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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會館百分之八十的同僚都問過我一個問題。
——你對無限大人就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嗎?
我先是一驚,然后苦思冥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那確實是沒有的。
不過他們這樣問也是有些緣故。
首先,我和無限同為人族。
會館里人族是稀罕物什,扳指頭數(shù)也不過五指之數(shù),再加上我又和無限同在一個執(zhí)法部,打交道的次數(shù)雖然說不上不多,但也絕不少,也算能聊上兩句的關系。
其次,我們同修劍道。
都說天下劍法萬變不離其宗,修行之人總是有共通之處。偶爾交完任務在會館碰面的時候,我們也會過上兩招。不過每次我和無限會館論劍,都仿佛能看見圍觀的妖精同事眼睛里寫滿了兩個大字,般配!
可見活太久了也不是好事。這些老妖精都八卦的厲害。
渴望做紅娘的同僚們倒是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凡事總有但是——
我修的是多情劍,劍式纏綿,劍招多變似水。多情劍,顧名思義修的是處處留情,所以我從入師門那天起便發(fā)過狠誓,絕不會在一顆樹上吊死。哪怕這棵樹絕無僅有光彩非凡玉樹蘭芝也不行。
而無限這人修的雖然不是無情劍,但也差不了多少,他為人淡漠,劍意鋒銳,往往一招便能破敵。從武力值而論,我是打不過他的。也因此年年評職稱時,都要低了他一頭。(真是太可恨了!)
所以你看,即便我修的是多情劍,對上這樣一個天天對我面無表情,話少又嚴格的無情上司,還能有什么想法?
那必定是沒有的。
***
被詢問后的第二天,我就興沖沖的同無限聊起了這個話題。因為正好是上頭規(guī)定的部門團建日,總之就是找個理由公費吃喝嘛,這我可會了,就算我們劍修執(zhí)法部只有我和無限兩個,我也得把他磨出來好好搓一頓。
早先說了,我和無限算得上能聊上兩句的關系,不過也僅限于我說話他說“嗯”。上司是個溝通廢材,我早就習慣對著他表演單口相聲了。
于是我坐在!鰮频姆彦伹埃吷熘曜訝C肥牛,邊沖他噼里啪啦說笑話:“他們還真八卦!還問我為什么沒追你。我就回他們說,無限啊,高冷男神我哪敢追啊!你說是不是好笑,我們兩這要成不早就成嗎?哪還用等到今天。”
無限本來伸著火鍋勺幫我涮著另一盤牛肉,聞言動作就頓下來了,我抬頭一看,他上一秒神色如常,這一秒臉色就開始微微發(fā)黑了。
還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會館同僚肯定沒敢拿這個問題打趣過無限,我頓感失言,訕笑道:“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我對無限大人,那可是純粹的革命情誼、同事友誼,是對領導的尊敬和愛戴!”
我言之鑿鑿,語氣真切,就差在他面前發(fā)個誓了。
無限面色卻越來越沉,他收回火鍋勺,勺懸在熱氣騰騰的鐵鍋上方,我感到一絲不妙。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嗎!彼滔逻@么一句輕飄飄的話。
然后云淡風輕的收勺,慢條斯理的擱回了自己的碗。
???
無限,你沒有心!
***
“然后呢?”
“然后我就忍氣吞聲的賠笑,食之無味了一晚上!蔽冶еЮ飩饕羝骺裢驴嗨,“男人和領導的心思你莫猜,狗上司的黑臉連彩虹屁也哄不回來!
“……”妖精姐妹先是陷入沉默,然后慢吞吞開口,“我覺得吧,你上司這態(tài)度有點奇怪……”
她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我只好抱歉的合掌:“等會再聊,我這邊好像來工作了!
我掛了語音,看著呼入對象,耷拉著嘴角戳了下綠色按鈕。
“下樓!
隔著屏幕,帶著窸窣電流的熟悉聲音灌進耳朵,簡潔冷淡又好聽。還別說,無限聲音真絕,我突然覺得耳垂有點發(fā)燒。
“我在樓下,有緊急任務!
他語氣嚴肅,很是慎重。
看來是大事,我皺起眉,收斂了小情緒,急匆匆的抓起武器袋沖下樓。
***
一個月前。
鄰省深市爆發(fā)了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犯罪現(xiàn)場令人毛骨悚然。
受害者死狀都形如枯骨,干癟癟的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皮囊貼在壓扁的肌肉的骨頭上,表情極為驚悚恐怖。
調(diào)查組開始以為是變態(tài)殺人魔,可后來細細研究發(fā)現(xiàn)這事透著怪異,追不到任何線索。
無可奈何之下殺人案被轉(zhuǎn)交給了特殊部門,人類的修道者調(diào)查過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尸體附著有妖精的氣息,于是案子暗地里又轉(zhuǎn)入了會館管轄。
鄰省會館倒是出動了不少執(zhí)法者抓人。
可這妖精狡猾的很,殺人的時候和蹲著的執(zhí)法者打了個照面,還沒看清,妖就跑了。他動作極快,化成一縷煙,追拿的執(zhí)法者從晚上追到白天,妖精一轉(zhuǎn)眼就混入了人群不見了。不止善逃,一般的執(zhí)法者同他短暫交手更是拿他沒辦法,犯罪妖似乎對同類有翻倍傷害加成。
我五感敏銳,御靈系又是風,正適合這樣的追蹤工作。而無限武力值出挑,能一力破十會。
于是隔壁會館尋求人類執(zhí)法者支援的時候,我們兩人就被打包派了出去。
大陸上方禁止飛行,事情又來的急,會館馬上幫我們買好了當天的機票。也算是公費出差了。
我去飛機的熱水室沖完咖啡回座位時,無限早就端端正正的靠窗坐好了,他閉目養(yǎng)神,從弦窗投過來的光落在他半邊側(cè)臉和頭發(fā)上,端的是出塵絕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端著杯子站在過道欣賞了半天上司的美貌,不知不覺就在心里為他說起了好話。
漂亮哥哥時不時發(fā)點怪脾氣怎么了,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無限仿若察覺到了我猶如實質(zhì)的顏狗目光,他抬眼掃過來,我一陣蕩漾,正準備快步坐下開啟新一輪彩虹屁時,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穿著白色旗袍千嬌百媚的大波浪美女擦進了我身前,一屁股坐在我位置上。
“你也是去深市嗎?”大波浪笑吟吟的側(cè)身對著無限開口,“坐在一起好巧啊,真是緣分呢~能不能交換個■信?”
哇,不愧是你!無限!
我支起耳朵,樹起八卦天線,十分興奮。
只見無限頓了頓,頭也不轉(zhuǎn),語氣非常冷漠:“你坐錯座位了!
這句話有十層十的殺傷力,大波浪整個人尬住了,勉勉強強的笑著說了句抱歉,跌跌撞撞的退離了座位。
我圍觀著不禁有些扼腕,無限又抬眼掃過來。
“站著做什么,還不過來。一會座位又要被人占了。”他淡淡的說,目光從我失落的臉上撇開了。
“哦……”我磨著牙慢吞吞的坐過去了。
上司的心思你別猜。
無限,真是好一個不解風情的四百歲老直男。
***
下了飛機,我戴著耳機和深市會館的信息組聯(lián)絡上了。
我一邊聽同事匯報消息一邊對無限說明狀況:“他喜歡人多的地方,挑選的獵物有明顯特征,現(xiàn)在還處于挑選下一個對象的階段,不過半個小時前會館在中心街追查到了他的氣息,但怕打草驚蛇,沒敢貿(mào)然行動,總之我們得先過去探探情況!
無限伸手攔了輛出租:“嗯。”
半小時后。
我們面對面坐在中心街道的日式糕點店。
我手指敲著桌子努力感知著空氣中微妙的靈力波動,雖然很淡,但也只有這里殘存的氣息最新鮮。
店里的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放下幾份點心和茶水。
我分出一絲注意力看了眼,卻發(fā)現(xiàn)無限挑的似乎都挺合我口味。
咦?他居然還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我有些訝異的看了無限一眼。他面色如常,還悠然自得的端著杯子抿了一口茶。
我有些嘖嘖稱奇,看來團建還真是沒白虧啊!
我正凝神感知著,從隔壁桌卻湊過來個小帥哥,還舉著自拍桿。
“小姐姐!”他熱情搭訕,看上去在似乎拍視頻,我不自在的停下敲打的手指,“你有男朋友嗎?”
哪來的小孩?姐姐在工作呢!我勉勉強強的對他扯出一個笑,尷尬地瞥了眼對面的無限,剛要拒絕。
小帥哥又看了我和無限一眼,笑得有點賊:“有也沒關系!你介不介意多一個鴨?”
我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我介意!睙o限伸手按住桌面,說的十分果斷。
他還真是搭訕殺手,我舒了口氣。
“哦哦…”小帥哥失落被他打發(fā)走了。
無限這才轉(zhuǎn)頭看我,訓道:“工作時間專心一點!
我簡直一頭霧水,這是我的錯嗎??我好冤!
他有病吧!自己不讓被搭訕,還不讓我來?州官不放火,也不讓百姓點燈?
我出離的憤怒了,我…我拿叉子戳了戳蛋糕,忍氣吞聲低眉順眼:“知道了。”
無限喉頭轉(zhuǎn)動,像是要開口解釋什么的樣子。
空氣中的靈力波動猛的一蕩。
我刷的一下站起來:“我感覺到了。”
我一馬當先抓住無限的手腕沖出門外。
***
犯下連環(huán)兇案的妖精果然非同一般的棘手,他感覺敏銳,跑的也是真快。
我們兵分兩路對他圍堵,終于將他驅(qū)趕到了少人居住的郊區(qū)地帶。這邊只有一片綿延的廠區(qū),我和無限一前一后將他堵在了廠房樓頂。
這妖精不弱,但我們更強。
他有些精疲力竭,在追逐戰(zhàn)中被我們打傷了肩膀,可能是看出武力稍弱的我是突破點,所以直直沖過來取我狗頭。
“!”,無限飛出一片鐵片,將他束翻在地,他栽了個跟頭,無力的被捆倒在地面。
我兩步走上前,拿著縛靈繩要將他綁起來。
那妖精可能看著逃離不成,眼睛都發(fā)紅起來,他哼哧喘氣,郁燥非常。
我心頭狂跳,產(chǎn)生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起會館給我的資料有寥寥數(shù)語提到,他是個極端的反人類主義妖精。
我頓住腳,邊飛快后退邊朝無限吼:“快跑!”
可惜遲了。
他并不想死在人類手里,就算死也想要拖個墊背的。他身型爆裂開來,居然自爆了。轟的一聲巨響,樓頂建筑一片轟鳴,爆炸像音浪般一層層推開,我退的已經(jīng)很快了,但爆炸只發(fā)生在那一剎間,頃刻間劇烈的灼熱爆裂靈力已經(jīng)撲面而來,我頭腦一片空白。
——被擋住了。
那道淡藍色的身影飛身向前,將我整個人攬在身后。
“別怕!彼。
無限伸手不斷地使出吞噬,護著我向后退。
在這同歸于盡式的自爆中,一個人走已是不容易,更何況是護著另一個人……
我萬分焦慮卻又心如擂鼓,心臟在胸膛里噗通、噗通、用力跳得飛快。
還沒來得及想個明白,就被震暈了過去……
***
我被無限救了。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他卻負傷住院了。
英雄救美。
很帥。
也很俗套。
像任何一個愛情故事的開頭那樣俗不可耐。
我?guī)装倌甑纳倥拈_始久違的小鹿亂撞,忍不住捂著被子滾來滾去,這幾天腦子里思來想去全是那道淡藍色的身影,還有那句異常堅定又溫柔的
「別怕。」
我深吸了口氣,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我好像真的對無限有了點別的想法。
理清想法后我又有些茫然。
實際上,作為多情劍的緋聞多是多,我還沒正兒八經(jīng)的談過戀愛……
我愛泡吧愛搭訕愛嘴上花花,但我知道自己是個純情的母胎單身.JPG
到了現(xiàn)代社會,誰還像古代師門前輩那樣一個個眾草從中過,片葉不沾身!談戀愛不費時間的嗎?
還是發(fā)達社會好,多情劍第87代單傳弟子(我本人)今天也學會了用看言情小說的速成方式進行修煉呢。
我翻來覆去的折騰,手指尖在年會時拍的同事合照上劃來劃去,最終停在無限漂亮的臉上。
想見他。
想聽見他的聲音。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給自己打氣。
我要去醫(yī)院探望無限。
***
我拎著慰問傷患的果籃擱在床頭。
無限還沒轉(zhuǎn)醒。
我膽大包天湊近看他,又被帥了一臉。他睫毛真是好長,閉著眼也好看極了,哪里都好看,鼻梁、眉眼、嘴唇,我用目光一點點描摹。睡著之后他原本清冷的氣質(zhì)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柔和起來,像是開了一層溫柔濾鏡,發(fā)著光。
好吧,也可能是我的原因,我垂頭喪氣的想。
我好像、好像真的栽一顆樹上了。
我伸手戳了戳他光滑的臉頰泄憤,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臉上掛著傻乎乎的蜜汁微笑。
感覺嘴角有點酸。
***
無限微微顫動眼皮的時候,我心虛的溜了。
我到家后思考了一番,用■信敲了敲上次對話到一半的妖精姐妹。
[漁場管理者]:咳咳,姐姐在嗎?
[狐貍精]:在,放。
[漁場管理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狐貍精]:……
我惱羞成怒,欲蓋彌彰。
[漁場管理者]:我真的有一個朋友!
[狐貍精]:嗯嗯嗯嗯嗯嗯你說。
[漁場管理者]:就,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鐵面上司……但她上司平時就挺冷酷的,還對她時不時挑刺,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戲啊。
我邊打字邊糾結(jié)的咬指甲。
[狐貍精]:……行8。那你先給我說說,你朋友和她上司具體什么情況?
我頓時傾訴欲大發(fā),省去了上次火鍋事件,一股腦的開始吐槽無限。
他老是在會館美名其曰試劍,其實就是想虐待下屬,對我造成了好大的心理陰影!
還動不動挑刺兒,導致現(xiàn)在會館都沒個年輕妖精小帥哥敢搭理我,就怕他冷眼看過來。
對他講單口相聲的時候,從來不捧場,只會嗯嗯啊啊,弄得我很尷尬嘛!
總之,總之就是特別無情殘忍無理取鬧。
[狐貍精]:……不是,那你朋友喜歡他什么啊。
我又開始扭扭捏捏,裝腔作勢。
[漁場管理者]:他長得好看……還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
[狐貍精]:哦哦哦!那有戲!我就覺得他上次對你態(tài)度很奇怪嘛!
[漁場管理者]:?
[狐貍精]:呃,我是說,你朋友上司明顯很在意你朋友!我給你分析分析啊,挑刺不就是為了不讓你朋友和別的男同事聊天嘛,這絕對是吃醋吧。還有你朋友上司不是挺難溝通的嗎,還能和你朋友尬聊起來,這絕對是真愛吧?總之你讓她沖沖沖!絕對有戲!
哦?
我又咬了咬指甲。
可我倒是感覺不出來無限對我有意思啊。
他總是兇兇的,平時打我的時候也不留情面。
不過,看著我看著滿屏幕的吃醋、和……真愛。
我又開始滾成一團,嘿嘿亂笑,臉頰發(fā)燙了。
***
自從有了奇妙的心事。我去會館打卡也去的勤了,往?偸悄芡祽芯屯祽校缃竦故呛薏坏锰焯煸跁^和無限碰頭,好偷偷觀察他。
但他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同。
還是如往常一樣,練劍時該鐵面無私就鐵面無私。
甚至在我盯著他發(fā)呆的時候,一劍抽上來,認真的說了句:“你走神了。”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被放倒無數(shù)次的、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我感覺兩眼無神、心中小鹿死掉了。
無限對我能有什么意思啊!
我觀察來觀察去,他不依舊還是個直挺挺的無口直男嗎!
人間,不值得。
***
春天到了,會館的妖精也開始積極覓偶了。
我也神奇的忙碌起來。拜我從前給自己立的閱盡千帆、浪子回頭多情劍人設拖累,每次去會館打卡都有好多同事找我取經(jīng),幾乎快沒時間纏著無限了。
但看多那么多言情小說的我,雖然在無限這件事上完全沒把握,但糊弄幾個小妖精還是綽綽有余。
于是我對著情竇初開的男性犬妖大放厥詞,大談戀愛經(jīng)驗:“我覺得男孩子還是溫柔一點好,你要表白看搞點小驚喜嘛。女孩子不就喜歡花嗎?你偷偷買束玫瑰什么的……”
正說的興奮,背后有人路過,我扭頭一看,一片淡藍色的衣角從墻角飄過去了
我:………
我開始瘋狂心虛。
他不會誤會了吧TAT
早知道,就早點洗脫虛名了,真是要命的虛榮心Q Q
***
連著幾天沒能遇見無限,也沒找到機會解釋。我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連和若水一起出門逛街也無精打采。
逛得有些累了,我和小狐貍隨意找了家奶茶店坐下來嘮嗑。
凳子還沒坐熱,透過落地窗,隔著一條人行道,對面花店卻走出個熟悉的身影。
長發(fā)、白衣、不染塵埃。
手里還抱著束玫瑰。
我揉揉眼睛。
這不能夠吧,無限青天白日的跑過來買花?
我有些狐疑。
若水順著我的視線制止看過去,突然興奮的站起來就想往外跑:“是無限大人,啊啊啊啊!”
店里的其他顧客莫名望過來。
我一把捂住若水的嘴:“不,那只是一個長得像無限的人!
***
我回家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那人就是無限。他最近怪怪的,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該不是有了什么情況吧。
還買花。
還是玫瑰。
也是,他是那種坐在飛機最里邊弦窗位都有人坐進去搭訕的人……
可這才幾天。。
我才幾天沒纏他!我欲哭無淚。
我好酸。
真的。
我躺在沙發(fā)上吃掉了一袋子檸檬味芝士奶酪,酸成檸檬精,舉著手機,在聯(lián)系人—無限和微信置頂—無限之間反復橫跳。
正當我鼓足勇氣,打算戳個通話鍵時。
手機不識抬舉的響起來,我慢吞吞的掃了眼。
[呼入—無限]
“?!”
我猛然坐起來,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不是吧,想什么來什么?那花……
剎那間,我心怦怦直跳,手不經(jīng)大腦指揮接通了電話。
“下樓!
?
“有任務!
無限的語調(diào)一如既往,內(nèi)容也同樣簡單。我的夢幻少女心又被戳破了,并直直的墜下去。
我感覺我開口說話都透露著一股檸檬味。
“無限大人沒有去約會嗎。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桃花運很旺盛嘛!蔽宜嵫运嵴Z。
“……”
我酸了一句還是抓抓頭發(fā)沖下樓了。
***
我只顧著悶頭往外沖,卻一頭扎進了無限懷里。
氣氛真是十分尷尬。
我尷尬的企圖拔出頭來,卻被輕輕按住了。
我困惑抬頭看無限,突然就被他塞了一滿懷花。
“???”
此時天色將黑未黑,斜斜的橘色夕陽從身后照過來,無限背后是好大一片綿延絢麗的紅燒云,映得他整個人好像真的在發(fā)光,仙人下凡也不過如此。
我人傻了。
我只知道呆呆的抱著花,心如擂鼓,反應不能。
無限嘆了口氣:“你方才在想什么?”
他低頭看我,眼神專注。
“怎么會有你這么遲鈍的多情劍?”
“周周被你約出來吃飯,我很閑嗎!
“劍式練的不精,在外面挨揍了又要回來哭!
“喜歡胡思亂想,有空操心別人談戀愛,也不好好管好自己!
他語氣很平淡,說的話卻像驚雷。
無限還從來沒一口氣對我說這么多話過,我腦子暈乎乎的,逐字逐句聽著,像踩在云端輕飄飄,心酸酸甜甜,跳得飛快,整個胸膛都要盛不下了。
噗通、噗通、
是兩顆心臟同時過速跳動的聲音。
“……”我想張口,嗓子卻像堵了什么東西,啞啞的。
他低頭捧住我臉頰。
我頭一次覺得臉頰的神經(jīng)末梢如此敏感,輕輕一觸便燒起灼熱的溫度,酥麻的不像樣子。
我腦子一團亂麻,嘴里卻突然一咕嚕:“上司不可以啵下屬嘴!”
無限終于失語:“……你現(xiàn)在閉上嘴就可以了!
他頭壓下來,長發(fā)微微落在我側(cè)臉,又溫柔滑走了,我慢慢屏住呼吸。
一個柔軟、溫暖的吻落在我唇上。
降落在我心上。
時間停滯在黃昏,風也溫柔,他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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