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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
第一天,星期一。
雅美起晚了,匆匆出了門,一路上直趕,叮里咣啷地奔到了公司,差一分鐘九點,長”噓”一口氣。
公司的阿志翹著蘭花指對著雅美點了點,“哎喲,差點又遲了哦,雅美,幸虧今天是周一,主管還沒到呃!”他拖著個長音“呃”搖搖擺擺的從雅美面前走過,雅美打了個寒顫,早聽說阿志是個同志,看來還是個小受。
主管一來就開了個會,作為助理的雅美負責整理會議報告以及其它文件的整理,整整忙了一天,中午連飯都沒顧得上吃,拖著一身疲憊回了家,隨便煮了個方便面沖了個澡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星期二。
雅美又起晚了,明明訂了鬧鐘,可是鬧鐘今天卻沒有響。
又是一路的直趕,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往里沖,差一分鐘九點整,剛打完卡,身后又響起了阿志的聲音。
“哎喲,差點又遲了哦,雅美,幸虧今天是周一,主管還沒到呃!”
話如昨日,連那個拖長的“呃”字以及從身邊走過的蘭花指動作也如昨日一般,雅美一陣心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主管來了便是開會,開會的內(nèi)容、人數(shù)與相關(guān)事宜與昨天的會議如出一轍,或者說是根本就是昨天的復本,連主管在會議上呵斥也是一模一樣。
雅美作會議記錄的本掉在地上,主管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她的手抖的厲害。會議一結(jié)束馬上去抽屜里找昨天的會議記錄,沒有,從電腦里找昨天整理過的會議記錄,沒有。她找公司網(wǎng)管來檢查,沒有被其他人動過的痕跡。
她抬頭看了一下辦公室墻上的表,表上顯示的日期:星期一。
她驚恐的過完了一天,回到家里一開門就往里面沖,先是廚房,干凈如新,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刷碗,昨晚放在水池里未涮的鍋碗不見了。她打開廚柜,她的鍋正在柜子里放著,很干凈,沒有用過的跡象。
她又急忙跑到衛(wèi)生間,昨天扔在臟衣袋里的臟衣服不見了,她回到臥室,打開衣柜沒有找到那身衣服,當她長噓氣時,她卻從鏡子里看到了那身衣服正穿在自己身上。
“啊……”雅美嘶聲的尖叫回蕩在自己的家,整棟樓的人應(yīng)該都能聽到雅美的尖叫,可是沒有人回應(yīng)她,也沒人因為這樣的尖叫來敲個門,一切依舊是那么安靜,整棟樓像是住的只有她一個。
第三天,星期三。
雅美昨天在廚房把廚柜里的一套景德鎮(zhèn)的瓷器全打碎了,早晨她慢慢走進廚房時,什么都沒有看到,如上周日晚上一樣,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雜物與灰塵。
她跌跌撞撞沖到公司時,依舊是差一分鐘九點,阿志陰魂不散般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翹著蘭花指依舊是那一句:“哎喲,差點又遲了哦,雅美,幸虧今天是周一,主管還沒到呃!”,如昨天,如前天,拖著“呃”字從雅美面前走過。
阿志仍舊是搖著走了,同星期一一樣的興高采烈,對于雅美看到他時全身發(fā)抖和蒼白的臉色,他好像沒看到一樣,就那么走過去了。
主管的到來和開會,一切一切如星期一和星期二。
早上一來就看了一下辦公室墻上的表,日期顯示:星期一。
她趴在桌子上發(fā)抖,旁邊所有的人,所有經(jīng)歷的事情和昨天和前天一模一樣。雅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人意識到一切不對勁,而且大家好像都無視她一樣。
晚上回到家里,這一路上遇到的人,她覺得好像也是昨天前天遇到的。
第四天,星期四。
昨晚回來像發(fā)了瘋一樣,把所有衣柜里的衣服扔到地上,把書桌上所有東西都推到了地上,包括她新買的IBM筆記本電腦,可是早上起來,她看到的仍舊是和周一早上一樣,地上干凈的什么都沒有,衣服都還在衣柜里。書桌上的東西都還在桌子上,包括那臺IBM筆記本。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公司的,她看到的時間仍舊是差一分九點,她從家走的時候還不到七點,平常她坐地鐵到公司只要半小時,再加上路上的走路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小時。
她今天仍舊穿的是周一早上的那身粉色套裝,她昨天明明把這身衣服扔在地上踩了個臟兮兮的,她一邊用鞋踩一邊不停的哭。
可是今天早上這身衣服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床頭,是干凈的,她晚上根本就睡不著,可是后來瞪著的雙眼不知什么時候卻也合上了。
阿志刺耳的聲音又在她身后響起,她沒等阿志張口說話,就捂著耳朵跑開了。
一切都不對勁,每天過著的都是同一天,不管她怎么做,都會又回到星期一的早上。
第五天,星期五。
她給幾個要好的朋友打電話試圖講出自己目前所感覺到的,可是他們和自己的同事一樣,對每天重復的日子沒有知覺。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把自己心愛的一個杯子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全碎了,可是別的人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在忙碌著他們的事情。
“嗚……”,她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用手捂著嘴哭,流著淚的雙眼看著無視她只在各做各的事情的同事,她好像和他們不在一個辦公室一樣,沒有人注意到她,或者是她的動靜根本就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第六天,星期六。
她一夜未眠,早上猶豫要不要到辦公室,她還是去了,她是走著去了,八點從家走,像個木頭人一樣,都不知過了多久才到辦公室。
她站在門口停住沒動,從辦公室的玻璃門正好能看到對面墻上掛的表,日期顯示是:星期一,時間是差一分鐘整九點鐘,可是她一直站著沒動,一直是八點五十九分,表就像是為她生的一樣,她一直未動,那個表的指針一直未動。
自己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長時間,站的她的腿覺得發(fā)麻才推門進去,就聽到辦公室的表“叮當!钡穆曇簦镜谋硪坏秸c會有報時,就是“叮當叮、叮當叮、叮當!。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站在了她身后,阿志刺耳的聲音再一次地在耳邊響起“哎喲,差點又遲了哦,雅美,幸虧……!”
阿志之后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因為她“咕咚”地一下昏過去了。
再醒來時,自己躺在公司的休息室里,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人,旁邊放有一杯清水,大概是給她預備的,不知是誰把自己扶進來的。她推開休息室的門,外面的辦公室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只剩她一個。看了看墻上的表,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同事們都下班走人了,她昏睡時間太過長,這幾天基本都沒有睡過覺。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悠悠的往出走,可是她沒有回頭看一下辦公室的表,這時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星期日
第七天:星期日
今天是第七天了,她坐在窗臺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已經(jīng)掰著手指數(shù)了一晚上,今天確實是第七天。一陣“叮鈴鈴鈴鈴……”的聲音把她的神志拉了回來,是她的鬧鐘,她的鬧鐘從星期一開始就沒有響過,今天卻響了,響不響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今天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她都沒有注意到,人就像癡呆了一樣,鎖了門就往辦公室的方向去了,今天她仍舊是走著去的,反正她再晚也不會遲到。
當她低著頭拖拉著鞋毫無生氣的推開辦公室門時,因為她一直低著頭,她看到一雙油光黑亮的皮鞋立在她面前,她不由抬起了頭,她對上的是一張因生氣而漲紅的臉。
面前這個人對她是怒目而視,他的后面有一幫人站著,其中包括阿志,阿志指指點點指了指她和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神飄渺的瞟了一下對面墻上的表,時間:十點三十五分,日期:星期一。
她腦袋“哄”的一下,還沒有等她想到這是怎么回事,有一聲怒吼在腦袋上面響了起來。
“陳雅美,你給我收斂一下可不可以,不僅是遲到,還遲到一個半小時零五分鐘,而且居然就穿了睡衣來上班,看你蓬頭垢面的樣子,是還沒洗漱就來辦公室了吧,你當這是你家啊,這么隨便。還有,你是不是白癡了,周末誰還來辦公室啊,要不是我昨天來辦公室取東西,你昏死在這辦公室里都沒人管……”
看著主管的怒吼,生氣發(fā)紅的臉孔,說話都有些哆嗦了,雅美反而笑了。她突然“呵呵呵……,哈哈哈……”,忍不住的笑個不停,站在她面前的主管以及后面的同事,都驚呆了,覺得雅美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
“陳雅美……,你給我回去洗干凈再來上班,下午一點開會你在這之前必須出現(xiàn)……”。
看著主管扔下這一句話就忿忿離開,雅美顧不得形象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下面有一只碎玻璃杯,拉開抽屜,是上次會議的相關(guān)文件,打開電腦,有她整理好的會議記錄。
她像瘋似的跑回了家,推開了家門,客廳里亂七八糟,她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被扔在了地上,還有她那件粉色套裝被踩的已經(jīng)不成樣子。跑到廚房,廚房地下是她前幾天扔在地上的那套瓷器的碎片,水池里的鍋和碗已經(jīng)發(fā)了霉了,一直沒有清潔有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她又跑到了臥室,書桌上的東西都在地上,她的IMB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被摔成了兩半。
第N天,星期N。
她提著行李坐在飛機場,她已經(jīng)辭了職,把房子退了,主管對她很欣賞,希望她能留下來,她婉言拒絕了。同事們戀戀不舍的給她搞了一次送別會,她要離開這個她已經(jīng)生活了快三十年地方。
一切自昏倒的那刻起,又好像回復了正常與平靜,但那絕不是虛假的,而是真實的發(fā)生在雅美身上。她無法去理解這樣的事情,只有去選擇離開。
自問做事也是張馳有度,是有人捉弄自己,還是真的是時間停頓,沒有辦法去解釋,而在那幾天,只有自己感受到了,這樣的事情不想再經(jīng)歷了。以前去外面旅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他目前在做一個導游公司,希望找一個英語好的,又能信得過的人,就找到了雅美。
雅美欣然同意前往,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卻有萬分的不舍,自己不僅是在這里出生,自己的父母因為車禍去逝也葬在這個地方,這里有自己的根。
多少年以后再回想起來,也許自己真的有不同于別人的某些地方,小時候總能感覺到陰冷,媽媽說那是小孩子魂不全,能感覺到還在這個世界游蕩的鬼魂。那次的那幾天成為了永遠的記憶,塵封在自己記憶里的,只屬于自己的那不同的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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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寫一篇詭異驚悚的練習筆頭
這篇創(chuàng)意性不夠
是根據(jù)我以前看這的一個恐怖電影想到的
西西
嚇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