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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偶然想到的一個故事。
公子景是一個奇怪的人。
喜歡他的生活方式。
也紀念當時看古龍小說的一種心情。
內(nèi)容標簽: 江湖 悲劇
 
主角 視角
公子景
樓文寂
配角
禹風(fēng)云
公子冷

其它:七公子

一句話簡介:七公子傳奇之旅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82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21,13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武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題
    之 七公子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519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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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云

作者:南初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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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雨仍然在下。
      風(fēng)在刮。
      景煥舒討厭下雨天。
      他現(xiàn)在全身濕透了。水順著自己的后背流向腿部,又流進鞋里。
      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水流進鞋里。
      整個世界變得潮濕。
      潮濕的痛苦。
      景煥舒在想自己鞋里可以養(yǎng)幾條魚。
      雨水順著劍鋒往下流。
      可是他必須快跑。
      為什么?
      如果有人要殺你,你也一定會沒命的跑。
      “錚”的一聲響。
      眼前有一道光。
      對面人的劍指向了自己的喉嚨。
      對方道:“公子景,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會死?”
      景煥舒看著劍,老實道:“沒有!
      來著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傻瓜。”
      然而他的劍錚的一聲碎了。
      來者臉被擋住,看不出來什么表情。
      但是事實是,他在抖。
      碎了他劍的是一個人。
      號稱劍法第一的人。
      樓文寂。
      殺手倒下了。
      血水與雨水共匯,漸漸染紅了那片地。
      景煥舒松了口氣道:“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死了。”
      想了想,他很開心的轉(zhuǎn)頭對樓文寂道:“我就算準了你小子會來!
      樓文寂冷然道:“你要是算的真那么準,大可以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去立快招牌,‘天機神算子’公子景,不是可以掙很多錢?說不定他們看見你會很高興,給的錢也一定會多。”
      景煥舒被他損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后訕訕道:“那也好,等我開個分舵,一定找你去當舵主!
      樓文寂看著他,緩緩道:“不必了!
      景煥舒想了想,問道:“你為什么來救我?”
      樓文寂道:“因為你這個笨蛋,總是給我著很多很多的麻煩。”
      景煥舒看了看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樓文寂嘆了口氣,道:“我的確有事。”
      景煥舒吹了口氣,道:“那么你總該讓我避避雨吧?”

      棲梧山莊。
      景煥舒喝了杯熱茶,覺得全身都暖起來了。
      景煥舒問道:“什么事?”
      樓文寂嘆了口氣,問道:“你知不知道,禹姑娘?”
      景煥舒瞪大了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說哪位是雨姑娘,哪位是風(fēng)丫頭?”
      樓文寂道:“就是禹風(fēng)云。”
      他緩緩道,“因為江湖近期有幾項案子都是她做的!
      景煥舒道:“什么案子?”
      樓文寂起身:“我一直懷疑她就是春殘女。”
      景煥舒瞪大了眼睛:“春蠶女?是妖精?”
      樓文寂哭笑不得,道:“已經(jīng)有很多女人死在她手里了!
      景煥舒道:“哦?”
      樓文寂道:“我看了死人的臉,她們的臉上都有花朵樣的痕跡。問了幸存者,她們說聽見人唱歌!
      景煥舒道:“那很好啊,唱的好了可以去羅綺紅唱歌,出名之余可以賺銀子——”
      樓文寂怕他再說一會就越來越下道,馬上打斷:“是那首《春殘》!
      景煥舒舒了口氣,緩緩道:“我知道了。”
      然而忽聽門口有女聲輕巧一笑:“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幃?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寓日魂將斷,經(jīng)年夢已非;那堪向愁緒,蕭颯暮蟾輝……”
      樓文寂起劍出門,卻早就不見了人的蹤影。
      樓文寂與景煥舒面面相覷。
      末了,景煥舒反問:“你怎么知道,禹風(fēng)云就是春殘女?”
      樓文寂道:“禹風(fēng)云是城南太守禹吉開的女兒。平日足不出戶,我也不信她會殺人。但是……有幸存者說看見她的臉。”
      他緩緩道:“和春殘女一模一樣!
      景煥舒盯住樓文寂,反問:“我要怎么幫你?”
      樓文寂道:“你是個喜歡熱鬧,并且愛管閑事,喜歡讓人出洋相……”
      景煥舒嘆了口氣:“你到底是夸我還是罵我?”
      樓文寂馬上道:“夸你!
      景煥舒道:“有這種夸法?你的夸法,簡直比罵法還難聽!
      樓文寂道:“你雖然愛管閑事,還喜歡捉弄人,但是你是個聰明人!
      他又道:“聰明人就會幫我捉住那位禹姑娘!
      景煥舒想了想,忽然低下頭,低聲道:“那位禹姑娘,長得美不美?”
      樓文寂臉色變得很難看。
      然而他只能無奈道:“很美。”
      景煥舒微笑:“只要是美人的事,我就得管,而且管定了!
      樓文寂道:“那個人為什么要殺你?”
      景煥舒緩緩坐下,反問:“你老婆要和我私奔,就算你很崇拜我,你會不會想殺我?”
      樓文寂臉色一陰。
      景煥舒道:“你要了解我的苦衷。”
      他又道:“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而且有才華花錢大方的男人太少了。所以會被人搶來搶去。”
      樓文寂只能苦笑。
      讓公子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簡直比登天還難。
      好在他答應(yīng)去拿下禹姑娘。
      樓文寂知道只有景煥舒才能拿下禹風(fēng)云。
      所以他什么都沒再說。

      禹府。
      景煥舒站在大門口,問道:“你要我怎么進去?”
      樓文寂道:“那就看你的了!
      說罷樓文寂走了。
      景煥舒深呼吸一口氣。
      然后他敲了敲禹府的門。
      然而開門的是個丫頭。
      丫頭嫣然一笑:“我知道,你是找我們小姐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因為我們小姐早就猜到你會來。”
      景煥舒道:“你們小姐知道我會來?你們小姐可知道我是誰?”
      丫頭笑了笑:“你是公子景。景煥舒公子!
      景煥舒笑道:“看來你們小姐有未卜先知的技術(shù)。不錯,我的確是來找她的!
      丫頭手一擋,道:“但是我們小姐問你,你來找她干什么?”
      景煥舒微笑,柔聲道:“因為她很好看。我喜歡看美人!
      丫頭也微微一笑:“你有沒見過我們家小姐,怎么知道她很美?”
      景煥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我做夢,神仙姐姐告訴我禹家小姐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于是我早上起來就奔到禹府,要見你們小姐!
      丫頭又道:“是哪位……”
      卻聽府內(nèi)有人道:“明兒,讓他進來!
      丫頭聽到后正色道:“公子景,小姐叫你進門。”
      景煥舒道:“多謝。”
      緩緩跨進門,入眼的先是假山,繞過假山后有個水池,水池里開了很多荷花。
      景煥舒剛想繞道□□,然而丫頭手卻一欄,道:“沒有小姐的吩咐,我不能讓你過去。”
      景煥舒瞪大眼睛:“你家小姐隔著這么遠就能見我?”
      丫頭搖頭:“我只聽小姐的意思!
      景煥舒嘆了口氣,坐下來開始看魚。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忽聽有人道:“請景公子進□□。”
      景煥舒走進□□,卻沒見到一個人。
      忽聽身后有人道:“讓景公子久等,小女子實在過意不去!
      景煥舒回頭,人愣住了。
      來著是個美人。
      但是這個美人身上沒有一點殺氣。
      甚至人有些蒼白,仿佛風(fēng)一吹就倒了。
      這樣的女人會殺人?
      景煥舒有些不信。
      但是樓文寂要他拿人,就有道理。
      美人先發(fā)制人,道:“請公子景到客房。”

      客房。
      景煥舒看著她。
      她的美很柔和,沒有一絲侵略性。
      禹風(fēng)云道:“也許,我知道公子要問什么!
      景煥舒道:“哦?你說說看。”
      禹風(fēng)云道:“也許,公子要問的是我到底是不是春殘女。”
      景煥舒看著她的眼睛道:“嗯!
      禹風(fēng)云嘆了口氣:“我不是!
      景煥舒道:“那么你知道事實?”
      禹風(fēng)云道:“可是,故事很離奇,不知公子景聽不聽?”
      景煥舒喝了口茶,看著她道:“聽!
      有時候不正經(jīng)的人,在辦一件正經(jīng)事時,也會變得很正經(jīng)。
      景煥舒就是如此。
      禹風(fēng)云道:“我有個姐姐。”
      景煥舒道:“姐姐?”
      禹風(fēng)云道:“可是她三年前死了!
      頓了頓,她又道:“但是,前一個鬼節(jié),她又出現(xiàn)了!
      景煥舒舒了口氣道:“你是說你姐姐的鬼魂作怪?”
      禹風(fēng)云道:“的確是她!
      景煥舒反問:“何以見得?”
      禹風(fēng)云道:“因為我們是孿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
      她忽然哭了起來。
      景煥舒看著她,緩緩問:“她出來殺人了?”
      禹風(fēng)云嗚咽著點頭:“她生前就討厭比她美的女子。她殺的,都是比她美的,而且比她驕傲的!
      景煥舒柔聲問道:“你很怕她嗎?”
      禹風(fēng)云抬起頭:“我怕她,因為她不是人!
      景煥舒道:“你怎知道的?”
      禹風(fēng)云起身,走到窗前,關(guān)上窗子,顫聲道:“那天夜里,我半夜忽然醒來了。結(jié)果就聽見有人唱歌,聲音和姐姐一模一樣……我向窗外望去,看見……看見……”
      然而她說到這,忽然暈倒了。
      景煥舒忙扶起她,用力按她的人中穴。
      片刻后禹風(fēng)云悠悠轉(zhuǎn)醒,看見景煥舒,臉微微一紅,起身道:“多謝了!
      景煥舒道:“無須多禮。只是,姑娘看見了什么?”
      禹風(fēng)云微微發(fā)抖:“我看見……姐姐的臉!
      窗外忽然有歌聲。
      “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帷。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寓目魂將斷,經(jīng)年夢已非。那堪向愁久,蕭颯暮蟬輝……”
      景煥舒一愣,然而禹風(fēng)云卻抱緊他,驚道:“是姐姐……”
      景煥舒趕到窗前,打開窗子,只看見一個飄然而去的身影。
      而禹風(fēng)云癱坐在地,緩緩道:“姐姐不會放過我的……”

      棲梧山莊。
      樓文寂看著景煥舒的臉,道:“可察出些眉目?”
      景煥舒搖頭:“你猜禹風(fēng)云跟我說了什么?”
      他忽然神秘兮兮的問樓文寂。
      樓文寂有些愣。
      他上下打量景煥舒,緩緩道:“是不是那姑娘又看上你了,要嫁你?”
      這回輪到景煥舒哭笑不得。
      景煥舒道:“樓大俠,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開我玩笑?”
      樓文寂道:“那她說了什么?如果是好事,你這么神秘兮兮的做什么?”
      景煥舒喝了口茶,道:“她說,春殘女是她死去三年的孿生姐姐。”
      樓文寂的茶,差點從鼻子里出來。

      景煥舒走了。
      他知道,這次他面臨一個暗敵。
      但是他沒有心虛。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的武功并不高強。
      但是他是個樂觀而堅強的人。
      而且他是個很可愛的人。
      他喜歡和每個人都聊天。
      所以他有很多朋友。
      他喝酒,但沒人說他是個酒鬼。
      他喜歡美人,但沒人說他是個色鬼。
      他有時候也賭,但是沒人說他是個賭徒。
      這正是公子景的魅力。
      和公子景做朋友的人,下輩子選朋友,也會選他。
      和公子景做情人的人,就算下下輩子,她也仍然會找公子景做情人。
      哪怕是敵人,在死前,都希望下輩子和公子景做知己。
      公子景是個傳奇的人物。
      他可能沒有公子楚的睿智,沒有公子冷的武功,沒有公子越的富貴,沒有公子俞的才華,沒有公子柯的權(quán)利,沒有公子燕的身份。
      但是他是任何人不能代替的。
      所以他重要。

      景笑山莊。
      景煥舒是個喜歡笑的人。
      所以他的山莊名字也帶有一個“笑”字。
      景煥舒的衣著很簡單。
      他本是很有錢的。
      但是有錢就要花光。
      所以景煥舒的信仰是“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如果有小偷跑到景笑山莊來偷東西,說不定還會留下些錢幫助幫助他。
      所以景煥舒堅信“盜亦有道”。
      這次來的是個女人。
      很美麗的女人。
      女人先笑了一聲。
      景煥舒道:“你看我是不是實在沒什么東西值得你偷了?”
      女人想了一想道:“偷你東西是件很賠本的事!
      景煥舒道:“你要是喜歡連我也偷去,那就不賠本了!
      女人臉一紅道:“那我就會過著天天被人追殺的日子!
      她想了想,馬上補充:“我還沒活夠!
      景煥舒笑了笑。
      來者是林三娘。
      林三娘現(xiàn)在在瞪眼睛。
      她的眼睛本來就很大,現(xiàn)在一瞪,就大的可怕。
      林三娘道:“老朋友來,不說上酒菜,怎么說也得上茶吧?”
      景煥舒苦笑:“還好,茶我還是有的。你如真是要酒菜,就得逼得我沿街乞討。”
      他看著林三娘的眼睛,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道:“怎么說,你也該給老朋友留點面子,要不無數(shù)少女看見英俊的我沿街乞討,我的形象就垮了!
      林三娘大笑。
      景煥舒忽然道:“你到你多少歲?”
      林三娘用茶杯蓋打了景煥舒的頭,恨恨道:“不許問我年齡!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最討厭別人問自己年齡嗎?”
      她現(xiàn)在的眼睛更大了。
      景煥舒苦笑:“只有老女人才討厭別人問她的年齡!
      林三娘馬上跳起來:“我今年二十!”
      景煥舒道:“那就奇了,你二十,我都二十五了。怎么你叫娘?”
      林三娘道:“本姑娘想叫娘就叫娘,想叫姐姐你也得叫我姐姐,說不定我改了性,叫姨了。”
      景煥舒搖頭嘆氣:“那叫你什么?林三妹?林三娘?林三姐?林三姨?”
      林三娘咬牙道:“名字是娘取得,我怎么知道?”
      景煥舒繼續(xù)搖頭:“三娘不好。怎么來說,都是三姨太……”
      他的話未完,林三娘已經(jīng)撲上來了。
      景煥舒馬上躲開道:“我不是來和你抬杠的,也不是找你打架的!
      林三娘憤怒道:“那你為什么消遣我?”
      景煥舒柔聲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林三娘道:“什么事?”
      景煥舒道:“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提到鬼,林三娘的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景煥舒見她的樣子,馬上補充:“我是說,你們易容師,可不可以將一個人易容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并且天衣無縫?”
      林三娘松口氣道:“當然可以。”
      景煥舒攢了攢眉,隨即展顏道:“多謝!
      林三娘有些遺憾,道:“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景煥舒道:“難道你還要我娶你?”
      林三娘正要撲上去打他,忽聽門外有人唱歌。
      “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帷。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寓目魂將斷,經(jīng)年夢已非。那堪向愁久,蕭颯暮蟬輝……”
      景煥舒猛地拉開窗子,忽然感覺臉上很痛。
      然后是一聲嬌笑:“公子景這張英俊的臉上被我畫上了一朵牡丹花,呵呵……”
      她的聲音遠去。
      景煥舒的手緩緩摸到臉上。
      有血流了下來。
      然后他聽見林三娘的尖叫。

      現(xiàn)在的景煥舒很乖。
      他很少有這么老實的時候。
      他乖乖靠在椅子上,側(cè)著臉,任林三娘處理。
      林三娘在為他處理傷口。
      林三娘的表情很有趣。
      景煥舒道:“奇怪,我不著急,你急什么?”
      林三娘恨恨道:“等傷口好了,你臉上落下大疤,看你還急不急!
      景煥舒答了兩個字。
      “不急!
      林三娘的手不停,嘴上卻不停地說。
      景煥舒忽然道:“喜歡我的人,不止是因為我的臉。”
      林三娘手一頓,緩緩問道:“你這么自信?”
      景煥舒笑了笑:“至少你和樓文寂是!
      林三娘手一松,轉(zhuǎn)身道:“我為什么這么樣,你還不知道?等你變丑了,我就懶得看了。”
      景煥舒看著她,微微笑:“我對你的技術(shù)非常信任。更何況你要不是這個劈劈啪啪脾氣,我也不會和你做朋友了。”
      林三娘咬白了唇,不甘心道:“我們僅僅是朋友?”
      景煥舒笑問:“你想讓我當你什么?相公?”
      林三娘舉起巴掌,看著景煥舒,忽然泄氣了。
      “算了!
      景煥舒看著她:“急什么?我要找三姨太,一定選你!
      她起身,道:“我走了!
      她到門口忽然頓住。
      轉(zhuǎn)身一笑:“景二爺,我走了!
      然后人以踏出門。
      景煥舒看著她的背影,點頭,自言自語道:“死丫頭!
      (2)
      在景笑山莊休養(yǎng)了三天。
      景煥舒將自己的臉上扣上半張面具。
      雖然他說的輕松,但是他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

      棲梧山莊。
      樓文寂握著自己的劍。
      他很認真的,從劍尖看到劍鋒,再看到劍柄。
      然后,拇指用力,碎了劍。
      景煥舒有些愣。
      怎么三天不見,兩個人都變成這個樣子?
      景煥舒道:“怎么?”
      樓文寂抬頭,緩緩道:“劍客可以死。但不可以敗!
      景煥舒道:“你敗了?”
      樓文寂道:“敗了!
      他想了想補充:“從此以后,我不再用劍!
      景煥舒氣結(jié):“你不會雪恥?”
      樓文寂搖頭道:“不是我不會。是我不能!
      景煥舒滿不在乎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有什么大不了……”
      然而樓文寂沒說話。
      沒說話,在景煥舒眼里看來,就是件很不好的事。
      景煥舒沉默片刻,道:“誰?”
      樓文寂起身,緩緩道:“公子冷!
      景煥舒放下茶杯,緩緩道:“他是個可怕的人!
      樓文寂道:“嗯!
      景煥舒道:“七公子,數(shù)他最神秘,最冷漠,最無情,最可怕!
      樓文寂深呼一口氣,道:“冷面幽靈,也許就是他。”
      公子冷是個很傳奇的人。
      不傳奇的人,不會被列為公子。
      在江湖上,公子是個特殊的群體。
      只有七人。
      其他的人,可以叫少爺,但是不可以叫公子。
      他們七個不是好朋友。
      甚至他們都不認識。
      但是他們在江湖上有同樣大的威懾力,有同樣多的崇拜者。
      他們就是七公子。
      樓文寂仿佛想起了什么,指著他的臉道:“你的臉怎么了?”
      景煥舒苦笑搖頭。
      樓文寂有些好笑,道:“你不是怕太多少女鐘情于你,弄得天下大亂吧?”
      景煥舒緩緩摘下面具,反問:“你看看我的臉,現(xiàn)在還會迷倒千軍萬馬嗎?”
      他的臉上,還有一個牡丹形狀的傷疤。
      樓文寂一驚,道:“你遇見春殘女了?”
      景煥舒戴上面具,從懷里拿出幾條炸開的鐵絲。
      “就是這個!
      樓文寂眉頭一緊,道:“這是個很特別的暗器!
      景煥舒道:“哦?”
      樓文寂點頭,握緊了它,道:“這個東西制造的很難。如果我沒猜錯,世上只有幾個人會做出這樣的暗器!
      景煥舒長舒一口氣。
      樓文寂忽然問道:“你的臉怎么辦?”
      景煥舒微笑不答。
      他知道,有一個人,在這件事上,絕對不會令他失望。

      禹府。
      禹風(fēng)云看著景煥舒,娓娓道:“公子景今日很特別!
      景煥舒道:“你說我的面具?”
      禹風(fēng)云微笑:“什么都瞞不過公子景!
      景煥舒笑了笑,道:“過獎。這個世上很多人都能瞞住我。而且我也很不爭氣的被他們玩著轉(zhuǎn)!
      禹風(fēng)云不語。
      景煥舒繼續(xù)道:“而且,越不可信的東西,就越要信!
      禹風(fēng)云嫣然道:“怎么?”
      景煥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耗子有時候能吃掉蛇,你信嗎?”
      禹風(fēng)云懶懶的坐下,道:“我討厭耗子,也怕蛇!
      景煥舒微笑:“你喜歡什么?”
      禹風(fēng)云盯著景煥舒,柔聲道:“喜歡你。”
      景煥舒仿佛早就知道一樣,伸手攬著她的纖腰,道:“是嗎?”
      禹風(fēng)云靠在他的懷里,“嗯。”
      景煥舒悠然道:“喜歡我什么?”
      禹風(fēng)云的手游走在他的面具上,道:“喜歡你面具下的這張臉!
      景煥舒道:“那如果我毀容了呢?”
      禹風(fēng)云微笑:“我喜歡你的靈魂。”
      景煥舒凝視著她,問道:“如果我失了靈魂呢?”
      禹風(fēng)云道:“我陪你下地獄!
      景煥舒摟緊她,笑道:“我什么時候說我要下地獄?”
      禹風(fēng)云不答。
      但是她的臉很紅。
      屋外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
      禹風(fēng)云忽然嗚咽起來。
      她道:“我沒想到,姐姐會將氣撒在你頭上!
      景煥舒道:“你說什么意思?”
      禹風(fēng)云抱緊他:“她毀了你,因為我……毀了你,她讓我后悔一輩子……”
      景煥舒微笑:“只要她不傷害你,我沒什么。但是,你怎么知道?”
      禹風(fēng)云道:“你擋住你的臉,不讓我看。你反問如果你被毀容,我又會怎樣,我就知道姐姐她又傷人了!
      景煥舒道:“她沒有殺我。”
      他想了想,又道:“我先走了!
      禹風(fēng)云點頭。
      景煥舒微笑出門。
      溫柔鄉(xiāng)就是英雄冢。
      禹風(fēng)云的唇角挑起了不易察覺的一笑。
      蛇在什么時候會被耗子吃掉?
      禹風(fēng)云知道,在它最輕松、最放松警惕、睡覺時,它會被耗子一口一口吃掉。只剩骨頭。
      如果這次公子景放松了警惕,會連骨頭都沒有。
      他們會將他挫骨揚灰。

      景笑山莊。
      景煥舒緩緩走到自己的窗前,蹲在地上,撿起了一枚圓珠。
      景煥舒不知道這是什么。
      他只是隨意的扔在了墻上。
      他聽見“啪”的一聲。
      圓珠裂開,里面彈出一團像一朵茉莉花的鐵絲。
      景煥舒愣了一愣,撿了起來。

      晚上林三娘又來了。
      林三娘天天晚上都來。
      以前景煥舒不受傷,她就找借口坐坐。
      現(xiàn)在她必須來。
      因為景煥舒需要她。
      沒有她,他的臉就會爛掉。
      至少她自己是這么想的。
      她在為他處理那個傷疤。
      她知道處理的好壞對景煥舒很重要。
      所以她處理得很小心。
      處理傷疤對易容師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林三娘道:“傷口一好,傷疤就方便處理了。前幾天你的傷口不好,我就沒給你去疤……”
      然而景煥舒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一邊讓她修補臉,一邊嬉皮笑臉的跟她說話。
      他雖然還讓她修補臉,但是他的手里拿著那團案鐵絲。
      林三娘道:“這是什么?”
      景煥舒道:“我明白了!
      林三娘急了:“你明白什么了?”
      景煥舒道:“你知不知道,天下哪位的暗器是無雙的?”
      林三娘想了想,道:“是公子冷。”
      景煥舒的臉色一暗。
      林三娘道:“怎么?”
      景煥舒緩緩道:“這件事,一定與公子冷有關(guān)!
      林三娘道:“難道你要找公子冷?”
      景煥舒點頭。
      林三娘以為他在開玩笑。
      但是他的表情很正式。
      正式的不能再正式。
      景煥舒在認真的時候,通常話很少。
      林三娘道:“你沒有開玩笑?”
      景煥舒道:“沒有!
      林三娘不甘心道:“你知不知道你會有危險?”
      景煥舒道:“知道。”
      他看著她的眼睛,又道:“而且非常明白!
      林三娘咬住自己的唇,道:“公子冷是個很可怕的人!
      景煥舒道:“我懂!
      林三娘道:“那么你還要去?”
      景煥舒道:“就算是龍?zhí)痘⒀,我也要……?br>  林三娘接道:“你也要闖一闖!
      景煥舒點頭。
      林三娘恨死他了。
      林三娘道:“那我給你買個最好的棺材!
      景煥舒很滿意的點頭:“我知道就你夠朋友!
      他想了想補充:“我要檀木的!
      林三娘恨恨道:“再給你配個老婆,對不對?”
      景煥舒點頭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
      說過后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居然一時想不出來錯在哪。
      林三娘臉紅了。
      但是眼圈比臉還紅。
      她板起臉道:“想得美,等你死了,我給你丟到山溝里喂狗!”
      說罷她憤憤的走了。
      景煥舒看著她的背影,無奈道:“女人真奇怪。剛剛說好還要給我厚葬!

      林三娘慢慢走。
      然后她停住。
      緩緩回頭,看了看景笑山莊,最終轉(zhuǎn)頭。
      走向萬劫不復(fù)。

      夜。
      幽冥山莊。
      幽冥山莊是個活人很少去的地方。
      傳說除了主人外,剩下的人都是鬼。
      公子冷就住在這個地方。
      公子冷就是這的主人。
      也許鬼魂對他來說,比活人可靠得多。
      林三娘現(xiàn)在就站在幽冥山莊前面。
      她有些怕了。
      但是她想到了景煥舒。
      能為他做點什么,是她一直的心愿。
      于是她敲了敲門。
      門自己開了。
      冷風(fēng)吹進。
      林三娘硬著頭皮往前走。
      “姑娘要找我們家公子?”
      聲音像來自幽冥。
      林三娘是個大膽的人。
      因為一般小姑娘聽到這種聲音都會嚇得去洗褲子了。
      但是林三娘回頭。
      然后她尖叫了一聲。
      隨即暈倒。

      女人是很麻煩的。
      她醒來時是躺在大堂的地上。
      地上有一張地毯。
      林三娘記得景笑山莊的地毯是紅色的。
      充滿了熱情和安全感。
      但是這塊地毯很柔軟。
      這不是絲,也不是毛,還不是線。
      青色的,陰冷,甚至讓她感到潮濕。
      她緩緩起身,抬頭向臺上望去。
      她看見了一個人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恐怖,很威嚴,很陰森。
      但是充滿了孤寂。
      她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微微嘆氣。
      一轉(zhuǎn)頭,她愣住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墻上掛著的東西。
      吸血蝙蝠。
      “林姑娘,我的地毯怎樣?”
      臺上的人忽然問。
      林三娘有些愣,尷尬道:“還好,就是——”
      “就是怎樣?”
      林三娘道:“有點奇怪。”
      臺上人笑了。
      “這是很特別的材料做的,他耗費了七十三個人的勞力。”
      對方轉(zhuǎn)過來頭。
      這是一張很英俊的臉。
      但是這張臉卻充滿了戾氣。
      滿臉肅殺。
      這是一張嗜血修羅才有的臉。
      這張臉上掛著標志性的冷笑,還有輕蔑與不屑。
      充滿滄桑。
      林三娘看著他的臉,人有些愣。
      對方?jīng)]在乎她的注意,繼續(xù)道:“而且,在其他地方都買不到。想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嗎?”
      林三娘下意識的點頭。
      對方哈哈大笑:“是人皮!
      他忽然下臺,盯住她的臉,道:“七十三張人皮!
      林三娘想吐。
      但是她什么都沒吐出來。
      林三娘道:“你是公子冷?”
      對方冷笑:“你來幽冥山莊,居然不知道我是公子冷?”
      林三娘顫聲道:“我不知道!
      公子冷冷笑。
      他的冷笑很迷人。
      他低頭吻了吻她。
      他的唇冰冷的如死人。
      “你比我所有女人都好。我喜歡,把她給我?guī)氯。?br>  “是!
      林三娘看著那兩個像幽靈一樣的人,人在顫抖。
      公子冷低頭自語:“這樣的女人,做成地毯,一定很舒服!

      景煥舒不知道林三娘去了哪里。
      她的那間小草房里沒有人。
      而且走了三天了。
      他記得林三娘說過,如果哪里都找不到她了,那就上這間草房子找。
      但是草房子里卻沒有人。
      景煥舒心里有不祥之感。
      這里都找不到,她去了那里?

      棲梧山莊。
      樓文寂看著景煥舒道:“什么事這么緊張?”
      景煥舒搖頭:“林三娘不見了!
      樓文寂微笑:“你惹了那瘋丫頭?”
      景煥舒道:“差不多。”
      隨即他道:“我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因為我哪里都找不到她!
      樓文寂道:“女孩子要是想躲著你,累死你也找不到!
      景煥舒道:“我怕她找公子冷!
      樓文寂道:“你以為那個幽靈是大眾情人?他是個很可怕的人物。人只要正常就不會找他。林三娘是個很正常很正常的人,所以她一定不會去那里。”
      景煥舒擋開話題,道:“你不用劍了?”
      樓文寂臉色一暗,起身緩緩道:“不用!
      景煥舒道:“阿彌陀佛,我可不要輕易惹事了。要不然沒人會解救我與危急之中!
      樓文寂看著他,問道:“禹風(fēng)云那邊察出些什么?”
      景煥舒道:“她是個很古怪的女人。”
      他看著樓文寂補充:“她對我很了解!
      樓文寂訝然道:“了解?”
      景煥舒起身:“我們不過見了兩次面,但是這兩次面都很古怪。我懷疑有人作怪!
      樓文寂道:“作怪?”
      景煥舒轉(zhuǎn)身:“我沒給她看見我的臉,但是她仿佛知道我一定會受傷。這一切就像在她的掌控之中。”
      樓文寂嚴肅道:“你說她掌控著這些事?”
      景煥舒點頭,慢慢走出去。
      “但是,她一定有同伙,而且她不是主謀!
      樓文寂聽著景煥舒的這句話,覺得有時要發(fā)生了。

      幽冥山莊。
      林三娘醒了。
      這是一間臥房,而且是一間女子的臥房。
      紅色的流蘇,粉色的床單。
      有些玫瑰紅的木桌。
      她在發(fā)抖。
      她想不到,那個幽靈居然還有很多愛姬。
      門被推開。
      一陣冷氣。
      林三娘甚至懷疑,進來的是不是一個人。
      公子冷在微笑。
      他的微笑比冷笑還陰冷。
      林三娘道:“你就是冷面幽靈?”
      公子冷不否認。
      林三娘顫聲道:“公子冷就是冷面幽靈,就是幽冥山莊的主人?”
      公子冷點頭。
      公子冷笑問:“你對景煥舒很好!
      林三娘覺得頭皮都麻了。
      公子冷道:“可惜他不知道!
      他湊近了臉,道:“但是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留在幽冥山莊!
      林三娘癱坐在椅子上。
      公子冷抱起她:“你怕嗎?”
      他的聲音有一種陰冷的溫柔,讓林三娘不寒而栗。
      他輕輕的關(guān)上臥房的門。
      轉(zhuǎn)身冷笑。
      “景煥舒。你參與,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
     。3)
      “你知不知道,公子冷為什么總殺人?”景煥舒緩緩問。
      樓文寂搖頭。
      “也許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為什么殺人。”
      景煥舒苦笑:“也許他自己也是因為習(xí)慣而殺人,不為什么。”

      禹府。
      禹風(fēng)云溫柔的看著景煥舒。
      禹風(fēng)云柔聲道:“我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浪子,留也留不住。這是……最后一杯茶,請你喝下!
      景煥舒舉杯道:“對不起!
      禹風(fēng)云道:“其實,一生能遇到你這樣有趣的人,也不枉我活了一場。”
      景煥舒飲盡茶,抱住了她。
      然而眼前的禹風(fēng)云在搖晃。
      景煥舒深吸一口氣,問:“你為什么搖晃?”
      禹風(fēng)云聲音有一種罪惡的溫柔。
      “我也想問公子景,你晃什么?”
      景煥舒道:“你下了什么藥?”
      禹風(fēng)云微笑:“一日斷腸散。再過一會,你就會死了。”
      景煥舒苦笑:“這就是所謂——最后一杯茶?”
      眼前的禹風(fēng)云搖晃著點頭。
      景煥舒倒下了。

      他再次醒來時,是在景笑山莊。
      眼前的人是個美人。
      景煥舒覺得自己在做夢。
      難道上天看他是牡丹花下死,讓他做鬼也風(fēng)流?
      然而女人說話了。
      女人道:“你活過來了!
      景煥舒看著自己,按了按肚子:“我還沒死?”
      女人道:“我要救活你,你死了,豈不是太不給我面子?”
      她說話很橫。但是景煥舒聽起來心非常愉快。
      畢竟他還活著。
      景煥舒道:“多謝姑娘!
      女人道:“你別以為我喜歡救你。我若不是受人之托,你死了我也不管!
      景煥舒道:“敢問姑娘是哪位要救我?”
      “我!
      門口進來一個人。
      他看著景煥舒的眼神,笑著告訴他。
      “我就是公子俞!
      他搖著折扇,一身素白,秀秀氣氣的樣子。
      景煥舒道:“原來是公子俞。失敬失敬!
      公子俞抱拳道:“景兄言重了!
      然后指了指那位美人,道:“舍妹俞爾瓊。”
      景煥舒道:“多謝俞姑娘。”
      美人不答話。只是仰頭。
      公子俞道:“舍妹自小疏于管教,讓公子見笑了!
      景煥舒忽然覺得在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面前說話真是累死了。
      景煥舒道:“我與俞兄素不相識,為何俞兄要救景某?”
      公子俞微笑。
      “因為你若死了,世上就會少了一個有趣的人,很多好玩的事。所以你不能死!
      景煥舒愣住。
      公子俞笑了笑,道:“景兄身體還未痊愈,俞某先行告退!
      景煥舒道:“后會有期,不送!
      公子俞抱拳一笑,人也帶妹子離去。
      景煥舒覺得很有趣。
      認識他的人要殺他
      偏偏被不認識的人救活。
      這就是人生的幸運。
      不過現(xiàn)在景煥舒沒有想這些事。
      他隱隱感到,幕后是誰,已經(jīng)愈來愈清楚。
      “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帷。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寓目魂將斷,經(jīng)年夢已非。那堪向愁久,蕭颯暮蟬輝……”
      春殘女!
      景煥舒拉上面具,開窗戶飛出一枚避暑神針。
      避暑神針是江湖號稱“小游俠”的游冰冰獨門暗器。當年她和景煥舒打賭輸給景煥舒十枚,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春殘女倒了下來。
      她看見景煥舒時,她的表情露出恐懼。
      景煥舒慢慢走近。
      春殘女道:“避暑……神針?”
      景煥舒道:“想不到,你什么都知道!
      景煥舒想了想又道:“不過這樣你可以放心,你不會死了!
      春殘女道:“你認識游冰冰?”
      景煥舒道:“豈止認識,簡直就是熟識!
      他存心要氣死春殘女,故意說道。
      春殘女顫聲道:“你真不是人!
      景煥舒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我本來就不像是個人!
      景煥舒向她走了過去。
      他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春殘女道:“你要怎樣?”
      景煥舒微笑:“放心,你這樣的人我沒有興趣!
      然而他的手一動,輕輕撕下來她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冰冷的臉。
      景煥舒微笑:“公子冷的手下,果然名不虛傳!
      春殘女道:“你怎知我是春殘女?”
      景煥舒不答。
      春殘女道:“你都知道什么?”
      景煥舒看著她的臉,道:“我還知道,你和禹風(fēng)云認識,而且你們都為一個人效命!
      他停了停,一字一頓道:“那個人就是公子冷!
      春殘女在發(fā)抖。
      然而她不是個甘心失敗的女人。
      她要活,就要轟轟烈烈。
      她要死,就要痛痛快快。
      從來都不拖沓。
      所以,她要傷人,也要干脆利落。
      于是她冷笑道:“但是你永遠都見不到林三娘了!
      景煥舒驚道:“她落在公子冷手中了?”
      春殘女笑得非常陰險。
      她道:“是的。但沒人去捉她,是她自己去幽冥山莊的。”
      景煥舒有些愣。
      春殘女覺得很痛快。
      因為她刺痛了景煥舒。
      她有一種殘忍的興奮。
      春殘女又道:“說不定,她要給公子冷生了個兒子,那時候,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可要喝點喜酒!
      景煥舒大腦很空白。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瘋狂的抓起春殘女,大聲道:“你怎么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春殘女全身都麻了。
      她被避暑神針弄的神經(jīng)都麻痹掉了,所以她不痛。
      景煥舒覺得自己也麻木了。
      他有些好笑,想,難道自己也中了避暑神針?
      然而那只是錯覺。
      他忽然醒悟,封住春殘女十二處大穴。
      然后飛鴿傳書樓文寂,到達幽冥山莊。

      林三娘被公子冷套上了慘紅的喜裝。
      她就要嫁人了。
      小的時候,她一直期望能有一位如意郎君。
      今日她終于嫁人了。
      但是這一刻,她只想到了死。
      只有死,才能逃避一切。
      才能得到一切。
      只要想開了,死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至少對于林三娘說是。
      公子冷仍在冷笑。
      林三娘笑了。
      然后她被幾個像幽靈一樣的侍女扶起來,緩緩地走向大堂。
      主持的是一個幽靈一樣的老頭。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他的聲音很詭異,仿佛來自地獄。
      “慢!
      來人說了一個字。
      林三娘閉上了眼睛。
      來者是禹風(fēng)云,不是景煥舒。
      禹風(fēng)云道:“公子,你說事情辦成后會娶我,為什么你改變主意?”
      公子冷哈哈大笑。
      他很溫柔的走下去,走到她的身邊。
      林三娘紅蓋頭遮住了眼睛,外面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她聽見一聲巴掌。
      清脆的讓人心碎。
      然后是公子冷的聲音。
      “把她給我拖到地牢,別耽誤我的好事!
      “是!
      幽靈老頭繼續(xù)道:“一拜天地……”
      林三娘不自主的彎下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至始至終,都沒有人來。
      是時候該死了。
      林三娘抿了抿自己的唇。
      唇上面就是碧蠶卵。
      天下是大劇毒之一的碧蠶卵。
      她忽然接下蓋頭。
      然后吻向公子冷的唇。
      這樣公子冷就陪她一起死。
      這樣她也為景煥舒做了一件事——鏟除公子冷。
      想到還可以為景煥舒做一件事,她就很高興。
      然而就在她要成功的前一秒,她輸了。
      功敗垂成。
      林三娘想哭,又想笑。
      門口闖進來一個人。
      景煥舒。
      他來晚了。
      他沒有以前的風(fēng)度、沒有了冷靜。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慌。
      公子冷很開心。
      能讓公子景恐慌和難過的人,實在太少。
      然而他就是一個。
      景煥舒道:“你要娶她?”
      公子冷點頭。
      公子冷道:“如果你想喝一杯喜酒,我會很高興!
      景煥舒不答話。
      他看著林三娘。
      林三娘轉(zhuǎn)過頭。
      她已經(jīng)沒有信心去看景煥舒。
      她愛他,然而她很快就傷害了他。
      他不會明白。
      明白一個女人的苦心。
      明白像林三娘這樣女人的苦心。
      景煥舒微笑道:“那可不巧,你怎么能娶她呢?她是我三姨太!
      公子冷臉上露出譏誚:“三姨太?哈哈……你不懂我娶一個女人是為了做什么……那是藝術(shù)。”
      景煥舒搖頭:“我不明白你說什么。你殺了那么多女人,就是為了藝術(shù)?”
      公子冷道:“是!
      只有一個字,如此干脆利落。
      景煥舒搖頭道:“你是個瘋子。徹底的變態(tài)!
      公子冷不再做聲,空氣沉默的可怕。
      景煥舒道:“你不說,那么我說!
      景煥舒讓了讓身子,露出躺在地上的春殘女。
      景煥舒道:“這就是你山莊的人吧?或許應(yīng)該是你丟掉不要的姬妾!
      公子冷冷笑:“說下去。”
      景煥舒繼續(xù)道:“她為了找回自己的寵愛,要盡可能滿足你殺人……藝術(shù),而禹府的小姐禹風(fēng)云偏偏鐘情于你,所以借自己有個死去的姐姐裝神弄鬼,正好地上這個女人會易容術(shù),她們很自然的聯(lián)合起來!
      公子冷大笑:“還有什么證據(jù)?不能就是你這么想,我就一定是這么做的?”
      景煥舒微笑,手里拿出一個小球。
      景煥舒道:“這個暗器很特別,很精致。”
      景煥舒隨手扔去,小球打在墻上,開出一朵玫瑰樣的鐵絲團。
      景煥舒道:“應(yīng)該是你的獨門暗器,嬌花霹靂彈,來自幽冥山莊!
      公子冷點頭,道:“你聰明!
      景煥舒道:“不是我聰明,而是你笨!
      公子冷不置可否。
      然而林三娘倒了下去。
      林三娘在微笑。
      然而她卻再也不能笑了。
      林三娘看著景煥舒。
      景煥舒扶起她。
      林三娘道:“要是有下輩子,我一定做你的三姨太!
      景煥舒抱緊她:“不,我娶你,你是唯一,我們在那間草房子,你罵我,我絕不還嘴……”
      林三娘用力讓自己嘴角浮起一個微笑:“不……到時候,我還、還和你吵架,然后吵后馬上……就,就和,和好……”
      景煥舒點頭。
      林三娘閉上眼睛。
      她死了。
      死在她愛的人的懷里。
      居然很幸福。
      景煥舒緩緩起身。
      春殘女掙扎到公子冷腳下,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心要娶我?”
      公子冷道:“沒有!
      他看著景煥舒冷笑:“林三娘是個很識時務(wù)的人!
      他補充:“不然她就會在睡夢中被我變成一張?zhí)鹤,舒服的毯子!?br>  景煥舒將拳頭握緊。
      他恨自己為什么不會武功。
      然而地牢口傳來一個凄厲的女聲。
      “冷幽凡,你不得好死——”
      景煥舒聽清了是誰。
      禹風(fēng)云。
      景煥舒苦笑。
      這個女人,居然也能被公子冷收入彀中。
      但是她失望了。
      她忘了,公子冷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人。
      景煥舒看著披頭散發(fā)的禹風(fēng)云。
      禹風(fēng)云見到他有些愣。
      然而她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狹路相逢……狹路相逢……”
      景煥舒不忍再語。
      禹風(fēng)云頓住。
      禹風(fēng)云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景煥舒思尋片刻,緩緩道:“一個讓人,想愛又想恨的人。你不是個聰明的女人,但你是個讓人心疼的女人。然而你總在利用人對你的心疼!
      他看著禹風(fēng)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這是你最險惡的地方。”
      禹風(fēng)云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在哭。
      然而她倔強的昂起頭,看著公子冷。
      公子冷沒說話。
      然而他一抬手。
      袖中飛出兩枚奪命飛釘。
      一枚釘住春殘女的喉管,一枚釘住禹風(fēng)云的眉心。
      景煥舒看著公子冷的手。
      末了,他緩緩道:“你發(fā)暗器很準。想殺誰就殺誰。不會有失手的可能。”
      公子冷點頭。
      公子冷道:“你知道就好。”
      景煥舒看著他,他同樣看著景煥舒。
      公子冷冷笑:“你的臉毀在我手里。但是我沒要你的命。因為我還不想要。你別以為我是要不了。”
      景煥舒點頭,學(xué)著公子冷的口氣:“說下去!
      公子冷繼續(xù)道:“如果你繼續(xù)賴下去不走,那么你可能永遠都出不了幽冥山莊!
      景煥舒微笑:“你為什么要毀了我的臉?”
      公子冷道:“因為你多管閑事。我最恨多管閑事的人!
      景煥舒仍然在笑。
      無論怎樣,景煥舒都能笑出來。
      他的笑很迷人。
      景煥舒道:“那么我告訴你真相!
      公子冷道:“真相?你在說什么?”
      景煥舒道:“你討厭比你英俊的人。你很其他六個人。你最討厭比你強勢的人。你覺得你永遠是神。是神就不可侵犯——”
      然而景煥舒陡然變聲:“但是你不是!
      公子冷的臉色發(fā)青。
      景煥舒不管,繼續(xù)說道:“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已經(jīng)不能欺騙我了。而且,也許我讓你失望了!
      景煥舒接下臉上的面具。
      那是一張很英俊的臉。
      沒有傷疤,很光滑。
      景煥舒譏誚道:“你忘了林三娘,她也是個易容師。想處理掉疤痕,讓臉像以前一樣,對她來說,也就是幾天的功夫。”
      公子冷道:“但是我殺了她。”
      景煥舒冷冷看著他。
      公子冷拇指和食指我握著一枚小球。
      他知道,如果這枚嬌花霹靂彈打在景煥舒的頸上,景煥舒就可以死了。
      景煥舒看著他手中的球,不動。
      公子冷道:“為什么你不動?”
      景煥舒道:“就算我動了,你也不會打偏。不如不動,少給你添點麻煩!
      公子冷冷笑:“你很體貼人!
      景煥舒點頭。
      公子冷看著自己的手,看著那枚嬌花霹靂彈。
      終于扔在了地上。
      忽聽有人道:“公子冷,你殺不了他!
      樓文寂。
      公子冷道:“你上次已經(jīng)輸給了我!
      樓文寂道:“我的確輸給了你!
      然而他又道:“但是那是劍!
      他舉起了手中的刀。
      “這次我用刀!
      公子冷不笑了。
      人可以被擊敗,但不可以被打倒。
      然而不被打倒的人,就永遠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擊敗他。
      永遠不能被擊敗的人,就是可敬的。
      樓文寂是這樣的人。
      景煥舒更是如此。
      公子冷沉默片刻,道:“你們走吧!
      景煥舒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公子冷看著他。
      他以為景煥舒會出手。
      然而景煥舒卻和樓文寂離去了。

      景笑山莊。
      樓文寂喝了口茶,苦笑:“我以為你會殺了他!
      景煥舒搖頭道:“以我的能力,還殺不了他!
      他看著樓文寂,一字一頓道:“就算你我在一起,也殺不了他!
      樓文寂黯然。
      景煥舒道:“但是可能還不到他償命的時候!
      樓文寂點頭。
      風(fēng)云已起,天色已暗。
      景煥舒手指輕觸自己的臉,想起了身邊曾經(jīng)一個喜歡和他吵架的女人。
      隨即長嘆了一口氣。
      樓文寂不語,緩緩走出景笑山莊。
      云已遮住落日。
      在云邊看出了隱隱的紅。

      草房子。
      沒誰注意到,草房子的門檻上,坐著一個男子。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微微傷感。
     。ㄍ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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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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