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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陰謀
他輕輕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贊道:“好酒。”
“好酒是要慢品的!甭曇魪乃澈髠鱽怼莻女子。她一襲白衣,腰帶上夾一根玉笛,看背影很是出塵,更襯得臉上多了一份邪氣。她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酒杯把玩,嘴角向上一挑,輕皺眉,又道:“不過……凌公子,你怕是沒機會慢品了!
“為什么?”凌高寒抿了口酒,笑道,“你要殺我么?”
“正是!”
“白姑娘,你認為你打得過凌某嗎?”凌高寒忍不住笑出了聲,仿佛聽見了這世上最可笑的事。
白素衣拍案而起,怒道:“少廢話,接招!”
高處不勝寒。凌高寒卻喜高處之寒。他的內(nèi)力便是極其少見的“暖雪真氣”——以其怪異的寒氣制敵。
凌高寒只覺眼前一花,白素衣的笛子便已點向凌高寒的一處大穴。凌高寒卻不知何時已閃到了白素衣的身后,臉上猶掛著戲謔的笑。
這是一家小酒肆,只有可憐巴巴的幾個客官。一見有人打起來,慌忙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人影。老板更是嚇得躲在柜臺后面直哆嗦,一邊暗自為被打壞的桌椅心痛不已;一雙小眼睛更是不住地盯著那兩道人影,仿佛想要請他們出去打,又不敢開口。
白素衣擅長的是點穴功夫,出手又快又準;凌高寒內(nèi)力深厚,閃躲之時輕松自如。兩人俱是輕功極佳,出手奇快,轉(zhuǎn)眼間便已互拆了七八十招。
這場比武注定精彩——卻只有一人前來觀戰(zhàn)。
一人足矣——只要他身上有血草丸。
江湖中新近崛起的殺手組織“生有何歡,死亦何苦”想要吞并小的殺手組織和個人。他們?yōu)檫_目的不擇手段!案咛幉簧鹾绷韪吆啊芭疅o常”師徒(白素衣及其師父)便是他們這次的目標。他們差人在凌高寒及“女無!睅熗降娘埐酥邢铝搜┫x的血毒,以此逼他們比試,迫優(yōu)者加入。
雪蟲本是無毒之物,喜吸血草汁液。血草為血紅色,雪蟲卻是通體雪白。雪蟲是極稀罕之物,它死后血液會變得劇毒無比,其毒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只有枯萎后的血草經(jīng)特殊方法煉制后可解。“生何歡,死何苦”的首領(lǐng)放出話來,除非他們殺了對方,否則就只有等著全身潰爛而死的份了。當然,若是不肯歸順,也是活不成的,只是免去折磨,作為勝者的獎賞罷了。
痛痛快快地死便是落入“生有何歡,死亦何苦”手中之人最大的奢求了。
兩道人影在店中穿梭,夾雜著劍氣相交的聲音。來人搬了條長凳,搖著折扇,氣定神閑地觀戰(zhàn)。凌高寒與白素衣俱是高手。當殺手是在拿命去賭,不容有失。武功、計謀、冷靜、耐性、韌性缺一不可,因為命,只有一條。兩人都感到了來人的存在,也都只稍稍分心一剎注意他。這種時候,多加分神就意味著失敗,失敗就意味著生不如死!吧泻螝g,死亦何苦”不會讓他死,因為“死”實在太輕松。
凌高寒與白素衣斗得難解難分,那來人卻端起一盞茶慢慢品了起來,仿佛眼前正在上演的不是險象環(huán)生的打斗,而是一出戲——一出貓玩弄老鼠的好戲。
高手過招,拼的不僅是武功,還有經(jīng)驗、應(yīng)變、運氣。只可惜,白素衣不僅武功較凌高寒略遜一籌,也沒有他的城府,更毫無經(jīng)驗——毫無殺人的經(jīng)驗。白素衣本是“女無常”撿來的棄嬰,養(yǎng)在身邊為奴為婢,掛一個徒弟的名號。為人單純,壓根兒就不是做殺手的料的她,這次可算是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凌高寒似乎已經(jīng)玩夠了,嘴角笑意一斂,真氣激蕩,白素衣的玉笛頓時脫手而出,直直的朝門口飛去。門口來人似是早在玉笛飛來之前就料到有變,冷笑一聲,卻并不起身,如同勝券在握。那來人好歹是“生有何歡,死亦何苦”中的一個小頭目,武功不弱,要接下這玉笛本不是難事?烧l知這玉笛來勢看似笨拙,毫無后著,卻不知被那凌高寒使了何種手法,變得忽快忽慢、忽左忽右,竟真的點住了來人!
白素衣伸手拈住殷紅的穗子,將來人腰間的木牌扯了出來,,一眼便望見了牌上“花公子”三個大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這名字倒真古怪的緊啊!”凌高寒俯身拾起笛子,遞給了白素衣,一面苦笑道:“白姑娘倒真有興致啊!還不知道他身上是否真如我等所料帶有雪草丸呢!闭f話間已從花公子身上搜出了一個錦盒。一見到錦盒,白素衣也來了興致,湊了過去,道:“這便是雪草丸了么?凌公子不會弄錯吧?”凌高寒拈起一顆藥丸,湊到鼻下聞了聞,微微笑道:“姑娘是不相信在下么?放心,在下略通醫(yī)理,是不會輕易被騙倒的。不若……在下先吃?”說罷,便將手中的藥丸向口中放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花公子嘴角忽然浮起一絲隱秘的笑容,店中灰影一閃,凌高寒頓時無法動彈!白素衣臉上神色一斂,向著凌高寒一揖,恭聲道了聲“師父”。一襲灰一應(yīng)聲從凌高寒身后踱出,赫然便是那店小二!原來那“女無常”白茹嫦早就喬裝于店中,只等做那在后的黃雀了!
白茹嫦接過白素衣遞來的藥丸,又眼見徒兒將另一粒藥丸咽下,才微微一抬眼,瞟向凌高寒,柔聲到:“凌公子送了奴家這么一份大禮,奴家該如何報答公子的盛情呢,呵呵?”凌高寒只當沒聽到,垂眼不理她。白茹嫦也不著惱,將藥丸放在鼻下嗅了嗅,也咽了下去。又運氣調(diào)息了片刻,似無大礙,這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凌高寒的身上比劃著,道:“奴家本無意為難凌公子,可凌公子竟然勾引奴家徒兒,意欲算計奴家!若是就此善罷甘休,這傳了出去,奴家一介弱質(zhì)女流豈不要招人恥笑,更難在江湖上立足了,公子你說,是也不是?所以奴家只好將公子千刀萬剮,以振我聲威了。不過公子放心,這螻蟻尚且貪生,奴家定會讓公子多活一會的,呵呵~”言罷,忽然一頓,微嗔道:“哎呀,奴家怎么給忘了,公子的雪草蟲之毒尚未解呢!也不知是毒發(fā)痛快,還是凌遲舒心呢?不若公子都嘗嘗,為奴家評斷評斷可好?”說著便還匕入鞘,回頭招呼徒兒。
卻見白素衣似乎神色有異,身子微顫,牙關(guān)緊鎖。白茹嫦心下一凜,忙過去查探。忽然腹中劇痛,臉色劇變!
夕陽西下,小酒肆在烈日余暉和滿天黃沙的映照下更顯蕭殺;其中兩條不停顫動的人影和若有若無的腐尸氣味,更讓人不寒而栗。不遠的黃沙中,兩個人影并肩而行,對話聲被黃沙吹散開來。
“凌兄果然好計,將一份解藥制成兩粒,解藥變毒藥!以此證明自己的能力,必能受主上重用!
“花兄過獎了!凌某初入組織,尚有許多不明之處需要花兄指點。
“哈哈,凌兄太謙了!在下能幫上忙的,自然竭盡全力。哈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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