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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獻血站的工作人員們忙里忙外地工作著。
國家政策倡導獻血有獎,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來的人格外的多。
“哎,渠之,我這兒針管用完了,你幫我取幾個去!”嘈雜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好,馬上來!”獨具少年感的清越嗓音響了起來,隨后,一個白大褂配牛仔褲的眼鏡少年端著個塑料箱子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隨手抓了一把一次性針管,丟到了女醫(yī)生桌子上。
宋渠之是醫(yī)科大的,暑假過來當義工,順便積累一下經(jīng)驗。
過來的這幾天還算受益匪淺,知道了許多打針快準狠的小技巧,還挺滿足的。現(xiàn)在就差一個讓他臨床實踐一下的病人。
一想到這兒,宋渠之還有點小期待。
第一個病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块L得好不好看?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宋渠之拍了自己一下。
想什么呢。
胡思亂想間,他好像又聽見有人喊他:
“渠之啊,你過來替一下班唄?學校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我畢業(yè)論文出了點小毛病,我現(xiàn)在趕著回去呢!
宋渠之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那個醫(yī)生是醫(yī)科大的學長,有事要回學校,讓他去替班。
而且替的是臨床抽血那一班。
宋渠之有點小雀躍,壓抑住了,小跑到了那個學長的服務(wù)臺邊。
學長看了眼時間:“十點半了,你幫我代一個小時的班吧,下午上班我就回來。對了,你要是緊張,人你盡量往別的服務(wù)臺送送,實在忙不過來了我也相信你,會打針抽血是吧?”
宋渠之點點頭。
“哎,那好,謝謝你啊渠之,改天請你吃飯!”學長笑了笑,拿著公文包走了。
宋渠之低下頭,摸了摸座位。
啊,這就是真正的醫(yī)生坐的位置!
好軟!好舒服!真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坐上來!
宋渠之坐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眼睛閉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滿足且孩子氣的笑容。
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
今天我是不是也可以給別人抽血啦!
我是不是不用忙著跑腿啦!
服務(wù)臺被“叩叩”地敲了兩下,聲音還挺響。
宋渠之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個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有點逆光,看不清。
“別人都在忙,怎么就你工作時間睡覺呀?”
“我沒睡!”宋渠之一下就從剛剛的不真實感中脫離了出來,徹底清醒了。
“那你剛才閉眼睛干嘛呢?”
對啊我剛才閉眼睛,不是睡覺是干嘛呢…不對我沒睡覺啊!!
宋渠之儼然把這個看不清的人影當成了哪個上司。
那男人樂了:“行了,怕什么,知道你沒睡覺。抽血吧。”
跳躍性有點大,宋渠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我抽血!”男人低聲笑了起來,“剛才因為緊張才岔開話題的,結(jié)果你這人愣愣的,全沒反應(yīng)過來!”
哦,不是上司啊,挺好。
宋渠之感覺自己有點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就把人家按到了座位上一頓開導,連血管都勒好了,就差抽了。
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應(yīng)該把他推到前輩們那邊。
冷不丁反應(yīng)過來,他有點呆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面前的男人還在嘚吧嘚,發(fā)現(xiàn)他不動了,也停了下來:“你怎么了?”
“我剛才才反應(yīng)過來,你好像是我第一個抽的人……”宋渠之抬起了頭。
“你話說全行嗎,什么叫第一個抽的人?再說你表情,感覺我要英勇就義了似的,我都害怕了。”
倆人都樂了起來。
2.
抽好血過去填捐獻人詳細資料。
這人叫林瀚,名字莫名地讓宋渠之感到低調(diào)又奢華。
宋渠之問林瀚什么血型。
林瀚說他是RH陰性血。
宋渠之捶了林瀚一下:“正經(jīng)點兒!”
林瀚委屈巴巴:“我是熊貓血啊,沒開玩笑。”
宋渠之去化驗了一下,畢竟真弄錯了就是天大的責任。臨走之前還撂了狠話:“你看你要不是熊貓血我回來怎么neng你!”
這倆人聊了半天,已經(jīng)挺熟了,又因為是同齡人,所以有更多共同話題,連微信都加了。
宋渠之抱著化驗單傻眼了。
哎,這人,真是熊貓血啊。
宋渠之沒啥好說的了,嘆了口氣,對林瀚說:“會獻血就多獻點兒。”
午飯是林瀚請的,日料,宋渠之不得不對萬惡的資本主義低下了頭。
倆人飯桌上聊了挺多,林瀚問宋渠之是什么血型,宋渠之說,RH陽性血。
“挺牛逼的!绷皱Q起大拇指。
“牛逼啥,常見血型!彼吻琢怂谎。
“挺好的,跟我這個挺配的!绷皱α诵。
“配個錘子,你是不是看見對反義詞就上趕著往一起搓?”宋渠之還在為了之前的啪啪打臉而羞惱,沒什么好氣兒。
酒過三巡,宋渠之問林瀚,為什么要來獻血。
林瀚打了個哈哈:“真窮啊,賣血搞點錢吃飯!
“凈說瞎話,你吃頓日料的錢夠把你身上抽干的!
“啊,我真的一滴也沒有啦!”林瀚癱在椅子上。
宋渠之沒說話,怪異地看著他。
林瀚瞄了他一眼:“算了……我媽也是稀有血型,出了場車禍,沒有配對成功的,最后沒救過來!
“當時她住院的時候反復就只和我說一句話:‘等死太苦了,你以后也多去獻獻血積積德,想著自己能救人,也心安!
“啊……”宋渠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也沒想過會有這么一段。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沒錢才賣血的哈哈哈哈哈哈!”林瀚突然笑了起來。
宋渠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媽說人心難測,有的時候還是得自己救自己。那個年代嘛,普遍沒什么人獻血,即使血型不稀有,也很難找到吻合的血樣。所以我從小就去獻血,出事了就用血庫里自己的血去輸。長大后選擇做醫(yī)生,也是希望別再有人像我一樣孤立無援。”
“當然還是因為醫(yī)生工資高。”
林瀚看著他,不一會低聲笑了起來。
3.
倆人聯(lián)系沒斷過。
有的時候朋友圈你來我往地點個贊,或者是嘴欠找罵評論一句,讓他們彼此還記得有這么一個人。
林瀚對小醫(yī)生印象很不錯,對方也是。
倆人性格都很幼稚,也合拍,能玩到一起去。
小醫(yī)生大二,他大四。
突然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們要是早點認識,一定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當然現(xiàn)在也不遲。
那天幫忙代班的學長忙完了畢業(yè)論文一身輕,約了宋渠之晚上吃飯。
吃火鍋。炎炎夏日里沒有辦法拒絕的、辛辣的、香氣四溢的誘惑。
熱氣包裹著香氣朝宋渠之撲了過來,烘得他兩頰通紅,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宋渠之一口火鍋一口冰闊落正吃得開心,看見對面那一排的小隔間里好像有張臉有點熟悉,激動地喊:“熊貓血!”
林瀚的動作僵了一下,隨機回頭看了過來。
宋渠之那一嗓子穿透力太強,嘈雜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了。不止林瀚,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宋渠之有點尷尬,欲蓋彌彰地喝了口可樂。
只見林瀚和同伴打了聲招呼,端著杯子走到了宋渠之那桌旁邊。
“挺巧啊,和朋友來的?喝一杯嗎?”林瀚晃了晃杯子,里面是啤酒。
“我不會喝酒!彼吻似鹆丝蓸,和他碰了一下,“你也是和朋友來的嗎?”
“兼職的同事,出來聚餐!绷皱珳惖搅怂吻叄耙粋個的都知道老子有點錢,想白吃老子的,快煩死了!
“行了,不是沒請日料嗎,火鍋你賣賣血就能吃飽 。”宋渠之也湊到了林瀚耳邊。
倆人嘿嘿樂。
“那行,我回去了。 绷皱退吻有學長告了個別。
林瀚回去以后,學長偷偷問宋渠之:“這是誰呀,你在哪認識的?”
“獻血站,這人熊貓血,我倆認識了一下也很合拍!彼吻蟠蠓椒降卣f。
林瀚好像聽到了,回頭沖著宋渠之笑了下。
4.
倆人認識半年了。
林瀚現(xiàn)在是研究生,但是好像并沒有什么研究生的覺悟,每天都很閑。
閑了就來找宋渠之玩,宋家大門常打開。
倆人關(guān)系特別鐵,宋渠之實習之余也愿意和他打打游戲。
林瀚這人好像天生就自來熟,和他相處起來一點兒也不尷尬。
林瀚是個富二代,他爸爸二婚娶了個千金小姐,從此家境就蒸蒸日上。
只要他學習不好,就會被迫回家繼承千萬家產(chǎn)。
所以他不敢懈怠,無時無刻不在鞭策自己。
宋渠之還能說什么呢,他真的好酸啊。
有天林瀚把宋渠之約了出來,說生了點小病,找個醫(yī)生咨詢一下。
宋渠之還嘲笑他:“什么小病你這么不好意思說?別是痔瘡!
對面不吱聲了。
宋渠之嗆了一口:“怎么回事兒?真是?”
哎,什么叫一語成讖。
“不是,那你問我也沒用啊,我化驗科的!彼吻粗钦弦粯涌粗皱。
“這不想著...實在不行你給我介紹個信得過的醫(yī)生也行嗎……”饒是林瀚那么厚臉皮,現(xiàn)在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約到了游樂園里,結(jié)果這貨站了一天,凈看宋渠之玩了。
玩完后宋渠之還挺開心的,但一想到今天來的正事兒,還是一言難盡:“不是,我還是想說…我一醫(yī)科大的能認識什么醫(yī)生啊,你爸不有錢嗎?隨便拽個認識的醫(yī)生出來哪個不比我們學校這幾個強?”
沒想到林瀚這人看著臉皮挺厚,實際上這么害羞啊。
最后沒辦法,大晚上的,宋渠之給醫(yī)生朋友打了電話咨詢,然后買了藥給林瀚。
你說你跟別人,臉皮薄得跟怎么著了似的,跟我怎么就能不要這臉呢?
是了。林瀚說自己上不了藥,讓宋渠之幫他。
宋渠之當場懵逼了。
哥哥你還好嗎你還記得這病是哪發(fā)炎的嗎??
5.
最后渠之還是被迫給他扒了褲子上藥了。
上藥過程中林瀚嘴欠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沒談過女朋友啊,這么緊張?不然就是喜歡我,激動得手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倆人的關(guān)系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也可能是林瀚不要臉的行為把宋渠之震撼到了,反正就是有段時間突然開始無意識地避開對方。
這兩天看林瀚朋友圈,好像是交了個女朋友。
長得挺好看的,仙氣又自然,不是什么亂糟糟的網(wǎng)紅臉蛇精臉,跟天然帥的林瀚很配。
宋渠之有點煩躁。
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扣上了,贊也沒點,評論也沒評。
宋渠之覺得是這幾天睡眠不足搞的,畢竟人一困就暴躁。
他隨手抱過來一個軟綿綿的貓枕頭,在沙發(fā)上閉眼睛靠著。
也不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挺困的,迷迷糊糊馬上要睡著了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了林瀚那張帶笑的臉。
逆光的,初見的模樣。
宋渠之一下子嚇精神了,拿起手機,鬼使神差地給林瀚發(fā)了條微信。
-在哪呢?方便出來嗎?
那邊基本上是秒回:
-我在打游戲呢,半個小時就完事。
-行吧,打完聯(lián)系我,想出去喝酒了。
過了一會兒,林瀚把電話打了過來:“喂,怎么啦?不是不喝酒嗎?”
“沒事,感覺好幾天沒見了,怪想的…”
話一出口宋渠之立馬住了嘴。說什么呢這是。
好在林瀚沒注意,直接約了時間地點,說今兒個晚上不醉不休。
哎,我真不會喝酒啊…宋渠之為難地撓撓頭。
晚上定了個家常菜館子,菜很好吃,但是宋渠之總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亙在那兒,怪不舒服的,吃不下飯。想著找點話題,問起了林瀚的女朋友。
“啊?女朋友?什么女朋友?”林瀚從碗里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宋渠之。
“就那個,你朋友圈里那個挺好看的小仙女?”宋渠之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林瀚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地拿出手機戳戳戳,然后舉在宋渠之面前:“你說她嗎?”
宋渠之點點頭。
“不、不是,這小仙女是我姐啊,我以前朋友圈里說過的,你沒看嗎?”
宋渠之愣了愣,搖了搖頭,翻了一下林瀚朋友圈。
僅顯示三天以內(nèi)朋友圈。
林瀚撓撓頭,真不怪小醫(yī)生啊。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宋渠之湊到林瀚跟前問。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這挺好看的小仙女是我女朋友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吃醋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林瀚沒心沒肺地開始樂。
宋渠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開始樂。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心里好像舒坦多了。
“林瀚,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彼吻偷偷卣f了一句。
6.
倆人關(guān)系又跟以前一樣好了。
但是宋渠之的感情有點兒變了。
每次林瀚看到宋渠之在發(fā)呆都會叫一聲,順便說幾句騷話,但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了,宋渠之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臉紅。
林瀚一看見宋渠之臉紅,也會跟著臉紅,心想這小醫(yī)生真可愛啊。
宋渠之現(xiàn)在大四,閑著沒事就去找林瀚問問題。林瀚碩博連讀,每次一看見宋渠之來問題也很無奈:“咱倆專業(yè)不對口啊,我學法的,高數(shù)微積分什么的你問問我還行,怎么專業(yè)知識也來問我?”
宋渠之這個時候就不說話,只是微微臉紅。
現(xiàn)在倆人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每次放暑假都要去獻血,獻血站的醫(yī)生都快認識林瀚了,導致他這個RH陰性血都沒辦法讓大家驚訝了。
每次抽血的醫(yī)生都是宋渠之。
宋渠之嫌煩,林瀚就賴過來:“你抽血不疼。再說你就抽過我一個人,忍心看著我被別人抽嗎?”
“你話說全行嗎,什么叫就抽過你一個人?再說你表情,感覺你要英勇就義了似的,我都害怕了!
倆人同時愣了一下,然后低低開始笑。
今天是2019年8月7號,七夕節(jié),倆人獻完血上街吃飯,街上都是來來往往的情侶,一個拉著一個的手。
林瀚想了想,拉住了宋渠之:“這樣我們兩個單身狗可以顯得不至于那么格格不入!
路過一家日料店,林瀚讓宋渠之進去等著,他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一進去,宋渠之就驚了。
這店生意再差也不至于七夕沒人吧?
突然,店里的燈一下子滅了。宋渠之正驚慌失措,旁邊的演藝舞臺就亮了起來。
是林瀚,抱著花。
紅玫瑰。
“你是我的繆斯,我的白月光,我心頭的朱砂痣,我心中未解的方程式。
“只要你站在這兒,我就覺得我完了,我這輩子都要載到這兒 。
“怎么辦啊宋渠之,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宋渠之的眼淚嘩一下淌了下來。
“哎哎哎!別哭!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滾遠點好了,你別……”
“喜歡!
林瀚愣住了。
“喜歡的。”
宋渠之這才想起來,這家日料店,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吃的那一家。
真貴啊,要賣血才能吃得起。
想到這,宋渠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超喜歡林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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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zhàn)自己,綻放未來。耶。?
這篇小甜文準備挺長時間了,真的是我超級喜歡的一個設(shè)定,一度舍不得寫。
這回寫成了短篇的形式,其實還是有諸多的不滿意,奈何水平就這樣我也沒辦法啦XD
心疼這個萌萌的設(shè)定不解釋/嚶
真的超級正能量啊不是嗎(這個腦洞其實很正能的,想寫成大愛,但是可能短篇著急走感情線所以沒細寫/嚶)
總之還是不太滿意啦,但同時也是我最喜歡的兩個兒子。
渠之多可愛哇!我超愛他!什么絕世小萌娃XD
我愛這倆小男孩!
初中生低齡作者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