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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吾小弟的墳,不準碰!”
“他是吾師弟!
“本大爺是他親人!皇陵,不是汝這等身份者可來的地方!”
“……那吾告退了,請!
“不送!
小雨,沉寂悲涼,冰冷的雨水打在酒紅身軀上,紋風不動的人佇立太久,緊握的拳頭終于松開手指撫上石碑,喃喃低語:“可笑的退出,可恨的成全!笨小鬼,你總是那么極端……”
這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弱點……也沒有了……
閉目仰頭,以雨洗面。
* * * * * * * * * *
“螣邪郎,你想要抗指?”冷喝,也皆是無法掌控的無奈。
“不妥,我便不會去!彼枪碜宓幕首樱伪貫榱四ё逡黄粗滤溃!捏緊的指尖掐入掌中,想起同為鬼族之子的小弟……自己,已沒有放手一搏的理由。
“你!……”
“吾去!被鸺t的身姿煽動,不似蓄以待發(fā)的保持著從容,二殿的魔將屈身代替之。
“這……罷了,吞佛,汝去吧。”揮手,主君嘆息坐下。
金眸半斂,這場太多變數(shù)的局中局,此魔不會不懂,是自信?是把握?或者——心機魔也想試試賭命?
沉著優(yōu)雅的魔不再言語,四瞳相交,妖惑而深邃的眸倒映著自己的臉孔,螣邪郎放肆地笑開,蜜金色的瞳孔透出的是驕縱傲人,是不遜狡詐,更是絕情的冷漠,只是,誰又能看透那第三層后的深執(zhí)……
白衣化光而去,留下火焰的熏味彌漫。
沒有回首,螣邪郎沉默。
如果漠視,自己就能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么?這究竟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全然自以為是的贖罪?……
深焰色的發(fā)飄揚,交纏的雙臂置于胸前,微微傾身,還算拘禮:“螣邪郎告退!
“去哪?”魔君回頭詢問。
露齒一笑,狂妄又魅惑:“回鬼族!
吾乃鬼族之子。
* * * * * * * * * *
瀟灑地回擊身后的敵人,倒乂邪薙在空中舞出致命飆風,沙塵飛揚;灼熱襲來,紅焰緊隨而至,風火相溶,魔光席卷沙場。
酒紅色的暗濤與藍綢,不染塵埃的白皙與朱紅,肩并肩、合作無間的默契。
“汝來此可有向魔君請示?”
“本大爺想做什么還需別人同意麼?”
相貼著背的兩人同時溢開了笑容,邪魅、蠱惑、猖狂。
多余的話,心知肚明。
優(yōu)雅與傲慢,深沉與霸道,兩個同樣自負的魔交織舞動著身影,在泥濘中搏斗,在血雨中揮灑。紅色宛若浴血的死神,金眸就如犀利的冰刃,讓人膽寒,使人絕望。
疾風呼嘯血流遍野,紅煙四起燒盡灰飛,天昏地暗的輪回,無盡的殺戮,血灑戰(zhàn)場的慘烈卻更襯托這兩無情而又肆虐的魔。
魔物沒有人性,可魔的感情卻比人更為激烈。
魔將,只為沙場而活,生于沙場,死也皆然。
魔忠于任務,同樣也忠于自己的感情,魔的執(zhí)著,人非昔比。
“污點,滾開!”
一掌擊開圣器的目標,倒乂向周遭橫過,狂風亂作,卻避不開疾速而來的劍刃,圣靈之氣沒入體內(nèi)并穿肩而過,飛濺而出的血水隨著破體之劍溢出,濺染在身側(cè)那素白的身上。沒有知覺,螣邪郎冷冷勾起唇角,徒手握住劍柄接下這不可避免的一擊,收不回的兵刃,螣邪郎冷言:“愚蠢的人類。”
泛著寒光的朱厭之刃從眼側(cè)閃過,帶著火焰的灼熱,卻無情冰冷。下一瞬飛屑般斷離軀體的頭顱,握劍的臂松開。
螣邪郎放聲大笑,猖狂地拔去身外之物,任由紅液飛濺三尺,邪戾一眸,圣劍崩然一聲,利刃俱碎。“不足懼,不足懼!哈哈哈……”
紅發(fā)飛馳,魔性高漲,以百抵一,終擋不住洶洶浩敵的狂然。
一面傾倒的無奈,縱駛沙場,成敗由天。兵退人去,一片滄桑。
“喂,還賴在這做啥?等援兵再來圍殺?”皺著眉,螣邪郎雖利落轉(zhuǎn)身,突然卸下戰(zhàn)斗狀態(tài),疲乏地卻更想席地睡一覺。
吞佛沉默,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魔身,就算下一刻是注定的拒絕。
然而,邪魅的鳳眸只是上揚,沒有推開!白尡敬鬆斔粫䞍!
微微的驚愕藏于心底,吞佛不急不慢地道:“汝會來,讓吾吃驚!
“這不是你料準的事情!焙,心機魔,你心里的幾兩念頭,我會不知?
“只是賭!
“本大爺讓你贏!币驗榻酉聛砟銜炎约喝惠斀o我!
“……這一劍,你大可躲開!弊约海幌胂嗲,尤其是他。
狂妄的人不語,抬起沾滿敵我紅漿的手向依舊蒼白的臉探去,吞佛靜靜看著他,任那污濁了的手掌伸向自己的臉孔,緊緊相貼,滾燙的熱度,粗糙中的溫柔。
沾紅臉龐的指印就像是一塊烙印,在白皙的雪顏上深刻奪目。
同樣深邃的金瞳凝視對方,雖是誰也不懂誰,但誰都明白誰。
“本大爺不準,別人休想要了你的命!”自己,不想再失去任何屬于他的東西,包括屬于他的人……“再者,如何控制局勢,你我皆知!
要殺他螣邪郎,沒那么容易,那一劍,他故意接下,只為攔截給予最后一擊。那一劍他也賭,吞佛與自己的默契到如何的天衣無縫。
不多言,螣邪郎靠在他肩上閉眸歇息。吞佛依舊站著,似在思考。
沒有睜眼,螣邪郎悶哼而語:“你敢動抱本大爺回去的念頭,我現(xiàn)在就要了你!
“汝,可以試試看!睅撞豢陕劦墓磩哟浇,沉默的魔跨開腳步,緩緩走回魔界。
* * * * * * * * * *
“赦生……”低沉的語微啟,“你何時回去?”
“如今很好!鄙硢〉亻_口,米金色的背影朦朧,坐在枝頭依舊仰望彼方的日落。
黑影無奈!巴谭鸷腿旮缫褵o事了。”
“還未爭出輸贏!
“想一直觀望到何時?汝,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币u滅搖頭走進屋內(nèi)。
已在他們心中死去的人又何須長大?赦生倚下身子躺在枝干上淡想。不想改變,無需改變,正如自己堅信,有力量才能阻止一切的改變。
所以,師傅、師兄、大哥、母親……只要大家都在,魔界就還是魔界。少他赦生又何妨?
大哥和師兄的路子,赦生不想成為障礙。
更何況,在自己以同樣的魄力站到他們面前之前,自己不會回去。
呆然地看著魔界的天空,提起擱置在身上的狼煙,想了很久,興許,自己也應像父親那樣去游歷苦境,進一步的磨練。
去赦生道吧,自己最熟悉的通道。
“……赦生……赦生?”襲滅再次步出房門,空蕩蕩的庭院,無人跡的峽谷,輕飄的人影不在,徒留空寂。
這孩子,又再執(zhí)著什么了?就算有一身本領也不見得就能闖蕩深不見底的江湖。襲滅頭痛不已。
過幾天還是去找女后,讓吞佛和螣邪郎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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