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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甚好
我為何如此的死氣沉沉!
我很羨慕別人的高三——總是那么的斗志昂揚(yáng)!
每天三點(diǎn)一線的生活,從天還沒有亮再到夜已深,我就像是一個行走的木偶,只有那刺耳的上下課鈴聲,才會讓我的神經(jīng)有那么一絲的知覺。
麻木,我只能這樣來形容我自己。我感覺我沒有任何的思想可言,每天都只是機(jī)械的坐在那里,阻攔著來自講臺的各種聲調(diào),溫柔的,粗暴的,也許也有令人斗志昂揚(yáng)的,我也只能憑借他們的肢體動作分辨罷了;我就當(dāng)我自己是一個天線寶寶,多么可愛的一個稱呼,可奈何那根負(fù)責(zé)給我大腦傳輸信息的天線卻斷了。
大腦偶爾轉(zhuǎn)動的那一瞬間,我會想我為什么會如此的沒有激情;若是大腦轉(zhuǎn)動的時間比較長,那就會使我很煩躁,雖然很煩這種感覺,但是我又消滅不了它,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都會獨(dú)自去操場走一走,一個人埋著腦袋在操場不停的轉(zhuǎn)著跑道,走累了,脖子痛了,我就會抬頭看看天空,那紅紅的太陽還真是討厭,讓我都睜不開眼,我只好用手遮住我的眼睛,有時候這怒火也是一點(diǎn)就燃,“你刺我的眼睛干什么呀?你刺我的心!你刺啊!你把它刺穿,讓它把我的激情釋放出來!刺!刺穿!”
對著太陽大吼大叫又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沒有!
我想我真的該離開了!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
又到了每個月的放假時間,我沒有任何的開心。室友們早早地就收拾東西離開了,早早地偌大一個寢室就只剩下我一個了。我環(huán)顧著這個屋子,這個屋子很干凈,并且物品排列有序;我又仔細(xì)的打量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床鋪,被子都折疊的很好,不過也是有區(qū)別的,至少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哪些是充滿活力的,哪些又是死寂的!
無奈的我最后還是收拾了東西回了家!
家是安靜的,弟弟或是和同學(xué)出去玩了,父母又總是忙碌著。與我而言,這個屋子和那個屋子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終究這份安靜還是被我打破了,我對我的父母說:我不念書了,我要去打工,我去掙錢,我……
他們‘咆哮’了,他們徹底震怒……
最后假期結(jié)束,我還是背著我的書包去了我的學(xué)校!
我的世界就又安靜了,就像那場‘暴風(fēng)雨’從未降臨過一樣;精神恍惚的我怕是都分不清那是真實(shí)還是夢境了,或許我是在神游!
我慢慢的開始了逃課,開始了‘一個人的旅程’——孤單而又有些害怕!
班主任怕是也已經(jīng)放棄我了,他就這樣的任我行任我‘飛’!學(xué)校本就是封閉式的,除了寢室和操場我又能去哪兒?
室友又走了一兩個,班里的同學(xué)也是少了又少。我是真的羨慕他們,羨慕在教室里的他們,也羨慕不在教室里的他們,況且,就算是學(xué)校外面與垃圾桶搶食的瘋了的學(xué)長我都羨慕。
最后,我又會是怎樣?
我試圖把自己‘鎖’在教室里,可終究是鎖不住心,心還是去了遠(yuǎn)方!有時我真的挺厭煩自己的,總是反復(fù)的想著:如果我再堅定一點(diǎn)……總是這樣的給自己徒增痛苦!
上課時,我逼著自己盯著黑板,盯著盯著結(jié)果‘魂’跑了,目不轉(zhuǎn)睛結(jié)果變成了呆滯;也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會任由我這樣裝模作樣。就像這次我就很榮幸的成了起來回答問題的第一人,這個問題其實(shí)很簡單,但我就是沒有回答它的沖動,況且它還打攪了我的清修,我就任由我自己沉默著,也任由老師對我說著什么;最后這個問題由我后面的同學(xué)回答了,我就只能乖乖的站著上完這一節(jié)課,我賭氣似的筆直的站在我的座位上,活像一尊會呼吸的石像,被擋住的同學(xué)是有一些怨言的,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我依舊死死的盯著黑板,更是毫不畏懼與老師的對視。
刺耳的鈴聲終于響起!這節(jié)課的內(nèi)容只有我自己知道,它根本沒有進(jìn)入過我的大腦,我的腦細(xì)胞自動將這個世界隔絕了。我坐了下去,我準(zhǔn)備好下節(jié)課的書本,然后我就望向了窗外,我開始幻想著我是一只小鳥:我撲騰著我的翅膀,毫無猶豫地飛了出去,隨后我找到了我的同伴,我和它們一起在這湛藍(lán)的天空飛翔,我任由迎面而來的風(fēng),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龐;我欣賞著……又是一陣刺耳的鈴聲,我回過神無奈的搖搖頭,然后繼續(xù)盯著黑板。
我居然連一個投影儀都要羨慕,不用自己思考,對于老師的交代的任務(wù),更是一絲不茍,也更不會懷疑,又總能安靜的掌握著一切,并且置身事外;我終究只能羨慕羨慕。黑板上方那醒目的標(biāo)語更是讓我一眼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我無奈的笑了笑,一笑而過吧!可好?顯然不好,我又由衷的笑了笑,因?yàn)槲铱匆娝趯ξ倚Α?br> 只感覺我那冰封在心底的火光在慢慢的融化!
“晚安!”他回我一笑,然后消失在了我頭頂?shù)膲ι,這一晚我做了一個極好的夢!
我時常都會看見他,標(biāo)語的旁邊,走廊里,操場上,他時刻都在我的身邊!
我依舊喜歡去操場,不過不再是那么的孤單和死寂!我喜歡和他背靠著背坐在地上,聊聊父母、聊聊老師、聊聊同學(xué),也喜歡和他并排著在跑道上繞著圈,我仿佛對他有說不完的話,或者說總有話題讓我對他說,就像今天——
“今天班主任請來了班長和小丹的父母,不知道這父母見面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真的是難以想象,我估計不會太好!他們會不會挨打?當(dāng)著這么多老師的面?今天過后他們又會是什么樣?我還能再見到他們嗎?雖然都不怎么熟。ㄋ麤]有回應(yīng)我。)分開是肯定的吧!不會由他們愿意還是不愿意的,畢竟班主任還是很看好班長的……今天又有一個同學(xué)走了,不知道等待他的又是一條怎樣的路,也不知道剩下的我們,以后又會是一條怎樣的路?(我們都沉默了,或者都在各自思考。)這三年可真是漫長……”
挺好!說出來挺好!不用再一個人消化,更不用一個人消化不了就一個人‘爆發(fā)’!
最終小丹走了,聽說她會成為我們的學(xué)妹,更是聽說那天她媽媽當(dāng)場給了她一巴掌……走的那個同學(xué)跟著他的哥哥走了,從此就開始了他們的二人行!我時常都會看見獨(dú)行的班長,路上行走的他總是顯得那么的匆忙,教室里努力學(xué)習(xí)的他,眼神里又總讓我覺得多了一份呆滯!而作為同學(xué)的我,除了用眼神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其他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能看見他的時間很多,似乎隨時,似乎只要我想!我是希望隨時都能看到他的,每次看到他我都會很高興,更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似乎也是因?yàn)樗某霈F(xiàn),我被禁錮的某種東西被釋放了出來,因?yàn)槲彝蝗桓杏X和身邊的同學(xué)也能聊聊天,更或者還能和他們一起笑一笑!就算是起來回答問題,我也顯得沒有那么的傲嬌了,每次我答完他都會對我笑一笑。每天晚上我們也都會準(zhǔn)時的道句晚安!
很快就又到了一個月的放假時間,發(fā)誓再也不回家的我,今天心境似乎有所改變。今天的我就顯得積極了很多,我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書本,更是先所有人一步出了這個寢室。我和他搭乘了最早的那一班公交車,一路都像是在和朝陽賽跑,那陽光照在身上也真是舒服極了;感覺車窗外早已死掉的風(fēng)景,今天也都是朝氣蓬勃。我們沒有過多的話語,都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份溫暖與美好!我想這個秋天或是接下來的冬天,我都會是暖和的!
早班車沒有過多地阻礙,很快我們就到站了。我們并沒有直接回家,我和他約好了在外面逛一逛,逛逛這座城——這座開始有朝氣的城!
我們最開始逛的是廣場,我向他介紹著這里的一切,包括以前只是擦肩而過不曾打過一聲招呼的熟人,我現(xiàn)在也會和他們聊上幾句,他以及他們都顯得很高興,而我也感覺很開心!
隨后我們就來到了公園,公園里的風(fēng)景正美,尤其是這滿地的金黃,我倆走得小心翼翼,我們不想打攪了它們的美夢!
風(fēng)有些涼人,想必這顫抖的江水和四處奔跑的落葉,都是它的杰作吧!但我并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很舒服!
不知是公園太小,還是靜好的時光過得太快?我實(shí)在是不希望就這樣結(jié)束;還好,真的還好!公園的出口處新增了一個可以租車的地方,我們的小美好終于又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開始了。
我們很快速的各自選了一輛車,我的小紅車,他的大黑車,我居然還感覺非常的搭。我們沿著江邊,再穿過大橋,在江對面的樓宇間自由穿梭,無車的平坦路上我們比速度;陡坡大的上坡我們就下車慢慢的推著走;直到騎得累得不行了,我們才想到回去!
“我們比誰放得慢!”我一臉嘚瑟,這是個下坡,比快或許比不贏,但是比慢的話,我還是有那么一手的,說完我就只肯與蝸牛肩并肩,看著他那憋屈的樣子,我笑了,非常滿意的笑了!
“我們多久沒看到過笑容啦?”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見了美女!”
“看看你們這一個個苦瓜似的臉!”
“同學(xué)!你哪個學(xué)校的?”然后其他兩個人就跟著起哄,我真的非常拒絕搭理他們,果斷的一秒收起我的笑容,松開我的手剎就想著趕緊并且全速的離開這里!
然而,他們卻先一步擋在了我們的前面!
“魅力呢?我們曾經(jīng)的魅力呢?哪去啦?”
“魅力?怕是早就被卷子消磨完了吧!還魅力!”
“同學(xué),你別誤會,我們也是難得放假,才出來放松放松的,我們也是好久沒看見過笑容了,見你一笑,挺開心的,我都忍不住的想笑,我們就想和你交個朋友,有空可以一起騎車!”
他們在我們的前面,把我們的去路擋得死死的,不想理他們,我只想和他……他?人呢?他人呢?我四處搜尋,完全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突然一陣心慌,他們還在說著些什么,真是煩人!“山中的!高三!我和我的朋友已經(jīng)騎了很久了,累了,現(xiàn)在我們要回家趕作業(yè)了!可以讓開了嗎?(他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還等著我呢!”,生氣、急躁,最后一句直接開吼。他們讓開了,管不了他們什么表情,說什么話,我騎得飛快,穿過這條大道,我就閃進(jìn)了公園。
感覺徹底已經(jīng)甩掉他們以后,我就慢了下來,并且我是越來越慢,我生怕錯過每一處角落,我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尋了一遍!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他的影子!到處都沒有!我更加急躁,也更生氣,我好想扯住他的衣領(lǐng),就問他一句:為什么要拋下我!
還是什么都沒有!他走了!他就一個人走了!
為什么?
我最終停了下來,停在了那棵最大最壯的柳樹下,我站在樹下,望著江水,聽著風(fēng)聲,沒忍住的我終究還是落下了眼淚……
不知道被這無情的風(fēng)吹刮了多久,也許是哭累了,又或許是明了了,我擦干淚水,對著柳樹淡然一笑,然后重新騎上了車,‘還是還了車回家去吧!’,我這樣想著也這樣行動著,可沒走多遠(yuǎn),我就看見了他,他依舊騎著他的大黑車,他看著我,那眼神就好像從來沒有拋棄過我一樣!仿佛這一切也都不曾發(fā)生!我駛向他,此時的我,再也沒有找他算賬的沖動了,我靠近他,并露出我的微笑,“走吧!我們回家!”
一路,我們再無過多的言語!
從那以后我們也再無過多的言語!
也許是我的重心轉(zhuǎn)移了吧,感覺再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感慨了!我更是極少去操場了,答完題再也不去看那條標(biāo)語了!就算有時候想說些什么話,也就和同學(xué)說說罷了。
上課的時候我認(rèn)真的聽課,下課的時候我就寫寫作業(yè),就算他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或者是我的面前,我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就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別處去了。
我以為我和他就這樣靜靜的過去了,我和我的同學(xué)們也會這樣靜靜的沖刺直到高考結(jié)束!然而——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友誼是怎么來的,也不知道它既然來了又為什么要走!也許就是一個突然,突然對一個人或者一個物感覺很好,后來突然又感覺不好了!好像我們就被這突然的感覺支配著!
如果非要說清楚我和她之間的矛盾,我想我是說不清的,就是那么的一個突然,突然就好了起來,然后現(xiàn)在突然就不好了;突然就不在一起了,突然就不一起上課下課,不一起吃飯,就連寢室也不一起回去了,突然我們就沒有‘穿一條褲子’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不過看到她和其他同學(xué)有說有笑時,我真的感覺很失落。我們就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現(xiàn)在無論做什么又都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我終究沒能抵過這孤獨(dú)的煎熬的,我又主動的找到了他!還好!他還在!他一如既往的對我微笑,而我看到他的這個笑居然哭了!
還能找到他甚好!我竟如此的容易滿足!
我們恢復(fù)如常!
現(xiàn)在這一人一他的生活,甚好!或許生活真的不需要過多的打擾!
安靜的時光真的過得很快,快到我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是怎么和她走散的,她就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我們就又像從前一樣了,可能就是那場雪太大,導(dǎo)致我們走散了,現(xiàn)在雪化了,我們就又找到彼此了!
只是這一次我更加的淡然了!
現(xiàn)在真是覺得時間飛逝,這轉(zhuǎn)眼就春天了,過了這個春天,我們就要奔赴戰(zhàn)場了,誓要凱旋而歸!感覺一天做兩道題就沒了,真想和時間聊聊,叫它慢些走!
這又到了一個月的放假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同學(xué)不回家了,要么就是干脆的為了談戀愛,要么就真的是想和別的同學(xué)多討論一會兒題,爭取高考能再多考一分!
今天大家一起做完習(xí)題后,就一致決定出去走一走。我們學(xué)校四周都是山,所以我們的活動也就只是爬山,就當(dāng)是考前強(qiáng)身健體吧!
我們一行四人,提點(diǎn)水果帶點(diǎn)熱水,走在這山間的小路上,甚是愜意;后來我們的隊伍越來越大,更有一些是帶著女朋友來的,有同班的也有別班的,不知為何現(xiàn)在老師們對于這方面管得越來越少了,幾乎可以說是不管了,難道就如他們所說的,都是成年人了,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了?年齡成年了,就代表人就成熟了嗎?
都只不過是一群不歸家的孩子!
其中一對挺讓我意外的,都是我們一個班的,平時在班里真的是完全沒有看出來,更何況一直聽說那個男生喜歡的是我們班的另外一個女生,并且還曾多次表白,我還一直挺欣賞他的癡情的,有時在走廊上和他聊上兩句也都還挺愉快的,或許曾有那么一個瞬間,我也曾心動!現(xiàn)在看著他牽著另外一個女生的手,而且在這說不上曬的天氣里,還為她撐起了一把傘。我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后就假裝什么也沒有看見!
別人口中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么樣的?我真的不懂!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看他,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答案,可他卻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又問我身邊的她,她更是用一臉天真爛漫樣來回應(yīng)我!我也就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了!
天氣還真是暖和了,還沒走多久,就只感覺外套應(yīng)該自覺的離我們的身體一米遠(yuǎn)了!到了水邊,我們都還能脫掉鞋子去水里戲耍了。有女朋友的都把女朋友護(hù)得極好;還好我有他,不!我還有她,她只有一個人,我要好好地護(hù)著她才是。我們一起手牽著手、赤著腳丫,在這水里時而慢條斯理,時而大步流星,那卷著的褲腳早已濕透而我們卻毫不在意;談戀愛的那幾對,男生都是全身心的護(hù)著女生,他們走得極慢,女生身體稍微有所晃動,男生就趕忙摟著,不管多遠(yuǎn)我們都能感受到他們的開心!
我不禁想著:難道愛情就是要如此的小心翼翼?
直到有人提議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我們才繼續(xù)循著這片山走著。滿山的小野花真是格外的亮眼,還有人開玩笑的說這里只適合約會,不約會的應(yīng)該自覺回避,有個人聽了立馬就反駁了,他說在這太陽公公的眼皮底下,電燈泡啥的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然后又有幾個人附和,然而我們?nèi)椭皇切πΣ徽f話!
路上,我們遇見了兩個背著背簍的爺爺奶奶,這一群人與爺爺奶奶你一言我一語,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在爺爺奶奶面前,我們?nèi)际枪郧陕犜挼暮煤⒆。他們的言語倒是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的爺爺奶奶,小時候爺爺奶奶常常用“面朝黃土,背朝天”來向我們形容他們的生活,并且想以此來激勵我們奮發(fā)向上,也總是一有機(jī)會都會向我們念叨:要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像他們一樣沒文化……只是隨著我們慢慢長大,他們卻慢慢消失了,所以這些話自然也就聽不見了!
告別爺爺奶奶,我們就又肆無忌憚了,尤其是在這果實(shí)成熟的季節(jié),專人放哨,確保無人,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帶走一包又一包,更是邊走邊吃,還要比比誰的籽兒吐得遠(yuǎn)!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這是我們共同的感慨!見天黑下去了,我們也就打道回府了,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后就各自散去了。今天也確實(shí)是累了,回寢室洗漱完我就直接躺床上了。
“今天開心嗎?”他笑了笑。
“晚安!”然后就滿意的做夢去了!
似乎越是臨近考試,也就越不安寧!最近老是傳出,某某學(xué)校學(xué)生砍架,傷亡慘重;或者是某某學(xué)校學(xué)生自殺等等。不知道這些聽聞是不是真的,其實(shí)聽到這些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挺拒絕聽到這些的,然而——
“你們知道嗎?林艷自殺了!”
全體一陣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可能吧!”
“你現(xiàn)在去她教室里找她,看她在不在!”
又是一陣沉默!
“不會吧!她成績那么好!”
“又溫柔,又漂亮,成績又還好,還總是一臉微笑,簡直可以稱作完美,你說這……為啥呀?”
我就靜靜的聽著,一句話也沒說!
“聽說是前兩天生病了,請假回了家,然后……”
又是一陣沉默!
“我覺得肯定是……”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這一節(jié)課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仿佛什么也都未曾聽說。
我恍惚了!下課我一定要去看看!
終于等到了下課,我跑到林艷的班上,抓個走廊上的同學(xué)就叫她幫我喊一下林艷,說找她有點(diǎn)事,連忙到了幾聲謝謝!然而那個同學(xué)就望著我,我也說不清她是怎樣一個表情,但就是不進(jìn)去幫我喊,我就著急了:“她前兩天說要送我?guī)妆緯,恰好現(xiàn)在有空,我就來拿了!你幫我喊喊她吧!謝謝!謝謝!”,她好像是在猶豫,過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對我說,“她不會再來了!”,然后立馬跑進(jìn)了教室。
我就任由她的背影秒速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直到上課鈴聲將我驚醒,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回到了我的教室,并且坐在了我自己的座位上,還一直盯著我上一節(jié)課的書。
“你知道嗎?她不會再來了!她不會來了!她真的走了。ㄎ医K究還是埋下了頭)想想和她初相識,就是在這寬敞的跑道上,當(dāng)時我還在埋怨自己,還在羨慕別人成績又好又漂亮又溫柔又愛笑,學(xué)習(xí)再忙再累都還能抽空來跑步,而我呢?看見了幾次可能就熟了吧!她主動來和我打招呼,還問我叫什么,當(dāng)然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她叫什么,但她還是很謙虛的介紹了自己,她的聲音都是那么的好聽……我們曾就在這跑道上轉(zhuǎn)著圈,聊著簡單的話語?墒呛髞聿恢趺吹,操場就沒她的影兒了,我們就只有在路上或者食堂里打打招呼了。所謂別人家的孩子!然而……你說她經(jīng)歷了些什么,什么事讓她這么絕望?她又可曾猶豫,可曾害怕?”他依舊只是一個聽眾,我背靠著他,也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
“天堂好嗎?你那時可曾猶豫,可曾害怕?”我似乎看見她回給了我一個笑容,是那么的溫柔!
最近常常聽到林艷的消息,全都只是傳聞,我并不想聽,每次聽到我都會自覺地躲開。
“我昨晚夢見她了,我們一起在操場跑步,跑完步我們一起在跑道繞著圈,我們相互說著自己的心事,相互吐槽,相互激勵,一起傷心,一起開心……”
“如果沒有你……我最后是不是會跟她一樣……”
他似乎在對我說——不會!我對他笑了笑!
我常常在現(xiàn)實(shí)和我的幻想中自有轉(zhuǎn)換,我也時常分不清真假!每次都是那可惡的上下課鈴聲將我拉回,不知它用意何為!等我回過神來,我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后為自己加加油!
緊張——現(xiàn)在是聽得最多的一個詞!我問我自己:緊張嗎?我好像又沒有什么感覺!在我看來,緊張不過就是因?yàn)楹ε,害怕考得不好,然后會令所有人失望?br> 高考前夕,似乎整個世界都忙碌起來了;還好,我們只負(fù)責(zé)考試,不用管其他的!爸媽也沒有對我說過多的話,唯有叮囑我:不要緊張,要仔細(xì)審題!我也只用‘嗯’回應(yīng)了他們!
這幾天我時常夢見小艷以及他,小艷對我說,“我一定要加油!好好的考!考試時我一定不能慌,我要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審每一道題,我一定要考上我的那所大學(xué)。你也要加油額,你也不要慌,也要認(rèn)真審題!等我們上了大學(xué)以后啊,我們可就自由了!”我們還高興的手拉著手,在操場上奔跑。但是夢醒了,我卻止不住的流淚!
還有他,他說,他會在我的大學(xué)里等著我,那時他會對我說好多好多的話!
很快考試就結(jié)束了,好像這一切也隨著這場考試的結(jié)束也都結(jié)束了!我沒有參與他們的對題,也沒有參加師生的聚餐;我只是和我的他爬爬山,壓壓馬路,騎騎自行車。仿佛那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偷得個閑,樂的個自在!
到底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驚喜的是得償所愿!
我高興地拿著我的通知書在他的面前炫耀,并且還嘚瑟的一字一句的讀給他聽!
“謝謝!”我有好多話的想對他說,但最終都融進(jìn)在了這兩個字里。他很高興地對我笑著,但身體卻慢慢的在我面前消失,我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可是鋪了個空,我也不管,也不收回那只手,就嘴里不停的嘀咕著,“開學(xué)再見!開學(xu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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