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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她訝異地看著抵在她脖子上的劍,轉(zhuǎn)頭看向他:“你干嘛?”
他陰沉著臉逼問:“你是誰?”
她淺笑著看他,反問:“我能是誰?”
劍更近地貼向了她,他叱道:“別給我裝傻,這里分明就是一個幻境。”
她嘆氣:“你察覺到啦!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都察覺不到呢,看來我這幻境還是不夠逼真。”
接著她抬頭笑吟吟地看著他:“我就是你心里的那個她,這點我可以保證。”
他看她,疑惑:“什么意思?!”
她笑道:“其實這個‘我’是由你心里對她的印象和她的殘留思念組成的,所以確實是她沒錯。在這里,她的行為和對你的好都是真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他依然陰沉著臉,但他把劍放下了。
她嘆息般地問他:“你為什么要醒過來呢?就這樣不好嗎,我們兩個人在這個世外桃源里幸福地生活,沒有任何人打擾,這不是你一直以來夢想的嗎?”
他表情苦悶地沉默了一會,才下定了決心似地?fù)u頭說:“不,不是,只是……死去的人是不會有未來的。不管我承不承認(rèn),她都已經(jīng)死了。”他停頓了一下,咬了咬牙,繼續(xù)說:“若是沉溺在這個幻境中,我反而是否定了她的死,也違背了她的愿望,更是玷污了死者的安寧。”
她有點無奈地說:“明明之前那么執(zhí)著于她的死,該說你是看開了呢,還是……罷了!彼龘u了搖頭,不再去深究這個話題。
她問:“那你能再陪我一會嗎?”
他疑惑地看著她。
見到他的表情,她苦笑著說: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只要再陪我一會就好,之后我會把出口告訴你的!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好!
她要求他坐在凳子上,捂住了他的眼晴。
他只感覺一陣風(fēng)徐徐地迎面吹來,她放開了捂住他眼睛的手。
他睜眼,照來的光刺激著,他瞇了瞇眼,才適應(yīng)了光。
他看到眼前場景變換了,變成了屋外小橋流水,遠(yuǎn)的地方是一大片桃花樹,近處一片綠色的草地,十分美好。
她坐到他旁邊,扭過頭微笑著對他說:“你看,這里是我們以前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是不是很美?”
他明知是假的,但他看著只存于記憶中的,許久不見的她的笑容,卻不忍騙她,點頭:“是啊,很美 !
她懷念地看著一切:“啊啊,以前我們有空的時候常常會描繪我們以后的日子,真是非常懷念啊。那個時候,真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
他看著這樣的她,就好像從前的他們一樣。他沉默著,不忍打斷這樣的夢,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風(fēng)景,感受著風(fēng)吹來的感覺。
她收回了眺望遠(yuǎn)方的視線,打破了這份安靜祥和的氛圍,輕輕地說:“我想你得走了,到時間了。”
他低聲呢喃:“是嗎?”他究竟是在對誰說呢,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她卻笑著回答了:“是啊!彼种赶蛄艘粋地方,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光圈。她說:“那里就是出口了!
他不說話。
她仍然那樣坐著,她說:“給你一個忠告吧,好好珍惜當(dāng)下吧,不要沉迷于過去!
他笑了:“這話由你來說,可真是有點諷刺。”
她聳了聳肩,說:“或許吧。不過我還是有點感激你的,畢竟你陪了我一會!
他搖頭,有點苦澀地道:“不,反而是我該感謝你才對,雖然是假的,但是你仍讓我做了一個一直以來沒能實現(xiàn)的夢。就這點而言,真的是非常感謝了!
她瞇眼笑:“這話你得對她說,別忘了我也是她。好了,你走吧。”
他站起身,轉(zhuǎn)身問她:“那你呢?”
她晃著兩只腳,悠然自得地,又有點像教訓(xùn)他似地說道:“我已經(jīng)是最后了,畢竟這里是不存在的,我也是。我最多也只能陪你到這里了,這里并不是你的終點,你還有未來,而我,正如你所說的死人是沒有未來的。”
他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放棄掉什么似地對她說:“那么,再見了!”
她抬頭看著他,點頭:“嗯,再見了!”
他轉(zhuǎn)身朝著光圈走過去了,他并沒回頭。
她一直望著他的背影,她嘲諷似地說:“還真是有夠無情的!
她看著自己的手,手正在漸漸地消散,周圍的一切景物也正在漸漸消散。
她在心里冷靜地想著:“雖說我接受了被他放棄掉的結(jié)局,但是還是有點難受啊!
她看著他進入了光圈,她的身體大部分已經(jīng)消散掉了,但她還只在心里靜靜地想著:“但是啊,我還是愛著他啊!
光圈消失后,幻境里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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