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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神
第一章楔子
國初御史某,年少科第,巡按福建,有胡天保者,愛其貌美,每升輿坐堂,必視而睨之。巡按心以為疑,卒不解其故,胥吏亦不敢言。居亡何,巡按巡他邑,胡竟偕往,陰伏廁所窺其臀。巡按愈疑,召問之。初猶不言,加以三木,乃云:“實見大人美貌,心不能忘,明知天上桂,豈為凡鳥所集,然神魂飄蕩,不覺無禮至此!毖舶创笈,斃其命于枯木之下。
逾月,胡托夢于其里人曰:“我以非禮之心,干犯貴人,死固當(dāng)然;畢竟是一片愛心,一時癡想,與尋常人者不同。民間官吏俱笑我、揶揄我,無怒我者。今陰官封我為兔兒神,專司人間男悅男之事,可為我立廟招香火。”
閩俗原有聘男子為契弟之說,聞里人述夢中語,爭醵錢立廟,果靈驗如響。凡偷期密約而不得者,咸往禱焉。
——《子不語》 袁枚
在《子不語》眾曾記載過這樣一個故事,國家剛剛建立不久,有一個御史,這位御史是一位青年才俊,年紀(jì)輕輕就中了狀元,做了福建的巡按。這個時候在福建有一個名叫胡天保的年輕人喜歡這位御史,對御史的美貌心動不已,每當(dāng)御史出行辦公,胡天?偸歉V癡的看,御史心中對這種行為很是疑惑,身邊的官吏隨從大家也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緣故。
不久后御史去其他地方工作,這位胡天保竟然也一同前往,還趁御史上廁所的時候偷窺御史的臀部,御史很生氣,便把胡天保抓過來詢問,胡天保說:“實在是見到大人美貌,一直一直都不敢忘懷,明明知道大人是天上的謫仙,心存妄想冒犯大人到這個地步!庇反笈,就命人把胡天保打死在枯木下。
過了兩個月,胡天保托夢告訴同鄉(xiāng),“我因為非禮之心,干犯貴人,死本來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睦玻晌疫@是一份赤忱的愛,一時的癡心妄想,和平常人猥瑣的想法不同。民間的官吏笑我,但陰間的大人卻念我一片癡心,所以封我做兔兒神,專司人間的男孩子喜歡男孩子的事情,現(xiàn)在你們可以為我立個廟廣招香火,我會祝福你們的。”
福建那邊的民俗原本就有與男子約定契弟的說法,加之聽聞同鄉(xiāng)人夢中的話,于是大家相互湊錢立廟,果然很靈驗。很多偷偷喜歡別人卻求不得的人都前去禱告。
而今天我們故事就要從這兔兒神的廟說起。
第二章相逢
這兔兒神廟隨著歲月的變遷,逐漸變成了月老廟慢慢的留存下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老廟被開發(fā)成一個旅游景點,月老廟的門前有一座石橋,上面到處都掛滿同心鎖,風(fēng)一吹系在同心鎖上的紅綢便隨風(fēng)飄揚,于是得名同心橋,據(jù)說只要走過這座橋,就可以得到月老的祝福,白頭偕老,因此很多小情侶都喜歡來這里走走,近年來隨著當(dāng)?shù)芈糜螛I(yè)的開發(fā),更是成為了一處網(wǎng)紅打卡的景點,成雙成對的游客絡(luò)繹不絕,為此月老廟的香火還挺旺盛。
這天清晨,一個道士打扮的俊秀青年走過石橋,推開月老廟的木門,陽光斜斜的照在男子背后,仿佛為男子鍍了一層金邊。晨間的山風(fēng)吹來,石橋上的紅綢高高揚起,青年的衣袍也被撩起一個角。
“出來吧,妖孽!”
說完用氣凝出除妖劍,劍氣逼人,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掃向月老祠中的月老。
只聽見“錚”,劍氣碰撞上一條紅線而消弭,而原本泥塑的月老幻化成一個年輕的長發(fā)青年,只見該青年五官秀氣,氣質(zhì)清朗古樸,他微微撩了撩散落下來的頭發(fā),溫聲笑道:“道爺,小店可是合法經(jīng)營喔~”似乎一點也不見惱怒,相反還用好看的挑花眼看著沈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沈談的影子。
沈談似乎有些惱怒青年的打量,微微側(cè)身,有些兇地說道,“合法?那把你的天庭許可證拿出來。”
青年似乎有些傷心,小扇般的睫毛耷拉在臉上,形成好看的陰影,指了指墻上。
沈談看到了工商許可證的旁邊掛著的天庭許可證,便微微點頭,看向青年,半晌沈談開口說,“抱歉,一開始路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似有陰氣以為,原來道友乃鬼族。在下告辭!
如今滿天神佛鬼神早已混居人間,為了不出亂子,所以衍生出了像沈談這樣的御史,身懷高超法力行走人間維持秩序,一般的神佛妖鬼是不愿意遇見也不愿意搭理的,正所謂小鬼難纏嘛。
正當(dāng)沈談要走出門時,背后傳來一句話。
“胡天保,我的名字叫胡天保。你還記得我嗎?”那陰氣其實是我故意放出來引起你的注意的。
第三章終章
胡天保始終忘不了當(dāng)年見到沈談的情景,年輕貌美的御史大人掀開轎子,一瞬間卻讓胡天保丟了命為他入魔也為他成神。
“不要跟著我,我說過很多次了,太危險!”顛顛的長發(fā)青年跟在穿道袍青年的后面,有些無奈也有些寵溺。
“我不,我已經(jīng)為我們兩系過紅線了,沈談,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不會離開你!
“雖然我已經(jīng)記不起上輩子了,我也不是什么御史大人,你要跟的話可要跟緊啦”
沈談的目光看著胡天保,眉眼笑笑的,像兩泓溫柔澄凈的清泉,里面倒映著一個長發(fā)青年。
百年前的委屈和等待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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