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

　　#約會

　　#老夫老妻

　　“娘，我看這兩天街上很熱鬧？”

　　哪吒含著根尾巴草，側(cè)坐在房梁上閑閑的看著殷夫人收拾衣服。

　　殷夫人拍拍披風(fēng)上細(xì)小的灰塵，放在衣櫥左側(cè)。

　　“吒兒你前幾年一直待在府里不知道，明日是乞巧節(jié)�！�

　　“乞巧節(jié)？做什么的？”

　　哪吒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

　　殷夫人卻不回答，笑著道“節(jié)日熱鬧，吒兒不妨約上敖丙一起去看看�！�

　　哪吒到了海邊，剛拿出小螺號正準(zhǔn)備吹上兩聲，背后便感到些許涼氣。

　　“怎么了哪吒？”

　　敖丙的額頭蓋著層薄汗，一向規(guī)整的衣服也有些亂意。

　　只是那目光如同往日般一直追著哪吒。

　　哪吒好笑的幫敖丙整了整衣領(lǐng)，調(diào)笑道，“就這么急著見到小爺？又不是許久未見，明明我們也不過是昨日才分開，這么急做甚�！�

　　敖丙聞言錯開目光看著地面的沙子，纖長的睫毛顫抖著遮住了蔚藍(lán)的瞳孔。

　　他抿了抿嘴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你是昨日未時分開，今日已到了酉時，這樣算來便有了三年零一個月�！�

　　哪吒挑眉，伸手執(zhí)上眼前人的下巴，“誒——這么看來，敖丙是在數(shù)著時間等我，這么想見我為何不直接去李府尋我？”

　　敖丙看著哪吒的目光顫了顫，兩個人離得很近，敖丙能看到哪吒說話時喉結(jié)的上下滾動，更能感受到放在他下巴上手指的溫度，這樣的感觸讓他整個人的體溫都升高了些。

　　敖丙不回答哪吒也不惱，松開手盯著敖丙的眼睛，“聽娘說明日是乞巧節(jié)，我想和你一起去街上逛逛，你明日可來？”

　　敖丙聞言，緩慢的眨了下眼。

　　半響哪吒以為敖丙要拒絕他準(zhǔn)備生氣的時候，聽到一聲小小的“嗯�！�

　　似乎敖丙也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小，他點點頭，看著哪吒又說了一次，“嗯，要和你一起去的�！�

　　說完，敖丙抿了抿唇，像是羞澀般微微笑了。

　　夕陽藏在海岸線邊只露出半個圓，紫色的余暉漫天染在每一朵云上，又霸道的映在海面。

　　敖丙恰好站在落日中間，像是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哪吒恍然意識到，敖丙可能就是他之前溜在街上閑逛時，聽到鎮(zhèn)上的百姓夸賈府的小姐是個美人，“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哪吒不知道那賈小姐有多美，但如今想來，恐怕不及敖丙半分。那句偶然聽到的詞，在敖丙身上不能更合適。

　　嘴唇有些發(fā)干，哪吒抓抓頭發(fā)后退一步，“今天不早了，小爺再不回去又要被爹念叨了，你也早點回去。”

　　言畢不等敖丙和他道別便急忙踩著風(fēng)火輪飛到了樹林里。

　　敖丙伸出的手沒來得及抓住哪吒的衣角，看著哪吒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直至消失。

　　雖說哪吒轉(zhuǎn)身就飛走，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敖丙，直到層層樹林遮住視線才停在一棵樹上。隨手摘了一個果子咬了一口，下一秒呸呸吐了出來整張臉糾在一起。

　　“啊——酸死老子了！”

　　晚上哪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起來敖丙沖他微笑的樣子，他驀地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胸腔里的振動比往日快了不少，哪吒捂住胸口翻個身，又想起下午他摸著敖丙的下巴。

　　敖丙的皮膚細(xì)膩，并且由于自身的屬性而一向帶著涼意，哪吒最喜歡在天熱的時候待在敖丙身旁，灼熱的溫度都溫和了不少。

　　不過，哪吒捻了捻指尖。

　　敖丙今天的體溫，似乎……有點高？

　　第二日中午哪吒正在吃飯，下人就稟報說有客人前來拜訪少爺。

　　哪吒認(rèn)識的人就那么一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哪吒讓人把敖丙帶到臥室，又讓人添了一副碗筷，“不用猜小爺就知道你肯定沒吃飯，別客氣和小爺一起吃�！�

　　殷夫人聽說有朋友來找哪吒，飯都顧不上吃完撇下李靖，在梳妝柜的抽屜里摸了兩個袋子就往哪吒的房間走。

　　哪吒的房門也沒關(guān)，就大咧咧的敞著。殷夫人看著房門慢悠悠的嘆了口氣，想著以后再見到這樣敞開的房門的機會估計不多了。

　　——不過現(xiàn)在，殷夫人還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門，畢竟孩子大了，還是要注意下，不然隨時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也是有可能的。

　　屋內(nèi)兩人已經(jīng)吃好了飯正在小憩，敖丙坐靠在床欄上，手里捧著一冊書。

　　哪吒躺在床上，頭枕在敖丙的小腹上，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敖丙散落的發(fā)絲。

　　敖丙隨哪吒折騰，雖說拿著書，但心思完全沒放在書上，空著的右手撫著哪吒的頭，輕柔的幫他按摩。

　　殷夫人覺得她回去之后完全不用陪李靖把飯吃完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撐了。

　　聽見敲門的聲音敖丙扭頭看向門口，發(fā)覺是殷夫人輕喊了聲“伯母好�！�

　　明顯是怕吵到了哪吒。

　　殷夫人走到床邊放了兩個荷包，兩個荷包都縫著一朵蓮花，不同的是一個荷包是紅色，一個是藍(lán)色。

　　“我知道你們今日要出去，想來你身上也沒有什么零錢，這個你就隨身帶上�！�

　　不等敖丙開口又繼續(xù)說，“不要拒絕，就當(dāng)是伯母的一點心意，你和吒兒玩的開心就夠了�！�

　　敖丙點點頭，殷夫人的溫柔和貼心讓他無法拒絕，只能說一句“謝謝伯母”來表達(dá)自己的謝意。

　　殷夫人離開后房間變得安靜，哪吒不知什么時候睡著，只是手里還攥著他的一縷頭發(fā)。

　　敖丙也感到一絲困意，把書放在床頭，手心覆蓋在哪吒抓著他頭發(fā)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慢慢合上眼睛。

　　敖丙醒來時發(fā)覺自己靠在哪吒的懷里，哪吒熾熱的氣息將他整個包圍。

　　看看天色已然傍晚。

　　“你可真能睡�！蹦倪感Φ溃安贿^現(xiàn)在出去時間剛好�！�

　　果然如哪吒所說，傍晚和夜晚的交界時分，整個街道燈火通明，街上滿是人流。

　　街道旁亮著一盞盞紅色的燈籠，商販吆喝的聲音沸沸揚揚，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這個看著不錯�！�

　　哪吒指著一個面具說。

　　那是一個藍(lán)色的印著流云紋的面具，頂部甚至還有兩個小角角。

　　“老板，拿個這個。”

　　說著，哪吒拿起面具，覆在敖丙臉上。

　　“客官好眼力，這個面具可是我夫人畫的，是她的得意之作啊。”

　　老板笑呵呵的拿出另一個紅色的面具，“我夫人說了，如果有人買藍(lán)色的面具，那就把這個紅色的送出去。”

　　“哈哈，謝謝老板，那我就不客氣了�！�

　　哪吒笑嘻嘻的接過面具扣在自己臉上，敖丙從錢袋里拿出碎銀放在攤子上。

　　夜色遮住天際，明月掛在邊上，細(xì)碎的繁星明明暗暗。

　　河邊聚集了大片人群，點燃的孔明燈悠悠向上飛著。

　　“你要許什么愿？”

　　“希望我今年可以嫁出去�！�

　　“哈哈，真不知羞�！�

　　哪吒和敖丙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兩個姑娘說笑著提著孔明燈從她們身旁路過。

　　哪吒聞言看向身邊人，沒想到敖丙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看了個對眼，先是哪吒別開了臉，“你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敖丙看著他點點頭。

　　哪吒提著孔明燈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穿過人群看到敖丙的身影。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街道上，只有那個人是安安靜靜的樣子。

　　敖丙一如剛剛哪吒離開的樣子站著，眼神也是他離開的方向。

　　看到哪吒回來展開了微笑，兩人來到人較少的角落，旁邊支了張桌子，放著毛筆方便客人在孔明燈上寫字。

　　敖丙提筆蘸了蘸墨，左手提著袖子在孔明燈的左側(cè)寫了一排小字。

　　寫完把筆遞給了哪吒。

　　哪吒照著敖丙的樣子在右側(cè)寫了一排，和敖丙秀氣規(guī)整的字跡不同，哪吒的字跡張揚筆鋒不知收斂，兩種字體打眼一看竟也不甚沖突，還透著一些和諧。

　　哪吒指尖點了一簇小火苗，小火苗飛到孔明燈內(nèi)部，整個孔明燈慢慢膨脹，開始向上升起。

　　一盞盞孔明燈騰在半空，看上去像是星星染成了紅色。

　　這樣的風(fēng)景倒是少見，來了興致的哪吒索性拉著敖丙躺在了草地上。

　　頭枕著雙手，“你許了什么愿？”哪吒側(cè)目問道。

　　還戴著面具導(dǎo)致哪吒看不到敖丙的表情，只能看到蔚藍(lán)的瞳孔里映著火紅的光影，繁麗的夜空毫無保留的映在了敖丙的眼底。

　　像是被這美麗的景色吸引，哪吒側(cè)過身取下敖丙的面具擋在有人群的一側(cè)，又取下自己的面具放在草坪上。垂首從敖丙的龍角看到微抿著的嘴唇。

　　哪吒右手撐在敖丙耳畔，敖丙乖順的任著哪吒動作。

　　哪吒慢慢低下頭，兩人額頭相抵，呼吸慢慢纏綿，而后是唇。

　　敖丙的嘴唇很是柔軟，哪吒蹭了幾下后用舌頭舔舐著，等敖丙微微露出一點縫隙后竄了進(jìn)去。

　　敖丙能感受到來自哪吒的火熱的氣息，他忍不住喘息，細(xì)微的嗚咽跑出喉嚨，哪吒稍稍抬起頭，一條銀絲自兩人分離出拉出。

　　敖丙胸口上下起伏，羞意讓他用右手遮住眼睛，不敢再看哪吒的表情。

　　“為什么不看我？不喜歡么？”

　　哪吒又低下頭，明知道敖丙不是這個意思卻又忍不住低聲在敖丙耳邊問道。

　　看著敖丙這副樣子就像稍稍欺負(fù)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他不舍得讓敖丙被欺負(fù)過頭露出要哭的表情。

　　雖然那表情非標(biāo)的吸引他。

　　敖丙保持著擋住眼睛的姿勢搖搖頭，聲音小到不能更小，“不，不是不喜歡�！�

　　“什么？不喜歡？”

　　敖丙放下胳膊坐起來，抱住哪吒的脖頸，輕聲說，“喜歡的。”

　　哪吒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眼睛里的光比孔明燈里的火焰都要明亮。

　　“既然這樣，那小爺也喜歡你，超喜歡的！”

　　敖丙輕輕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個布袋。“這是我剛剛買的，很喜歡覺得很適合你�！�

　　哪吒接過布袋，摸了摸，拆開的時候順嘴問了句，“是什么？”

　　“是肚兜�！�

　　敖丙說出來的時候哪吒恰好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展開，看見的瞬間黑了臉。

　　“你不喜歡么？”敖丙疑惑地歪了歪頭。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穿這個的樣子，小小的很可愛，只是你大了之后就再也沒見到了�！�

　　說完敖丙露出可惜的表情。

　　這倒讓哪吒不知該如何接話，面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小、小爺現(xiàn)在可是不會再穿的！絕對不……”話沒說完看著敖丙眼神逐漸暗淡，原本氣勢洶洶的話頭也弱了下來，“如果只是在家里偶爾穿給你看，也是可——”哪吒閉了閉眼，拿出氣吞山河的氣勢，“可以的�！�

　　說完這句話哪吒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有臉在外面待了，拉著敖丙就往李府回。

　　臉上已經(jīng)紅透的哪吒沒有看到敖丙注視著他的目光，那目光溫柔，是龍看著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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