì)應(yīng)該也能讓我撐上一段時間才對,卻沒想到衰敗的這么快。

      曾經(jīng)我聽佐助隱晦的提到過宇智波鼬身患重病的事,在他零碎的三言兩語中,我大致也能推測出幾分自己的病因。

      只不過族長家被寄予厚望的長子是個心性堅韌的,平心而論,同樣的狀況下,反正我是做不到他那樣硬撐著裝出沒事的樣子安排好一切。

      我能安排好自己的后事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我垂頭正坐著,血毫無征兆的順著鼻腔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手背上。我習(xí)以為常的抽出幾張早就預(yù)備在手邊的紙巾,胡亂的擦掉了手上的血之后就拿紙堵住了鼻子。

      我仰著頭等著止血,抬起頭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窗臺上的瓶子里插著的冬青枝。

      按理來說我不該再和佐助牽扯什么,這支冬青我得扔掉。但我本來就是個任性妄為的人,又想留著它做個念想。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井野跟我說過很好養(yǎng)活的冬青枝也沒能生出根來,反倒是因為時間太久,折下來的冬青枝有些干燥泛黃。

      寓意希望和生命的常春樹快死了。

      跟我一樣。

      【十四】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居然抱著那支快死的冬青樹枝去暗部找了一趟天藏隊長。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jīng)站在了他辦公室外面;ㄆ坷锏亩嘀σ宦繁晃遗龅袅嗽S多葉子,只剩下干巴巴的樹杈,掛著剩下那些零星的葉片看上去一副救不活了的模樣。

      猶豫再三,我還是敲開了暗部部隊長辦公室的門。

      “冬青?”

      對于已退役隊員的造訪,天藏隊長似乎是頗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我懷里的樹枝以后,他那雙深黑的眼眸中明顯浮現(xiàn)出一層疑惑的神情:“你這是……?”

      我沒好意思直說,只是磨磨蹭蹭的站到了他辦公桌前,試圖用“你懂的”的眼神來暗示他。

      “我懂我懂!

      天藏隊長頓悟的點點頭,隨手掏出了一疊任務(wù)書在我面前依次攤開。

      “沒錢了是吧?雖然你名義上不再是暗部成員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個例外。這里是不涉及機(jī)密的所有B級任務(wù),你隨便挑!

      我表情糾結(jié),天藏隊長沉思片刻:“要不A級?也不是不行,回頭你去跟六代目報備一下就可以了!

      見我不言語,他深吸一口氣,咬咬牙又掏出了一疊文件擺上:“S級就S級吧,你別對外說,任務(wù)報告等之后我來寫!

      你懂個屁。

      我推開桌上還未簽發(fā)的任務(wù)書,把手里的花瓶擱置在他桌上。瓶底磕在桌面,又震落了兩片葉子,我頗為不舍的摸了摸幾乎干枯的枝條,轉(zhuǎn)頭望了天藏隊長一眼。

      “幫個忙唄,隊長!

      本來我從暗部退役之后就不應(yīng)該再稱呼他為隊長,不過看在稀有到就他獨一份的木遁忍術(shù)的份上,我還是厚著臉皮這么叫了一聲:“快讓我給養(yǎng)死了也沒見生根,幫我想想辦法!

      見我不是非得插手S級極秘任務(wù),天藏隊長立即放下了心。他對我覬覦木遁忍術(shù)倒是沒什么看法,反正這十來年里我想一出是一出的作妖也不是第一回了,讓他大材小用的拿木遁救根樹枝還算是我沒怎么折騰。

      “這是什么?”天藏隊長松了口氣,轉(zhuǎn)手拿起我放下的花瓶仔細(xì)看了看那支冬青枝:“你最近什么任務(wù)都不接,就是在家養(yǎng)這個?”

      “這不是佐助前段時間托鳴人帶回來的伴手禮么……”我含糊了一下道:“本來我想去找井野幫忙看看,但看這樣,好像尋常方法也救不活了!

      “我看也是,你這也沒什么侍弄花草的天賦啊,還不如回暗部呢,至少在暗殺追蹤這方面,你的天賦是經(jīng)過卡卡西前輩認(rèn)可的。”

      天藏對上嘴上這么說,身體卻還是很坦誠的在冬青枝里注入了木遁屬性的查克拉。

      幾乎枯萎的冬青樹枝瞬間煥發(fā)出勃勃的生命力,枝條舒展開來,泛黃的舊葉落下之后又重新在天藏隊長的手里生根發(fā)芽。

      天藏隊長笑了笑,把生出細(xì)根的冬青枝遞還給我:“行了,拿回去養(yǎng)起來吧。”

      【十五】
      生了根的冬青枝被我隨意的種在了盆里,離了花瓶之后倒是真像井野說的那樣十分好養(yǎng),也不必怎么打理,自己就能茁壯成活。確定了佐助給我折回來的冬青枝不會枯萎,我也算是成全了自己的一個念想。

      之前鹿丸還來探望過我,對話里旁敲側(cè)擊的試探我怎么一直不去火影樓接任務(wù)的事。我覺著這位被內(nèi)定為下任火影參謀的聰明人可能是看出什么來了,不過聰明人就有一點最好,只要我向他暗示了我不想對別人提起這件事,他就絕不會對外明說。

      轉(zhuǎn)眼入冬,氣溫更加寒冷難耐,外出對于我一日比一日更虛弱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困難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基本就是待在家里養(yǎng)病,爭取能讓自己多活幾天。

      木葉剛下過第二場雪,佐助的通靈獸便給我送來了他即將回來的消息。

      送來傳信的忍鷹帶著一身寒意敲開了我家的窗戶,忍鷹抖落了羽毛上未融化的雪沫,乖順的抬起爪子任我取下了綁在它腳腕上的信筒。

      信筒里只裝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只簡單的寫著‘過幾日回來,等我!@么算上標(biāo)點符號都不超過十個字的一句話,特別有佐助的風(fēng)格。

      “他要回來了呀。”

      我收起信紙,彎著眼睛笑起來,手指抵在忍鷹的腦袋上搓了搓那冰涼光滑的羽毛:“這么長時間沒見,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

      【十六】
      [原本我這不算太漫長的一生里從未覺得后悔過?伤赖脚R頭我又在想,如果我一直沒開眼就好了。]

      [如果我沒開眼,那我就是個普通的頂著宇智波姓氏的火遁忍者;蛟S沒有現(xiàn)在這么強(qiáng)的實力,但也不會二十來歲出頭就要病死了。]

      [我一個孤兒,對宇智波一族本來也沒有多深的感情,只有相依為命六年的佐助讓我覺得放不下。]

      [不知道讀信的你是誰,不過這些話就不要告訴佐助了,當(dāng)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十七】
      佐助是我收到信件幾天之后的傍晚回來的。

      鳴人錘開我家房門告訴我佐助回來了的消息時我才剛擦干凈鼻血,正在那要死不活的犯頭疼。

      他向來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會兒硬是吵得我滿耳朵都在嗡嗡響,我有心想讓他安靜點,又怕鳴人這個直覺系生物看出什么端倪,硬是忍著那股催到我想吐的鈍痛被他從家里一路拽到了火影樓下。

      冬風(fēng)吹得我腦子都快木了,鳴人似乎有所察覺的偏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臉色怎么這么差?生病了?”

      “感冒呢,你別鬧我。”

      沒怎么得過感冒的鳴人毫不懷疑的相信了我的說辭。

      不多時,對卡卡西做完匯報的人便腳步輕快的走出了火影樓。

      “冬青!

      他對我說道。

      “好久不見。”

      【十八】
      告別鳴人,我陪著佐助在他多年未歸的村子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深秋時就覺得冷到難熬的我,這會兒被凍得手腳都不太聽使喚了,還要佯裝無事的陪著他一步步走過積雪未化的街道。強(qiáng)忍著的痛苦中,我無端又生出一絲慶幸來,幸好是在出門前就已經(jīng)止住鼻血了,不會被佐助發(fā)現(xiàn)什么。

      我們從熱鬧的街頭一直走到人跡罕至的街尾,許久未見的他看上去似乎沒什么變化,又似乎變化很大。路燈昏黃的暖光溫柔的落在他身上,似乎也軟化了幾分他那草薙劍一樣鋒利凜冽的氣息,褪去一身偏執(zhí)的尖銳后,佐助仍然像是舊時的那個少年。

      “前段時間你讓鳴人送回來的冬青枝,我收到了!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肺底的冷氣,忍住了那股刺痛感只對他笑了笑道:“養(yǎng)了好久都沒養(yǎng)活,最后還是讓天藏隊長用木遁給救回來的。”

      佐助并未對我提起那支冬青的具體含義,只是沉默著對我點了點頭。

      他不提,我也不想多問,我們兩個就這樣繼續(xù)往前走,一時間世界都變得十分安靜。

      天地間仿佛只余下了我和他的呼吸聲,佐助的呼吸聲要輕一些,淺一些,而我的呼吸聲因為壓抑著心肺的疼痛則顯得又長又重。佐助本身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一直到我們把木葉的街道逛完了大半,也沒聽到他對我說一句話。

      “對了,沒告訴你呢,我從暗部退役了。”

      他不說話,只好我再次先一步開口:“卡卡西有意想把你補(bǔ)進(jìn)暗部,不過分隊長的名額已經(jīng)被占滿了。這次我退役,剛好還能給你騰出個位置來!

      佐助安靜的望著我,良久他才道:“不需要,我并沒有加入暗部的打算!

      我錯開佐助望來的視線,裝作不經(jīng)意道:“那你想去哪里?憑你的資歷,回木葉之后直升上忍也可以了!

      “我暫時還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你這次,能在木葉待多久?”

      “還不一定!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我住的公寓樓下,佐助的腳步漸慢,最后在雪地中站定。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也一起跟著他停下。

      “冬青!

      佐助又喚道。

      他淡色的嘴唇動了動,在叫完我的名字之后,起初并沒能發(fā)出什么聲音。仿佛是在思考措辭一般,佐助蹙眉思索著,緩緩沉聲道:“在外的幾年,我想了很多。從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六年,再到后來鼬去世的那段日子。對我而言,你……”

      佐助的聲音卡了一下,他看上去頗為懊惱的“嘖”了一聲,而后就干脆放棄了他沒說出口的話,不太自然的銜接上了后續(xù)。

      “……曾經(jīng)我認(rèn)為自己是個賭上性命的復(fù)仇者,沒有和你談?wù)撘院蟮馁Y格。這些年我嘗試了聽從鼬的建議,選擇放下仇恨認(rèn)真的活下去!

      他眉頭皺得死緊,不善言辭的青年在敘述心聲時全然看不出平時的鋒芒,只顯得笨拙又生澀:“現(xiàn)在……冬青,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一秒,兩秒。

      五秒,十秒。

      久到木葉的第三場雪終于飄飄洋洋的從天而降,我都一直沒有說話。

      我只恨為什么時間不能停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留給我一場可以不用醒來的好夢。佐助是我所向披靡的勇氣,也是我的惶恐,我并不畏懼即將到來的死亡,我只怕未來我死去之后,他會永遠(yuǎn)的陷在這場夢里。

      “……對不起呀。”

      我迎著他走上前去,探出手指輕輕的摸了摸他未被發(fā)絲遮擋的眼尾,他沒躲。

      他的眼睛里有日出月落,有漫天星河,有今冬的風(fēng)雪,還有我。

      “對不起呀,佐助!

      【十九】
      就像他從未回來過一樣,佐助第二天一早便動身離開了木葉。

      強(qiáng)撐著陪他走了一遭耗盡了我最后所有的力氣,別說是外出,我連起身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

      窗外的雪還在下著,從昨晚一直下到了現(xiàn)在。

      放在窗臺上的冬青枝又萌發(fā)出了新的嫩芽,想必來年開春就能栽種到土地里,長成寓意生命的常春樹吧。

      可惜我等不到來年的春天了。

      【二十】
      [我想被葬在能看見村口的山上。]

      [到那時,請把冬青枝種在我的墓碑旁,等它長成樹后,替我看一看佐助有沒有回家。]

      [盡管有過后悔,卻并不覺得遺憾,這便是我短暫而圓滿的一生了。]

      [那么,就寫到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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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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