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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總是有人問他:如果……
“如果”這個詞在他理解來看,那就是一種“假設”,一種與“真實”對應的“虛假”。
甚至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也是知道,時間不能倒流,世界上也沒有“如果”。
但那些人還是會問。
好像從他這里得到了一個與現(xiàn)實截然不同的答案,就能以這個答案來藉慰他們那空洞地、毫無依靠的心靈一樣。
然后借由著這么一丁點的美好的可能,又重新對他抱有了什么別樣的期待。
然而現(xiàn)實是沒有“如果”的。
即使重新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這樣走下去的吧?
并不是自己想要這樣前行的,也許剛開始有,后來卻不是。
后來……后來是一群人擁擠著、推搡著,人群形成了河流,湍急的水將他擁著一路走到了這里。
他沒辦法停下來,也沒辦法回頭。
他不敢去想“如果”,因為世界上沒有“如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認輸?shù)臅r候,再清楚不過。
像是穿過了交疊著的一層層水膜,色彩斑斕的光點漸漸交集融合,形成了完整的畫面。
宇智波佐助看著面前的景象,半晌,輕輕眨了眨眼。
而后另外四感才被喚醒,靈魂歸位。
但是,即使感覺到了自己是身在怎樣的場景里,他的大腦反應卻沒能即使跟上。
好似在適應著這個新主人一般,又等待了許久,他才開始處理起面前的景象。
是在某個實驗室里,這種實驗室他見得很多,只是眼前的比過去見過的都要高級不少。遠處的大屏幕上快速滑過幾條起伏的熒光線條,不知道是在監(jiān)控著什么。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說熟悉也熟悉,說不熟也不熟。
佐助微微瞇起眼,問道:“大蛇丸?”
那人沒有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就算是大蛇丸佐助也不會怕他,他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沉吟片刻后問道:“我死了?”
“這里是極樂凈土?還是無限月讀?”
“你覺得是什么呢?”大蛇丸問他。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可能是現(xiàn)實。
佐助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他可不打算跟這個人多說什么:“我不覺得。”
他摸了摸自己又變地完好了的手臂,心里忽然對極樂凈土……或者說他的夢境感到些許好奇起來。
只要不是現(xiàn)實…那么必定有著那些人的吧。
哥哥……爸爸和媽媽。
步伐漸漸變地輕快起來,他三步做兩步,又干脆直接用跑地,像是一道閃電一般就沖出了大蛇丸的基地。
出基地的一瞬間,燦爛而又明媚的陽光投在身上,暖洋洋地好像從未如此舒適過。
郁結(jié)于心中的一口氣呼了出來,佐助抬頭看著天空的太陽,直到眼睛有些不適才低下頭,喃喃道:“真是個好天氣!
“我說啊……”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佐助心情不錯地回過頭:“是鳴人啊,怎么了?”
鳴人苦大仇深地看著他:“從佐助沖出來到剛才……都一直沒看到我嗎?”他指了指自己站的位置,說道,“明明我站地也很顯眼啊!”
大抵是覺得人都死了,也沒必要計較那么多了,佐助終于能像以前那樣損起鳴人來了:“那是因為你太矮了。”
“矮?。 兵Q人捂著臉頰大叫道,“我和你差不多高!佐助!”
“是嗎?”佐助轉(zhuǎn)過身,稍稍上前幾步,用手在兩人頭上比劃了一下,“這不是還差著呢嗎?”
“你完了佐助!”
“!你居然還學會偷襲撓癢癢了!”
如幼年時期嬉鬧了一番之后,鳴人又十分擔憂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是不是大蛇丸又搞了什么新研究啊,你的眼睛都變了好多……回去之后美琴阿姨肯定又要說了!
本還想說“大蛇丸他憑什么動我眼睛”的佐助被后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問道:“媽媽?”
“是啊,美琴阿姨肯定要說的吧我說!兵Q人嘀咕道,“雖然我也覺得大蛇丸……嗯,不是個很好的人!
原本鳴人是想說他不是個好人的,但是那只是針對于佐助的事,其他的時候,他自己也是從心底認同著“大蛇丸是個好人”這件事的。
不得不說,木葉和自來也的洗腦功力都挺強,但也架不住鳴人是一心撲在佐助身上,難免會忽然正常點。
佐助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沒事,只是……只是一個小實驗而已。沒有大礙!彼樦Q人的話往下編,也不希望家里人會擔心。
確認對方真的沒什么問題,鳴人這才扯著佐助向著東方奔去。
“我聽說花之國那邊的山坡上開滿了花,所以找綱手婆婆接了任務!兵Q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卷軸,用牙咬著繩子解開,然后遞給了佐助,“登記的是你和我兩個人的名字,所以也給你記了任務。是一個很普通的狩獵任務,只是猛獸,評級……綱手婆婆讓我自己畫,但是我還沒畫,畫個什么等級比較好?”
佐助草草瀏覽了一遍任務,心里已經(jīng)確定下來估計這是無限月讀的夢境了,他說道,“D級。”
鳴人咬著筆頭接過卷軸,在上面畫了個D:“我怎么覺得我們那個時候的D好像沒有出過村啊!
“出過的!弊糁f道。
“。坑袉?”
“嗯,找貓那次就出了!弊糁卮鸬馈
鳴人盯著稍微在自己前面一點的人的身影,低聲說道:“佐助記性真好啊我說!
佐助呼吸滯了一瞬,說道:“是你記性太差了!”
頓了下,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對了,我哥哥呢?”
“曉那邊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啊!兵Q人收好卷軸,說道,“不過聽說在發(fā)展業(yè)務,也不知道到底是出道唱歌還是寫小說!
佐助:“……”
這是什么?
為什么他的無限月讀發(fā)展這么奇怪?。!
他僵了好一會,又問道:“那…我爸爸媽媽呢?”
鳴人這次回答倒是干脆了許多:“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湊在一起打賭!
這場景太美,佐助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干巴巴地問道:“賭什么……?”
“賭今晚在你家吃飯還是在我家吃。”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我覺得是沒什么區(qū)別!兵Q人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說道,“不過他們好像還挺在意的。”
所以!為什么他的無限月讀呈現(xiàn)出了這樣一幅即將要崩壞掉的發(fā)展趨勢啊?
佐助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氣,慶幸自己在門口就遇到了鳴人,這要是直接回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即將出道或?qū)懶≌f的哥哥”和“與人打賭去誰家吃飯的爸爸媽媽”了。
本來大蛇丸的基地離這邊也近,再加上兩人速度快,幾乎是交談的這么一會就到了任務地點。
鳴人火速收拾完拱花田的野豬,就帶著佐助美滋滋地往花最多的地方跑。
他今天也是計劃好了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告白,這還多虧了他有一個寫小說的師傅,不然就他來想的話,也想不出什么浪漫的場景。
自來也說,告白的最好的場景無非那幾個。
廣袤的花田,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吹過的風將花瓣鋪滿整個天空。
煙火大會快結(jié)束時,靠近對方耳邊說上那句話,絢爛的煙花綻放于他們的頭頂……
鳴人一邊做筆記,一邊嘀咕著你說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你也沒有追到人啊。
氣的自來也抄起手里的手稿就開始追著鳴人打。
損自己師傅是一碼事,聽師傅的話是另一碼事。
再說了,鳴人自己想了想,那也確實都是些很美的場景就是了。
當然浪漫不浪漫的……他也不太好說。
另一邊過來的佐助可不清楚鳴人心里的小九九。
倘若是原本的那個,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心里開始針對性地復習該如何拒絕告白了。
但這一個佐助卻是滿腦子的——真好啊。
沒有戰(zhàn)爭,大家也都生活幸福。
就算家里人的畫風好像不太對,卻都健健康康地活著,甚至煩惱的事情還只是晚上去誰家吃飯而已。
鳴人也是,心無芥蒂,從未分離……
真好啊。
這樣的無限月讀,真的會有人心甘情愿地醒過來嗎?
他有些出神地看著面前的風景,而他身后的鳴人則是忐忑地看著他。
鳴人手里還攥著小紙條,他偷偷摸摸地看了眼上面寫的字,又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緩步走到佐助身邊。
他舔了下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低聲說道:“那個,佐助啊!
“嗯?”
“就是……我,咳,我……”一與那人的目光對視上的時候,鳴人忽然大腦有些空白。
他覺得面前的人很……很奇特,像佐助又不像佐助。后來偶然再回想起來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給佐助炫耀“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那不是你”。
感覺就是感覺,異乎尋常地來了,而又偏不湊巧地被他抓到了。
原本想要說出口的那些在路上抓耳撓腮地背了無數(shù)遍的話全都說不出口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了他的嗓子眼。
但佐助就是佐助啊,難道除了他以外還會有別的誰嗎?鳴人心里納悶了一下,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他想說的話給擠了兩句出來。
“天氣很好……花也很好……”雅致的小情話全成了些干巴巴的兵糧丸,鳴人說出口之后恨不得把自己拍死。
“你想說什么?”佐助看著他,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鳴人不會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性格,那人連“因為我就是那個唯一”這樣的話都不憚于說出口,他還有什么不敢說的呢?
鳴人的臉越長越紅,越紅越說不出來話。像是個充氣的氣球,漲到最后“啪”地一下就破開了,爆出一句:“我喜歡你啊佐助!請和我交往吧!”
佐助:……這是什么?
這說的什么???
雖然沒有想到是這么一句話而不是什么“我把你家大門淋了彩色油漆”之類毫無意義的話……但是說真的這話本身也是毫無意義的吧?不過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喜歡?啊,是,喜歡的意思是指爸爸喜歡媽媽那樣的喜歡還是說哥哥喜歡弟弟那樣的喜歡?不,如果是鳴人自己做主體的話,那應該是弟弟喜歡哥哥那種?好如果說就是這種的話,那么他后面說的“交往”又是什么意思?兄弟之間需要交往嗎?還是說,他的意思就是……
萬般思緒總和在一起,佐助喃喃低語道:“果然是這樣嗎?”
鳴人還以為對方是在說自己果然又在告白的事,他忙解釋道:“這次我也是想好了的!你看到這些花了嗎?佐助;ǖ拿质墙星占t,花語的意思是不滅的愛……我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拒絕我多少次,都像……”
“你果然喜歡我啊!弊糁鷩@道,好像終于解開了所有的疑惑,“果然是這樣啊!
鳴人:“?”
佐助低笑著又重復了一遍那句話,搖頭道:“只是…全都明白了而已。”
眉宇之間最后的那一點點冰凌消融,這個人好像將最后的一點陰暗從身上拂去,解開了籠罩著他身上的那件無形的黑斗篷,安然回歸于最初的純凈。
一切都過去了。
他也已經(jīng)死了。
往日的一切恩怨情仇都隨風而逝,深仇大恨也必須得在死亡面前消解。
但佐助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后的一點點執(zhí)念。
不敢說,也不想承認的事。
鳴人那么驕傲的人啊,被所有人敵視也不會屈服,永遠前進,永遠洋溢著光的小太陽。
怎么會真的以不被世人認可的方式,投入一段無可救藥的感情漩渦之中呢?
鳴人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總覺得對方好像要突然消失一樣。
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肩膀:“我說,佐助!你有在聽嗎?”
“在聽。”佐助神情柔和,嘴角沒有上揚也能感受到他的笑意,“你還有其他事嗎?”
以為又被拒絕,鳴人頓時垂頭喪氣起來:“……沒有!
“總是這樣……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追到佐助你啊我說!彼椭X袋,小聲抱怨道,“等綱手婆婆小孩都會打醬油了能行嗎?”
“我是能等啦,就是佐助你不答應我就算了,千萬別找女朋友啊……我是認真的我說!你為什么要那樣看著我啊!”
佐助拍開他的手,轉(zhuǎn)頭看向面前的花海,仿佛一張紫紅的絨毯鋪在他們腳下。鼻尖是淡淡的草木香味,清風溫柔地撫過他額前的頭發(fā),和煦的日光吻在肩膀上。
鳴人卻沒有挪開視線,佐助欣賞著花海,他也是同樣地在欣賞著佐助。
算了吧。他想著,反正自來也師傅的計劃也總是成功不了,能一起看一看不一樣的景色也很好。
他和佐助還有很長時間,接下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鳴人緩緩將自己的視線從佐助身上撕下來,投向他們面前。
一望無際的千日紅,澄澈的碧空,遠離世俗紛擾,這里的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過了一瞬,鳴人忽然聽見身旁人輕聲說道:“我答應了。”
誒?
誒誒誒誒誒。。。????
他的腦袋里好像被人塞了十幾張起爆符,在此時此刻一同爆炸了。
是答應了什么?答應了一直單身還是說答應了……答應了在一起?!
鳴人僵在原地,腦袋漲地通紅,甚至不敢轉(zhuǎn)頭過去看佐助的表情。
佐助倒是坦然多了,他側(cè)過腦袋看向?qū)Ψ剑骸叭绻也淮饝脑,你就會追一輩子吧??br> “雖然是這么說沒錯。〉恰,我也不希望你是因為這樣的事勉強……”鳴人舌頭有些打結(jié),他深呼吸了一下,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轉(zhuǎn)身看向佐助,“我的話,是希望佐助能幸福的……當然最好還是和我在一起幸福。”
“所以我才說你是笨蛋啊!兵Q人看向了自己,佐助反而有些不大自在了,他別過腦袋,“一輩子都是吊車尾!
“才不是!”
“我也一樣啊。”
驟然狂氣的風吹走了他的尾音,鳴人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久到佐助都有些懷疑人生了。他忽然猛地一個熊抱,撲倒人之后立刻就把人抱起來向木葉的方向沖去。
“佐助答應我啦!。∥页晒玻。!”
“我比自來也師傅先脫單哈哈哈哈哈。。。
怎么想都覺得最后一句才是這人的重點。
佐助額角滑下幾條黑線。
不過,只是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如此興奮著的鳴人……真是不忍心打破他的歡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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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只是開始,佐助做夢都沒想到他一撇嘴答應了下來個什么東西。
先不說木葉村里那亂糟糟的一堆人跟著不知道慶祝個什么鬼,就他家里這情況也十分修羅場了吧。!
坐在對面的是他先前見過的波風水門,還有一個和鳴人長得很像紅色長發(fā)的女人,應該是鳴人的媽媽。鳴人坐在他們兩人中間。
而自己旁邊的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也將他夾在中間,兩方之間無形的對峙讓佐助不禁懷疑自己家是不是和鳴人家的關系不怎么好了。
“美琴啊。”先開口的是鳴人的媽媽,“既然到了這個時候了,有些事我們也不得不開始討論了!
平時一起買菜逛街可開心的美琴笑地溫溫柔柔,那殺氣卻激地佐助打了個哆嗦:“請放心,我們這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彩禮了,因為先人方面也查閱了資料都寫在上面了,這件事請您放心!
玖辛奈咬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就不必了,我們也準備的很好,一切已經(jīng)讓水門處理好了,親家和兩個孩子無憂無慮地結(jié)婚就可以了!
“?我們不是剛交……”
“阿拉,我們這邊也處理地很完善呢,玖辛奈!泵狼俨桓适救酰诖叫Φ,“再說了,這件事最后不是還得看孩子們怎么說嗎?”
她伸手在桌下戳了一下佐助,示意他支援一下自己。
佐助僵著臉,完全沒搞懂這兩個人隔空在打什么嘴炮。
被戳了一下,佐助迫不得已,開口道:“嗯……媽媽說的都對。”
但好在他不是一個人,鳴人也完全狀況外:“什么事。课以趺礇]搞懂,我們不是剛交往嗎?為什么你們已經(jīng)在商量婚禮了?”
婚…婚、婚禮?
佐助大腦一片空白,他站起來說道:“我想出去靜靜!
“擇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吧!本列聊我姞,立刻放棄原則,開始全力給自己的傻兒子打輔助。佐助這樣子就像是被騙回來的一樣,萬一沒抓穩(wěn)又跑了,鳴人那傻孩子又得跟出去幾里地。
“不不不,有些事情還是慢點來比較好!泵狼俳拥溃斑@事讓孩子們慢慢想!
“那我陪佐助出去吧!”鳴人也跳起來說道。
“咱們先把這件事聊完,聊透徹了再走。”玖辛奈抓住鳴人,可勁地給他使眼色。
鳴人卻像是腦袋上裝了屏蔽器一樣:“可是佐助想靜靜誒我說?”
“要不了多久的,馬上就好!
“我回來了!
正吵鬧著,門忽然被打開,熟悉的聲音在玄關響起。
佐助愣了下,轉(zhuǎn)過身向玄關那邊走去,他還未走兩步,那人便已拐過拐角,來到他面前。
如暴風雨一般不需要醞釀就噴涌而出的情緒一瞬被打擊地什么都沒有了。
佐助看著面前身上穿著個小皮衣,皮衣還釘一堆鉚釘樣式裝飾品……戴著墨鏡,扎了一頭小辮子的人,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半晌,他緩緩開口:“你誰?”
那人也愣了下,忙將墨鏡取下來放到旁邊,身上的小皮衣也脫了下來,只是腦袋上的辮子沒辦法一下解開。他有些局促地笑了下,伸手點了點佐助的額頭:“聽到你的消息我就趕快回來了,那邊本來在排演的……抱歉啊,佐助。”
“你……真的去賣唱了?”
“糾正一下,是出道哦,佐助。”
瘋了。
不是他自己瘋了,就是這么個無限月讀瘋了。
他宇智波斑憑什么覺得這么個東西能讓人過上如夢般美好的日子的???
就這???
呸!
大抵是佐助的表情太過于猙獰,鼬忙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道:“不是我想拖的,只是已經(jīng)很趕了……這樣佐助,下次再有什么事我一定立刻出現(xiàn)好嗎?嗯?你先別生氣了,我聽人說你和鳴人要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呢?我……”
“鼬君!”那邊的玖辛奈立刻揮手,“這邊正在商量婚禮的事哦,過來一起討論一下吧!”
“哦!好的!”鼬拍了拍佐助的腦袋,沖他笑了下,立刻走向那邊已經(jīng)開扯的那群人里。
佐助站在原地,愣神了許久。
雖然裝扮上確實是有了些許區(qū)別,但這就是那個人啊。
對不起,斑,錯怪你了,這次給你98分,扣的兩分為什么你心里門清。
鳴人也從那群人里脫身出來,走到佐助旁邊,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長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就先帶你去自來也老師那里了!
佐助回過神,問道:“什么?”
“反正這里扯半天也扯不出來什么我說!兵Q人聳肩,說道,“你不在的時候他們總這樣,我都看好幾輪了。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說婚禮的事……我感覺爸爸媽媽他們好像把事都安排好了?”
看那樣子是的……
不過佐助沒吱聲,他問道:“你真的想和我結(jié)婚?”
“當然想啊!兵Q人說這話都不用過腦子,“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結(jié)婚嗎?”
雖然是這么說……可是……
“大家可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畢竟是兩個男人,你想好了嗎?”
“怎么會?”鳴人奇怪地看了眼佐助,說道,“難道你一直在擔心這些嗎?說真的,有大蛇丸還有自來也師傅的先例在,絕對沒有問題的!”
佐助:“……你說誰?”
“自來也師傅和大蛇丸啊!
“……他們倆在一起了?”
“沒有。”鳴人答道,“自來也老師沒追上哈哈哈,我比他先!”
夠了,這事本身已經(jīng)夠震撼人心了,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用什么眼神去看大蛇丸了。
另一邊,有鼬加入戰(zhàn)局之后,形勢不可控制地向一邊倒去。
本以為是自己兒子肯定與自己同一陣營的宇智波夫婦表示:鼬!我都忘了你是親火影一派的了!
鼬:抱歉啊,媽媽,只是我不想再錯過佐助的大事了。
由玖辛奈一拍桌,波風水門宣布:“那好,就今天吧,至少先訂婚。”
嘰里咕嚕說著一堆八卦的鳴人和佐助:?????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被推到婚禮現(xiàn)場,佐助都還是一臉懵。
但是鳴人倒是忽然變得“熟練”了起來,好像他在家里為了這事進行過無數(shù)排演一般。
與之相對的,還有同樣十分熟練的宇智波鼬。
現(xiàn)場之中只有佐助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佐助: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懷里抱著一大捧紅玫瑰——那是井野給他的,少女姣好的容貌散發(fā)著之前完全不曾見到過的魅力。她嬉笑著說:“至少佐助結(jié)婚的花還是從我手中出去的呢!
年少時的愛慕終結(jié)于時間與精力,她沒有小櫻那樣的運氣,能和佐助在一個班,也沒有鳴人那樣的毅力,追逐了這么多年。運氣和實力一樣都沒有,這也難怪她沒有辦法在那個少年心頭留下什么痕跡。將手中的鮮花交給他,仿佛也是在與幼稚的曾經(jīng)做了最后一場告別,她好似無意地問了句:“你知道嗎?佐助,我小時候喜歡過你哦!
佐助看著她不吭聲,手里的花刺沒剪干凈,扎地他手有些不舒服。
井野看著他那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來:“別這樣啊,再看下去我都害羞了,當時班上的女生大半都喜歡你呢。”
“只是從鳴人不小心被人推到親了你一口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要糟糕了,我一定沒機會嫁給佐助了。到現(xiàn)在居然真的成了這樣。”她感嘆著,又假意抱怨道,“早知道我的第六感那么準,我就強迫我覺得能嫁給你了。”
佐助卻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他有些急切地問道:“鳴人是不小心被人推的?”
“對啊,我們一直看著你呢!本按鸬馈
說完這些,她就被鹿丸扯走了,山中一族的花運了過來,要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布置出婚禮場景,井野是必不可缺的。
她一走,一直盯著這邊的鳴人就迅速來到了他身邊:“井野和你說什么了啊我說?”
“沒什么……”佐助有些出神,他抱著那捧玫瑰,問道,“分班前那次你親我,是不小心?”
一提起這個鳴人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種從心里涌出來的得意:“是啊,不然我還特意去親你一下?”
佐助看著他不說話,眼里明晃晃地寫著“我覺得就是的”這樣幾個字。
鳴人一時傻了眼,他心里慌了一下,又忽然意識到這件事對于自己和佐助來說意義有多么非凡。他問:“你不知道?”
沒等佐助回答,他自言自語般地解釋道:“我以為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之后也沒怎么解釋……我怕提起來我們都尷尬。但是佐助……”他問道,“佐助,你以為我是故意的話……那你…你自那之后還愿意如同之前那邊對待我……”你也早就喜歡我了嗎?
后面那句話他沒能說出來,他身前的人就猛然變成了一條紫黑的蛇魔。
近在咫尺的蛇信子嚇了鳴人一大跳,佐助懷里的花摔在地上,砸出一小片零碎的花瓣,好像摔破了某人的心臟一樣。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見到人,但很顯然,能驅(qū)使蛇的而又會出現(xiàn)在木葉村……在這個時候搗亂的,只會有那一個人。
來不及和大家解釋,他扯了那條替代佐助的蛇魔,又拎起那束扎地很漂亮,融有某一位少女前十年的愛戀而細致修剪過的玫瑰花,就往大蛇丸的基地沖去。
借用蛇魔打掩護,拎起佐助通過了神魔空間的節(jié)點,迅速回到了基地。
大蛇丸哭笑不得地把有些暈的佐助扔到椅子上,自己則又是靠坐在他對面的桌子上:“我只是去拿了點東西,回來就看到你給捅了這么大漏子!
靈魂并不匹配,又強行穿梭了兩次時空間,佐助頭腦發(fā)脹,五感恍惚了一陣,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大蛇丸給弄回來了。
他緩了會,問道:“你是誰?”
他所認識的大蛇丸可不會這種手段,也沒那么多堪稱“三流言情小說”的經(jīng)歷,氣質(zhì)相貌更是與面前的人相去甚遠。
大蛇丸微微歪了下腦袋,說道:“你就當我是個瞎操心的閑人吧!
“你不是大蛇丸?”
“我是,但也不是!
佐助微微皺起眉,他向來不耐煩大蛇丸說那些東西:“你把我扯到這里在做什么?我還有正事!
“這個世界很好吧?佐助。”大蛇丸卻突然問他。那人淺金的眸子停留在他身上,與他的雙眼對視著,好像一杯澄清的酒,冰冷卻醉人,“你喜歡這個世界嗎?”
本起身欲離開的佐助腳步頓住了,他眸色沉了下去,輪回眼的紋路微微內(nèi)縮:“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啊,做什么?”大蛇丸忍不住笑了笑,“總是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也快回答煩了啊!
“不過是你的話沒有關系,我可以好好解釋給你聽。”
溫和綿軟的話從那人嘴里吐出來,像是血點在唇上的艷色里,流露著許多佐助看不明白的東西。
“你不在無限月讀,你也不再極樂凈土,你只是被帶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贝笊咄栎p聲說道,“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就如同你所在的世界一樣,很多事情我都盡力維持著沒有改變,只是還是有偏差!
佐助從他的字句里抓到了某些關鍵:“你知道‘我所在的世界’?”
“……本質(zhì)上,我也是你認識的那個大蛇丸呢!彼吐曅α诵,又沉默了會,問道,“你要回去嗎?”
“如果你想留下來,我有很多辦法可以幫你!
“這里有你的爸爸媽媽,鼬和止水他們也都活著,雖然宇智波我沒能都保下來,但是那晚我出手殺的,基本……”
“那‘佐助’呢?”佐助打斷他的話問道,“這邊的佐助呢?”
“他也會回來!贝笊咄枵Z調(diào)平緩地說道,“我擁有的手段是你所想不到的。”
“然后就有兩個佐助?”
“你們可以當兄弟,反正本身也都是宇智波!
佐助看著他,緘默了會,問道:“我怎么回去?”
大蛇丸手撐在桌面上,眉眼低垂,沒有再看身前的人:“你可以不用回去的!
佐助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不是我的!
到了這一刻,他猛然明白了所謂的“無限月讀”的殘忍。看似美好而又完美的世界,與現(xiàn)實所相背離。掩埋去了所有的殘忍和痛苦,這樣的世界……根本就不是他的世界了。
如果沒有一個“過去了的佐助”,他可能還意識不到,自己所沉浸于此的美好都是自我安慰的幻想。
他沒有辦法代替那個佐助,也沒有辦法看著鳴人與另一個自己結(jié)婚……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像是在警告他一樣。
大蛇丸靜靜地抬起眼,看著面前的少年。
以為死亡而帶來的解脫從他身上抽離,無形的黑斗篷又將他罩回了陰影,原本嘗試著袒露的心扉再一次合上。
他看了很久,眼中什么感情也沒有。
這是佐助,所以他會這樣選擇。
理所當然的,不是嗎?不然當初你也不會被他堅韌向前的特性所吸引,一直得意于收了如此一位優(yōu)秀的徒弟。
直到外面?zhèn)鱽砹诵┰S動靜,大蛇丸才終于起身,來到佐助面前。
佐助抬頭看著身前的人,一言不發(fā)。
一切本就不需要交流。
大蛇丸嘆了口氣,說道:“你啊,真是個任性的孩子啊。”
說著,他抬起手,輕輕放到佐助的眼睛上:“閉上眼吧,很快就能回去了!
手心被輕柔地掃了下,佐助聽話地閉上了眼,盡管這樣將自己的關鍵交給別人讓他十分不自在,但他已經(jīng)努力地嘗試著相信面前的人了。
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左眼傳來的痛感只在神經(jīng)上停留了一瞬,他便從此抽離了。
最后那模糊的光線與聲音中,他好像聽到了對方說了一句“抱歉”。
穿過一層層水膜,無數(shù)的光點融成面,色彩斑斕的世界展現(xiàn)于眼前。
佐助愣了一下,立刻將手上黏糊糊的東西塞回了自己眼眶。
這次他反應比之前迅速多了,適應了一下眼睛他準備抬手將頭發(fā)撩開一點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斷了一只手的。
身后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像剛剛大吼完過什么一樣。
佐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面向自己的世界。
大蛇丸站在不遠處,是他熟悉的那個變態(tài),不像另一個那樣棘手。鳴人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的神情卻是他看不懂的復雜。
上一刻,他還在父母操辦下忙于與這個人的婚禮,下一刻,他站在這里卻與他沒有多余的關系。
佐助忽然很想問他“你那個時候親我是被人推的嗎?”,但又覺得是不是能怎么樣呢?難不成也要面前這個人許下什么承諾?還是說看他驚慌失措地解釋著那場誤解了數(shù)年的誤會?
沒有必要了……從另一個鳴人嘴里聽到過某些話也就夠了?偸菆(zhí)著于虛妄,最后也會如同宇智波斑那個瘋子一樣的。
佐助掃視了一圈,若無其事地問道:“怎么了?”
鳴人看著他卻忽然一下就哭了出來,那雙湛藍的眼瞳,好似湖水泛濫。他撲上來,抱住佐助,好像抱住了自己失而復得的寶物。
“對不起佐助,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另一個佐助毫不留情的離開了,甚至不愿聽他說完肺腑之言。就像是在告訴他,這一個佐助也會如此。
他們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人,他們一樣的狠心絕情……深情。是呼嘯的狂風,摧毀他的防線后以無法挽留的姿態(tài)離開。鎖不住也留不下。
他留不住那個佐助,他又能拿什么留住這個?
佐助在木葉已經(jīng)沒有家了,這個村子害死了他的父母,逼死了他的兄長。他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沒有巢的鷹。
驀然間,他明白了井野對他所說的那番話最重要的那部分含義。
他必須得付出些什么,他必須得為佐助的回歸做些什么,他必須得明白佐助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沒有,他也必須得創(chuàng)造出來一些。
這是他一定要做的事,不管是給這個追逐了前半生的人,還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好像鼓起了余生的所有勇氣,鳴人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恬不知恥的人,他用盡力氣擁抱著佐助,大聲喊道:“和我結(jié)婚吧佐助!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的……雖然我沒有體會過什么叫做溫暖的家……但是但是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請你嫁給我吧!”
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自己狀態(tài)的春野櫻站在門口,手捏碎了門框。
被鳴人熊抱著的佐助則是沉默了好一會,忽然伸手去扣自己眼睛。
還沒回去,一定是還沒回去!
他鎮(zhèn)靜地想著。
只要再扣一次絕對可以回去了!大蛇丸是那么做的,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在一眾涌過來看熱鬧的小伙伴們的驚慌失措中,混亂變地更加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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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蛇那時候是去找自己孩子來著(×),就離開了那么一小會(手指比米粒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