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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本丸的審神者有一個秘密,誰都不愿訴說的秘密。
她有一個一直暗戀著的男刃。
但是無論怎樣的暗戀都不可以干擾本丸的正常運作,因此嬸嬸一直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
如果沒有出現(xiàn)意外的話。
這天早上醒來,嬸嬸就覺得嘴里有什么異物,梗在喉嚨里難受。她跑到廁所正常地刷牙漱口后,異物感還在;她拿起燭臺切先生為她準備的早安糕點,一口一口吃下,異物感終于稍稍退卻。
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問題了,嬸嬸照常從抽屜里取出今天的出陣安排,掛到庭院里,然后順路去廚房取來今日的早飯。
“早安,燭臺切先生~”
“早呀,今天的玫瑰布丁味道如何?萬屋新?lián)Q了一批吉利丁,不知道會不會對口味產生影響。”一邊說著,他打開冰箱,“所以我嘗試了各種劑量的配比,這幾天可能要勞煩您了~”
“沒關系呀,我很樂意幫燭臺切先生試吃的~”燭臺切光忠,因為斬殺時意外切斷了青銅燭臺得名的刀,看似高冷的外表下卻是意料之外的溫暖。
也是嬸嬸本丸里除去初始刀外的第一振刀。
她的初始刀是蜂須賀,或許因為自詡真品貴公子,蜂須賀的確在本丸事務上幫了她很大的忙,然而在日,嵤律虾蛬饗鹨粯与y以顧及全部。
甚至當時干脆忘記了本丸還有馬當番這種事,雖說那時候本丸里還沒有馬,不過該打理的地方總該清掃干凈吧,結果就這么放到那里根本沒能想起來。
到最后還是燭臺切先生到來后,才在他的提醒下花費半上午的時間掃除干凈。
燭臺切先生真得非常細心呢,在他到來之后,不知不覺的生活質量就提高許多,真得是不知不覺哦!
要不是某一次嬸嬸派遣燭臺切先生出門遠征,她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燭臺切先生居然在本丸有著如此高的聲望和重要性。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久好久以前了,那時候本丸里只有她、蜂須賀、燭臺切還有小退四位會蹦會跳的生物,現(xiàn)在她已經做到全刀帳了,而且戰(zhàn)場勝率足有99%,是當之無愧的優(yōu)秀本丸。
能夠做到這一步,離不開燭臺切先生一直以來的支持呢,如果她能夠做些什么來表達感謝就好了。
可是嬸嬸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出色之處也只發(fā)揮在戰(zhàn)場上而已,究竟能夠為燭臺切先生做些什么呢?
而且還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于明顯。
“誒,想要表達對本丸刀劍男士們的感謝嘛?真是的,我們就是為此存在的,怎能這樣勞煩您!
想不出來就直接去詢問燭臺切先生了,畢竟再怎么猜測都不如直接詢問本人更能投其所好,結果就收到這樣的回應,嬸嬸急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大約是看到小姑娘想說又說不出口的焦急表情,燭臺切先生還是拗不過小姑娘給出了回答:“心意的話,不是本人親手做出來的就沒那么帥氣了吧~”
說著,用甜品勺挖了一口用木糖醇替換白糖的布丁送到嬸嬸口中。
沉浸在思考中的嬸嬸非常習慣性地張口吃了下去。
親手制作的,送給燭臺切先生的,什么比較好呢?
看著嬸嬸絲毫未曾察覺,燭臺切非常開心的完成了一整個布丁的投食:“味道如何?因為之前鶴先生說,總是加白糖的話甜度太高,會影響到口感,所以進行了用木糖醇替換的嘗試!
又是因為鶴先生呀……
“味道很不錯,相比之前添加白糖,木糖醇的甘甜更有一種清新的口感,沒有那么綿,反而能夠讓舌頭享受到夏日海灘般的清爽!闭f完后,嬸嬸看到燭臺切無奈的表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用了奇怪的比喻,“啊,抱歉抱歉,我又在自說自話了。總之,就是相比甜更加偏向于甘吧!
“嬸嬸的描述總是有點離奇,但是卻出乎意料的有用,我知道了!彼鲞@一杯布丁的配料配比,“那么,以后就換用這一份吧!
“咳咳…”忽然,嬸嬸開始咳嗽起來。
燭臺切慌忙放下布丁,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拍著嬸嬸的后背,猜測是剛剛布丁喂得太急了,他從桌案上拿了杯之前泡好的檸檬水:“怎么,是剛剛吃得太極了嘛?”
“咳…沒事,大概是說話的時候被唾沫嗆到了吧,已經沒事了。”早起就一直困擾著她的異物感又出現(xiàn)了,而且這一次她覺得自己的確是咳出了什么,想要看又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而且喉嚨里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比之前感冒的時候更加嚴重,一杯檸檬水顯得格外貼心:“謝謝,燭臺切先生總是這么體貼呢~”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說起來容易。
嬸嬸也沒辦法預料,喉間異物感愈發(fā)嚴重,而且慢慢的,她覺得自己起得越來越晚,人也越來越不清醒。
一開始她覺得自己咳不出什么東西,后來就漸漸變成咳出一點血,再到后來,已經不是一點點了。
不僅如此,她還能在血液間看到細細小小的像是狗尾巴草花序一樣的東西。好像真得是狗尾巴花穗上那一根根細毛一樣的東西誒,不沾染血液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您這樣下去可不行呢!碧幚硗戤斕斓氖聞,燭臺切又聽到了嬸嬸咳嗽的聲音,“去看醫(yī)生吧,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是該去看一眼了,真奇怪,之前明明很健康的呀,就算是什么大病,也不可能半點征兆都沒有吧!毙」媚锩嫔n白,皺著眉頭看著掌心里一團團紅色的絮狀物,“那么,明天就麻煩燭臺切先生陪我一起去了!
“萬屋那里有時政設立的醫(yī)院,我會陪您一同前往的,請不要擔心。”燭臺切微微笑了笑,揉揉女孩兒順滑的長發(fā)。
他們本丸的審神者是位非常優(yōu)秀的女性,雖然她本人經常沒有這份自知,以至妄自菲薄,但是能夠將本丸經營得井井有條,這份能力的確得到了本丸所有刃的尊重。
不僅如此,就連在時政那邊,嬸嬸都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高貴的家族背景和卓越的個人能力,對戰(zhàn)場瞬息萬變情形的判斷力和殺伐果決的執(zhí)行力,這都是昭示著嬸嬸的重要性。
得到她前來看病的消息,時政立刻為她安排了最優(yōu)秀的醫(yī)師——不僅了解各類生理疾病,同時也對咒術有著廣闊的涉獵。
“花吐癥?”聽到這個消息的嬸嬸和燭都一樣一臉震驚。
“是的,因暗戀郁結成疾,雖然有著[嘔吐中樞花被性疾病]這種看上去很醫(yī)學的命名,其實是一種咒術,因為只要得到一點點被下咒人身上的毛發(fā)或者分泌物就可以進行簡單的詛咒,應用還是很廣的!贬t(yī)師著重強調了這種咒術的便利性,“不過,暗戀出現(xiàn)的可能性根本沒辦法確定,再加上運用不當簡直就是神助攻這種會令單身下咒人心痛的情形,倒是很少使用呢!
“所以,有什么解決辦法嗎?”察覺到醫(yī)師女士言語中濃重的單身怨氣,嬸嬸趕緊轉移了話題。
“告白就好了,只要對方接受了你的心意并且一起接吻后吐出花瓣,咒術就解開了!彼哉f運用得當就是神助攻呀,真不明白當初發(fā)明咒術的人究竟心里怎么想的。
“原來如此,看來的確是完全針對我的咒術呢!眿饗馃o奈扶額。
這根本就是算準了她絕對不會吐露自己的秘密呢,就連她本身的性格和多疑都一并算了進去。
“嬸嬸,居然有暗戀的人嗎?”旁聽良久的燭臺切一臉震驚。
也難怪他震驚,因為一直以來,嬸嬸表現(xiàn)出來的運籌帷幄般的強大都昭示著她完全不是會暗戀的那種人呀!
他一直以為嬸嬸是愛上誰就直接握在手中的那種性格。
居然會暗戀?
究竟是哪個家伙有這種運勢,他可要好好幫姬君把把關才行!
這一刻的燭臺切忽然生出了女大當嫁的惆悵來,雖然他完全不覺得嬸嬸會是嫁的那個……女大當娶?
“是呀,我可是很愛很愛他的呢~”聽到燭臺切的驚訝,嬸嬸回過頭極為燦爛地笑起來,“是想到他就能感受到滿心滿心歡快的那種愛慕,想要時時刻刻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他整顆心都在我這里~如果那雙漂亮的眼睛只能注視我就好了,抱歉說起來有些可怕,可能會嚇到你,但就是這樣的愛慕呀~”
強大而可怕的占有欲,的確符合嬸嬸的人設。
燭臺切默默感嘆著。
“不過,為什么不說出來呢?”既然如此,那就更加迷惑了,嬸嬸可不像是會對自己愛慕之人按兵不動的性格。
而嬸嬸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燭大概不會明白我的愛意吧,那絕對是比你能夠想象到的更加陰暗更加瘋狂的思想,一旦泄露出半點兒,此刻我就絕對不只是坐在這里看看病那么簡單了。”
她所愛的刃,在她面前的僅僅只是一片碎片而已,高貴的神明分出一縷就足夠她滿心的戀慕。
可她終究是像人一樣貪婪多疑。
想要得到他的全部,想要大膽的向他吐露一切,一切猖狂肆虐在她胸口里的愛意。
然而看到他又會想起來,只不過是分靈。
在本丸之外還有著無數(shù)無數(shù)她想象不到的,來自那位高貴神明的分靈,他們有的愛著男人,有的愛著女人,有的愛著同僚,有的愛著審神者,有的愛著時政官員,有的愛著溯行軍,有的愛著其他神明,有的愛著舊主,……
他不是她的。
而并非獨一無二的愛,她的自尊并不允許她去爭取。
即便她依舊難以自抑地愛著他。
她可以在望向他時如同言及他人;
也可以在告白的話想要脫口而出時,硬生生修改為“他”:“所以,燭臺切先生,我對他的愛慕是不可能說出口的,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說出來!
燭臺切覺得嬸嬸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不過這樣的話,等待您的不就只有…這怎么行!”本丸的日常運作和許多判斷,都根本離不開嬸嬸,而且在他和同僚心里都已經是無法替代的存在了。
看著燭臺切慌亂緊張的眼神,嬸嬸覺得好笑:你看,就連眼前這個,也還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間的戀情呀~
既然如此,與其等待最后一刻的分別或是因她不知滿足招致混亂,倒不如干脆不明白才好。
“作為審神者的好處之一,就是能夠穿越進各個時空,燭不必如此緊張。”趁著他們還在時政的地盤,嬸嬸直接從醫(yī)師那里要來一張申請,“平安京的晴明先生,應該很樂意幫忙吧,聽說那是位頗具善心的大.陰陽師呢~”
“原來如此,真是萬幸!被剡^神來,燭臺切也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也會出現(xiàn)擔心嬸嬸以至于走進思維死巷的情況,也不由自主地笑出來,“能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次回去,普通的小食一定任您挑選!
“啊,所謂塞翁失馬嘛?我未免也太過幸福了~”這份心意,就由我獨自隱藏起來好了,“對了,送給你們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回去就給燭臺切先生!”
醫(yī)師小姐果斷拒絕了病號不遵從醫(yī)囑肆意妄為的行徑,直接把人趕到了平安京。
花吐咒的解法也相當簡單,只是并非有點經驗的陰陽師很難了解到而已,生命危險倒是沒有了,其他危險卻依舊存在。
接下來的日子里,嬸嬸將這次危機作為針對性攻擊上報時政,果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少不小心中招的審神者,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
不過在那之外……
“不要急嘛,大家都有哦~”最終嬸嬸決定了老套的方法,親自勾了羽織送給本丸的刀劍男士們,“我的手藝不是太好,穿出去就連我都會羞愧,不介意的話就占用各位的衣柜了~”
“哪有,分明格外的細心嘛,我們的刀紋,一點都沒有繡錯,就連一期哥有時候也會弄混呢!”前田抖開自己的小羽織,覺得不論是布料還是繡工都是他喜歡的。
“原諒我吧,弄混的也只有一次而已…”一期一振趕緊阻止弟弟說下去,沒辦法,弟弟太多偶爾也會有些麻煩,之前從萬屋帶禮物時,因為不小心,把吉光和信濃的刀紋弄錯,最后哄了好久。
從此決定,以后新來弟弟一定要好好在意一下刀紋才行……身為哥哥真是不容易呀。
“哦喲,光坊的羽織上繡了花邊呢,看起來很帥氣呢!”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審神者。
“真得誒!”
“為什么只有咪醬有啊,我也想要看上去更加華麗一點呢~”太鼓鐘貞宗“唰”地掀開燭的羽織,然后笑嘻嘻地躲到嬸嬸身后,有點得意于從鶴先生那里學來的小小的惡作劇。
“因為是最后做的嘗試嘛,以后再嘗試其他東西時,會記得讓小貞更加華麗一點的!”果然還是想保留下這份私心,嬸嬸只能做了其他保證。
“那亂也想要,下次請讓我更加可愛一點吧~”
“好狡猾,信濃也想,如果是溫暖的像是大將懷抱里的感覺~”說著,信濃將臉埋在柔軟的羽織里,厚一點就好了。
“那我也……”
“好嘛,我記得了!”嬸嬸笑著擼了一把小短刀的短毛兒。
所有重新回歸于日常,沒有絲毫改變。
本丸的審神者依舊保留著一個秘密,一個誰都不會傾訴的秘密。
————
敲下最后一行字,嬸嬸伸了個懶腰,選擇了“發(fā)表”。
隔壁家嬸嬸要求的主燭糧已經完成了,她也終于可以出門散步溜達一圈。果然不應該輕易打賭啊,輸了就產糧什么的,在電腦前蹲了一個多小時,她覺得腰酸背痛,手指發(fā)軟。
不會是得了腱鞘炎吧,有空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好了。
這樣想著,嬸嬸推開門,打算去廚房摸點兒點心回來,咪醬出品,必屬精品。
“誒,嬸嬸要出去嗎?”還在房間里幫忙處理公務的長谷部看到站起來活動的嬸嬸,隨口問了一句。
“嗯,出去轉一圈吧,不然腰會很累。部部也出門轉一轉吧,今天雜事似乎蠻多的,不曉得時政最近抽了什么瘋!眿饗鸨г怪崎_大門,清新空氣充滿了鼻腔,有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我這邊很快就結束了,嬸嬸不必擔心。”
“那我先去拿點吃的過來好了!
看著嬸嬸出門,長谷部繼續(xù)埋頭檢查公務上的紕漏:“說起來,紅筆應該在嬸嬸的抽屜里吧!
誒,這是什么?
好像是和燭臺切有關的東西哦。
。。!
“等等,嬸嬸居然一直以來!”那一刻,部部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為什么嬸嬸要寫這種文章,難不成嬸嬸一直愛慕著燭臺切嘛?這真是萬萬沒想到呢,看來有必要通知一下燭臺切先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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