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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雪
Vol.1
旭日東升,大地上的萬物皆在陽光之中。
暖暖的光線照射到我的身上,正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我,也被喚醒了——一只白毛勝雪的狐貍俯臥在我身旁,用溫暖的舌頭輕輕舔拭著我的臉頰。
以至我清醒過來時也嚇了一大跳——“呀!你——你是什么東西?!”額……貌似狐貍聽不懂人話啊……
白毛狐貍睜大它碧綠的雙瞳,很無辜地望著我,碧瞳中頓時柔光四射。
我漫無目的地在云杏林里閑晃,炙熱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直生疼。而那只白毛大狐貍則是悠哉游哉地跟在我身后,不時還愜意地用舌頭舔舔牙齒。
真是氣死人了啊——神兔哥哥明明說過要來這里接我的。!如今我兩手空空,身無分文,怎么去七俠鎮(zhèn)接應(yīng)閣里派來的特使。〔痪褪顷J了個禍嘛,雖說跟滔天大禍應(yīng)該沒什么區(qū)別,可是……
真是天要亡我啊。!
雙腿也走酸了,隨便找了個石長凳就坐了下來,好燙啊,這廝的陽光真厲害。
神兔哥哥,你倒是快來啊,你妹妹我快變成人肉干啦!
過了一會兒,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差點就直接暈在這石凳上了。頭上忽然一涼——一件蠶絲制的白色大衣蓋了上來,接著是熟悉的嗓音:“小雪,真是對不住啊。要不是半路上遇到盜賊……”
“神兔哥哥,我都快被曬死了!還有這只死狐貍,一直跟著我!你們存心氣我!”雙眼已噙滿了淚水,嘴邊滑過一絲狡黠的竊笑,“嗚嗚……”
“妹妹,我的好妹妹,別哭了,哥哥我給你認錯了還不行嗎?”神兔急忙坐了下來,紅色的長發(fā)垂落雙肩,順便瞪了那只依舊悠哉的狐貍一眼。
我開心地抬起頭來,“真的?”臉上已沒了淚水的痕跡。
“你耍我啊,丫頭?!”神兔佯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手探向我的胳肢窩撓我癢癢——我的致命弱點。
“哈哈……哈哈……哥哥,我、我、我不敢了,哈哈哈哈……”
鬧過之后,就準備趕往落日村了,必須在日落之前趕到,否則閣主交代的任務(wù)就完不成了。
我——聽風閣第一堂主,霧傾雪,神祈殿尊主的結(jié)義妹妹,是絕對不能耽誤大事的。
買了兩匹好馬,我們立即起程前往五凌岡。
烈日當頭,緊握著韁繩的手直冒汗,好象只要把手松開一點,韁繩就會從手中溜掉了似的。
“小雪,沒事吧?要不要找一家客棧先休息一下?”看著我汗流浹背的樣子,與我并排前行的神兔關(guān)切地詢問。
我伸手一揮,作大義凜然的樣子,道:“不用了,一頂要在日落之前趕到,不能叫人家看了笑話。繼續(xù)走!”
“你呀!”神兔騰出一只手,愛憐地揉揉我直垂腰際的銀發(fā),無奈地笑著,“就依你好了。”
從五凌岡到落日鎮(zhèn)只要兩個時辰的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鄰近日落了,正好走到落日鎮(zhèn)與五凌岡的交接處,馬上就能到落日鎮(zhèn)的八里坡了。據(jù)說那里經(jīng)常有采花賊出沒,工夫也相當了得。
“哥哥,前面應(yīng)該就是落日鎮(zhèn)里了吧?”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鎮(zhèn),我欣喜地叫道。
落日鎮(zhèn)這個地方我不是很常來,對城鎮(zhèn)的樣子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是個繁華的大城。
“是啊,是啊。不過不能停在這游玩了,必須馬不停蹄地趕去十里坡,才能趕上日落的時間!鄙裢妹碱^緊蹙,抬起頭望了望藍天。
我遺憾地看著落日鎮(zhèn),知道時間確實不允許,不能任性,只能下次再來了。
“呀!哥哥快看!是八里坡!八里坡到了!”不遠處有一間小小的民房,那就是八里坡的象征。
“嗯,特使已經(jīng)在等你了呢!
聽哥哥這么一說,我仔細地一看——是真的!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還是能清楚地看出特使的身形,是個女子!
“特使大人,久等了!蔽夜Ь吹厣锨肮傲斯笆。
一旁的神兔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特使,“宿……你——”還未說完,就被特使比了個手勢,打斷了,又朝神兔使了個眼色。
誒?
我怎么感覺身后陰風陣陣?好象有什么陷阱再等著我跳?
眼前的女子面容可謂是傾國傾城柳眉俏鼻,面容白皙,朱唇緊抿。未施粉黛,就已出落得如此動人,應(yīng)該有很多男子為她瘋狂吧?不過我好象沒聽說過有這么一位美女呀?
神兔的臉色很難看。
“快快請起,霧堂主!毖矍暗募讶思泵Χ紫聛矸銎鹞,“堂主不必行此大禮,我本名蕭素,堂主叫我蕭素就行了!
“啊,對了,蕭素姑娘,閣主不是派你來給我任務(wù)嗎?快說吧!
“其實也沒什么,只要去紫禁城跑一趟就行!
我怎么越聽蕭素的的聲音越粗呢?應(yīng)該是我多心了吧。
“蕭素姑娘,你要和我們一起上路嗎?”我跨上馬背,問道。
“蕭素姑娘,同行也好,你或許能幫助我們! 神兔也附和著,剛剛黑成包公的臉明顯有了轉(zhuǎn)變。
蕭素禮貌地笑笑,兩個指頭放進嘴里,吹了一聲口哨,遠處立刻飛奔過來一匹皮毛光亮的黑馬,后面……狐貍?!馬后面怎么跟著那只白毛狐貍?!
“來,雪亦! 蕭素俯下身順了順狐貍的毛,“這是我在雪山上救下的狐貍,它叫雪亦!
我的嘴驚訝得張得老大,“你……你說什么?它是你的?”
“是啊。怎么,霧堂主見過它么?” 蕭素也很詫異。
“不瞞蕭素姑娘,這狐貍我們在云杏林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那時它正跟在舍妹的身旁。沒想到它是姑娘你的。” 神兔雖然沒什么表情,但顯然也有些吃驚。
蕭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得望著我,“哦?是嗎?”
夕陽已經(jīng)西下,一抹淡淡的霞輝還凝滯在嫣紅的空中。
Vol.2
東方空中微微泛紅,緊接著,殷紅的光輝映射在黑沉沉的天空,瞬間點亮了藍天,大地上的一切都蘇醒過來。人們?nèi)粘龆,樹林也一片生機勃勃。
走了一個大半夜,都快累趴了,我催促道:“神兔哥哥,你快看看,前面有客棧嗎?”
“呵,丫頭,怎么,知道累了啊?” 神兔抿著嘴輕笑,順帶用食指點點我的額頭。
“是是是,有勞哥哥你趕快找客棧吧!”我實在是不行了,只能順著哥哥了。
“神兔尊主……” 蕭素在稱呼哥哥的時候臉色有些異樣,“霧堂主,前面出現(xiàn)了一家客棧。不如我們在這先休息幾天,游玩一下這里的景致,放松一下,也好趕路!
我高興地差點從馬背上蹦起來:“好啊好啊,就這么定了。”
一旁的神兔沉沒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蕭素姑娘也叫我作‘神兔大哥’吧,尊主的稱呼實在生疏的很!闭f完,臉上隱隱有些笑意。
“是啊,蕭素姐姐,你叫我小雪就行了!蔽也恢圹E地將對蕭素的稱呼換親切了。
“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神兔……呃,大哥……小雪! 蕭素額上的青筋隱隱跳動著,仿佛在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蕭素姐姐,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叫得那么生疏呢?”我樂呵呵地看著蕭素。
神兔伸過手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得了,丫頭。剛剛不是還叫累嗎?這會兒精神來啦?那我們是不是直接繞過客棧繼續(xù)趕路呢?”
“哎喲!”我吃痛地到喊,“不不不,一定得去客棧!我很累!一點都不精神!”說著還將整個人都趴在馬脖子上,裝出一副“我真的很累”的樣子。
“你這鬼丫頭!”
緣?蜅(nèi)——
“哥哥,銀子應(yīng)該不多了吧?”我一邊問著,一邊蹲下身撫摸雪亦的白色絨毛。
呀,真舒服啊。
“嗯,是啊。小雪,你問這個干嗎?”
“我看,我跟蕭素姐姐一間房好了,同是女子嘛,也好省點錢!
神兔一臉想噴飯的表情,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什……什么?!你說你想跟宿一間房?!”
“是啊。誒,哥,你什么時候叫‘素’叫得那么親熱了,嗯?”我追問道。
“我……”神兔還未答問,又我我打斷了。
“咦,蕭素姐姐,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扛彝婚g房有什么不妥嗎?”我繼續(xù)充當好奇寶寶。
蕭素趕緊搖頭,忽然好象想到什么似的,又緊張地點了點頭。
“蕭素姐姐,難道你不想節(jié)約一點銀子嗎?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還沒趕到京城就要露宿街頭,喝西北風了!毕窠憬氵@樣的人,應(yīng)該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沒吃過苦吧。
蕭素看看神兔,又看看我,過了半提那才艱難地點點頭:“那,好吧……”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無奈。
神兔笑笑,立刻朝里屋喊道:“喂——掌柜的!我們要住店!”
“啊,來了來了!柜上沒人嗎?”洪亮的東北嗓音立刻從樓上響起。
跟客棧掌柜羅里羅嗦半天了,終于住進店里了!啊,可愛的床啊,我來了!
房間里——
“那個……小雪啊,我想洗個澡,你先出去行嗎?” 蕭素不好意思地笑笑。
“蕭素姐姐,你洗吧,沒關(guān)系,我也是女人嘛!蔽翌^也不抬的回應(yīng)道。床真舒服!
“真的有些不大方便……”
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就答應(yīng)下來,去神兔房間溜達了。雪亦也在他那呢。
哥哥那也實在無聊得很,我索性回了房間,把剛剛答應(yīng)蕭素要在外面半個時辰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大力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失聲大叫:“啊——。!”
蕭素姐姐怎么會……怎么會是……?!
我沖出房間,用力地帶上了門。心還在跳個不停。
天,天吶!我剛剛看到了什么?在木桶里沐浴的,居然是個男人?男人!這么說來,一切原來都是有源頭的啊——
難怪當哥哥看到“特使佳人”時,不經(jīng)意地喊了聲“素”;難怪“她”在還尊主這個稱呼時,臉色異樣;難怪“她”在叫大哥的時候,頓了頓;難怪……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但心里難免會有些愕然。
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小、小雪,你聽我說……”眼前出現(xiàn)了個男子——氣宇軒昂,因緊張而打結(jié)的劍眉緊緊地扭在一起,漂亮的灰銀色眼眸?,可這人不是——
“閣、閣主殿下?!”我驚異地捂住嘴,“怎么是您?!”
聽風閣閣主,煊宿。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趕緊下跪,“屬下參見閣主殿下!”
“小雪,快起來,什么參見不參見的,都是自家人。那些繁瑣的禮節(jié)就免了吧! 煊宿打結(jié)的眉毛也松開了,溫和地笑笑。
“自家人?!”我站直了身子,不免有些疑惑。
煊宿依舊掛著和煦的微笑:“是啊,你是我好兄弟的妹妹嘛,當然是自家人啦。”
“我……”我正想說些什么,卻又被打斷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是兔子的妹妹,那也是我妹妹,你就不要再當什么第一堂主了。我就封你為聽風閣的二閣主吧。” 煊宿那雙灰銀色的眸子看著我,帶著一些期盼的意味。
“呃……啊……哦……既然殿下親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看你,又生疏了,直呼我本名吧。我和你,就像神兔和你的關(guān)系一樣,好嗎?”煊宿眼中的那份期盼更深了,我有種將要被吸進去的感覺。
好似被蠱惑一般,我神使鬼差地答應(yīng)了。
點頭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都好像不手自己控制了。啊啊啊——怎么會這樣!我不是蠱王嗎?怎么反倒被別人蠱惑了?!煊宿應(yīng)該不會用蠱吧?可是……
“小雪,在想些什么呢?雪亦嗎?”煊宿與我同坐在屋頂上。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嗯!
“雪亦很漂亮呢!
“嗯。”神游太虛中……
“你長得也很美呢!
“嗯!
“……嫁給我嗎?”
“嗯。啊?你的剛剛說什么?”啊,完了完了,我好像答應(yīng)了不該答應(yīng)的……
煊宿輕輕一笑:“說定了哦,不許反悔!闭f完,縱身一跳,用輕功飛離了屋頂,留下我一個人在獨自喝西北風。
嗚嗚……我該怎么辦!煊宿他剛剛到底說了什么?我又答應(yīng)了什么?!怎么辦啊,怎么辦。§铀匏植徽f!嗚嗚嗚……
不過——哼,哥哥,你居然和煊宿一起聯(lián)合起來騙我,還當我是你妹妹嗎?我一定要給你下迷迭蠱,讓你暈上個十天半個月的,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有事瞞著我!
可是,今天晚上真的要跟一個男人“同房”嗎?!
Vol.3
慢騰騰地來到房間門前,我躊躇著要不要推門進去,還是去找神兔吧……我就在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只大手橫空出世,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腕。
“殿……煊宿大哥……”回過頭,銀灰的眸子正定定地看著我,我驚訝地叫道。
“唉……你直呼我名諱吧,把‘大哥’去了,聽著怪別扭的!膘铀薮鞌〉貒@了口氣,“你這是要去哪兒?”
“啊……我去找神兔哥哥。”我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心虛地埋著頭。
煊宿輕笑:“不用了,你不是說要跟我同用一個房間嗎。”眸子里帶著促狹的笑意,我一時手足無措。
“可、可是,那時候,我、我并不知曉你其實是個男的……所以我……”想了半天,腦袋里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拒絕他,啊,有了!“煊宿,你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吧,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怎么能睡在同一間房!
煊宿聽到我的話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呵……我就告訴你吧,不吊你胃口了。剛剛我問的最后一個問題其實就是——嫁給我嗎。你都答應(yīng)了,睡在同一間房應(yīng)該是遲早的事吧?嗯?”
什……什么?!最后一個問題就然是那樣的?!我、我居然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天要亡我也啊!早知道我就不在那個時候胡思亂想了,嗚嗚……這肯定是老天在懲罰我沒有好好聽他講話!神兔哥哥,你在哪里啊……妹子我已經(jīng)受不了了……快點來把我從煊宿的魔掌里救出來呀!
“呃……煊宿……那時候是我沒聽清楚……所以……”一股燥熱涌上臉頰,我不安地蹂躪著身上的衣服。
“所以?所以要請我放你一馬嗎?” 煊宿的語調(diào)好像在“調(diào)戲”“良家婦女”哦……
呃?我在想些什么啊……
“煊宿……我真的沒聽清楚啦,讓我去找神兔吧?好不好?”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哀求道。天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煊宿沉默了半晌,突然一把將我?guī)нM他的懷里:“不好!你今天必須留在這里。否則的話……”故意將話只說一半,以動作表示——他俯下頭來,在我而邊輕輕地吐氣,我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一陣通紅。
燭光搖曳,美男當前——
煊宿正懶懶地靠在床沿上看書,我無聊地趴在桌子上,懊惱萬分。
嗚,好困哦!煊宿他一個人霸占著床,今天我豈不是要睡在冰冰涼涼的地板上?該怎么辦。∩裢酶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拜托你快來啊!殊不知,我心里所想的事都一一表現(xiàn)在了臉上。
而邊忽然傳來低低的笑聲:“小雪困了嗎?你先睡吧!闭Z畢,起身,走到我身旁坐下,目光若有若五地飄向那張舒服的床上。
由于實在太困,導(dǎo)致神志有點不清,所以我頭也沒抬,直接應(yīng)了聲:“哦,好……”
沾床就睡——我充分的發(fā)揮自己的“絕技”。
天,大亮?蜅M獬吵橙氯碌倪汉嚷暡粩,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趺椿厥!我的腰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只手?手!順著這只手望上去,這手的主人,不就是——!是煊宿!
我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啊,還好,是整齊的。
似乎感覺到我的舉動,煊宿也迷茫地張開眸子,看見我慌張的樣子,里面盈滿了笑意:“呵呵……小雪,昨天睡得好嗎?”
“呃……好……我,我想出去透透氣……行嗎?”我小心地征求他的意見,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我的小命就不保啦!
“好。”他笑著給出了答案,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圖。
我趕緊跳下床,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興奮地推開門,朝神兔的房間奔去……只是沒聽見房里的一聲輕嘆——“小雪,我對你的感情,你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感覺嗎……”
“哥哥!哥哥!快開門!”我著急地大喊,生怕煊宿待會兒就殺過來了。
“來了,來了!遍T一開,神兔那張認命的苦瓜臉就呈現(xiàn)在眼前,“我說妹子啊,你就不能稍微安分一點點嗎?就是一天也好啊!
沒時間聽他感嘆,我進了房間,就馬上將門關(guān)好,一臉警惕。
“妹子,你中邪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神兔在一旁冷嘲熱諷。
我急忙解釋:“不是,不是啦!我們聽風閣閣主煊宿你知道吧?啊,對了,我還沒問你,你為什么要聯(lián)合煊宿來騙我?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解釋!”
“妹……妹子,你還是發(fā)現(xiàn)了啊……” 神兔無奈嘆道,“我說你呀,真是遲鈍,宿在聽風閣對你的關(guān)照你都看不出來嗎,他對你的感情可不是簡單的器重啊。”
“那有什么。哥哥你不是神祈殿的領(lǐng)主嘛,也對我很好啊。那能說明什么!”我不滿地撇嘴。
“天啊,妹子!天下女人怎么會有你這么遲鈍的!宿他對你是一往……”很合時機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是煊宿!啊,死定了!被抓住了!
“原來你真的來這里了。兔子,有些事情……還是讓它慢慢浮現(xiàn)吧!蔽疫是頭一次看到,煊宿苦笑的樣子。
“宿……”
靜靜地,我三個就這么默默地站著,這份安靜,已經(jīng)久違……誰也不愿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寧靜。或許,有些事,是該好好琢磨琢磨了。
突然,房間外的大院里殺氣暗涌,似乎有一場血腥的殺戮蓄勢待發(fā)。我們?nèi)齻立即警覺起來,和對方僵持著,哪一方忍不住,那一方就注定會敗的吧……
像我這種性子,絕對是忍不下去的。
下一秒,數(shù)十發(fā)綠色的暗器隨著手的舞動,全部命中目標,見血封喉,連慘叫的機會也不留。這可謂下手之狠啊。一瞬間,濃濃的殺氣都隨風飄散了。呵呵,這活著的的十幾年來,暗器這門可不是白學的!
“妹子?”
“小雪?”
煊宿和神兔同時驚叫出聲。
“咳咳……我先去查看一下尸首!北荛_他們的眼神,我施展輕功飛下了樓。
“哇,妹子,真是人不可相貌!你居然是用竹葉來做暗器的!連聲慘叫的機會也不給他們。狠,好狠! 神兔稱贊道。
“哥,難道你沒聽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這句話還是你教我的呢!蔽倚ξ卣{(diào)侃著。一旁的煊宿沒有出聲,只是皺著眉,凝視著一地的黑衣刺客。
“‘竹之圣手’吧……”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我措手不及。只得愣愣地問道:“什、什么?”
“‘竹之圣手’?!那不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高手嗎?據(jù)說排行榜上名列在你我之前,也就是那個第一名了!” 神兔的神色激動不已,“就是妹子你嗎?”
“啊……哈……哈哈……”我只能充愣傻笑。天,沒想到最后還是將自己的身份暴光了!本想嚇他們一嚇的,卻不打自招!嗚嗚……失敗啊……
“你究竟是誰?” 煊宿神情凝重。
我只好招了:“我就是——‘竹之圣手’……”
Vol.4
此言一出,我馬上后悔了——神兔的神情那個激動呀,抱著我又叫又跳的,差點沒被他勒死。呃……看來我真的不適合保守秘密啊,自己的破綻馬上露了出來,托我保密的人一定會死得很慘……
“小雪啊,你真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你實在太厲害了!做哥哥的我真是跟著你沾光!江湖上都有傳言,你居然放著武林盟主不做,獨個兒逍遙去了!你真是太太太……”說到一半,噎住,沒詞兒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哥,其實我才沒有江湖上所傳的那么厲害啦!只不過是暗器練得比較好一點,輕功學得比較精一點,武功學得比較好一點,易容術(shù)掌握得高超了一點,蠱用得比較厲害了一點嘛……”
“易容?!哇哇哇!!妹子,你真是太厲害了!” 神兔越來越激動了。
汗……不小心又透露了一點東西……
煊宿在一邊望著神兔無語了,幾條黑線布滿額頭。“兔子,注意一下形象,注意形象!”之后將轉(zhuǎn)向我,“小雪,為什么隱瞞了這么多年,都不說?”
“啊……那個,那個……”我正了正神色,拉過椅子做了下來,“其實我一開始是想說的。但是,我怕你們知道以后會對我有距離感,那樣就沒人陪我玩了。”
神兔終于恢復(fù)了正常,揉揉我的腦袋,臉上滿是寵溺:“傻妹子,那怎么會呢!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子!
“嗯,你也可以永遠做我的第一堂主! 煊宿的笑意直達眼底。
呃?為什么還要加上“我的”?
“我才不要在聽風閣待了呢,那個副閣主真叫人煩心!蔽覞M臉厭惡,嫌惡地擺擺手。
神兔皺了皺眉,臉色頗有些難看:“副閣主?星影?妹子,他怎么惹你了?我?guī)湍闶帐八!還有哦,宿你有失職之處哦,明明那么喜歡小……”
接收到來自煊宿的危險信號,神兔馬上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不勞兔子你費心了,我?guī)蛢?nèi)的事,我自己處理! 煊宿緩了緩,繼續(xù)道,“星影怎么了?那家伙最近是有點不安分,小雪,你說出來,我來整治他!
呵呵,星影,我要報仇了哦!而且要親手哦!以前是顧忌到我的真實身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這次……呵,我絕對不讓你好過!
我壞壞地偷笑了一下:“不用了,我親自來!”袖子一拂,站起身來,“琉、璃、雪!”話音剛落,三位白衣女子已來到眼前。
“妹子?你?” 神兔詫異地看著那三名隨我聲音落下而出先的女子,“老天,這不是殺手排行前十的三位殺手嗎?!”說完,無法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我。
煊宿在一旁皺了皺眉,什么也沒說。
“殿下,您這是……” 琉戒備地看了神兔和煊宿一眼,疑惑地詢問我。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仨,轉(zhuǎn)過頭對他倆道:“煊宿,老哥,這三位我的手下,琉,璃,雪。琉璃雪,這位是聽風閣主,煊宿;那邊那位,是我的結(jié)義哥哥,神祈殿尊主,神兔。好啦好啦,現(xiàn)在大家都認識了,我就不客氣了!”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還是可愛的小琉琉最善解人意呀!
我正色了一下,道:“我要你們?nèi)ψ窊簦狅L閣副閣主,星影!不過呢,就先不要置他于死地,弄個半死不活就差不多了,然后等他恢復(fù)了,再繼續(xù)!
神兔的臉馬上黑了:“妹子,你……我以后真要對你小心點了,免得也落到星影那般下場……唉,宿,你以后有得受了!
“屬下領(lǐng)命!”說完,一陣疾風掃過,人已不知所蹤。
煊宿沉吟了半晌,開了金口:“殿下么?”
殿下!我大驚。“啊……那個……其實……我……”算了,既然那么多東西都透露了,干脆就全招了吧!“綰竹陌殿,陌簫竹!
“小雪,你……”
“很抱歉,隱瞞了這么久!弊焐想m說著抱歉,但臉上沒有一絲愧疚之意。
煊宿年并不怎么驚訝,只是說道:“小雪,你過來一下!
煊宿廂房內(nèi)——
“你有事?”我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托著下巴看著他。現(xiàn)在可是把身份都暴露了,憑我這綰竹陌殿,可是比你那聽風閣厲害多了。
“有啊,當然有事!闭f著,煊宿坐在了我對面,笑得讓人發(fā)毛,“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吧?”
該不會是……“我答應(yīng)過你什么嗎?”我裝傻。
“你敢說你不知道?”俊顏漸漸在眼前放大。
“我……知道!
“那就好,別再想著逃啦,你逃不走的,乖乖跟我去紫禁城面圣吧。”
“面圣?為何?”
“因為我是……九皇子啊……”
“什么?!你……”
“安分點吧,這輩子你都逃不走了!
于是,這場鬧劇就這么結(jié)束了。至于星影那里怎么樣了,大家……應(yīng)該可想而知吧?
“啊——霧傾雪,你個天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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