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of Darkness[骸綱/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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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此文時如果配合著霜月はるか為PC Game「Relict2～月之章～」演唱的TM「綻放于荒野的祈禱(荒野に咲く祈り)」看會更有感覺……[歌詞和曲風(fēng)意境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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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sten to my voice calling you.

　　Pulling you out of Darkness

　　Hear the Devil's cry of sin

　　Always turn your back on him.

　　——聆聽我呼喚你的聲音

　　——將帶你走出這片黑暗

　　——即使聽到魔鬼的號泣

　　——希望你永遠不要回頭。

　　*** *** ***

　　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嘛，雖然對于他這種已在黑暗中待了十年的人來說，這片黑暗不過是讓他仿佛再度置身于水牢中罷了。

　　在黑暗中坐起身，伸手拭去黏在右眼周圍的血液，仍在作痛的右眼讓他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夢境，也不是他死后必去的地獄。

　　看來，是沒有死成呢。

　　自嘲地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何時變得明亮如晝，有六道同一樣式的黑色木門出現(xiàn)在他的周圍，仿佛在等待他去開啟。

　　這也是白蘭的能力嗎？

　　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么花招。

　　伸出右手，握住離自己最近的木門把手，向右擰開，推門而入。

　　… …

　　他絕對不會忘記的，他與那個人的初會。

　　他有些恍惚地看著再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激烈打斗。

　　棕發(fā)少年金紅的雙眼沉著而冷靜，額上的橙色火焰是高濃度的死氣之炎，耀眼得幾欲將他的雙眼灼傷。

　　他看著棕發(fā)少年被十年前的自己擲向插在墻面裂縫中的三叉戟，看著少年回頭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利器后，從那雙X手套中釋放出高濃度的死氣之炎，看著少年用它作反推進力向著十年前的自己沖去，看著那雙燃著火焰的右手覆上了他因仇恨而扭曲的臉，看著那雙澄凈的火焰瞬間凈化了他的黑暗斗氣，看著十年前的自己重重落地，昏迷。

　　然后他看著少年站在陷入昏迷中的他身旁，目光復(fù)雜地望著喪失知覺的自己。

　　——六道骸......

　　沉寂中，他似乎聽到了少年在低聲呢喃著自己的名字。

　　他想要往前一步，

　　那些景物卻漸漸離他遠去，歸入黑暗。

　　他被未知的力量推出了門，看著門扉在他退出去的瞬間消失無蹤。

　　想讓我在回憶中慢慢崩潰么，白蘭？

　　我倒要謝謝你呢，讓我能夠再度重溫那些熟悉的記憶。

　　轉(zhuǎn)身，推開另一道門，進入。

　　*** *** ***

　　這次是指環(huán)爭奪戰(zhàn)時霧之守護者之間的對決。

　　庫洛姆為表謝意而吻上了棕發(fā)少年的臉頰，看著少年隨后表現(xiàn)出的慌亂與手足無措，他笑得有些懷念，有些吃味。

　　當十年前的他具現(xiàn)化，替換了重傷的庫洛姆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時候，看見少年眼中的恐懼與安心并存。

　　于是他扯出了一抹微妙的笑。

　　“——好久不見，我回來了，從輪回的盡頭�！�

　　戰(zhàn)斗中，他感覺到了少年無意中闖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看見了少年在看到被沉重的鎖鏈束縛在水牢中的自己后露出的震驚心痛與自責(zé)，于是嘲笑起少年即便對

　　他這種敵我立場曖昧的壞人也會抱以同情。

　　吶，彭格列，你那大空般的包容，就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被網(wǎng)羅的獵物越勒越緊，最終只能放棄掙扎沉溺其中。

　　狡猾的家伙。

　　眼前的景物又在遠去，他自覺地退出門外，看著又一道門扉在他眼前消失。

　　然后隨意地選中一道門，推門而入。

　　*** *** ***

　　這是五年前他們剛到意大利接任時的情景。

　　那時的他仍然被關(guān)在水牢里，卻不得不為了這場接任儀式而通過庫洛姆具現(xiàn)化，穿上象征著他最為憎恨的黑手黨的黑色西裝，因常年浸泡在水中而長至肩部的頭發(fā)用束發(fā)的銀環(huán)束在腦后，然后在侍女們的驚艷目光中將緊緊系上的領(lǐng)帶松松扯開，并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以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走出換衣間。

　　他記得他是在走廊的盡頭看見那個人的。

　　當初的少年已行過成人禮，堂堂邁入了青年之列，連身長也抽高了不少，臉部輪廓也從當初帶了點嬰兒肥的圓潤變得尖尖，望向窗外的棕色雙眼沉著內(nèi)斂而堅定，緊抿的嘴唇與線條漸明的下頜讓整個人看起來與當初那個膽小怯懦的少年區(qū)分成截然不同的兩個存在。

　　午后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青年身上，連那身冷硬的黑色西裝似乎也染上了溫暖的金色。

　　他并沒有刻意去隱藏自己的腳步聲，當他走近青年時，青年也察覺到了他人的氣息，常年被惡魔家教施行地獄教育而被訓(xùn)練出來的條件反射讓他瞬間繃緊了身姿迅速地轉(zhuǎn)身，在看到來者后又隨即放下了戒備。

　　“是骸啊，我還以為……”棕發(fā)青年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頭發(fā)，畢竟他也是昨天剛剛抵達這座位于意大利罪惡源地西西里島上的彭格列總部的。

　　他不置一語，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青年。感覺到他的視線，青年沉默了一會兒，以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緩緩開口。

　　“吶，骸，你對加入你最憎恨的黑手黨，真的不后悔嗎？儀式下午才開始，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可以去和里包恩說……”

　　——只有愛為他人亂操心的這點仍沒有改變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傾向前，單膝跪地，執(zhí)起青年的右手，將虔誠的一吻落在青年右手中指套著的大空指環(huán)上，以示臣服。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透過窗戶灑進來的耀眼光芒中，一立一跪的兩人靜止而神圣的一幕，轉(zhuǎn)身，走出門扉。門在他身后消失。

　　他本以為他的心臟足夠堅強，可它似乎也并不如想象中的堅強呢。

　　看著他面前緊閉的幾道門扉，他開始猶豫了。

　　最后卻還是緩緩地伸手，拉開了那道記憶之門。

　　*** *** ***

　　冰冷的雨水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冷徹心扉。

　　腳下蜿蜒流動的小溪是血色的紅，前方不遠處是身穿白色西裝的棕發(fā)青年。

　　白色的西裝上已是血跡斑斑——他人的血。

　　他記得這一幕。這是彭格列首次獨自前去肅清時的情形。

　　他也記得彭格列在臨走前委婉而堅定地拒絕了除無動于衷的云守以外的其他守護者們阻止前去的勸語，也回絕了其他守護者的陪同。

　　“從當上彭格列首領(lǐng)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血染雙手的覺悟了。”那人蒼白地笑了笑，坐進了車中。

　　他只是透過庫洛姆靜靜地看著。

　　而現(xiàn)在，他正站在他身后的不遠處，默默地注視。

　　他隱藏了身形一路跟著彭格列來到不久前談判破裂的黑手黨家族，他看到彭格列單槍匹馬地走進敵方總部，在驚人的殺氣之中神色冷靜態(tài)度誠懇地對敵方首領(lǐng)下達了關(guān)于停止人體實驗的最后通牒，卻仍無法使對方妥協(xié)。

　　下一秒，數(shù)百道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棕發(fā)青年。

　　那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那人低不可聞的深深嘆息。

　　… …

　　肅清過后，他現(xiàn)出了身形，向著失魂落魄地站在雨中的青年走去。而這次，青年因沉浸在思緒當中而未能注意到他的接近。

　　“這么的沒有防備，不怕被人從背后襲擊么？”

　　青年在聽到身后傳來的揶揄聲后渾身一震，卻沒有馬上回過頭，只是用干澀的聲音質(zhì)問“你來做什么。”

　　他走上前，伸手覆上青年濕潤的雙眼，將青年拉向自己偎進自己的胸膛。

　　“這種事情，不想做的話，不做就好了啊。我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不是么？”他聽到自己用無奈中摻雜些心疼的聲音溫柔地說著。

　　“……明明決定了不去后悔的，明明決定了的啊……”青年偎在他的胸前失神地重復(fù)著同一句話語，覆在青年雙眼上的右手手心又有濕漉漉的觸感傳來。

　　他低頭注視著幾近崩潰的青年，將環(huán)抱青年腰部的左手松開，轉(zhuǎn)而握住了青年脫下X手套的左手，十指交叉。

　　“既然決定在這條修羅道上走下去，那就不要回頭望向身后。你只要一直目視前方，踏著染血的荊棘之路前進就好。

　　“如果你注定因殺戮而得不到救贖，還有我陪著你一起下地獄�！�

　　回應(yīng)他的是青年用力回握的左手和如果不把手貼在眼上便感覺不到的微微點頭。

　　雨中，他仍是站在與他們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神色悲傷地注視著兩人之間的第二次誓約。

　　隨即被無力地推出門外，跪坐在地。

　　然后開始詛咒起這片通明。

　　如果沒有亮光，他便不會看見這些記憶之扉，便不會禁不住好奇而一一開啟，然后被曾經(jīng)的擁有與如今的失去這兩種極大反差之下產(chǎn)生的巨大痛苦凌遲著心神。

　　他不得不開始佩服起白蘭了。

　　起身，推開新一道門，步入其中。

　　*** *** ***

　　并不存在于他的記憶之中的一幕。

　　棕發(fā)青年疲憊地靠在首領(lǐng)室的辦公椅上，面前的辦公桌上幾乎全是關(guān)于彭格列麾下基地不斷遭到異軍突起的密魯菲奧雷家族襲擊的報告。

　　他發(fā)現(xiàn)青年原本清明的雙眼因嚴重的睡眠不足而布滿了血絲，眼下是濃濃的黑影。

　　連神色也蒼白憔悴了不少。

　　他將視線移到辦公桌上的電子臺歷上。半個多月前。

　　他“越獄失敗”而失去音訊之后發(fā)生的事......么？

　　他想伸手撫平青年眉間的皺褶，告訴那人這種表情并不適合他，可是在上前幾步之后便被無形的墻擋住了去路。

　　此刻，他是多么地憎恨著這些記憶之門的造主。

　　因為，下一刻，他從青年的口中聽到了聽到了將讓他痛苦一生的決定。

　　——“我要獨自前往與密魯菲奧雷談判�！�

　　他隔著透明的障礙，痛恨于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絕望地望著青年以堅定的表情起身，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著前去談判的事宜。

　　那一刻的他是那么的遙遠。

　　遙遠得仿佛隔了九霄云天，

　　下一刻便是天人永隔。

　　*** *** ***

　　失魂落魄中，他又被推出了記憶之門，看著僅剩的一道門，他突然笑了。

　　“哈…哈哈……白蘭，是你贏了，如果你從一開始便使出這一招的話，不是更加的勝券在握嗎？！你想看到我在你制造出的幻境中慢慢崩潰是嗎？好，如你所愿——”猛地拉開眼前的最后一道門，大步踏入。

　　*** *** ***

　　——或許，他不應(yīng)該進來的。

　　雖然他已失去了一次，但他并沒有用這雙眼親眼目睹。

　　而現(xiàn)在，他卻正用他的雙眼再次見證著他的死亡——

　　子彈穿過了白色西裝，穿過了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的心臟，帶出了刺目的殷紅，帶走了他此生的摯愛——

　　“不—————”

　　他被阻擋在無形的屏障外，絕望地看著棕發(fā)青年中槍，緩緩倒下，那雙清澈而堅定的棕眸合上不再睜開。

　　他頓時渾身脫力，無力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 *** ***

　　隨著最后一道門的消失，黑暗再次吞噬了光明。

　　他茫然地跪坐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受傷的右眼正汩汩流出鮮紅的血淚。

　　他的精神世界，開始分崩離析。

　　*** *** ***

　　[骸......]

　　他猛然抬起了頭。

　　在黑暗的深處，有一道隱約可見的門扉在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與之前的門扉不同的樣式，純白的顏色。

　　他緩緩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門之所在。

　　然后，深吸一口氣，推開——

　　一片一望無際的花田。

　　花草的芳香，鳥兒的啼叫，湛藍的天空。

　　還有站在花田中央的那個人。

　　他像突然被釘住了般，一動不動。

　　稍后才不確定地出聲：“...彭...格列？...”

　　那人轉(zhuǎn)過了身。

　　熟悉的純白西裝，熟悉的溫柔神情，熟悉的棕色雙眸，熟悉的棕色短發(fā)。

　　他忽然被淚水模糊了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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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看下去的話請一直看下去。不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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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了，骸。嗯……大概有半年沒見了呢�！蹦侨藢λ澚嗣佳郏缓笊焓州p柔地拭去了他的淚水。

　　他展開雙臂，將那人緊緊擁入懷中，久久不放。

　　“咳…骸你勒得太緊我快不能呼吸啦！”那人在懷中不滿地掙扎，他充耳不聞，只沉浸在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之中。青年見他沒有反應(yīng)，嘆了口氣后也伸手回抱住他。

　　“骸……我是來跟你道別的�！鼻嗄陰е鴿M足的聲音響起。

　　他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身體。

　　“我是來見你最后一面的，大概是因為死前執(zhí)念太深，所以有一部分意念附在了白蘭的指環(huán)上了吧……不過，太好了，終于能見你最后一面了�！蹦侨藦乃麘阎休p輕掙出，神色平靜地注視著他充滿了不信與悲痛的神情。

　　“我馬上就要消失了，而這里并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當然，復(fù)仇者監(jiān)獄里的水牢也不是。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親自把你從水牢里救出來的，結(jié)果又讓你孤單一人了呢……但是，請你一定要堅信，定會有人將你從那片黑暗中解救出去的。所以，在那之前，也請你掙脫出這里。

　　“這是我的最后一次命令。

　　“六道骸，請你離開這里�！鼻嗄甑纳袂樽兊脽o比嚴肅，再看到他遲疑了一陣后點了點頭，又綻出了溫和的笑顏。

　　然后微微踮起腳尖，附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剛剛被青年拭干的淚水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

　　青年在他面前站定，再次伸手拭去了他的眼淚，然后退開幾步，微笑著變得漸漸透明，最后在他眼前消失。然后是花田，是鳥鳴，是天空，是門扉......

　　“クフフ……白蘭，我也是一名幻術(shù)師哦�！�

　　神情恢復(fù)了往日的邪魅，殷紅的右眼使出了地獄道，冥冥中仿佛是擁有大空之力的青年在助他一臂之力。

　　然后，他聽到了，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他也隨即失去了意識。

　　*** *** ***

　　恢復(fù)意識時，不用睜眼，他也能感覺到束縛住自己的沉重鎖鏈與充斥周身的冰冷液體。

　　第一次覺得水牢是個這么令人感到安心的溫暖所在。

　　大概，是因為那人最后對他所做的承諾吧。

　　以及，那附在耳邊的，充滿了不舍的——

　　"Ti...am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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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竟然在會考即將來臨之時萌生靈感，我實在是OTL……
本文靈感本來是來自【DEVIL MAY CRY4(鬼泣4)】的插曲這首圣歌，結(jié)果寫問的時候又聽了霜月はるか為PC Game「Relict2～月之章～」演唱的TM「綻放于荒野的祈禱(荒野に咲く祈り)」，隨即便轉(zhuǎn)換了主調(diào)。但這兩首歌都很好聽~第一首是圣歌，第二首充滿了古風(fēng)，歌也是越聽越悲傷越聽越有韻味~看這篇文時推薦聽《綻放于荒野的祈禱(荒野に咲く祈り)》，有興趣的話也可找來歌詞對照【網(wǎng)上有翻譯】~
另，關(guān)于此文，總覺得寫成了流水賬的說（汗），而且骸流淚的次數(shù)再創(chuàng)新高（？）|||不過虐啊虐啊大概都習(xí)慣了吧（干笑），而且這次骸也終于能與綱吉見面了的說~之前都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上的~><
請各位看文的大人留下感言吧……
2008.12.28.23:35 完稿
2009.01.13.21:53 打字完畢
另，再讓我吐槽下，剛剛打完這文準備上網(wǎng)時門鈴?fù)蝗豁懫穑壹泵﹃P(guān)了電源然后跑出爸爸的房間把書本藏到我房間，然后前去應(yīng)門，發(fā)現(xiàn)是爸爸單位的人送大米——有人會在半夜十點送么？？？于是送走他們后再來打開電腦，然后在連上網(wǎng)的瞬間，門鈴又響了= =于是有重復(fù)了上面的一系列動作，開門，還是他們，說：“不好意思，忘了還有一袋……”吐血啊啊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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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Out of Darkness[骸綱/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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