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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馬
手里攥著媽媽給的零錢要去買醬油的我,穿過公園,竟然看到了,一匹青馬。
在濃重的迷霧中,看得也不是太真切,待到我走近要看個仔細時,它回頭看了我一眼,驚慌奔離。
或許是霧色太濃,看錯了吧!畢竟在這樣的迷蒙中,就連平時所熟悉的景色,也感覺陌生起來了呢!
跟隨著青馬離去的步伐,我走出了公園,可是……
我迷路了。
這里是哪里?
地方不算太陌生,只是在詭異的氣氛之下,我喪失了原本應(yīng)有的方向感。
街道兩旁商店林立,普通的店面,看著也沒什么不妥之處,只是這附近真有這樣的商店嗎?似乎從未見過!
“小姐、小姐!”粗啞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我轉(zhuǎn)過頭去,見到一個衣著奇怪的矮胖子。高聳的禮帽,滑稽的條紋褲加西裝,就好像是恐怖馬戲團里冒出來的團長大人。矮胖子倒也相當(dāng)有風(fēng)度,對我躬了躬身子,說道:“不好意思,嚇了你一跳,不過,這樣的天氣還是別一個人在外面閑晃比較好哦!”在說話時,眼睛睜得異常的圓溜。
我真是給他嚇了一跳的,緩過神來之后,問他:“為什么呀?為什么不能外出?!”
“在大霧中看不清身邊的一切,可是卻能看清自己的心哦!”他并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另外說了一句不相關(guān)的話。
我覺得有些意思起來:“能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說實話,在物欲的大流中,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清自己的內(nèi)心呢?誰又明白,在汲汲經(jīng)營之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些什么?如若不是,為何現(xiàn)今星座學(xué)大盛,為何心理醫(yī)生屢賺不止?
他神秘一笑,那滿臉橫肉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模樣來,他遞過一張紙,我接過一看:狗不理牛肉店。原來是張宣傳單來著。
“你不覺得這里看起來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嗎?你有沒有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
“你這么一說……”我拿著傳單琢磨,要說奇怪,那今天所見可是樣樣都詭異呀!
“你看到什么了?”他耐著性子問我。
“我在公園看到兩匹馬,它們好像是往這個方向奔來的說……我一路跟著走過來,還是跟丟了……”真?zhèn)X筋呢。
他大驚失色:“你看到青色的馬啦?!”眼里閃動著驚恐不定的目光。
我又沒說是什么樣的馬,他是怎么知道是青馬?怪了。我疑惑地看著他,試探地問:“嗯……老伯,是你的馬嗎?”
“不……倒也不是……”嘴角還是咧著的,但額頭卻已經(jīng)冒出涔涔冷汗,似乎在畏懼些什么一樣,他急急說道:“是這樣的啊,謝啦。對了,為了感謝你告訴我這些,送這個給你。”說著就從他那布滿油漬的西裝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票來:“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是張摸彩券。”
雖然感到奇怪,但我還是接了過來:“摸彩券?”
“前面有在辦摸彩活動哦,有空去看看吧!”邊說邊指向前邊更加模糊的道路,然后他便走開了。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我往前走去。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明暗交錯中,有些不安在醞釀著。
啊,那里有人。
走近一看,是一個菜販在往地上堆砌著一摞摞的瓜果蔬菜,無數(shù)的鮮菜堆積起來,已然成為一座小小的山丘。而菜販子卻也因此不得不搭著梯子繼續(xù)往高處堆去。我不解:“伯伯,要倒了哦……?”為什么還一直堆啊,真是怪人!
“沒關(guān)系,小姐你要買些什么?”他并不介意我的多管閑事,熱情招呼起來:“洋蔥?還是包心菜?”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他干脆停下手中活計,說道:“西瓜被壓在最底下,所以不好拿,不過如果你要的話沒關(guān)系!
媽媽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這么熱情,應(yīng)該不是有詐?我猜他的蔬菜呀,要么是不新鮮,要么則是打農(nóng)藥的,所以都沒人買,現(xiàn)在卻想騙我這個陌生人,我才不上當(dāng)。
“不,不用了……”我想自己還是太嫩了些,拒絕得不夠理直氣壯呢,于是鼓足勇氣繼續(xù)說道:“我沒有要買的菜,可是你為什么要把這些東西堆那么高呢?”
“哈哈哈!是為什么呢?”他爽朗地笑了起來,斜眼看我:“堆著堆著,不知不覺就覺著好玩起來,居然堆得這么高了,哎呀,這種天氣沒差啦!”
這種天氣?他是指這種霧蒙蒙的天氣么?那確實是要將貨物擺出來比較好。
“喔喔!……”光顧著講話,他一個不小心,將菜給弄倒了,于是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將快要倒塌的蔬菜攔住。我只好自行離開。
雙手背在身后,我踱到一家海鮮店,帶著鴨舌帽的店主跟之前那家不一樣,陰森森的:“那邊的小姐,海星很便宜哦,海星……”
海星?我不情愿地看了一眼他布滿腥臭味的攤子,上面都是些平時沒見過的海味,古里古怪的。除了海星之外,還有許多我不認(rèn)識的東西。我指著一只身子窄長,頭上長著類似豪豬刺的東西問他:“這……這是什么魚啊……”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這還是魚嗎?
“這個,能吃嗎?”
“那個……大概……”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伯,你平常都在賣這種魚嗎?”什么人會買這樣的魚啊,真是個怪老伯。
“也不是啦……只是早上去魚市,那邊的霧好像也挺大的……”放下殺魚刀,他雙手交握在胸前,黑乎乎的圍巾上都是魚鱗:“所以我就想要買一些平時不進的魚,我找了找,發(fā)現(xiàn)這些魚很特別,就把它們買回來了……”進這樣賣不出去的魚,你到底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魚市……有在賣這樣的魚嗎?”我拍拍身上的雞皮疙瘩好奇問道。不是我瞎說,眼前這些魚,怪里吧唧的,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么吧,怎么還會有人買呢!
“有啊,”他很肯定地答道:“我賣魚賣了二十幾年,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下次再來買好了……”我可不敢買些不能吃的魚,會被老媽k的!邊走邊回頭看,只見賣魚的伯伯還在望向我這邊,似乎頗有不甘。
一路上,我看到更多奇奇怪怪的商店。
比如一個賣貓肉的店鋪,一邊是櫥柜,而另外一邊,則是店主正在剁碎貓頭的場面;有一家店賣的是米糖醬菜和熊熊醬菜;更惡心的一干貨店,竟然賣的是人頭娃娃魚!
“怎么回事啊?這商店街的人都好奇怪……”這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這里的恐怖。
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啊,小魚!”
“咦,琴子!”
“你在這里干嘛啊?”
“我在大霧里走著走著就到這里來了!
“前面在買燒餅,那邊有在賣舊書,我就買了幾本。”
“賣燒餅的地方有賣舊書?”
“那幾本書我再不買的話,就要被店里的人當(dāng)廢紙給拿來炸了!
“你怎么帶著一副呆呆的臉在走路啊……”
“你才是咧……那琴子你買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買!本瓦B醬油都忘了……我攥著手里的紙,慌張起來。
“你手上拿的不是抽彩券嗎?”她眼睛一亮。
“這是路上一個奇怪的老伯伯給的。”
“我買了三本書,人家也給我一疊的說!
我正要說什么,就聽到一聲大叫:“慢著!里面真的有第一特獎嗎?”
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個手里拎著菜籃子的大嬸,正不依不饒地叫囂:“我抽了半天才抽到五獎!都是面紙,我才不要咧!”
店主好脾氣地解釋道:“沒那回事,你看你不是抽到第四獎餐廳招待券了嗎?”
“哼!什么招待券,反正就是米線那種便宜的東西嘛!”
那虎虎生風(fēng)的氣勢,吼得瘦小的店主冷汗直冒:“沒那回事啊!這張餐券哪里都可以用,隔壁那家牛排店慶祝開幕,甚至可以讓你吃到飽喲!”
見婦人怒色微斂,店主這才敢抖索著聲音問道:“你面紙還要嗎?”
“廢話!再拿一盒來!”說到這個,大媽是毫不客氣的。不過多得她,我們找到了抽獎的地方。
“那邊應(yīng)該就是抽獎的地方了!蔽依◆~走過去。
“好兇的伯母啊……”她似乎還心有余悸。
“咕嚕嚕”的聲音過后,老板語氣很興奮:“!恭喜你們兩個都抽到四獎!”真弄不明白,這有什么好高興的,我們中獎他不是比較虧嗎?
“咦?太好了~”小魚高興地蹦了起來,拉著我就走:“我正好餓了呢!”
問清楚之前店主說的那家飯店之后,我們兩個便動身。“告訴你哦,我在公園看到了青色的馬了耶!很漂亮哦~”
“公園里有黑馬嗎?”她并沒有太驚訝的樣子。
“是青馬啦!”我皺眉。
“哎呀!你看到的青馬就是普通的黑色的馬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青馬!”難怪她都沒有太激動,原來是不相信我。這么說來,確實也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青色的馬呢,莫非真是我看錯了?
“是嗎?”我有些失望:“可是我真的看到是青色的啊!站在濃霧中……”我上次體檢時候,兩邊眼睛的視力可都還是2.0呢!怎么會看錯的?這么想著,下意識就揉了揉眼睛。
前面出現(xiàn)一家牛排店:“剛剛那個人說的就是這一家店吧!
小魚可是饑腸轆轆:“既然來了就進去吃吧,牛排可是不容易吃到的!
“不會發(fā)胖嗎?”話是這么說沒錯,事實上我比較擔(dān)心的還是所謂的商業(yè)陷阱。想想現(xiàn)在那么多商家搞活動,說什么買啥送啥,結(jié)果還是要交錢的!這就是所謂的披著贈送外皮的促銷。
沒有我那么市儈,小魚可是很實際又熱血的:“年輕人說這什么話,吃肉可以讓你更有power呢!”說著亮了亮她肌肉勻?qū)嵉氖直邸N覠o奈地跟了上去。
店里的布置跟一般的西餐店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就是冷清了些,不過也還沒到吃飯時間了。
“咦?剛才的老伯?”我驚訝地叫出聲來,這不是剛才給我抽獎券的怪人嗎?本來以為他就一發(fā)傳單的,沒想到還身兼了廚子的重任啊!看樣子說不定還是老板本人呢。
“你來了啊,跟朋友一起嗎?”他笑嘻嘻。
“嗯……我抽到招待券……”有點尷尬的感覺,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吧?而且哪個老板會喜歡別人這樣吃白食呢?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慶祝開店,你們盡量吃!”搖晃著頭上的廚師帽,他很是客氣。
“原來是剛開店啊,怪不得什么都那么新呢!”小魚偷偷跟我咬著耳朵。
“我剛才也是這么想的!哈哈!”好朋友之間的默契。
兩人就偷樂起來,小女生們都是這樣,總能在生活之中找到些莫名其妙的樂子。所以路上看到嘻嘻哈哈大笑著的人群,多數(shù)都是咱們具有發(fā)現(xiàn)精神的孩子們。
又是一道極為洪亮的聲音將我們的小世界給轟破了——“喂,你們?nèi)庠趺茨敲葱K?不是說吃到飽嗎?趕快把肉端出來!”
原來是剛才那個大媽,人生何處無相逢哪。可是這樣的相遇真讓人高興不起來呢!
“是是,馬上來。”這店主人倒是很有耐心啊,做生意的要都這樣,想要不發(fā)家都很難,F(xiàn)在很多店奉行的都是:入門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
那大嬸還在罵罵咧咧:“都是一些肥肉,想要我膽固醇過高!”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覷她一眼,就您這身膀子,膽固醇想必也不能拿你咋滴。
“你都買了些什么書?”小魚可是天生的書癡,正所謂不風(fēng)魔不成活么!她是一見到感興趣的書,整個人就像那撲羊的餓虎,兇殘吧唧的。
“嗯……一些很有趣的書……”
“拜托,沒有趣你買來干嘛……我只是問問書名啦!”真是讓人脫力的回答。
“你自己不會看嘛!”她拿出書來,擺到桌上。
最上邊的一本寫著:奇幻博物學(xué)。封面是只獨角獸,喲呵,今個兒真是跟這圣獸有緣了呢。隨手拿起就翻開看,正掃描間,旁邊走過一群吵鬧的家伙。我都說坐門口很郁悶的了,煩死人。
“喂,我們也拿到招待券了哦,快拿啤酒來!”一坐下那些人就開始瞎嚷嚷起來。
“我要特大號的牛排!”
“我也是,肚子快餓扁了,快點!”
原本冷清的店,一下子就變得熙攘熱鬧起來。
“好多人哦!蔽铱s縮脖子。
“我們的牛排什么時候才來。 毙◆~最關(guān)心的還是她的肚皮。
“再來一盤,再來一盤!快點把肉拿出來!”剛才那個大媽解決了一份,正舉著叉子,不滿地叫囂。好有實力的喲!
“我這邊先啦!我肚子餓死了!”剛到的男人也開始著急大叫。
大媽怒了,竟用肘子抵住男人的下巴:“我才先!你們這些人吃狗肉就可以了!”
“快一點!”說罷眾人居然一哄而上,開始搶食起來。
一手一只餐盤的服務(wù)生相當(dāng)無奈,蒼白地安撫道:“請等一下,照順序來……!”一干餓人全然不顧,只是搶奪,整個餐廳亂做一團。
還是店主精明,大鏟一揮,肉便越過人群,往餐盤里丟去。厲害。這可省事兒多了。他嘴里還得意地說著:“你們看!是肉啊,趕快吃!”有這么說話的么?看來他也是急壞了。搞笑的是,到了其他人碗里的都沒事,但大媽的那塊,卻偏是往臉上拍,她尖利的嘴巴愣生生給堵了上。
回頭四顧,哇!屋里亂作一團!眾人早是一擁而上,你搶我嘴里的肉,他吃她盤中的食,怎么?今天是惡鬼日么?還是第n次的經(jīng)濟大蕭條開始了?有必要那么激動嗎?太可怕了!
我戰(zhàn)栗著催促小魚:“亂成一團!小魚,我們還是走好了!”牛肉大戰(zhàn)啊!
小魚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固執(zhí)派:“我才不要來這里什么都沒吃到咧,對不起,也請給我們?nèi)!”她站起來高呼,?dān)心店主看不到這邊來。
“你們住手!那是我的肉!”大媽還在小氣巴拉地叫嚷。
“啊!”飛來一個叉子,從我頭上險險穿過,嚇得我出凈一身冷汗!芭鲞耍 眱蓧K黑乎乎的東西落在我們桌上,定睛一看——“。。
“這是什么。。俊
居然是——人頭和手臂。。
我和小魚嚇得手一甩,就將東西給丟了,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愚人節(jié)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這時,陰森森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我不是告訴過你,在這種天氣要小心一點嗎?”我倆回頭一看,原先那店主,已經(jīng)變了個模樣,拿著鍋鏟的手綠毛毛的,雙目凸出,耳朵尖起,獠牙暴長。而之前的客人,全然不再是人類的長相!中間桌子上圍著的,都是斷腸爛肺,殘骨血心,而最上邊,這些破爛內(nèi)臟的主人,一顆嘴巴還在張合叫鬧的頭顱——正是剛才那個聒噪的大媽。!
只見她說什么來著——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那是‘我的肉’嗎!全部都被你們吃光了……!”完全的搞不清楚狀況:“慢,慢著……,不是說吃到飽的嗎?”
一只青面獠牙的妖怪笑咪咪貼近她說:“是啊,是吃你的肉到飽!”而后一干妖怪便跟著得意地大笑起來。
我們兩個則完全是被嚇呆了。張揚的笑聲刺激著耳膜,這才終于將我倆震醒。于是趁著他們不注意間,從二樓的窗口跳了出來,也幸好店鋪下面有正陽傘,才沒有受到太嚴(yán)重的傷!畢竟都不是成龍,哪有那么能蹦跶!
“快逃吧!這個商店街好詭異!”小魚果真是遇強則強的孩子。跪坐在拐彎處,我們都看到妖怪們從其他的店里陸續(xù)鉆了出來。那光景,實在是太驚悚了。
“呀!”跑過菜販子的菜堆那里,早不倒晚不倒,就偏偏是我們路過的時候,那些菜統(tǒng)統(tǒng)倒塌了!“這邊!”小魚急急吼道。我臨走前回頭一看——這哪是什么菜。》置骶投际且粭l條奇怪的蟲子!
魚店的大叔揮舞著兩把斬魚刀:“小姐,來買海星啊,我算你們便宜些!”而他之前購入的那些怪魚,也擺脫主人行動起來。從水槽里迅速地爬出,生龍活虎。長刺的,帶燈的,夾紋的……總之都不是好惹的。
我和小魚嚇得想要退回原路去,一看——我們竟已經(jīng)被包圍在妖怪之中。!
“琴子,這里好像是妖怪城,這本書……”
“那本書……?”
“我也許太晚把它拿出來了……可是這本書上面有寫到說……”她睜大眼睛,帶著顫抖的聲調(diào):“妖怪城會出現(xiàn)在起大霧的日子里……這里一定就是妖怪城了!
“那、那本書上面應(yīng)該有寫要怎么從這里逃出去吧!”我?guī)е砬蟮恼Z氣說道。光知道是妖怪城有個p用呀!我們都快被吃了好不好。
“我才讀到一半哪!毙◆~一副悔不當(dāng)初的樣子。
最后一線希望破滅了,我環(huán)視周圍這些眼冒紅光,頭長尖角的怪獸們,和小魚背靠著背,都感覺到彼此的衣服皆是汗?jié)裢竷舻摹?br> 正絕望間,遠處傳來“嘚嘚嘚”的馬蹄聲,轉(zhuǎn)頭一看——一匹獨角獸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朝我們奔來。是救星,還是……?
答案很快就揭曉。
這匹馬兒頭一低,角一穿,便將幾只小妖怪刺成一串!余下的妖怪們叫的叫,逃的逃,甚是驚慌。
“啊,是剛才那匹青色的馬!”我果真沒有看錯呢!
“它有長角耶!它是獨角獸!”小魚也跟著驚叫。
勇猛的圣獸繼續(xù)進行著單方面的屠殺。這時,那矮胖的店主,不,應(yīng)該叫做妖怪店主了,從店里跑出來,氣憤地吼道:“可惡!被這匹長角的掃把星逮到了!”他指著獨角獸,神氣十足地叫囂:“就這次,一鼓作氣把它的皮剝下,再拔它的角當(dāng)酒杯!”
話音未落,獨角獸便朝他狂奔而去,他嚇得“哇”的一聲跑得不見蹤影。原來又是一個嘴巴厲害的。
就這樣,他們跑著,獨角獸在后面驅(qū)趕,一伙妖怪就這樣慢慢遠去不見了。而我們兩個,只是呆呆望著馬兒結(jié)實的臀部,老半天不能回神。
真像是一場噩夢啊。
小魚的書蟲習(xí)性再度發(fā)作,她清醒過來之后,便急著翻開書看:“書上面有寫耶……‘這群妖魔的克星便是獨角獸’……”
“‘獨角獸也分很多種類,而青色的這種正是他們的天敵。獨角獸發(fā)現(xiàn)妖魔,正像獵犬發(fā)現(xiàn)野兔般,會讓妖魔成為它角下的犧牲品’……”
真是事后諸葛啊……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當(dāng)初倒也沒見能應(yīng)急,若不是獨角獸剛好找到了這些個“野兔”,我們還能在這兒瞎扯么?
“書上寫的……是真的嗎?”既然已無大礙,我們拍拍衣服,一同走出那條小街。
“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小魚講得很猶豫,似乎也不能斷定。
淡霧迷蒙的前方,竟還有一條獨角獸在站立躊躇,見我們走近,它便羞怯地?fù)P蹄轉(zhuǎn)身,奔向前方。霧漸漸淡去了,街道顯露出它原來的形貌。熟悉的街景再度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們的心情也恢復(fù)了往常的鎮(zhèn)定與冷靜。
妖魔之所以會出現(xiàn),到底是因為這個濃霧,還是我們被濃霧給迷失了呢……
我總覺得這似乎很難下定論……不過,也許在起濃霧的日子,是比平時更容易發(fā)生些驚奇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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