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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全文
前言
這是一個關于青梅竹馬的故事,這是一個關于男主渣的故事,這是一個關于女主洗心革面開始奮斗,最后還奮斗成功的故事。
1。
十八歲那年,楊舟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那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孩--馬楠尋,于是,她向他告白。
結果,換來的是馬楠尋似是而非的回答:“過兩年再說!
這個過兩年,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
楊舟有點摸不準,按她自己的想法就是答應了,遂,她處處照顧著馬楠尋,雖然馬楠尋比她還大兩歲,目前已經(jīng)是大二的學生了。
楊舟本來看馬楠尋的樣子已經(jīng)習慣了,大約是因為喜歡上了,所以看他哪哪兒都好看,棕色的眼睛好看,高鼻梁好看,紅嘴唇好看。
所以,但凡有說馬楠尋不好看的聲音,全都被她以嫉妒掩蓋了下去。
兩人就這么曖昧著過了兩年,馬楠尋即將大學畢業(yè)的時候,他給楊舟打了電話,約她在咖啡館見面。楊舟以為這是馬楠尋要告白了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到了咖啡館。
可惜,見到的不是馬楠尋一個人,而是兩個,坐在他身邊的女孩打扮入時,眉目俊秀,手腕上的手鏈都是高檔貨。
看到楊舟來了,馬楠尋站了起來,笑瞇瞇的說:“州兒,這是我女朋友小曼。小曼,這是我發(fā)小兒,楊舟!
為兩人介紹完了,楊舟看著小曼,小曼看著楊舟。
楊舟伸出手,表情很是別扭,說:“你好!小曼姐!”
楊舟今年二十歲,馬楠尋二十二,怎么著小曼也應該比楊舟大,這是楊舟想的。
可惜,小曼也站了起來,捂了捂嘴,笑著說:“哎呀!可別這么叫我,都把我叫老了。我今年才十九哇!
楊舟愣了愣,怎么也沒想到馬楠尋找了個比自己還小的。她嘴角動了動,怎么也沒說出話來。
兩人握了握手,各自入座。
馬楠尋已經(jīng)點好了飯菜,這一頓,楊舟吃的是食不知味的。
飯罷,馬楠尋帶著小曼走了,也沒想著給楊舟打個車,或者送到公交站什么的。
楊舟望著遠去的人影,心里像是被油煎著似的難受。
她回到馬楠尋租的套房里,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臨走時,把鑰匙放在茶幾上,這個她生活了兩年的地方,也許不能稱之為家,卻是她愛情的開始。
她看了最后一眼,才將門關了起來。
2。
又過了兩年,楊舟從大學畢業(yè)了,正值找工作的時候。
在人才市場里,正在投簡歷,卻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有點莫名的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先是急速的喘了幾口氣,接著才有人說話。
“是楊舟嗎?”
聽聲音是個男的,楊舟拿開電話看了幾秒,才又把電話放回耳邊。
“是!”人才市場里人太多,楊舟必須喊著才能讓對方聽清楚,“你哪位?”
“我是馬楠尋。”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才說。
楊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馬楠尋是誰。
不知怎么的,她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這男人在她生活里消失了兩年,沒想到在她畢業(yè)的時候竟然又出現(xiàn)了。
她冷靜了半秒,才問:“有事?”
男人呢,似乎也聽出了她的冷淡,半天,才說:“我們能見個面嗎?”
楊舟本想說不見,但想想兩人父母都是好朋友,從小,他們一起長大,馬楠尋對她也挺多照顧,只是在感情上兩人有了分歧。
算了,見就見吧。
于是,兩個小時后,他們又在街角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
再見到馬楠尋,楊舟有點意外。
馬楠尋如今的樣貌的確比兩年前精致細膩的多,但他少了一只胳膊,右邊的袖管里空空蕩蕩的。
楊舟只把驚訝的目光放在眼里,沒有透露在臉上。
馬楠尋見到她,依然風度翩翩,讓座。
楊舟坐了下來,點了一杯拿鐵。
“好久不見了,你現(xiàn)在好嗎?畢業(yè)了吧?”馬楠尋先開了口,依然笑瞇瞇的。
但楊舟卻能從他的眉眼間看到一絲晦澀,也許他也有什么苦惱?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投簡歷。”楊舟如是說,她一直是個坦率的女子,有一說一,從不會做偽裝。大概這就是她不被喜愛的原因。女子,大抵應該會偽裝,偽裝柔弱,偽裝討喜,可惜,她不是一個懂得偽裝的女子。她太直接,太直白,讓人一下子接受不來。
馬楠尋送到嘴邊的咖啡沒有立即喝,而是停住了。
“要不來我的公司吧,現(xiàn)在正在草創(chuàng)階段,和我一起奮斗!”馬楠尋放下咖啡杯,做出了誠懇狀的邀請。
楊舟看著面前的男人,斯文儒雅,面目俊美,真是吸引人啊。
“你的女朋友,那個小曼沒跟你一起?”楊舟不算是個能委屈求全的人,她喜歡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希望對方也是如此。
馬楠尋因為聽到這個名字,明朗的表情有幾分陰沉。
“不要再跟我提她了,我的胳膊就是因為她沒的。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她!瘪R楠尋狠狠地說道,就差摔杯子起誓了。
楊舟被眼前激憤的男人所嚇到,然后,她又覺得悲哀,這個男人興許還沒走出過去的陰影吧。她得出結論,這男人可憐。
正是因為這份可憐,讓楊舟再次邁出了走向馬楠尋的腳步,這也是后來,她最后悔的一步。
馬楠尋的公司,是一個人力公司,也叫獵頭公司,專門幫企業(yè)尋找合適的人才。
草創(chuàng)期,只是個兩人的小工作室,當然,老板是馬楠尋,馬仔就是楊舟。
楊舟不僅是這家公司的業(yè)務員,財務,秘書,也是馬楠尋的保姆。
馬楠尋一只胳膊,很多事做起來有些困難,楊舟就擔負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雖然,楊舟自己都沒想到為什么自己還要兼任保姆這一項工作,但她就是做了。
端茶倒水,做飯,洗衣服,這好像也是女朋友的工作。但馬楠尋一直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女朋友。
有一天,馬楠尋應酬回來了,喝的有點醉。
楊舟扶著他躺上床,他嘴里卻念叨著:“小……小曼……”
楊舟扶著他的手突然放開了,他重重砸在床上,嘴里還是說:“小曼,我那么愛你,你卻……”
你卻什么呢?
楊舟很想知道,可是馬楠尋卻已經(jīng)睡了過去。
楊舟心里的疙瘩由此而生,她沒有繼續(xù)問,只是給馬楠尋蓋了被子。
她伏在床頭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確是好看吶,濃黑的頭發(fā),濃黑的眉毛,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他的眼睫毛有多長。
薄薄的嘴唇,聽說這樣的嘴唇的男人最薄情?上,他也只對她薄情,對那個小曼,似乎很長情。
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關了燈走了。
而黑暗的屋里,床上的男人卻睜開了眼睛,隱在黑暗中,他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3。
又過了兩年,馬楠尋和楊舟的公司已經(jīng)轉入了正軌,公司從最初的兩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十多個人。楊舟不必再親自出去拉業(yè)務,財務之類也有了專業(yè)人才擔任。
楊舟轉入了幕后,只是這個幕后,似乎也只是在馬楠尋的幕后。
如今,馬楠尋才是正經(jīng)的大老板,她只能算是以勞力入股的小股東之一。
楊舟沒什么事的時候,會到公司轉轉,如今,一只胳膊的馬楠尋才是正主兒。
今天,馬楠尋在接待一位大客戶,會議室里的氣氛很好,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楊舟從虛掩的門縫里能看到坐在會議室里的人,有男有女,馬楠尋坐在正中。
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最帥,楊舟咂摸了下嘴。
最近,馬楠尋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轉變,似乎親近了許多。
她今年也二十四了,他二十六,若是結婚,過個一兩年再要個孩子,哇,還是挺幸福的。
她這么想著,嘴角微微勾起。
“還是小曼推薦我來找你們公司,和馬總聊了這么久,果然是有一番見蒂。看來我們沒找錯人!睍h室里的男人說出了這么段話,讓本要離開的楊舟停下了腳步。
另一個有一些嗲嗲的聲音說:“哎呀,叔叔您看我沒推薦錯吧。”
楊舟再從門縫里看過去時,發(fā)現(xiàn)果然女人中有個格外入時美貌的女子,正是小曼。
她愣了愣,心里有些難受,這是老情人再次見面么?還是其實他們根本沒斷過聯(lián)系?啊,她再次做了個蠢夢。
她再一次被人利用,耍弄。
她需要一個解釋,那么,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會這么沒有分寸。于是,她轉身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馬楠尋回來了,身上帶著酒氣,還有香水味。
以往,他有應酬的時候,也會這樣,可是,這次,楊舟卻覺得這香水味格外刺鼻。
每次,馬楠尋應酬回來,她都會為他煮一杯醒酒茶。
今晚,她卻沒有煮。
“州兒,給我來杯醒酒茶吧,不會忘了吧?”馬楠尋解著領帶,問。
楊舟只給他倒了杯清水,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里說:“今晚的應酬難受嗎?”
以往,他都會說不想應酬,太難受,今晚,卻沒聽見他抱怨。
馬楠尋止住了解領帶的動作,動作有那么點僵硬。
“今,今晚……還好……”他的回答有一些敷衍,有一些不安。
楊舟都看在眼里,她也不為難他,直接問:“我父母催我們結婚呢,你怎么說?”
馬楠尋的呼吸一度加快了些,也許是因為緊張,但很快地,他說:“州兒,你聽我說,我們還都年輕呢,這么早結婚,你甘愿嗎?”
他依然還是那個馬楠尋,對他不確定的事,還是用了曖昧不清的理由。
楊舟抬手撫了撫頭發(fā),啊,她忘了,為了做事方便,她把長發(fā)剪成了齊耳短發(fā)。
“好!我知道了!”楊舟笑了笑,沒說什么,站起來,直接走了。
馬楠尋咂摸了下嘴,嘆了口氣。
4。
又過了兩年,馬楠尋的公司快要籌備上市了。
楊舟依然只是做著一些瑣碎的工作,但她已經(jīng)被馬楠尋刻意邊緣化,不再接觸公司事務了。
這天,楊舟在家里忙活著,據(jù)說,馬楠尋的父母要來。她得好好收拾一下屋子,也許,馬楠尋終于決定了他們的婚事吧。
楊舟剛把拖布放進水桶里,電話就來了。
是馬楠尋的電話。
讓她去公司一趟,她趕緊換了身衣服,就到了公司。
前臺告訴她,去三樓的會客室。
她匆匆到了,會客室里又是氣氛良好,還有笑聲。
她推開門,先是看到了馬楠尋的父母,然后還有一對陌生的中年男女。
她又看向另一邊,是馬楠尋和小曼。
多么眼熟的畫面,這讓楊舟膽戰(zhàn)心驚。
“呀,是小舟啊,快過來阿姨這邊坐。”馬母見到楊舟非常高興,招手讓她過去坐。
楊舟向馬家父母點了頭,叫了阿姨叔叔好,就坐在了馬母身邊。
馬楠尋從楊舟進來,就沒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這讓楊舟很難過,也很難受。
“楠尋吶,現(xiàn)在人到齊了,可以說了吧?”馬父有點著急。
馬楠尋站了起來,帶了笑容說:“把你們都找來,是要宣布一件事的!彼f完這句,扭頭看了看小曼。
小曼滿臉羞澀,站了起來,與他一起。
真是好一對郎才女貌啊。
“我和小曼準備結婚了!”果然,兩個人就要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看看兩人交握的雙手。
楊舟心里不僅冷笑著,呵,原來這六年來,她只是為他人作嫁衣。
她閉了閉眼睛,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似乎什么都說不出來。
馬家父母似乎也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但兒子的決定,他們是不會阻止的,只是對楊舟帶了幾分抱歉的神色。
“恭喜!”楊舟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站起來,大聲說道。
將屋里紛紛攘攘的說話聲都蓋住了,馬楠尋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小曼則是一臉的洋洋得意,楊舟看著轉過臉的馬楠尋。
那張精致好看的臉上表情似乎是僵硬的,他欲言又止,楊舟卻覺得這張臉真是面目可憎。
說完了恭喜,她推開椅子,正準備退出這間會客室。
“楊舟!”馬楠尋喊了她一聲,她卻沒有回頭。
罷了,很多個兩年,讓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不能強求,也強求不來。
5。
她從馬楠尋的公司里辭職了,她離開了有馬楠尋的城市。至于后來,他和小曼究竟結沒結婚,到底有沒有幸福,她并不清楚。
又過了兩年,兩年間,她憑借著以前的工作經(jīng)歷,自己開始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業(yè)的路并不平坦,但她心無旁騖,一心想要開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卻也成功了,她以著二十八歲的年輕力量和膽識將公司帶到了一個新的巔峰,她的躍升公司成了全球五大動能產(chǎn)業(yè)之一,但凡有人說起躍升,都會對這位年輕的老總翹起大拇指。
剛出差回到公司,楊舟就進了休息室,喝了杯助理給倒的牛奶,就準備睡一下。
“BOSS!”年輕的男助理一直喜歡叫她boss,卻不喜歡叫她老板。
楊舟剛要掀被子躺下,就聽到門口助理的聲音。
她只好又坐了起來,拉了拉睡衣的衣襟,說:“進來吧!”
助理進來,看到穿睡衣的楊舟,也不覺得奇怪,這是他們都見慣了的。
“BOSS,有人預約了今天的會面,不知道您想不想見?”助理恭敬地站在那里,將打擾的原因說了出來。
“哦?什么人。课倚枰妴?”很多會面,她都會讓人事先篩選,能到助理這里的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人。
“他說是您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敝砣绱苏f。
楊舟腦子里過了過,在這座城市里,她沒有除了商務往來以外的朋友。
“名字!”她腦子現(xiàn)在有點漿糊,實在想不起來。
“馬楠尋,他說他叫馬楠尋!敝碚f了個名字。
楊舟頓了頓,終于從紛繁復雜的思緒中找到了一點清明。
“說是什么事嗎?”楊舟覺得聽到這個名字很堵心,她可不覺得傷害過她的人,她都該感謝,尤其是傷害了她的感情的人。
“沒說,只說是想見老朋友。”助理繼續(xù)說。
“告訴他,沒時間!睏钪巯崎_被子,躺了進去,也不管男助理是什么表情。
助理當然不希望她見陌生的男人,這位助理年紀雖輕,卻又跟著楊舟一起打過天下,對楊舟的飲食起居照顧的也很體貼。
只是楊舟并沒有拿他當情人看,當然,他和她也只是工作關系,只是他想的有點多。
“那好,我先出去了。”助理將她的被角掖了掖,剛要起身,楊舟便抓住他的手,看著他。
這個男人長的也很好看,是那種耐看的類型,與馬楠尋截然不同。他甘于一直給她做助理,大約也有所圖。只是她再也沒什么力氣,去付出一份感情。
“別想太多,很多東西我給不起。否則,到最后受傷的還是你。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說,我能給的都會給你!睏钪郯言捳f的直白,她不是馬楠尋,做不來卸磨殺驢的事。
助理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然后他才笑著說:“舟姐,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的。除了你……當你的助理,我什么都不要。”
他說完,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楊舟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不得不嘆了口氣。
后來,楊舟到底是沒有見馬楠尋。她不想聽他的解釋,更不想知道他和小曼的后來。
馬楠尋再沒出現(xiàn)在她的公司,她不知道助理用了什么辦法。
只是又過了兩年,楊舟把公司交給了助理,她則是退居幕后。
在助理的操盤下,公司穩(wěn)步發(fā)展,成了業(yè)界的一個標桿。
楊舟準備去旅行,在她人生中的大半時光里,她都在為感情奔忙,或者為事業(yè)奔忙,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反而渴望起了自由自在。
那天早上,她背著包,準備坐上大巴,卻在大巴門口看到了應該很忙的助理先生。
“BOSS,哦,不,是舟姐,我陪你去環(huán)球旅行吧!”助理笑出一口小白牙,是那么燦爛而美好,他又是那么挺拔,就像是一棵小白楊。
楊舟忽然就覺得,也許每一個兩年都是有意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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