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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烏云遮住整片天,風(fēng)沙卷起這個世界。
一剎那就變得很黑,像在深夜,找不到路,找不到方向。
陌生一下子淡忘熟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一粒又一粒的細(xì)沙,從天邊的某個角落撒下。
紛紛揚揚,似透明的珠子,又似一連串彌散的云。
只是這沙,下得不張揚,靜靜的又那么特別得醉人,那些沙粒之間互相碰撞的“沙沙”聲,是歡笑抑或是興奮。
那細(xì)細(xì)的,可以蒙住眼睛的,又會哽咽住相思人的喉嚨。
難得的才更顯得珍貴。
浪漫的才更顯得迷人。
盡量躲著,遠(yuǎn)望著,在許多物體上的細(xì)沙緩緩滾下,那原始的未經(jīng)雕琢的滾圓的細(xì)沙,一咕腦兒全攤倒在地上,然后保持一種不變的姿態(tài),不影響任何人的,只讓人遐想,或者感到奇怪,這鬼斧神工的杰作。
不知從何而來的細(xì)沙,像上天饋贈的禮物一樣,一路從這里綿延倒數(shù)里之外,一大片金黃的沙粒,遠(yuǎn)遠(yuǎn)望來,就好似一片沙灘。
美得讓人留連,美得讓人往返。
一座座細(xì)沙壘成的城堡,在那里屹立不倒。
風(fēng)吹過,沙便往哪個方向流動,然后陶醉在風(fēng)的擁抱里。
有人撫摸這沙,發(fā)現(xiàn)它們竟然像珍珠一樣細(xì)膩又精致。
這仿佛就是一粒粒小而精致的珍珠,被天上的仙女遺落到人間而已。
這片無垠的沙灘,一直那樣坦蕩與迷人,不曾散去。
因為這一場沙,這個地方后來被人稱作下沙。
看到的人從沒有忘記,那個下著沙的黃昏和一片經(jīng)歷無數(shù)年的沙灘。
像風(fēng)吹過的記憶,在人們心里總會是那么地深刻。
而那條蜿蜒的海岸線也正是從這里移轉(zhuǎn)而過。
東海的風(fēng),比起那大陸的風(fēng)要凄烈許多,這不斷的東海岸線一直持續(xù)了幾百年,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朝代與風(fēng)雨,在歷史的潮水中涌動。
從那時起便該有記憶,從那時起便該有看得見的眼睛。
這個美麗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海灘,與大海一起迎接日出,送別晚霞。
每天聽潮起潮落,那波濤洶涌的夜晚,那些躺臥的細(xì)沙熟睡于波濤駭浪里,或許偶爾浪頭撞擊在礁石上,驚醒幾只安憩的海龜,可這沙依然,靜靜地安詳?shù)卦诤@说膿崦兴ァ?br> 天藍(lán)色的海水,偷偷地涌到沙里面,又快速地抽身而出,帶走了些許的沙粒,然后回到大海的身體;遠(yuǎn)處的海上,飛翔的海,有時歌唱,有時停歇,有時飛向正對太陽的那一面,為的只是更好的看見美麗的云霞。
而沙粒什么都不想,只是慵懶地躺著。
這里卻隨著時間一直運動著變遷,在海邊誕生了一個小漁村。
好幾條漁船在沙灘上擺放著,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它們就會去遠(yuǎn)航。
在這片有魚的大海里,在這海天一線的空間里。
漸漸有人會在沙灘上聽濤聲,然后再吹一曲海螺的嗚咽聲。
這里的人生活簡單重復(fù)著,仿佛與世隔絕一般,無爭。
只要簡單幸福的人們,生活在這片美麗的海灘旁。
他們打魚,然后曬網(wǎng),他們在海灘上嬉戲,看日出日落,他們就這樣追求最簡單的生活。
有時,他們也會看太陽落下的那一邊,看整個太陽被黑暗所吞噬。
于是,當(dāng)黑夜灑下幾滴淚水,鑲在夜空上,那被人們稱之為“星星”的,還有一輪永遠(yuǎn)迷人的月,一片銀色的光,在波濤中一起一落,那光芒隨著波濤而舞動,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彩,人們被天上的水里的月所迷惑,所陶醉,他們圍著火把載歌載舞,在沙灘之上,光著腳丫,興奮地想要讓星空與那輪月聽見,這是他們的世界。
沙灘上留下他們亦深亦淺的腳印,在被海浪卷走之前,留下了很久的紀(jì)念。
于是一天又過去,一天又到來。
太陽的光輝灑在每個未知結(jié)局的季節(jié)。
一對年輕的情侶依偎在這平靜的海邊,在一個寧靜的夜里,聽著大海的歌聲,在這纏綿無盡的海灘上,他們細(xì)語描繪著心中的愛情,一片月光一陣潮汐,他們坐在被海浪每日洗禮的礁石上,毫無畏懼,他們是大海的兒女,想讓大海見證最真最純潔的愛情。
時間讓一切老去,然后讓一切凝固在歷史的記憶里。
記載著故事像說不完的大海的心事,誰的哭泣,誰的歡笑,大海在永無止境的奔騰,在每一個白晝與黑夜。
年華隨生命漸漸淡去,愛情由激情衍生為習(xí)慣。
世界隨著地球的自轉(zhuǎn)而一天又一天的改變,生命像滑落天際的羽毛,緩慢地降落到終點。
他們年輕時曾在沙里埋下愛情的印記,想讓這片沙灘埋藏這個小小的秘密,一段不變的愛情,在又一個春去秋來的變遷里,會因為生命消逝而看不見的愛情,其實還在。
或許,許多年之后,人們可以從這沙灘的某一個沙丘,找到屬于這對戀人的信物,然后傾聽一段過去屬于歷史的愛情,或許會感動到落淚。
海水洗禮時間,海風(fēng)吹動幾百年。
這沙灘固守在這里,仿佛從誕生就不想有結(jié)束。
這里的漁民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日升日落。
后來,有鶴在這片沙灘停留,它們從東方而來,便在這里小憩。
一只只雪白的仙鶴停在這沙灘上,撫弄羽毛,遙望夕陽,它們找到一個停留的好地方。
越來越多途徑此地的仙鶴在這里散步,在這里引吭高歌,對著蔚藍(lán)的天空,無暇的大海,述說著些什么,旅途的疲憊,或者是沿途的愉悅,或者是想讓更多的仙鶴來到這里。
那塊巨大的巖石上,一大群的仙鶴佇立在上面,不停的叫鳴著,唱一首誰也聽不懂的歌,那是它們的語言,那是屬于它們的國度,它們忘記了離開,忘記了將要去的地方,或許它們覺得,沒有比這里更好的景色了,它們留連在這里,忘卻了返回的路,也早已不想去想不起來的終點了。
后來的人們在這個地方,依稀仍可以聽到一陣又一陣仙鶴亢奮的鳴叫聲,傳到數(shù)里之外,還像一大群的仙鶴浮現(xiàn)在眼前,嬉戲在美麗的沙灘,不舍離去,所以這里又被人稱為“鶴沙”。為紀(jì)念那些在這里與海浪共舞的仙鶴們,它們留下的神秘與美麗。
傳說有位抗擊倭寇的將軍路經(jīng)此地,被美麗的沙灘與那群久久不離去的仙鶴深深吸引,為這遠(yuǎn)離人間喧囂的仙境而贊嘆,依依不舍離別,但愛國之情更甚于這種個人情懷,在離別之際,他留下一首《鶴沙頌》,以表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在炮火與恬靜之間,他選擇了江山百姓為重的戰(zhàn)場,而這里只能是一片樂土,一片夢境,只能深深埋放在心底。
沙灘漸漸被海浪卷來的海里的塵土所埋沒,海岸線順著海風(fēng)轉(zhuǎn)移了位置,向外不斷擴(kuò)張,這片沙灘被塵土所征服,而后成為泥濘的土地,慢慢地變硬,變成一片良田,變成一片大陸。
那片沙灘就此不見,那群仙鶴也失去了蹤影。
人們不知道了有這樣一片沙灘,只知道看不見了大海,再也看不見最新鮮的太陽從海平面跳出來,像獲得了不滅的新生。
只是不久,這里萌發(fā)出了一大片的梅花林,美麗的梅花占領(lǐng)了原來沙灘的地域,那里曾經(jīng)是仙鶴們的樂土,現(xiàn)在是梅花的棲息地。
或許是某只仙鶴銜著的種子,變成了這樣一片梅園。
年輕的梅園,散發(fā)著幽幽的清香,人們在那里可以忘記一切的憂傷,多得是一份別樣的心情,當(dāng)心情放松到了極點,這樣的感覺,只有在梅園中才能深深體會。
這片梅園那樣脫俗的美,在陽光之下,仿佛不沾一點凡塵,只有將這凡間裝點得更美。
只有在這梅花下面的泥土里,尚可以找到一粒粒晶瑩的沙粒,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還是像以前一樣,仿佛從沒有改變,又仿佛想找也找不見。
曾經(jīng)的都早已付諸塵土,而太陽與月亮依然競相光臨,因為美麗的事物誰都不想放任與丟棄。
有人曾渴望,再一次的黃昏,再一次的朦朧的細(xì)沙,還有微微吹拂的海風(fēng)。
………………….
在梅園的一塊普通泥土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精致的小海螺,里面鑲嵌得全是細(xì)沙,還有裹著春天的泥土,我用水輕輕洗去泥土,但那沙粒卻像是依附在上面,怎么也清洗不去。
待我放在耳邊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沙沙“的聲響,還有伴有海浪的潮聲,隱約還有仙鶴的鳴叫聲,聽上去真美。
我還聽到一對戀人的細(xì)語,輕輕地廝咬我的耳膜。
但印象最深的,依稀是那“沙沙“的聲音,怎么也揮之不去。
“沙沙沙沙“。
又是一陣下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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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多故事的愛情,最真。
沒有太多浪漫的愛情,最深。
你看到的愛情,太冷。
那么,自己擁抱住自己。溫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