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厭離
虞三娘挺欣賞藏色散人的,真的。
藏色散人是抱山散人的弟子,仙門道友們自然會敬重三分。除此之外,藏色散人行事不拘小節(jié),恣意隨性卻不張揚跋扈,也沒有仙門女子的清冷高傲。
剛接觸的時候,虞紫鳶很愿意與其深交,直到她聽說了江楓眠與藏色散人的江湖傳聞。
頭回聽說時她并沒有太在意,畢竟江楓眠什么性子,她再了解不過。對誰都是謙遜有禮,溫雅從容。只是這次對象是女子,所以在外人看來終究是多了幾分曖昧。
直到她和這兩位一起去清飛丘夜獵,虞紫鳶才感覺到了不安。因為江楓眠的眼神中有她從沒有見到過的神亮,那是只有在看藏色散人的時候才有的光彩。
虞紫鳶很失落,本來冷厲強勢的性格變得愈加厲害,夜獵同行的人也不由得對其疏遠幾分。
夜獵結(jié)束,仙家眾人聚集在破廟里休息,關(guān)系親近的道友們?nèi)齼蓛煞肿鰩锥,各自占著角落休整療傷或者說著剛才夜獵的驚險。虞紫鳶獨自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膝頗為沒落的看著藏色散人和江楓眠還有他的家仆魏長澤在那里談笑風(fēng)生。
哼……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這么笑過!每次見到,這人只會禮節(jié)性的敷衍一笑,便側(cè)身讓路,氣的她每次都扭頭而過,讓外人看著覺得這是對江楓眠頗為不屑。其實在虞三娘心里真的是又氣又惱,卻只能用一張冷臉掩蓋。
虞三娘獨自坐著,看著遠處的三個人心里頓時生了一股委屈之意。自己從年少時遇到江楓眠的時候,就認定了這個人,算算日子絕對比江楓眠與藏色散人認識的日子長的多的多,而現(xiàn)在看來她虞紫鳶反倒更像個陌生人,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江湖上素來說她虞紫鳶性格冷厲霸道,為人乖張陰戾。這評價從何而來?還不是因為江楓眠?!
虞三娘是眉山虞氏的掌上明珠,除了天資聰穎,更是仙門百家有名的美人。及笄禮成,前來求親的人自然是絡(luò)繹不絕,其中也不乏仙門望族、江湖名士。虞宗主自然是樂不自禁,這些人里無論是誰,女兒嫁過去都是仙門佳話,而且眉山也多了一個江湖盟友。
這邊虞宗主為女兒擇選夫婿挑的眼花繚亂,瞅哪個都覺得稱心如意,那邊卻是早已認定了心上人的虞紫鳶一副仗劍橫眉,冷言冷語的態(tài)度把一個又一個求親的趕走。
從此,她虞三娘在仙門百家的名聲也就和母夜叉無異,看多了,聽多了這種事情的江楓眠也就不覺得奇怪,本就對這女子留心不多,自己也沒什么癡心妄想,也就聽了傳言在對虞三娘有了一個陰戾的印象。
“三娘可要來一同賞月?”藏色散人看到了獨自一人的虞紫鳶,起身向邀。
“不了,你們?nèi)グ。”虞紫鳶轉(zhuǎn)身拒絕。
“剛才夜獵看你的佩劍很是漂亮,借我看看!闭f罷藏色散人拿起虞紫鳶的劍,一個輕巧的轉(zhuǎn)身就沖到了門外。
虞紫鳶也是氣急,跳起來追去討要自己的佩劍。院子中藏色散人執(zhí)劍對月,緩緩拔出劍身。月光如玉,夜色如墨,這劍散去了平時的冷冽之氣,發(fā)出柔和的紫色光輝。
“好漂亮的劍!”藏色散人嘆道,順勢挽起了幾個劍花,動作不快卻是張弛有度,劍身反射的月華猶如清光凝聚,隨著藏色散人的裙袂飛舞似是點染成了一副極美的畫。
“真是把漂亮的劍,謝謝三娘!辈厣⑷藫]著劍對虞紫鳶笑到。
“你!快還給我!”回過神來,虞紫鳶略有惱意,總覺得自己被藏色散人戲耍了一番。
“藏色,他人的仙家佩劍不可擅自把玩,快還回去!蔽洪L澤幾步上前告誡藏色不可搗亂,惹人忌諱,尤其是眼前這位出了名的壞脾氣大小姐。
“劍隨主人,此劍看著冷冽,卻是劍光柔和,破風(fēng)之聲清脆,主人定是外剛內(nèi)柔之人,不可被外表所欺!辈厣⑷藢ξ洪L澤的告誡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怎么放在心上。接著幾步走到虞紫鳶面前,雙手將仙劍奉還。
“就你鬼話連篇……”魏長澤無奈。
“好了,長澤,不必在這些事上拘泥!苯瓧髅叽驁A場。
自家主人發(fā)話了,自己自然不好多說,只能憋著氣退下。此時魏長澤還能用余光看到藏色散人正對他做了個鬼臉。
“月色如玉,甚是愜意,咱們對飲一番吧!辈厣⑷耸掌鹆苏{(diào)皮的樣子,甚是興奮的提議。
“正有此意,只是無酒可飲……”江楓眠的聲音傳過來,虞三娘只覺得套在自己小指上的紫電有點熱。
“長澤帶著呢。”藏色散人很是明了,那個看著有些迂腐的魏長澤,總是不聽叨叨自己這里失禮,那里放肆的家伙,會用自己的方式關(guān)心她。比如,每次夜獵總會偷偷帶一酒葫蘆的天子笑。美其名曰是以防萬一清洗傷口,實際最后都會被藏色散人一飲而盡。
“我的好長澤,好兄弟!辈厣⑷藢χ洪L澤耍起了無賴,最終對方只能乖乖交出酒葫蘆。
多年后虞三娘想起這一幕,再看看帶著自己兒子四處搗蛋的魏無羨,總是會不由得嘆道:真是親生的。
虞紫鳶目光轉(zhuǎn)向了江楓眠,果然他的眼中凈是溫柔寵溺。
哼……
虞紫鳶不甘心,卻想不出自己該如何做,只能轉(zhuǎn)身離去,眼不見心不煩。
“三娘,一起來呀!”藏色散人已經(jīng)喝了一口酒,聲音自然也大了幾分,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竟然上前拉住了虞紫鳶。
“虞仙子,一同前來吧。”江楓眠的聲音傳來,臉上的笑容比起平時也少了疏遠多了真摯。
“我……”虞紫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最后只能緩緩?fù)鲁鲆粋好字。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陪你們一起喝。虞三娘心里默默到。
四人對飲,虞紫鳶作為三人中的旁觀者,對于一些事情看的也透徹一些。藏色散人于魏長澤與藏色散人于江楓眠有些不同。藏色只有在魏長澤為了她跑前跑后,對著她耳提面命時,臉上才會有狡黠而滿足的笑容。對著江楓眠,卻是如兄弟般,可以談笑風(fēng)生,可以高談闊論,卻絕不會露出小女兒的姿態(tài)。作為女子,虞紫鳶自然知道這里的含義,同時也驚訝于藏色散人的選擇。
原來,那人也和自己一樣,癡心錯付……虞紫鳶甚至都能想象出不久之后,江湖上藏色散人道侶傳聞的主角就會從江楓眠變成魏長澤。那對于他,該是多大的打擊。虞紫鳶不愿去想,只是一口氣喝光了自己的那杯酒,一言不發(fā)。
對月舉杯,一飲而盡,君我竟是同路人,愁緒難言!
清飛丘之后,江楓眠、藏色散人和魏長澤三人又一同夜獵多次,消滅了不少禍害人間的妖物,而兩人之間的曖昧傳言也愈演愈烈。江湖上都在傳著他們好事將近,而此時眉山虞氏向云夢江氏求親了。
“我不愿!苯瓧髅呦攵疾幌,一口拒絕。
江楓眠向來是個守禮之人,這么明確直接的拒絕還是頭一次。
“虞氏雖然性格冷厲,卻是將來江氏主母的好人選。”江宗主勸導(dǎo)自己的兒子。
“不愿!苯瓧髅咭琅f拒絕。
江宗主也不愿意太過強迫兒子,他明白兒子的心思。其實藏色散人也是不錯的人選,他也很滿意。自己的兒子是個厚道人,所以他的伴侶絕對不能是小鳥依人的柔弱女子,否則二人將來在江湖上會吃虧。
“既然不愿,那就算了吧。”江宗主拍了拍江楓眠的肩膀,這一次江楓眠總算是能讓他看到成為一家之主的氣勢。
求親被拒,眉山虞氏的宗主惱怒異常,自家女兒哪里配不上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
“三娘,仙門百家中青年才俊眾多,不必理會那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
“爹……我只認他一個人。”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從此江楓眠的倒霉日子就開始了。云夢江家難得辦一次清談會,組織者更是江家少宗主江楓眠,可前來者寥寥無幾。其實也不是沒人來,只是虞家把眾仙家以各種理由攔在蓮花塢外。江湖上也知道江虞江家都發(fā)生過什么,自然也樂意看個熱鬧。只有幾個無門無派的游仙散人無所顧忌才直接登門。好好的一場清談盛會弄得和茶館聊天一般,想想也是丟人……
風(fēng)陵渡除水行淵,姑蘇藍氏論道,清河聶氏會武,一路上的坎坷都讓江楓眠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根基未穩(wěn)。仙門的人會給江氏面子卻不會給他江楓眠面子,會敬重江家,卻不會高看他江楓眠。
這是江楓眠第一次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真的不算什么。他需要快點建立起自己的威望,自己的根基,每日在各大門派游走,也是焦頭爛額。
另一邊,虞三娘的閨房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你們……”虞紫鳶看著來人,甚是吃驚。
“虞仙子,深夜叨擾,還請見諒!蔽洪L澤行禮上前。
“我是帶這個木頭來的,你不用管我!辈厣⑷舜蛄恐鹤永锏臄[設(shè),對角落里的一個小木偶產(chǎn)生了興趣,徑自走向前去。
“有什么事?”虞紫鳶冷言道。
“虞仙子,我是求您放過我家公子一馬……”魏長澤道。
“哼……放過他?”虞紫鳶瞥了一眼魏長澤。“你只不過是個家仆,有什么資格來求我?”
“我自知身份卑微,還是想過來試試。近日公子為江湖上的事焦頭爛額,累脫了型,再這樣下去會毀了的,而且……”魏長澤猶豫這話該怎么說。
“而且……這事須你情我愿,強迫不來。”
“你懂什么?!”虞紫鳶怒聲呵斥。
魏長澤一愣,剛準備再說點什么,就聽虞紫鳶接著說:“這點事都應(yīng)付不來,將來執(zhí)掌江氏只會要了他的命!”
“雖是如此,可也不能用婚姻大事兒戲。 蔽洪L澤反駁。
“所以說,你什么都不懂!庇葑哮S冷哼。
“三娘,他就是塊兒木頭,自然不懂!辈厣⑷送蝗徊逶挕蓚女子對視一眼,各中心事自是了然!拔胰羰悄凶,有三娘這等女子愛慕定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你在說什么?”魏長澤摸不到頭腦。
“敞開了說吧,我對江兄只有知己之情,別無他意?涩F(xiàn)在江兄在逍遙日子中待久了?床磺逭嬲慕⑷诵。若是將來江兄對我求親,我也定不會答應(yīng)。江兄重情,若是如此定會羞愧難當,恐怕會一蹶不振。若是……”藏色散人看著虞紫鳶!叭羰怯腥藦姴逡坏,江兄也就更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更何況是像三娘這樣愿意把所有責難負與一身的女子,除了背著世人的嘲諷,還有江兄的怨恨……嘖嘖,江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辈厣⑷藫u頭輕嘆。
“哼……”虞紫鳶的心思被猜中大半,心里十分不自在。
“還有就是,三娘不想讓江兄知道,自己也是癡心錯付吧?”
“你!你怎么知道……”虞紫鳶大驚。
“不能讓三娘一個人當那惡人,我也該做點什么了!辈厣⑷四抗馇宄海凵窭飳τ葑哮S凈是欣賞和心疼。
“你不是來幫我說服虞仙子的嗎?”魏長澤看局勢和設(shè)想的不一樣,連忙打岔。
“對啊,我是來幫你,但不是幫你說服三娘!辈厣⑷饲昧艘幌挛洪L澤腦袋!拔沂莵韼湍悖有江兄搞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魏長澤揉揉腦袋。
“就是,江兄和三娘才是良配,而你以后要和我共游江湖!
“什么?!怎么……怎么……我,我和你?”魏長澤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言語。
“你要是說不愿意,那我就把你打暈了帶走,然后一根繩子拴在你身上,你跑也跑不掉。”藏色散人語氣聽著很陰鷙,轉(zhuǎn)面就恢復(fù)成一張笑臉,捏了捏魏長澤的臉
“嚇你的,不過,我真的喜歡你~”
“咳咳,你們夠了沒?!”虞紫鳶看了一出情情愛愛的戲碼,感覺自己很多余,想離開卻想起來這里可是自己的家!要離開也應(yīng)該是這兩位。
“哈哈哈,那我們走了。三娘且等消息,不日好事能成!辈厣⑷俗プ∥洪L澤的衣服飛身而去。
五日之后,藏色散人帶著魏長澤離開云夢江氏,結(jié)為道侶同游江湖的消息傳遍仙門百家,任誰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這么個發(fā)展……云夢宗主竟然輸給了自己的仆人?各種版本的坊間傳聞也散播開來。
江楓眠也心灰意冷,便答應(yīng)了親事。江虞兩家選了個良辰吉日把喜事辦了。
婚后二人成了仙門有名的怨侶,婚后不過月余,江楓眠出門遠行,這一走就是半年多。虞三娘也是心氣高,在蓮花塢找了個清凈處獨自住下,非推脫不得的交際,就絕不出自己的院子。
江楓眠剛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蓮花塢,就聽到虞紫鳶深居簡出的消息,心里也是愧疚,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但終究是嫁給自己,就這樣扔在一邊不管不顧,著實不應(yīng)該。回來路上看到了一對鐲子,想著與三娘膚色相配便買了下來,剛回來就帶著去尋虞紫鳶的住處。
竹籬院子中,虞三娘飲酒舞劍,月光清冷,夜風(fēng)微涼。酒已經(jīng)喝了有半壇子,舞劍之人微有醉意。
她已經(jīng)如愿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但是那人卻離自己遠遠的,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呵……癡心終是錯付,他還是不肯給自己機會。
哈哈哈!自己才是那個最傻的!
虞三娘自嘲大笑,扔掉了手里的酒杯。瓷器落地的清脆破碎聲并沒有傳來,酒杯被接住。一個陰影籠住了她,轉(zhuǎn)身想看背后是什么,卻在醉眼朦朧間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這是因為太想他而出現(xiàn)幻覺了嗎……
“三娘……酒多傷身。”江楓眠摟住了差點倒在地上的虞三娘。
“你都不愿意見我,還管我作甚!”虞三娘醉意已深,心里的委屈也在酒醉間一股腦的傾瀉而出。“我從小就想你盼你,就算背著被人說是狗皮膏藥一般貼著扒著也不在乎……好不容易嫁給你,你卻理都不理我,只想著藏色散人……你就這么厭惡我?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我……我不是厭惡你,對藏色也不再是愛慕了……”江楓眠愧疚之情愈深,“我……只是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你。”
“你不是厭惡我?……”虞三娘聽到語氣變得欣喜!澳蔷秃茫蔷秃谩俏壹藿o你也是值了!”說罷,虞三娘反摟住江楓眠怎么也不肯放手,竟讓江楓眠喘不上氣。
“三娘,我送你去歇息,你松開些!苯瓧髅邷芈晞竦。
“不要……你好不容易肯在夢里與我親近,我不要放開!”虞三娘閉緊眼睛,又往江楓眠懷里拱了拱。
原來她以為這是夢,只有在夢里才敢想自己對她這么親密?江楓眠對眼前這個人前冷厲,人后脆弱的女子多了幾分心疼。她是只敢在夢里、在自己面前才這樣,夢醒之后便還是那個冷厲強勢的紫蜘蛛?磥碜约哼是對她太無情了。
“好,我不走陪著你!苯瓧髅呖粗估镲L(fēng)涼,再待在外面肯定會生風(fēng)寒,便抱著虞三娘走回里屋。剛把人放在床上,虞三娘還是醉意朦朧,帶著酒香的喘息打在江楓眠頸上,還有不時擦到耳垂上的雙唇與風(fēng)吹起凌亂間纏在一起的發(fā)絲,都讓江楓眠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悸動。
“別走……你別走!”酩酊囈語成了點燃情欲的火折子。一夜過后,江楓眠與虞三娘成了真正的夫妻。
一夜纏綿過后,虞紫鳶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江楓眠的懷里,而且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某種變化。看著近在眼前的臉,虞三娘真是心中百味陳雜,但終究是甜蜜多過酸楚。看到那人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似乎是要醒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一夜纏綿過后,江楓眠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把虞三娘擁在懷里,而且昨晚對她做了輕薄之事……江楓眠羞愧的恨不得立刻把劍自刎。聽了昨晚的一番酒后告白,江楓眠對虞三娘沒了之前的怨懟,剩下的只有愧疚和憐惜。一時沖動做了這毀人清白之事,已然是沒有臉面再面對虞三娘……
給虞三娘整理好衣物,蓋好被子,江楓眠整頓之后便輕聲輕腳的離開。虞三娘睜開了假寐的眼睛,一時間腦中空白一片。那日之后,江楓眠自認無顏去見虞三娘,虞三娘也硬扛著不出院子一步。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江楓眠會偷偷站在院子外面徹夜不歸。
兩月之后,虞三娘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有恙,大夫把脈之后說是喜脈。這一消息真是震驚了蓮花塢,誰都知道江楓眠和虞紫鳶雖結(jié)為連理快有一年,但這一年里二人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這孩子又是從何而來?難道,這虞紫鳶?……
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個孩子是那一天的結(jié)果。虞紫鳶在看到大夫和仆人的臉色之后不是不知道外面會傳成什么樣,不過她懶得理會。若是那人此時還不肯為自己說話,也許自己也該死心了。
下人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遮遮掩掩,生怕少主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之后會崩潰。最后還是被江宗主叫了去。
“沒想到這名門仙家也會出這等丑事!”江宗主怒不可遏,摔了手中的茶杯。
“那孩子是我的,三娘是清白的。”江楓眠沒有任何遲疑,緩緩而出。
“什么?你們都沒住在一起過,怎么出來的孩子?!”江宗主質(zhì)問。
“兩月前,我剛回蓮花塢的時候……”江楓眠羞愧難言。
“真是你的?”江宗主聽兒子這么說,怒氣也消了反而開始關(guān)心起兒子與兒媳婦的生活!澳悄阍趺催對她不冷不淡?你這么做是傷了人家的心!
“真的是兒子的。那晚之后,我于她有愧,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我怎么有你這個沒腦子的兒子!”江宗主開始覺得自己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別扭兒子。“從來沒見過你這般的,既然愧對人家,就要好好對待。你趕緊把人接回來,事情說清楚,否則你就別回蓮花塢!”
在三請三拒之后,江楓眠決定自己搬到虞三娘的院子里,希望可以彌補自己以前的無情。只是虞三娘一直對他拒之千里,不肯讓他近身。所以虞三娘睡廂房,江楓眠就睡在書房。
日子一天天過去,虞三娘的肚子也大了起來,夜間時常會被胎動疼醒。江楓眠自是不敢怠慢,自己的床鋪也從書房變成了廂房門口的太師椅。是夜胎動厲害,疼的虞三娘叫了出來。一聽到動靜江楓眠沖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虞三娘的下身已經(jīng)是一灘血水,看樣子是要生了。
江楓眠沖到院子里發(fā)出了信號煙花,不一會大夫穩(wěn)婆丫鬟仆人便紛紛而來。產(chǎn)房里虞三娘的叫聲揪的產(chǎn)房外如無頭蒼蠅般走來走去的江楓眠心疼。好在孩子還是平安生下了,是個清秀可愛的女孩,眉毛眼睛像極了虞三娘,嘴巴鼻子則和江楓眠一模一樣。江楓眠看了眼孩子,便也不顧眾人的阻攔,沖到了屋內(nèi),看著虛脫的虞三娘,握住她的手。
“孩子呢……”虞三娘第一次主動和自己的夫君說話。
“在穩(wěn)婆那,是女兒,你放心吧!
“好……名字想好了嗎?”
“叫厭離,江厭離!
“厭離……呵……”虞三娘以為這名字是厭惡離棄之意,已是心如死灰。
“厭離別,長相依,以后我們好好的,好嗎?”江楓眠柔聲道。
“好……”虞三娘眼角流下了一滴淚,閉上了眼睛。她可以安心的在自己丈夫的懷里睡去了。
插入書簽
動畫里唯一打動我的情節(jié)就是虞紫鳶和江楓眠死的那段,真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