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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ntine Kiss
私立比嘉中學(xué)網(wǎng)球部前部長木手永四郎看著鞋柜里塞滿的精致的盒子才意識到今天是什么重大的節(jié)日。
充滿粉紅色氣息,彌漫巧克力甜味的2月14日。
——一年一度的情人節(jié)。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書桌上應(yīng)該也是相似的情況吧。
扯出一抹笑意,木手永四郎用慣用的姿勢推了推眼睛。如果此時網(wǎng)球部的正選在肯定會看見那副半框眼鏡出現(xiàn)眾人熟悉的反光,而且是單片鏡片的。
哦,不對,是前正選,就像他現(xiàn)在是前部長一樣。
去年夏天結(jié)束了全國大賽之旅后,三年級的部員幾乎同時提交了退部申請——既然夏天結(jié)束,那么差不多該是準(zhǔn)備升學(xué)的時候了。即使是之后發(fā)生在秋末的U-17和宿終究也只是一個插曲。
收拾起柜子中幾乎快溢出的巧克力,木手永四郎發(fā)出一聲輕嘆。
在這里的時間只剩下不到1個月。
對他來說升學(xué)壓力這個詞是不存在的,但是始終有種莫名的焦躁,并且日益明顯。
來到教室,書桌的狀況比預(yù)想的還要糟糕。好不容易將所有的盒子收進紙袋中又有新的出現(xiàn)。
雖說人氣高是件好事,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但若真的問起他想要什么,他也不知道。
整個上午依舊不斷有人送來情人節(jié)的巧克力,從一年級到三年級,不僅僅女生還有男生,其中不乏網(wǎng)球部的部員。
看著那些男孩崇敬的目光,木手永四郎有些汗顏。
就算自己帶領(lǐng)的比嘉讓26年來止步于九州地區(qū)的沖繩走上全國舞臺,也不需要用kirakira的眼睛望著他吧。
崇拜是要有限度的。
“永四郎依舊很受歡迎嘛~”
午休的時候,和他一同進入全國大賽的三年級前正選不約而同聚集到3年1組——寒假過后這成了他們每日必修的功課——順帶也收了不少同年級和低年級女孩子的巧克力。
看到書桌下的紙袋中五顏六色的盒子,甲斐裕次郎說了以上的話。然后平古場凜金色的腦袋湊了過來。
木手永四郎的頭上出現(xiàn)一個十字路口。
——ゴーヤ、食わすよ。
原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也許是不想破壞現(xiàn)在的周圍的氣氛,但是具體原因他也不知道。
自己在變得莫名其妙,這是木手永四郎此刻的想法。
讓不知火知彌很苦手的作什么都很神秘的知念寬突然插話:“接吻是什么味道?”
相當(dāng)無厘頭的問題讓在場眾人立即石化,只有甲斐裕次郎不假思索的回答:“像黑糖一樣的味道啊!
——天知道他是從哪里得出這個答案的。
“黑糖!裕-次郎——!”有著193cm身高的知念寬雙手按住曾經(jīng)的網(wǎng)球部副部長的雙肩,表情認(rèn)真。
“呃啊……住手……”甲斐裕次郎極力想掙脫,但是鑒于體格劣勢以失敗告終。
“沒關(guān)系,只是試一下味道而已!
“嗚啊~試什么味道啊!”副部長大人欲哭無淚。
“誰都會變得輕浮的嘉年華嗎?唉呀唉呀~”前部長大人推著眼鏡,一反常態(tài)地在一旁吐槽。
“住…住手…!”甲斐裕次郎。
“不要動!不要動!不要動!”
“啊啊啊──!!”
接近20cm的身高差距決定了結(jié)果,于是甲斐裕次郎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同校同年級同樣出自網(wǎng)球部的知念寬強吻了。
四周一下陷入死寂——即使是玩笑也是相當(dāng)震撼。
木手永四郎寵溺的嘆息和平場古凜有失形象的笑讓空氣開始流動。
私立比嘉中學(xué)3年1組因為不屬于這個班的學(xué)生熱鬧起來,只是可以這樣吵鬧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木手永四郎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與海同色的天空是有些寂寞的色彩。
他想起與網(wǎng)球部眾人相遇的場景,想起他們逐漸聚集在一起的心情。沖繩熱烈的陽光下,流動的清澈的海水記錄著“向全國展示沖繩的力量”的誓言,少年們眼中閃耀著最奪目的光彩。
——到底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還是他們拯救了自己。
終究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永四郎會留在沖繩吧!奔嘴吃4卫傻哪樤谘矍绑E然放大,木手永四郎不免一驚。
居然走神了,連自己的副部長靠近都沒有察覺,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
然后他意識到自己完全不知道剛才他們在談?wù)撌裁础?br> “永四郎會在沖繩讀高中吧!彼坪跏强闯鏊靶牟辉谘,甲斐裕次郎重復(fù)了一遍。
“恩!彼喍痰膽(yīng)著。
“都說了永四郎肯定是留在沖繩了你還要問!逼焦艌鰟C攬住甲斐裕次郎的脖子揉亂了他蓬松的長發(fā),不知火知彌慌忙地遠(yuǎn)離不知何時站在旁邊的知念寬,田仁志慧事不關(guān)己似的吃著冰淇淋。
似曾相識的場景,吵鬧的卻又是溫馨的,令人安心。
木手永四郎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長久以來的愿望實現(xiàn)之前,他不會離開這個南方的島嶼。但是這三年來和他一起走過的他們呢?
——也許會就此分別。
因為自己無權(quán)要求他們留下。
灰綠色的瞳孔微微擴大。
他從未想過也從未問過畢業(yè)之后大家是否會留在沖繩,然而意識到這點之后,抑制不住的恐慌在從胸腔彌散開來,侵入每一個細(xì)胞。
仿佛要被淹沒。
現(xiàn)在他明白了徘徊已久的煩躁理由是什么。
隨著時間的流逝,相處得時間也就越來越少,直到最后不得不面對離別的那一刻。
這樣的結(jié)局不是他希望的。
結(jié)束了短暫的午休,三年的家伙們返回各自的教室。然而木手永四郎似乎沒有從負(fù)面的情緒中恢復(fù),整個下午都不在狀態(tài),課程一結(jié)束就收拾了東西回家。
他需要休息。
“永四郎?”走出學(xué)校大門,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雙眼漸漸聚焦,視野中的甲斐裕次郎一臉關(guān)切。“怎么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吶。”
“啊,沒什么!彼麥\笑,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甲斐裕次郎是不相信的神情。
他想他此刻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一點都不像那個被稱為“殺手”的木手永四郎。
最終曾經(jīng)的副部長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后露出一貫開朗的笑容!耙黄鹱甙桑浪睦。”
兩人并肩走在沖繩的道路上,雖然幾乎一言不發(fā),但是木手永四郎覺得自己不安不再那么強烈了。
“吶,永四郎,其實我們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沖繩。”快到分手的路口時,甲斐裕次郎突然停下腳步輕聲道。
他愣住,然后自嘲的笑著:“原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啊!
“準(zhǔn)確的說,只有永四郎你一直沒有自覺!
木手永四郎對上那雙不曾被陰翳浸染過的眼,堅定而溫柔。
“我們是因為你才會聚集在這里的啊,在屬于我們的時代到來之前是絕對不會先離開的。”
說到底是他們拯救了他,從不知道期限的等待中。
“我也想一直站在永四郎的身邊。”甲斐裕次郎的笑容比沖繩的陽光還要燦爛。
——那是一直在他視線可及之處,不曾消失的光芒,溫暖地驅(qū)散縈繞于心的焦慮和恐懼。
ありがとうよ,甲斐くん。
木手永四郎闔上眼,帶著安然的淺笑,再度張開時墨綠的眼中茫然不再。
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自己的時代吧,在不遠(yuǎn)的將來。
“吶…永四郎的……”臨分別前甲斐裕次郎將一只紙袋舉到自己的部長眼前。
“這是什么?”木手永四郎問道。
“給永四郎的禮物!奔嘴吃4卫傻念^撇向一側(cè),表情,十分的不自在。
困惑的接過他手中的紙袋,木手永四郎不禁啞然——袋子里全部是符合今天這個特殊日子的巧克力。
“——不全是我的,還有那些家伙的!贬莘鸺庇诔吻迨裁此频难a充說明。
寫有規(guī)整的文字卡片從隨性放置的盒子間露出一角,那是他再熟悉不過屬于前網(wǎng)球部會計的筆跡。其余的想必是他們的吧。
“明明說好了親自送給永四郎,結(jié)果全部丟給我了。作為謝禮太沒有誠意了。”甲斐裕次郎小聲抱怨道。
木手永四郎淺淺的笑了。
謝禮嗎?但,該說感謝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持,實現(xiàn)夢想的過程會變成怎樣漫長的等待,他不敢去想。
“甲斐君!
“什么?”
前比嘉部長喚出身邊人的名字,上前,在少年反應(yīng)過來之前輕吻他的唇。
淡淡的甜味,好像黑糖一樣的味道。
ありがとう。
そしで、
“情人節(jié)快樂,裕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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