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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具體是什么時候女孩已經(jīng)記不得了,但那時女孩還是只丑小鴨,圓圓的,胖胖的,如果想贊美她,只能用可愛。
那是在一次漫展上,男孩在借筆,女孩拿出了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男孩,女孩有點呼吸加快,可是我好難看的,女孩提醒自己。從此,只是成為男孩的朋友,在他的身邊微笑,就可以。得不到的,就不去幻想,何況自己沒有幻想的資格,女孩一直這么認為。
時間是不等人的,很快的,男孩女孩都長大了,男孩有了美麗的女友,女孩因生病而消瘦而美麗。我們是朋友,很長時間的朋友。女孩還是沒有想太多,然后交了自己的男友,再然后,就連想都沒有了。只是,看到男孩,就會想看得更久。
□□上,兩人一直有聯(lián)絡(luò),說起聯(lián)絡(luò),不過是每次遇見時的一個招呼,有時甚至連招呼也沒有,但每次□□更新時,女孩都會保留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經(jīng)常翻出來看,傻傻的笑著,傻傻的。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后來有一天,男孩在□□上告訴女孩:“我女朋友不要我了。”
女孩呆了呆,問:“難過嗎?”
“……是的。”
“……我?guī)湍汶y過,這樣難過會快點消失!
“傻瓜!
“……是的。”
……
很久以后,女孩想起那次談話,女孩并沒有覺得高興,沒有想到機會,只是覺得難過,為男孩難過。
過幾天,男孩發(fā)來手機短訊:“陪陪我吧!
“好!
于是,在一個雨天,男孩女孩在一家茶社,談生活,談工作,談未來,談女孩的愛情……
男孩問女孩:“幸福嗎?”
女孩沉寂很久:“我……應(yīng)該很幸福,有一個很愛我的人,對我很好。……可是,我很累。”
“你愛他嗎?”
“……應(yīng)該……”
“愛情會累嗎?”
“……不知道……”
“你……只是想象你在愛他,其實你不愛,你在麻痹自己!
女孩低頭不語。
男孩又說:“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女孩微笑著抬頭:“也許吧!
微笑保持得很好,只是眼睛里的亮晶晶,也許太亮了一點。
……很長時間的沉默,兩人一起注視著窗外,雨很大,行人很少,雨聲聽多就會忽視,所以,覺得很安靜。
感覺身邊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女孩轉(zhuǎn)過頭,卻碰上一雙溫暖的唇。
[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做我的女朋友吧!蹦泻⒌脑捯恢痹谂⑿闹谢仨。簡單的一句話,輕易扯出女孩掩埋在心中最深的渴望,女孩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沒有放開那雙眼眸。自我催眠這么久了,原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女孩開始飄忽,不想傷害愛自己的人,不想錯過自己愛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孩的男友背叛了女孩,女孩傷心難過卻又覺得輕松。
她第一個告訴了男孩,男孩說:“出來吧,我陪你!
見面的時候倒相對平靜。沒有多余的寒暄,男孩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女孩的背包順到了自己的肩上,就象女孩的前男友每次見到女孩的第一個動作一樣。
兩人只是沉默的在路上走著。男孩沒有說任何承諾,女孩既覺得輕松又有點失望。只是臨走時,男孩輕輕將女孩攬入懷中,下巴頂在女孩的頭頂,一字一句的告訴女孩:“哭吧,我?guī)湍汶y過,這樣難過會快點消失。”于是,女孩心中的淚水流了下來,相處兩年的朋友,分手時留給對方的只有背影。
之后的男孩女孩一直都沒有再聯(lián)絡(luò)對方,就象這么多年的沒有那兩個夜晚一樣,還是在□□上相遇時的一個簡單的招呼。有時女孩隱身上線,看到男孩,想了又想,連個招呼都沒有就消失了。
女孩只是在等待,回想那個被偷吻的夜晚,回想那個有溫暖懷抱的夜晚,帶著回憶入夢。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那天,女孩的父親和朋友出去玩,無聊中女孩上了□□,還沒來得及將□□設(shè)成隱身男孩就發(fā)來了信息:“愿意以結(jié)婚為前提進行交往嗎?”
女孩傻了,高興?驚訝?興奮?迷茫?別問她,女孩自己也不知道。
□□上的頭像不停閃爍,男孩一邊邊的問:愿意嗎?愿意嗎?愿意嗎?……
女孩回答:“愿意!
女孩愿意為男孩穿上婚紗,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會喜歡象男孩那樣事業(yè)無成,學業(yè)無成的人,女孩雖然不安,但還是象在教堂里神甫前的鄭重起誓:“我愿意!
男孩也沉默了許久,女孩繼續(xù)等待著,直到頭像再次閃爍,男孩說:“我考慮了很久,覺得從各方面來看你都是最適合我的人,我討厭再半途而費,所以……,你放心,我會愛你的,好好愛你的!
等來了期待的承諾,雖然這個承諾夸張到許下自己的一生,但女孩心里卻沒有特別興奮,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他不是因為愛我而希望在一起的,女孩心里比誰都了解這一點,這不是賭注,因為輸家肯定不是男孩。還是選擇和他在一起,女孩付出了很大的勇氣,明知道他不愛她,知道自己很愛他,這很可能成為一次單向的付出。但女孩還是義無返顧。
女孩總是想也許在一起時間長了,他會真正愛上我,以為在一起久了心就能相互依靠。女孩每天做著美妙而不安的夢。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里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可是,這畢竟是一次單向的付出,不是自己最愛的人,沒有人會想到去珍惜。男孩也是這樣,對他而言,說出“我愛你”是件很簡單的事,可心里是否真的愛了,男孩知道,女孩也知道。
所以一次誤會后,男孩女孩再在□□上遇見,女孩問男孩:“我們在交往嗎?”
男孩說:“我們在交談。”
女孩微笑著,關(guān)閉了對話,從手機、MSN、□□上刪去了男孩的一切痕跡,消除和男孩之間對話的一切記錄。自始至終女孩都沒有哭,真的沒有哭。比起每天思考男孩究竟愛還是不愛的痛苦,這樣,反而比較……輕松。
只是,還是有個遺憾,即使男孩知不知道已經(jīng)無所謂了,但女孩還是想告訴男孩,她愛他。
帶著這個遺憾,女孩思考了很久,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女孩始終沒有下定決心,知道自己很傻,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么自己卻放不下,女孩想:我還真是傻瓜啊。
父親永遠是女孩堅硬的后盾,女孩不用說什么,父親不需要女孩說什么,他對女孩說:“出去吧,離開這個城市,去散散心。找到可以讓你的心寧靜的地方,可以留下來,不用擔心這里!
于是女孩準備好行囊,一個朋友也沒有說,在一個雨天,在父親的陪伴下,女孩走上了火車。鳴聲響起,父親在站臺緩緩招手,女孩眼中一片霧氣,想了又想,還是拿起手機,向那個熟悉的號碼發(fā)出幾個字:
“我愛你,我走了!
[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
從女孩走的那天起,雨一直就沒有停,女孩不管到那里,都是一片細雨蒙蒙。女孩無聊的隔著窗戶看雨,每天在心里想著那個人,想一天,過一天。
第二天,女孩再次背起行囊準備出發(fā)。外面依舊是細如絲的雨,和男孩陽光般的笑容。
男孩對女孩說:“我在找一個女孩,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女孩:“……”
男孩撓了撓頭,有點難堪的低下頭說:“那么,你愿意聽我說個故事嗎?”
“在一年前,我的女朋友離開了我,我很難過,也很傷心,可是我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那讓我覺得羞恥?墒悄,我一個朋友,她不象別人一樣希望我表現(xiàn)出痛苦的一面,她只是說‘我?guī)湍汶y過,這樣難過會快點消失!髞,我總是會想起她的這句話,想起她。慢慢的,我越來越多的想她,可是她有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待在一邊看著她。也許是老天幫忙,她和她朋友分手了,她告訴我時,我卻很難過,為她難過。那天我陪她一直在路上走著,她沒哭,一直笑著,看著她那樣的笑容我更心痛,在送她回家時我忍不住抱住她!
“可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在那個時候總覺得有點趁虛而入的感覺!裕摇恢钡鹊綗o法忍耐了,終于有一天在□□上遇見她,跟她說我喜歡她,想和她結(jié)婚。我是真心的,我知道自己不是個給人安全感,也不是穩(wěn)重的人,……但她答應(yīng)了,沒有一句愛或喜歡,只是簡單的答應(yīng)了。我反而不安,她是真心愛我嗎?我沒有把握。”
“后來,我們出現(xiàn)了問題,我跟她分開了,我想……這是個機會。如果她愛我,她應(yīng)該不會這樣輕易放開。如果她不愛我……早點分開,我就不會陷得太深,也不會太傷心……”
“……我一直等了很久,□□上看不到她,MSN上看不到她,我的手機整夜不關(guān)也收不到半分她的消息,我想,……我們也許真的沒有可能了。很長時間我一直想她,卻不敢去找她……我總是想起那次約她去茶社,她被我偷襲的吻了,然后我告訴她希望她做我的女朋友,她沒有回答,連眼睛里都沒有任何答案。我想,我那時應(yīng)該更強硬一點,但是,我一直以為……她不愛我……”
“有一天,我的手機收到她的短信,她說‘我愛你,我走了!覞M世界的打聽她的消息,沒有人給我答案。我們都在愛著,只是說不出口的諾言只能讓我們彼此猜疑,沒有信任……即使心里愛得再深,表面上我們都有所保留。害怕受傷我們只能縮在自己的保護層里,如果我們都早點走出來,也許我們早就可以看到彩虹。……可是,我這次不再準備放棄,我想找到她……”
“謝謝你耐心聽我說這么久,如果你看到她,不管她愿不愿意回來,請告訴她,我愿意永遠等她。”
“……恩,還有,希望你告訴她,我愛她。”
“……”
“……”
“那個,我走了,希望可以找到她。”
女孩一直沒有低頭,女孩一直盯著男孩的眼睛,女孩沒有哭,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所以,男孩不知道怎么辦。
男孩說著要走,卻一直沒有移動,站在原處,看著女孩。
過了很久,也可能沒多久,反正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時間的感覺。女孩說:“那個……我想,我想回去了。你還要繼續(xù)尋找嗎?”
男孩說:“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了!
“誰說你找到的?”
“。?沒有嗎?沒關(guān)系,接下來我有很長時間!
“切!
“還有,我愛你!
“哼!”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切,沒關(guān)系,你的短信我可一直保存哦!
“哼!”
“我愛你! 男孩說
“……我愛你。”女孩說。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里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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