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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世上最美好的事,不過是手握大權(quán),美人在懷。
女帝南宸煕也有這樣快樂的時光。
小甜餅一枚,輕松一哈。
有肉,?(? ???ω??? ?)?,我已經(jīng)不是辣個純潔滴我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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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遙
裴知遠(yuǎn)

其它:顧修竹,顧清抒

一句話簡介:甜就完事了

立意:互相暗戀的唯一是夏天最美好的心情

  總點(diǎn)擊數(shù): 110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00,28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之 不純潔慎入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53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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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寵夫

作者:花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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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裴知遠(yuǎn)便只會坐在殿中看書。
      我下朝的時候,照例要去看一看他。宮人們稟報說,大公子,陛下來了。
      他動也不動,從手握的書卷中抬起頭看我一眼,就算接駕了。
      先皇時后宮妃嬪三千,哪個接駕時不是上到妝容衣飾,下到點(diǎn)心香茗,預(yù)備的妥妥帖帖。就算我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女帝,裴知遠(yuǎn)作為我后宮中人,也忒怠慢了些。
      這叫什么?這叫恃寵而驕!
      他依舊清清冷冷地看書。我坐了一會兒,喝過兩盞茶,起身回我的御書房批折子。走出重華殿回頭望一望,卻聽見里頭傳來叮叮咚咚的琴聲。
      我一時有些唏噓:誰能想到從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裴大人,成了這么一副清冷無求的模樣。
      他是老裴丞相的長子,自中了狀元開始便在朝中有了官職。先皇親口稱贊過他有其父遺風(fēng),是丞相之才。我納他入宮,為的是輔佐我,讓我南滄國長治久安,可謂一片昭昭之心。
      ……和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他的私心。
      真的,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你瞧我現(xiàn)在,在御書房里安之若素地批折子,不也一點(diǎn)沒想起來他。
      御書房里空空蕩蕩,窗外的時光寧靜又悠閑,偏我一個人身心都在無盡的奏折中遭受著極大的折磨。
      這讓我忽然有些光火。
      “來人,來人!去把大公子請來,再叫人去藏書樓,搬一些書過來!
      我娶他的時候,已經(jīng)做了皇帝,因此他不能被稱之為駙馬?伤@一副冷清不合作的模樣,卻又使我遲遲不能下定決心,立他為鳳君。
      所以闔宮上下,便喚他為大公子,據(jù)說從前有女帝的時候,后宮諸位都是按這么個規(guī)矩喚。
      裴知遠(yuǎn)今日一身淡青色的袍子,遠(yuǎn)遠(yuǎn)地穿過含章殿,進(jìn)了御書房。瞧見他,我心頭的火氣也不知道怎么煙消云散了似的。眉開眼笑地沖他招手道:
      “夫君過來,坐我身邊來。”
      眾所周知,我心情好的時候,必然要喚他兩句夫君調(diào)戲一番。
      而這一切,起源于洞房花燭夜的一個笑話。彼時我在前頭給重臣敬了一圈酒,他在后殿里候著。我扶著大宮女浮舟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回走,走到了重華殿門口,卻又突然踟躇不敢進(jìn)去。
      我?guī)еc(diǎn)醉意問浮舟:“待會兒進(jìn)去,我該說什么?”
      浮舟扶著我,循循善誘:“按照禮部給的規(guī)程,陛下要先說,郎君安好,他答了好,陛下便命人上合歡酒。然后他再請侍候陛下散發(fā)、更衣,陛下要推拒一次……”
      我聽得暈暈乎乎,推開了重華殿的門。
      殿里一派肅穆安靜,紅燭高照。他身著紅衣,抬眼向我望了一眼,預(yù)備好的詞兒就突然打了結(jié),脫口而出道:“夫……夫君,更衣嗎?”
      殿里垂手侍立的宮人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裴知遠(yuǎn)的臉色便在這笑聲里慢慢冷了下去。我想是我不夠莊重的緣故。
      浮舟帶著宮人們退了下去,殿中只剩我倆,他突然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我仔細(xì)回憶了下禮部的規(guī)程,喊道:“郎君?”
      他沒說什么,和衣躺下。我雖然喝得多,卻也在他身邊一夜無眠。
      現(xiàn)在想來,彼時的我是何等臉皮薄,因錯喊了一聲“夫君”,就要惴惴不安,賭氣堅決不再喊,以掩蓋起自己的心意。倘若是現(xiàn)在這種在朝堂上被磋磨出來的厚臉皮,一定要喊他個千八百聲兒的,管他臉色冷不冷,我卻是過足了癮。
      思及此,我愈發(fā)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夫君客氣什么,我剛剛不是叫你坐我身邊來么。”
      他眉間一挑一皺,依言便坐下了。
      我又將折子推到他跟前,支頤望著他:“我今兒個不想批折子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他掃都不掃折子一眼,望著手中的書卷淡然開口:“先帝有諭,后宮不得干政!
      “你和他們后宮能一樣么!”我推開他的書卷:“我許你干政!”
      這話說的是何等的昏庸無道,然而他臉色卻愈發(fā)不佳,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臣不敢!
      我垂頭喪氣,覺得自己做了一筆賠本的買賣。倘若他不愿幫我分擔(dān),要他何用?
      可再瞧瞧他的側(cè)臉,又覺得,有些東西,好看就行,干嘛要求他實用呢?
      我開始就著他的臉下奏折,在這愉悅的氣氛間,奏折下得很快。
      蠟燭嗶嗶啵啵地?zé)藘奢,桌子上堆起來厚厚的燭淚,我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干脆支著頭專心看他。他大約是被我盯得有些發(fā)毛,手上翻書的速度較往日慢了許多?删烤,也沒有停下來,看我一眼。
      我們誰都不說話。
      夜實在是深的熬不住,我開始一下一下地點(diǎn)頭、打哈欠,終于把腦袋往桌案上磕。朦朧間我見他站起來。
      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袖子,困得不行還是要呢喃:“別走,陪我!
      閉著眼我感到仿佛有人將我打橫抱起,走到了后殿安置下來。因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他便也在我身邊躺下。那熟悉的感覺令人安心,我在他懷中蹭了蹭選了個好位置,摟著他的脖子陷入睡夢中。
      臨失去意識前我還隱約想著:生辰能這樣過,真是再好不過。
      這一覺睡得極踏實,甚至還夢見自己回到了以前的生辰日。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公主,因著父皇膝下多年無子,大家好像也慢慢看出了我的稀缺與重要。生辰的時候,雖然不是萬國來賀,倒也接見了許多人,收了許多禮物,在含章殿擺了一場大宴會。
      可是我從那么多人與那么多禮物中望過去,卻獨(dú)獨(dú)不見他。
      我溜出含章殿到御花園里去尋,卻看見在難得有人的小角落里,他與顧淸抒面對面站著。
      顧淸抒說:“聽說陛下有意讓你娶公主,是么?”
      他沉默了一下:“我會再想想辦法。”
      顧淸抒說:“只怕陛下身子欠安,已經(jīng)等不及要將公主的親事定下來了!
      在含章殿里穿著里外三層的裙子讓我出了不少汗,這時冷風(fēng)一吹,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忽然想起來,他們在宮外,因家教嚴(yán)格的緣故,應(yīng)當(dāng)是極難見面,唯有趁著宮宴才能說上兩句話。
      我識趣的偷偷退下了。
      顧淸抒是裴知遠(yuǎn)的表妹,又是京中第一美人,其實他倆是很相配的。
      我總覺得夢里頭還有個結(jié)尾沒有做完,可是浮舟已經(jīng)推醒了我,叫我上朝去了。身旁空空蕩蕩,沒有人躺過的痕跡,連帶著昨夜因熬夜睡得少,我整個人也恍恍惚惚的。
      可是下朝以后瞧見裴知遠(yuǎn)的臉,我又忽然想起夢里沒做完的那一段是什么了。
      是他在大殿上,當(dāng)著父皇,當(dāng)著我,當(dāng)著文武百官,自請去邊境大軍里做監(jiān)察使。
      當(dāng)時北燕和我們打的很兇,朝野上下整日里愁眉不展的。他父親老裴丞相聽他這么一說,臉上跳了一跳,終究沒能站出來。
      父皇望了望我,他那時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什么事都征求一下我的意見。我說:“朝廷用人之際,裴大人能主動挺身而出,堪為百官表率!
      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不知道裴知遠(yuǎn)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究竟沒逃過,心底會不會后悔自己自作聰明。
      他是遠(yuǎn)赴邊境,一去三年。
      可他去沒多久,因父皇駕崩守國喪的緣故,我也等了他三年。
      三年后他們把北燕收拾的漂漂亮亮,大軍班師回朝,各自求賞。
      他求我賜婚與他和顧淸抒,我卻不如三年前那般好說話,無視帝王術(shù)與馭人之道,強(qiáng)行將他指給了我自己。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少年意氣,只求自己痛快,是有些不管不顧了。
      這些日子朝中稍稍太平些,沒有什么太多的折子。我便同裴知遠(yuǎn)在御書房里相坐看書。
      窗外的時光悠悠地飄過,看書看到深處的時候,也不記得自己身邊有人,猛一抬頭,我的頭就不知道為何,撞到他下巴上了。
      “嘶——”我疼得直吸涼氣,他也下意識地伸手來揉我頭上的包。我忍著痛給他摸,他碰了兩下,趕緊去傳喚了御醫(yī)過來。
      來的御醫(yī)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邊給我上藥,一邊嘲笑我:“御書房的桌案這么寬大,陛下是怎么跟大公子撞到一起去的?”
      我抬眼去看裴知遠(yuǎn),見他不自然地別過目光,又沒忍住收回來看御醫(yī)給我上藥。
      “好了,”御醫(yī)收了他的小藥箱:“陛下沒什么大礙,只要靜養(yǎng)些時日就好了。”
      撞了一下而已哪有這么嬌氣!可我看到他退下的時候貼心地同我眨眨眼,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我躺在后殿的榻上,裴知遠(yuǎn)仍只是坐在我身邊看書。我怕他眼睛看的不好了,同他說:“窗外的麻雀叫的我心煩,你去捉兩只給我玩!
      其實宮里什么珍禽沒有,五彩斑斕的八哥鸚鵡,高麗送來的野雉,暹羅國進(jìn)貢的孔雀,可我偏就想也恃寵而驕一回。
      他沒什么異議,起身出去了。他一出去我便也爬起來,扒著窗戶看他指揮宮人給我捉雀鳥。
      不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籠子進(jìn)來,我趕緊撲到床上假裝一直在躺著,支起身子來問他:“捉到了么?”
      籠子里有兩只小麻雀。
      我逗小麻雀玩,小麻雀卻怎么也不理會我,嘁嘁喳喳地在籠子里瘋狂掙扎。我有些不忍,正要到窗邊把麻雀放了,那兩只麻雀卻凄厲地叫了兩聲,一頭撞死在籠子里。
      這樣慘烈的場面,不止我,連裴知遠(yuǎn)也愣住了。
      他看著籠子里麻雀僵掉的身體,臉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灰敗起來。
      約莫是想到了他自己。
      我叫宮人來將這里收拾了,自己仍回榻上躺著,躺的百般不是滋味。我瞧他手里的書,一下午也沒翻過一頁。
      我想,倘若不是那時我執(zhí)意任性,他應(yīng)當(dāng)現(xiàn)在仍在朝中做他的國之柱石裴大人,上朝意氣風(fēng)發(fā),下朝嬌妻美妾,而不是在這里看一些不知所謂的書,陪我消磨光陰。
      我說:“等我死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他卻眉頭一皺,冷斥道:“胡說什么!”
      真不懂得領(lǐng)情。
      躺倒傍晚宮人送來膳食,我們用完以后,去御花園里溜達(dá)。他還是老樣子,不愿多說一句話。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何時嗎?”
      “家父壽宴的那次?”
      我有點(diǎn)意外他竟然記得,接著講道:“當(dāng)時老裴丞相做壽,我替我父皇去你家祝壽,當(dāng)時……顧淸抒也在!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身邊的氣氛冰了一冰。
      我不管不顧地繼續(xù)說:“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小輩們跳踏春舞,唱南山詞,為老大人祝壽。當(dāng)時我就看著,顧淸抒趔趄了下,倒在你懷里,你扶住了她。”
      “其實那時候我很羨慕,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唱啊跳啊的,可是我必須維持皇家的禮儀,端莊安靜地坐在那里微笑。”
      他似乎也被我勾的想起了往事:“是啊,不管什么時候見到你,你都是客氣而疏遠(yuǎn)的!
      我又指著一處說:“十五歲生辰那時,我在這里聽到過你和顧淸抒幽會。”
      我以為他會感懷一下,但他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我便又說:“你是不是挺恨我的,明明你們情投意合,我卻偏要?dú)瞬痪。但是我想說,我也是被關(guān)在這籠子里的一只麻雀,既然把你抓了進(jìn)來陪我,就沒想放你出去!
      這話說到后面有些惡狠狠的霸氣,我一想不對,我本來不是打算安慰他的嗎。遂心念一轉(zhuǎn),放軟了語氣:“但是,如果你喜歡顧淸抒,想起她能夠開心一些的話。那么你可以在這里借景生情一下。這是在這個籠子里,我能給你的自由。”
      我等著他對我的深明大義忍痛割愛有些什么觸動,然后發(fā)現(xiàn)我的好,哪怕是至少感謝一句我的良苦用心。結(jié)果他說:“誨人不倦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
      氣得我丟下他一個人回宮去了。
      過了一會兒浮舟偷偷來報我,說大公子在御花園站了一刻鐘,就回自己殿里去了。
      我心里又酸又漲,一時辨不清什么滋味。
      年后宮宴,各府女眷進(jìn)宮領(lǐng)宴,顧淸抒也在。裴知遠(yuǎn)雖然對宮宴不感興趣,坐在我身邊看書,但我瞧他那唇邊淺淺一笑,分明是心思飄遠(yuǎn)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到底我有愧在先,瞧著顧淸抒那已經(jīng)有些顯懷的肚子,吩咐浮舟讓御醫(yī)候著,務(wù)必要保證尚書夫人在宮里宮外都平平安安。
      那幾個御醫(yī)本就是為我有孕預(yù)備的,在宮里已經(jīng)閑置了好幾個年頭,我心想干脆給他們找點(diǎn)事做做,吩咐他們跟著顧淸抒伺候,直到她生產(chǎn)。
      顧淸抒笑吟吟地領(lǐng)旨謝恩,面上看不出半分的不妥。
      我再轉(zhuǎn)頭看裴知遠(yuǎn),他那一本書已經(jīng)快看完了。再這么下去,藏書樓都不夠他看的。
      宮宴散去,我問浮舟:“上次朝中說要給我選秀,我給他們拖到了什么時候來著?”
      浮舟說:“陛下答應(yīng)各位大人,要是今年年底還沒有消息,就開始選秀!
      我:“唉,那還是把這事解決了吧!
      浮舟眼睛一亮:“陛下要招大公子侍寢了?”
      這種事,由旁人說出來,還是有些羞澀的。我一想到浮舟布置下去以后,闔宮上下都要?dú)g騰加折騰,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我說:“別……不是,我還沒想好,哎,我自己先去看看他吧!
      浮舟眼睛里的光瞬間即滅:“奴婢實在不懂,陛下那么喜歡大公子,怎么一直都不肯召他侍寢呢?”
      我也不懂。
      比如我這次來重華殿,分明是沐浴過后,一身輕薄紗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然而他還是能穩(wěn)穩(wěn)地坐在案邊看書,還跟我說:“陛下明日要上朝,早些安置吧!
      我憤恨的踢了一腳錦被,自己倒頭睡去。他就跟書過一輩子去吧!
      以前也有幾次這樣的事,我畢竟是女孩兒家臉皮薄,自然也不肯再嘗試找他。
      群臣盯我的肚子,盯的很緊。哪怕我每次批復(fù)奏章的時候斟酌萬分,遣詞造句,對于他們來說,也不及我盡早下個崽兒讓他們歡呼雀躍。
      女帝女帝,首先是個女人。所以不過是暫代政務(wù),等生下了有南氏血統(tǒng)的男性,我的光輝使命就完成了。
      禮部的老頭不止一次暗示我可以選秀了,私底下還有意無意地提到過他家有個侄兒生的很俊秀。
      我真的心動了。
      美男啊,誰不喜歡美男啊,誰不想要一群的美男簇?fù)碇约海豢谝粋寵溺萬分的“陛下”啊。
      但是么又不好意思做的大張旗鼓,只能偷偷放任心中那個小獸出來惡狠狠地啃自己一口,將那塊痛過爛過又結(jié)痂又發(fā)癢的心頭肉,咬的麻木一些。
      我做了一件事,下朝以后,我偷偷溜去了禮部老頭的家里。
      禮部老頭很上道地請他的侄兒出來沏茶。我望著那面皮白凈的少年人,問他這是什么茶。
      少年人有點(diǎn)一步登天的飄飄然,頗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這是陛下最喜歡喝的茉莉香茗。”
      我道:“有心了!
      他似乎愈發(fā)按捺不住,欺身上前:“茶有些燙,容臣為陛下吹涼了吧。”
      禮部老頭在一旁呵呵呵地笑著。
      這般做派讓我想起我父皇的三千佳麗。
      父皇因為膝下無子,納的新寵一個又一個。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左擁右抱的全都是青春未艾的少女。那些少女美麗靈動,溫柔小意,可你去瞧她們的眼睛,寫的全都是“野心”兩個字。
      這樣的人,你怎么指望跟他看星星看月亮談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最多不過是,月亮再好,怎么能比得上陛下的光輝。
      真是一眼就可以看透。
      我忽然覺得有些無法忍耐,跟禮部老頭告了辭。他們興許還有些詫異,我這一趟出宮,怎么還沒帶個人回去,真是有些白來。
      可是此生孤寂,那個人若是走不到你心里,如何又能溫柔地抱一抱你的心。
      還沒回到殿里就聽人說,大公子病倒了。
      我拔腿就跑。當(dāng)年在邊境打了三年仗,也沒聽說他有個大病小災(zāi)的,突然病倒會不會很嚴(yán)重。然而我沖進(jìn)重華殿里,卻見他身著中衣,雖然面上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卻好,沒有什么大問題。
      見我來,他也有些意外,喝藥的手頓了一下。喝完便問我:“你今日下朝后,干什么去了?”
      我還沒來得及疑心他消息怎么這么靈,他卻又重重地將藥碗放在桌子上,躺下側(cè)身睡去,只將一個背對著我。
      病里的人脾氣大多都有些不好,我體諒他不計較,爬到榻上伸手去探他的頭,還好只是有些微燙。他身子顫了一下,卻還是緊緊閉著眼。
      我從榻上下了,沉了臉擺出皇帝的威嚴(yán):“你們都是怎么伺候大公子的!
      殿里的宮人齊刷刷跪下哀求:“陛下饒命!
      他無奈從床上支起身來,道:“你們都退下吧。”又同我說:“不管她們的事,是我自己昨夜著了涼。”
      我揮了揮手,宮人們魚貫而出。我反身榻上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怎么會這么不小心。”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幾遍,似要看出我是不是真心的。我被他這么看著,心底一蕩,竟然轉(zhuǎn)身脫了自己的鞋,也上榻了。
      “你……”他虛虛握拳咳嗽了幾聲,嗓音有些沙啞:“別過來,我會過了風(fēng)寒給你!
      我卻不聽他說話,鉆進(jìn)他因發(fā)熱還暖烘烘的懷里。大約是這幾日勞累的緣故,很快就睡沉了。
      待醒來時,天都快黑了。我想起堆了一天的折子,心頭一驚,立刻清醒。他卻還在病里,因喝藥的緣故睡得正沉。
      我瞧著他的面容有些發(fā)怔,白日里,我很難見到他這么舒展放松的模樣。
      一時沒忍住,在他唇上小心翼翼地親了一口,心滿意足,起床穿衣。
      這就是本陛下初吻交代出去的經(jīng)過。嗯,足夠我下一晚上折子了。
      但是人吧,就是貪心的動物。隨后這兩日,我總是忍不住往他唇上看,這么涼薄卻又紅潤的兩片唇,那天如果親的深一點(diǎn),滋味一定很好。
      我想入非非的樣子一定很扎眼,裴知遠(yuǎn)坐在窗邊,從他的書卷里抬頭向我涼涼瞥一眼,我又立刻如夢方醒,埋頭啃折子去。
      政績考核……漕運(yùn)疏通……蜀帝來朝……
      嗯?我手一抖,什么,蜀帝要來了?
      要知道我們南滄國,是一個腹背受敵的位置,北有北燕,被我們打跑了,南卻又有蜀國,占盡物資豐美之地。
      我們和蜀國天天處于要打仗不打仗的邊緣,蜀國的皇帝跑來南滄國做什么,想被抓?想開戰(zhàn)?
      茲事體大,我立刻召六部尚書進(jìn)宮開會。裴知遠(yuǎn)仍是坐在一旁閑閑地看書,因六部里有些人還是他過去的同僚,對此也不過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提出什么異議。
      大家商討來商討去,都覺得這份國書不但要接,還要接的隆重體面,只是落在各臣工肩頭上的擔(dān)子太重,誰也笑不出來。后來大家聚眾沉默嘆氣的時候,裴知遠(yuǎn)出去吩咐給我們備膳。戶部那位侍郎便驚疑且痛心地望著他,仿佛在說,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怎么就淪落到了做這些事。我也狠狠地看了戶部侍郎一眼,關(guān)你屁事。
      蜀帝來的聲勢浩大,中間出了許多有驚無險的事,都被我們擺平了。我頂著厚重的儀制接待了他一天,累的雙腳虛軟,雙目發(fā)黑,被云菱攙回了含章殿,正預(yù)備吩咐沐浴,卻發(fā)現(xiàn)殿里幾乎空無一人。
      浮舟抓住一個小宮女,不悅地斥責(zé):“人都到哪兒去了?”
      小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陛下,蜀帝陛下送來的禮在側(cè)殿,大家都在那兒圍觀!
      方才宴席上,蜀帝確實說他給我?guī)砹艘粋禮物,非要我親手收下,我就隨口吩咐抬到側(cè)殿去。到底是什么禮物能讓人都去圍觀?
      我邁進(jìn)側(cè)殿的門,狠狠地愣了一愣。
      蜀帝陛下送來的禮物,是一個人。
      “草民陸茗,見過陛下!
      這人白衣墨發(fā),乍看上去,同我的先駙馬有七成相似。
      是了,先駙馬。
      當(dāng)初裴知遠(yuǎn)自請赴邊關(guān),父皇便以為我對他無意,給我又另指了一個駙馬。這便也沒什么,朝中出色的男兒多得是,并不差他一個裴知遠(yuǎn)。
      給我指的新駙馬,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顧太傅之子,顧淸抒的兄長,顧修竹。
      那時我們兩家,各色親禮都下了,闔朝上下見他都喊一聲“顧駙馬”?筛富鼠E然離世,只能將婚期拖一拖。然而在那段時候,顧修竹因疾也去了。
      我望著眼前這個七分神似的美男,將顧修竹的樣子又想起來,怨不得這些小宮女們看他看到不舍得走。當(dāng)年顧修竹的美名,又豈是僅僅在上京里傳……
      蜀帝陛下這份禮選的有心了。
      我跨出含章殿,不顧章法地坐在殿前的臺階上,得吹吹冷風(fēng)理順一下思路。
      顧修竹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
      若我細(xì)細(xì)想起來,這一生誰沒有令我傷心難過過,除了浮舟,也便只有顧修竹了。
      我們一起在太學(xué)里讀書,一起在秋獵里縱馬,父皇指他做我駙馬的時候,他也沒猶豫過半分,甚至為了讓我能夠痛快,人前人后他都做出一副愿意娶我的樣子。
      實際上,他待我從來就像妹妹,我也一直拿他當(dāng)作哥哥來敬。
      可是直到剛剛看到陸茗的一剎那,我才明白,他那樣出色的容貌,緣何會只同我天天在一起。那時他說他沒有喜歡的人,同我湊合一下也行,就當(dāng)幫我的忙,我還笑者去錘他,F(xiàn)在想來,全是知道此身將命不久矣,隱忍卑微的悲哀……
      他有先天的心疾,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臨終的時候他握著我的手,說:“遙兒,哥哥只希望你能幸福。”
      我望一望天邊的月亮,越發(fā)覺得自己是個混賬。
      在顧修竹面前,我從來沒把自己喜歡裴知遠(yuǎn)的心,隱藏過半分。我若是知道,若是知道……
      深夜的寒意令我禁不住打了個顫,一身厚重的狐絨大氅披到我身上。裴知遠(yuǎn)他默不作聲,在我身邊坐下。
      聽著蟲子的叫聲,便又是一個越來越深的夜晚。
      良久之后我拍拍手起身道:“你也該回去了,我得……”
      才要轉(zhuǎn)身,他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
      除了在他身邊睡覺的時候我不老實,他把我的手扒下來,這是他第一回牽我的手。我有些差異,正要問他怎么回事。
      卻看見他直直地凝望著我的眼睛。
      那是怎么樣的一個眼神,如同荒野上燃燒的熊熊烈火,又如昆侖山上傳說中千年不化的寒冰,全都凝出一種極深極深的悲哀。
      我想,怎么會這樣,此時此景,怎么會有人比我更懂悲哀是什么感覺。
      眼前這個人,他恐怕永遠(yuǎn)也不知道,我為了他虧欠了旁人多少。
      我踮起腳尖,想要去咬他的唇。他眼神一暗,低下頭來,不容置疑地按著我的后腦勺,加重了這個吻。
      就這么在月光下親了許久,本來帶著淚意的氣息,在呼吸間糾纏地漸漸綿軟。我氣息不穩(wěn)地推開他:“我得去御書房,今兒的折子還沒批。”
      這次輪到他一怔:“我以為你要……”嘆息一聲:“我以為你要去見那個人!苯酉聛淼脑挶挥行┬老驳奈切⌒囊硪淼拇妫骸懊魈煳?guī)湍闩!?br>  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他方才悲哀的眼睛。
      于是今夜我做了昏君。既知道不用批折子,便也心安理得起來。含章殿里春色融融,我趴在他的懷里,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雖然這些事上我沒有經(jīng)驗,但也依稀知道,他服侍我服侍得極妥帖。
      他揉著我的背,含笑道:“叫一聲夫君來聽聽!蔽冶愫拓垉核频,乖乖地叫了一聲:“夫君!甭曇籼鸬陌l(fā)膩,不像我本人。
      他便低頭再次吻上來,糾纏到天明。
      有許多幸福是細(xì)密微小的,如同寫在字里行間般,寫在我不太注意的地方?墒欠_書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批注。
      藏書閣里所有關(guān)于治理朝政的史書或策論,這些年都被他批注過送到我的案頭。然而我卻不如他那般愛讀書,還是總要這個批注人親自講給我,才愿意聽。
      “再講一遍嘛,當(dāng)初你為什么喜歡顧淸抒呢?”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可是我還想聽。”
      御花園的假山深處,我不顧儀態(tài)地?fù)е牟弊樱Σ[瞇地親了他一口。
      他無奈開口:“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你第一次到裴府來喝的茉莉香茗,是我自己親手炒制的茶,除了孝敬我父親,沒給旁人喝過一次。那時候每次接你的駕,我都要提前三天睡不好!
      “誰都知道喜歡上你是什么代價,無法入朝為官,終日在后宮里與其他人爭寵。我不甘心,所以想要放棄。如果不是喜歡你,顧淸抒會是很合適的夫人,可我還是……”
      我看著他的眼睛無理取鬧:“騙人,你要是喜歡我,為什么入了宮以后又遲遲不肯碰我,害我傷心那么久!
      他以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望著我的眼睛,輕聲卻不容置疑地說:“你聽好了,南玉遙,我不要成為你后宮里的一名公子,我要做你的唯一的夫君!
      我心底一顫,涌上淚來。他放下了那么多驕傲,只求一個一心人的諾言,我也絕不能負(fù)他。
      像是從前那些好時光都回來,就是那時候,喜歡你的第三年初夏的那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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