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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結
紐約,繁忙而美麗的現代都市。
中午下課后,我背了書包便急匆匆趕去打工的咖啡館。
“怎么氣喘吁吁的,剛從學校趕來?”更衣室內,和我換班的女生隨口問道。
“是啊,可慘了,今天上午一直到中午都滿課!蔽野褔沟淖詈笠坏澜Y系上,便快步走去大廳。
高峰期的客人很多,但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太忙。
“叮鈴!闭Φ脽峄鸪,這時大門又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客人。
那個男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像是瞬間有一道聚光燈照在他身上,耀眼得不行,店里好些個女性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又是你啊,骸,”我微驚之后,便嘆了口氣,拿了菜單過去招待他,“這里可是紐約,你不會跟我跟到了這里吧!
“呼呼,別這么說,我可是在招待你的生意啊!蹦X后扎了長辮的墨藍發(fā)色的男人,動作優(yōu)雅地坐在了靠窗的單人座。
“喝點什么。”
“老樣子!
過了一會兒,我把咖啡端給他。
“謝謝你,小巖井!边@個男人絲毫不客氣地散發(fā)自己的魅力,向我輕快地眨了下眼。
他的兩只眼都是和他頭發(fā)一樣的顏色,但是我知道,這只是他在人前使用的的幻術。
六道骸,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他的右眼,是六道輪回之眼,擁有這個世紀最強的幻術能力。
“最近見你太忙了,都沒辦法好好休息吧?”結賬的時候,六道骸這么對我道。
我愣了下,抬頭去看他的時候,發(fā)現他的右眼已經變得血紅,里面印著黑色的漢字“六”。
他對我笑了笑,好心提醒般道:“不好好休息的話,可是會做噩夢的哦……尤其是對你這種還不能好好掌控自己能力的人來說!
——他知道,我的左眼與他的右眼背負著相同的詛咒。
當年,正是因為這被詛咒的能力,我被彭格列從復仇者監(jiān)獄保釋,作為六道骸的替代品。
我雖明白六道骸這話是擔心我,但聽著還是有點讓人火大。
他對這只眼睛的掌控力比我高是事實,可是他對自己實在太過自信,也太過固執(zhí)。明明更該擔心的是他自己才對。
“……多謝關心!蔽倚÷暤。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懷疑地問道,“骸,你怎么會來美國?彭格列也來了?”
最近紐約黑手黨發(fā)生了很大的動蕩,甚至還牽連到這個國家當權者,國內外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想你也聽說了才對,”六道骸輕笑道,“嘛,彭格列他,就是喜歡收拾別人的爛攤子……雖然這次的做法很聰明就是了。”
自從我從彭格列離開后,便盡可能不去接觸黑手黨的爭斗。
這次如果不是拿到美國大學交換生的機會,我也不會冒險來到這個表面美麗繁華、內里卻亂得不行的城市。
“得了,我可不想再被牽扯進去了!蔽易詈筮@么說道。
下班后已經是五點半了,近一天沒休息,我累得幾乎走不動,好不容易回到公寓,倒在床上便沉入了夢鄉(xiāng)。
但是這次恐怕是被六道骸說中了,睡熟后,我居然沒能操控好能力,不知不覺進入了別人的夢境。
在好幾年前,我曾不斷利用自己的能力侵入他人的夢境,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找自己想找的人。
但那是憑借我自己的意愿,這次卻是無意之中的。
裝修簡約卻精致的房間里,窗上坐了一個金發(fā)的少年。
窗外是永遠不變的黎明,光輝灑滿了整個城市,也為少年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邊。
——仿佛是棲息在這里的天使一般。
我分明沒發(fā)出一點動靜,那少年卻警覺地向我瞪來。
他表情冰冷,是一種美艷的冷。
視線接觸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愣了一下。
“你是誰?”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吧,所以,‘我是誰’是無關緊要的問題!蔽易灶欁缘乩_椅子坐下。
一般說來,只有少年夢醒了,或者用意志力強行把我驅逐,我才可以離開這里。
“……是啊,我在做夢……”少年重新把目光放在窗外的遠處,“是永遠也不會醒來的美夢。”
我似乎看到他唇邊泛起淡淡的笑。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估計,我就快流盡血死掉了吧!鄙倌瓯еドw,用縹緲的聲音說。
“你受傷暈過去了?”我立即站起來。
“嗯!
對方的表情仍然平淡得令人生氣。
“你這小鬼!”我怒道,“對自己的生命,你怎么可以這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始終沉默著,好像拿我當透明人,或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本來,我就不該出現在他的夢境里。
我一時感到既生氣又無力。
幾年前的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關在世上最堅固的牢籠——復仇者監(jiān)獄里,每天都等著在墻角腐爛而死。
后來,我被身為黑手黨的彭格列保釋出來,遇見了自己生命里的光。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曾經在實驗臺上等著流盡血死掉的自己,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救贖吧。
即使現在,那束光已經不見了,它的溫暖也永遠留在我心里,支撐著我好好活下去。
“你啊,”我竟不自禁地顫聲道,“你就舍得拋棄自己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嗎?你就沒有想過,在得知你的死亡后,那些愛你的人會多么難過、多么絕望嗎?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在考慮什么才會如此淡然地等待自己的死亡……我只敢保證一件事——”
我捏緊拳頭,咬牙道:
“你絕對會后悔的,絕對!
少年像受驚的貓,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他震驚地回頭看向我。
我最后放輕了聲音道:“來,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救你!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火燒云美得如同少年夢里的黎明。
我已經來不及去思考,自己為何要花這么大功夫去救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急匆匆打車趕去市立圖書館,奔進館內時,立刻便看見趴在書桌上不省人事的金發(fā)少年。
館內人漸漸散去,少年的身邊像是被刻意讓出了一片空間,在生命最后的時間里,任誰也不能沾污那片地方。
夕陽罩在他干凈的側臉,畫面仿佛被定格。
“喂,你醒醒!”我走過去焦急地拍打他的臉,對方卻已經不省人事。
他趴在兩張信紙上,紙上沾了他自己的血,墨跡略微糊了。他臉上的笑容竟是無比溫柔,仿佛在做一個美夢。
我緊緊皺起眉頭,氣得再說不出話來。
擺出這樣的表情死去,你以為自己很高尚、很偉大嗎?!
“笨蛋!”
我撥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很快就趕來了。
少年腹部中刀,所幸并不是致命傷,只是失血過多,并且很快就轉入了普通病房。
待一切手續(xù)辦完,昏暗的病房內,我坐在熟睡的少年的病床前發(fā)呆。
如果不是遇見他,事到如今,我恐怕還不會如此詳細地去回想那些個過去。
——密閉的監(jiān)獄,男人肩上的雪,森林里的胡桃樹,院中的明月,還有擁抱時臉頰感受到的對方刺刺的胡渣。
看到這個少年,我覺得自己必須要救他。
——就如同過去我被那些人拯救一般。
第二天早上沒課,我便去醫(yī)院照顧少年。
他醒來的時候我正在切蘋果,察覺到床上人的目光,我便淡淡看過去,卻一下子愣住了。
白皙如脂的肌膚,散亂在枕邊的金色的發(fā)。
少年的眼睛好像兩塊美麗的翡翠。
我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眼睛。在醫(yī)院純白的背景下,那雙眼美得不可思議。
“你是日本人?”少年問我。
“對,我叫巖井晴,你叫什么名字?”
“亞修。”金發(fā)的少年說道。
我把裝著切成塊的蘋果的碗遞給他。
亞修默默地坐起來,端著碗,瞪著眼睛,用簽子戳了戳一塊蘋果,然后猶豫地把它塞進嘴里。
“咔嚓!薄斑青!
少年吃得津津有味,腮幫子微微鼓起。
外表明明這樣普通,還帶了些可愛,真不敢相信,他不久前還一心向往著死亡。
我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說:“我在你的入院個人信息表上動了些手腳,現在名義上,你是我的堂弟。”
聞言,他怔怔地看向我:“為什么?”
“你的傷,還有你的身份,應該會給你招惹不少麻煩吧,我猜!
他低下頭,沉默地繼續(xù)咀嚼蘋果,那雙眼里的光好像一下便黯淡了。
我皺起眉,語氣不禁變得凝重:“我希望你明白,我把你救了,是想讓你實現自己之前怯于追求的美夢,而不是再一次渾渾噩噩踏向死亡!
亞修逃避般扭過頭去不讓我看他,嘴里小聲道:“不可能的,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不可能讓英二……不可能保證他的安全。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古往今來,像這樣背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大抵都不會有美好的結局。
這難道就是命運嗎?是從一開始就定下的命嗎?
——但是,就算神早已定好我的結局,我也偏不要讓他如意。
“你的路,是要自己走的,不該被前方未知的事物改變自己的想法。”
亞修想要泄憤般把空掉的玻璃碗扔到被子上。
“說得好聽,那你說我該怎么辦!”他一吼完,眼淚就順著面龐流下來。
我突然覺得此時此景似曾相識。
幾年前,風雪灌入城堡的大門,切嗣蹲下身,擁抱住占用他女兒的身體的我。
眼淚流下來,轉眼就變得冰涼。那一刻,我只感覺到無窮的孤獨。
但,這少年和我不一樣。
你和我不同,“你不是一個人啊,亞修!彼,不要露出這副孤獨無措的模樣。
“什么意思?”他呆呆地看著我。
“你要相信對方……”我長長地嘆了口氣,“相信那個,愿意為你拼命的人!
人最幸福的,不是自己愛著別人,而是被別人所愛。
*
——亞修·林克斯死了。
“阿嚏!”
機場電視在放送這樣的新聞時,我身邊坐著的少年狠狠打了個噴嚏。
少年亞修無辜地半睜著眼,把一只手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來,用食指擦了擦發(fā)紅的鼻頭,然后怕冷似的把半個腦袋都縮進圍巾里。
他把頭發(fā)染成了黑色,戴上了黑色的美瞳,金色邊框的眼鏡架在鼻梁上,模糊了他西方人特有的面容特征。
自我第一次在夢境里遇見他,已經過了足足有三個月。
那天在醫(yī)院,我告訴他,讓他在三個月內處理好在紐約的私事,三個月后以我的堂弟的身份跟我回日本。
一開始,他根本不愿信任我這個年輕的女大學生,直到我當著他的面把他的槍變成了一只鴿子,又把飛到天花板上的鴿子變回了左輪手槍,最后手槍狠狠砸在了吃驚地張著嘴的少年的臉上。
“魔……魔……”
“是幻術!
總之我終于讓他相信,我可以幫助他以新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
當然不只要利用我的幻術,畢竟幻術也只能在安檢面前蒙混過關,真正要讓亞修以全新的身份重生,需要的是強大的“權力”。
“麻煩您了,獄寺先生!
在機場等待我們的,是彭格列的嵐之守護者、首領的左膀右臂——獄寺隼人。
穿西裝的銀發(fā)男人面容英俊,灰綠色的眼睛看起來冷淡而薄情。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和我們廢話,事實上從我當初第一次在復仇者監(jiān)獄的雪山上見到他起,他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喏。”他將一個文件袋遞給我,伸出的那只手上戴滿了奇異的戒指。這些戒指看著好看,但皆是可以致命的武器。
彭格列的黑手黨們,個個都是不一般的殺手,道上所有的人都再清楚不過。
這次美國黑手黨科西嘉家族的墮落,無疑是給了彭格列更好的機會擴大自己的勢力結交范圍。
不過,我既早已從彭格列退出,這些便再也不需要我出力。
“你既然已經離開,就別再來找十代首領!贝医舆^文件后,獄寺冷冷地警告我。
我很想對他說,這次亞修的事情,實際上是彭格列主動找上門的。
亞修是科西嘉首領十分注重的人,甚至有謠言說他即將成為科西嘉家族的繼承人,這不得不讓彭格列也在意起來。
“放心吧,”我客氣道,“我這次帶亞修回日本,便不會再參與□□上的爭斗了,倒不如說,請這些事千萬別找上門來。”
獄寺完成任務后便和我們分別。我從文件袋中拿出彭格列安排好的亞修的身份資料,先瀏覽一遍確認沒問題后,就遞給了一邊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的亞修。
此時時間尚早,太陽漸漸升起,透過機場巨大的玻璃將陽光潑灑進來,罩了人一身。
少年翡翠色的眼,像是被陽光照耀的珍寶。
“如何,滿意嗎?”
亞修偏過頭來沖我一笑:“謝謝你,姐姐!
我一愣,也笑起來:“不客氣!
飛機最后在東京機場降落,此時已經是深夜。
亞修出了機場后突然停下腳步,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眼里帶有一絲猶豫和膽怯。
我見他這幅樣子,雖然很想上前安慰,但我心里也明白,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么接下來我也救不了他,能解救他的,便只有他心里那人了。
我直接叫了車把我和亞修帶回公寓,回到公寓后,我把備用的床褥拿出來,鋪到地上給他休息。
睡覺的時候,我被地板上少年痛苦的夢話弄醒了好幾回。
窗外夜幕上只有貓爪似的一勾白月。
我背對著少年的方向,一聲不吭地睜著眼,只能心里盼望著他早點找到自己的救贖,不要再這樣痛苦了。
最初幾天外出的時候,亞修一路上都緊緊跟著我,倒不是因為語言不通的問題——他在紐約的最后三個月就已經把日語學了個大概——而是因為不熟悉這個國家的環(huán)境。
這我倒是十分理解,我當初從意大利來到日本時,也和他一個模樣,對這個和平、美好而安寧的國家感到莫名的不安。
就像是剛從虐待中逃出來的貓,面對任何溫和的事物都會炸毛,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撫慰它,它才能適應。
我原以為亞修一到日本便會去尋找他的那個叫“英二”的朋友,當我問起時,這個染了黑發(fā)的少年卻搖搖頭,說:“還沒到時候!
亞修今年不過十八歲,頭腦聰明,有著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青春活力。我給他介紹了份兼職,后來,似乎是了解到在正常社會中學歷的重要性,他便又開始考學。
兼職之余,他就坐在房間里的矮桌前看書做題。
我的公寓很小,只有一間一體式的房間,我倆便時常坐一起討論題目,很快我就發(fā)現,亞修的頭腦聰明得不一般。
“說起來,在美國的時候我做過測試,大概有快兩百吧,IQ!贝餮坨R的少年用筆帽撐著下巴,面不改色地說出驚人之語。
亞修如今的身份是彭格列偽造出來的,因為使用的手段強大,即便要去考大學也不會出任何問題。
我于是提出,讓他去考日本最好的大學。
誰知亞修拒絕了,說考一般的就好。我細想也對,他如今的確不方便引人注目。
雖有彭格列做后盾,但不管怎么說,人家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不能再繼續(xù)增添麻煩了。
兼職與讀書的時間過得很快,新的一年,就這樣伴著書頁的翻動聲來到了。
除夕夜,我買了材料來和亞修一起吃年夜飯,新年鐘聲響起后,便去最近的神社祈福。
東京夜里下了很大的雪,卻還是不少人堅持出家門前往神社。
“你信神嗎?”亞修突然這么問我。
我還沒回答,他便又說:
“日本的神明很講信用!
拍手兩下,閉眼許愿。
因為天冷,我們決定早點回家,在馬路口的時候,亞修說肚子餓,想去24H便利店買飯團,我便在原地等他。
風大了起來,我手沒抓穩(wěn),傘被吹跑了。
“小心!”路過的青年眼疾手快地幫我撈回了傘。
“多謝!蔽亿s忙道謝。青年沖我一笑,最后又囑咐我抓穩(wěn),這才打著傘獨自一人離開了。
我有些吃驚,這么溫柔的人,居然是一個人來做新年參拜嗎。唔……也許是和朋友約了碰面的地方吧。
我拍去頭發(fā)和肩上的雪,回過頭的時候發(fā)現亞修睜大了眼站在不遠處。
他的傘沒撐起來,像是萬斤重般垂在腳邊。
雪落在他的黑發(fā)上,幾乎要將頭發(fā)再染成白色。
我正想過去給他撐傘,突然,少年竟開始流淚,透明的淚水將刮落在臉上的雪化去了。
*
亞修上大學后便住在了學校,這讓他有更多時間泡在學校圖書館里。
他還是沒有去找那個叫“英二”的男人。我不明白他的打算,便什么也不好說,只能繼續(xù)陪著他等下去。
放假的時候,亞修會約我出門游玩,一開始是為了熟悉環(huán)境,只去周邊的一些著名景點,后來他漸漸融入東京快節(jié)奏高質量的生活里,便開始關注一些有意思的線下活動和展覽。
某天,店里和我聊得來的一個女生送了我兩張畫展門票,我看挺有意思,便和亞修約了時間去。
那是一個有名的國外已故畫家的畫作展覽,當天展館擠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看完一圈出來,卻是意猶未盡。
“這個展館后面還有一個館,要不去看看有沒有其它展在開!眮喰尢嶙h道,我們便一同前往。
后面的展館果然有場攝影展,只是也許是私人展覽的原因,來的人很少,倒也不會再擠得慌。
門口海報上的人名明顯是藝名,似乎是兩個人合辦的展覽。
靠近門口的幾張都是風景照,亞修一下子便認出來那是美國紐約還有一些小鄉(xiāng)下的景,表情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我便想,他應該還是懷念故鄉(xiāng)的吧。
但是,當我們越往里走,隨著照片主題開始偏向于人物和生活,亞修臉上的表情一點點開始變得僵硬。
尤其是當看到最里面的那張題名為《黎明》的人物照時,亞修瞳孔緊縮,情不自禁向前跨了一步,眼眶一下子便紅了。
而我也震驚地停在原地。
照片上被光籠罩的金發(fā)少年,正安靜地坐在窗臺上。
窗外是黎明,是應當被他那個年紀的少年所擁有的、象征希望的景色。
——照片上的少年竟是亞修。是十七八歲的亞修。
而如今,亞修已經二十一歲了,染著黑發(fā),戴著黑色美瞳,西方人的立體五官也被擋在鏡片后。
但是,有些從開始就有的東西,無論身份外表如何變,也不會改變一絲一毫。
“啪嗒!
身后腳步停下。
“您——”來人的聲音,在看到黑發(fā)少年轉身后露出的面容的一瞬間,被堵在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一點。
少年此刻站在黎明里,迎著陽光落下淚。
“很高興見到您,攝影師先生!眮喰奚斐鲇沂,與男人的手緊緊相握。
面對這樣一張思念了千百萬遍的熟悉的面孔,亞修聲音都在顫抖,卻還是壓下了翻涌而上的情緒,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
插入書簽
因為自身所處的危險境地,亞修不愿意靠近英二,但是當自己“死”過一次,重獲新生,擁有新的身份后,亞修又猶豫了!跋胍圆荒敲蠢仟N的姿態(tài)回到英二的身邊”,抱著這樣的信念,亞修一邊思念著心里那人,一邊努力著。
這篇文完全是包含作者私心的發(fā)展,所以只是童話故事罷了,就不展開寫了,簡短結束。
還有一篇計劃的稍長的,不知道會不會開,那篇就不會像這篇一樣美好的結局了。
最近看了太多意難平的作品,以香蕉魚為首最讓我難以放下。也許最讓人難以忘懷的,便是這種結局的作品吧。一邊愛著死去的他,一邊又不愿意不接受他的死去……真是糾結啊。能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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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fā)現8.7七夕哈,真巧~希望我愛的cp們都可以很幸福很幸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