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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地帶(完成)
彼此相識是在04年10月底的一個晚上,有點無聊的我閑逛進一個偶爾會光顧的聊天室里,如往常一樣,我的網(wǎng)名總是會引來一些好奇者的發(fā)問:你為什么選擇單身?是因為受過傷害還是….?單身對你來說是一種享受嗎?……面對這些問題一開始我還頗有耐心回答:喜歡的人不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人不喜歡,唯有選擇單身婁。我的觀點得到許多問答者的認同,但問的人多了,漸漸的有點感到不耐煩了,如今社會選擇單身的人越來越多,這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新鮮事了吧,再說我只不過是眾多單身行列的其中一個而已,值得他們對此話題如此的感興趣嗎?
其中一個網(wǎng)友引起我的注意,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繞著這個問題一直打轉(zhuǎn),而是聊著一些其它的東西,讓我慢慢的開始對他另眼相看。那天晚上結(jié)束聊天時,雖想留個e-mail聯(lián)系方式什么的,但因彼此只是第一次聊天并不是那么熟識便作罷。心想若有緣下次遇到再留吧。之后的幾天,有時間時我都會進聊天室晃晃,但并未見他的蹤影便想著放棄時,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網(wǎng)名在上面。打過招呼后,我們開始聊了起來。晚上10點多了,感覺有些困意,雖聊得挺投機,但顧及明天還要上班,互留了e-mail便下網(wǎng)了。一開始我就表明希望彼此只是純友誼的關(guān)系,不想攙雜任何的雜質(zhì)在里面,他欣然同意。之后我們斷斷續(xù)續(xù)用郵件聯(lián)系,閑時一天發(fā)個1、2封,或2、3天發(fā)個1封郵件。有時只是短短的幾句話,或者交換對某些事情的看法等,就這樣彼此漸漸熟識起來,偶爾還會互相調(diào)侃上幾句。
在臨近圣誕節(jié)的前1、2天,我發(fā)了封附有我的手機號碼的郵件給他,在圣誕節(jié)那天時,我收到一個陌生的祝福短信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是他,一定是他發(fā)過來的。我試著將此號碼撥通,但響了幾聲卻被人為的掐斷了,試了2、3次都是如此。我有點生氣,發(fā)了個短信過去問道:是你嗎?為什么不聽我的電話?然后再撥了過去,接聽的是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就這樣我們漸漸的改以電話為主要的聯(lián)系方式,偶爾仍會互通郵件,但不像過去那樣頻繁了。他說話很直,不會說些讓人覺得很虛假的話,但因為如此剛開始時時常激得我說著說著就啪的掛他電話,卻又在事后覺得此舉有些幼稚和無禮而生發(fā)悔意,接著打過去,但嘴巴上卻死鴨子觜硬不肯認錯,讓他嘆道:女人的情緒是如此的反復無常。我得寸進尺道:這是女人的專利,你難道不知道嗎?掛他電話次數(shù)多了時,有時他會在通完話后先掛電話,也許他是無心的,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氣呼呼的打過去質(zhì)問他為何先我一步掛電話時,他理直氣壯答道:我怎么知道你還未掛線啊,再說現(xiàn)在社會男女平等,為何你可以如此做,我卻不能?我強辯道:從來就只有我掛別人電話,沒有別人掛我電話的,算起來,你是第一個 。他聽了笑說:“那我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第一人嘍?”我說:“你別得意,記住,以后只有我掛你電話的份,你不可以掛我電話!”他聽了大嘆:“你怎么這么野蠻啊,只準州官點火,不準百姓點燈!
一次,他又故意激怒我,氣得我又啪的一下掛他電話了,然后發(fā)條短信過去說:我們緣盡于此,保重。他回復道:女人心,海底針。你們女人真是喜怒無常。抱怨的意味極強,讓我覺得很好笑,不過仍是決定給他小小的懲罰,決定不回復他信息,明天再打電話過去。日子就這樣在拌嘴中過去。
今年2月底,我一時興起買了一盆名叫觀音蓮的植物回來養(yǎng)。當晚聊天時說起此事,他開玩笑道:“憑你也能養(yǎng)植物,到時不出一段時間就會讓你把它弄死!蔽疫B說:“呸,呸,呸,晦氣,不準亂說話!边^了一個多月,植物的莖部長出些嫩綠的葉子,我那時很開心,在電話里炫耀道:“其實本姑娘我還是有一定的天分的,這盆植物現(xiàn)在新長出一些葉子呢!彼f:“不錯啊,如果你能養(yǎng)到它開花,那我就再買一盆送你!蔽倚廊唤邮芴魬(zhàn)。此后的一段時間我對它更是勤加澆水,晚上有時也會放在窗臺讓它呼吸新鮮空氣?刹胚^2個多星期我發(fā)現(xiàn)它根部周圍的葉子有幾片腐爛的,剛開始我不以為意,誰知又過了幾天連有些新長出的葉子也開始出現(xiàn)腐爛的現(xiàn)象,甚至還有些枯萎的跡象。那天晚上有點難過,有些擔心它會不會就這樣……在電話中說起此事時大概是發(fā)覺我的口氣有些沮喪吧,他安慰我不要亂想建議我放到窗臺去曬曬太陽或許會好點?墒翘t了,第二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它全枯萎了。心很難過想找個人出出氣,于是乎好脾性的他自然榮登炮灰之列的首選。電話通后不等他開口我就霹靂啪啦的抱怨了一通,說他烏鴉嘴,明知我信邪還在我買那盆植物回來時咒它,亂說話,全部的責任都要由他負……他在電話那頭知道事由后叫冤辯解道:他當初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哪知道會這么靈驗。當時難過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就是要他負責,他似乎認命了,連說:好吧,好吧,都是我不好,是我烏鴉嘴,都是我的錯,我負責,可以了吧?你可以重新再買一盆養(yǎng)啊。我說我才不要呢,已經(jīng)害了一條生命了,一次教訓就夠了,哪會笨到再犯同樣的錯誤呢。冷靜下來,發(fā)覺自己有些過于無理取鬧了,臉皮薄的我雖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決定打電話過去解釋。在電話里約略解釋幾句,他說道:我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啦,無所謂啦,我都已經(jīng)習慣你的脾氣了。我聽了不服氣道:什么嘛,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他說:不是嗎,你這個人又野蠻啦,又任性,還不講理……我趕忙打住他的話反駁道我哪有那么多缺點啊,就算有也只是有時這樣而已,又沒有經(jīng)常這樣。就這樣我們?yōu)榱诉@個問題互相辯論起來,難過的情緒似乎也漸漸的放在一邊了。
18/8 真是有點慘,自星期天借故又舊事重提,要求結(jié)束后今天已是第四天了,第一天沒什么感覺,第二天也還行,可到第三天晚上就有些忍不住了,11點多撥電話過去,結(jié)果竟是關(guān)機,有些慶幸,有些埋怨,真是挺矛盾的心理。其實這次的借口真的有點爛,只是因為突然很想聽聽他家狼狗的叫聲,但偏偏他又不肯合作,還說什么我這樣是虐待他家的狗,于是一氣之下便說出要結(jié)束的話。我想對于他來說大概是無痛無癢吧,可我就開始有那么一絲絲的不習慣了,畢竟相識也快一年了(說來也奇怪,在同一城市的我們竟然也從未有那么湊巧的碰過面,大概是因為雙方都從未刻意提出要見面的緣故吧),說斷就斷,嘴巴上每次說得瀟灑,心里實則卻不然。唉,真不知該怎么做才好,是讓它順其自然的往未知方向發(fā)展呢,還是就真的趁著這次機會就此剎車呢?考慮過,實踐過,心中的決定卻總是那么輕易的就動搖了。不過,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每次我提出結(jié)束卻又事后反悔撥電話過去時,他竟從未質(zhì)問過我,很自然的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像往常一樣聊天。不知他是根本就不把我當一回事呢,還是脾性真的有那么好呢?心里雖覺得疑惑,但對方未提豈又能不打自問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地步?所以疑問便一直擱著。
這次的結(jié)果如何,心中大致已有答案,也許又會很輕易的改變注意,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氣的因子在作怪,或者再堅持多幾天不聯(lián)系,或者這次換他真的惱怒呢?畢竟我是有太多的“不良”記錄了。(如果他知道我竟然會自我反省的話大概又會說什么孺子可教也之類的話了吧)
下午4點多,辦公室里很安靜,今天的事情并不太多,同事們都各自精彩,或上網(wǎng),或休息,偶爾聊上幾句。有點散漫和無聊的我手比腦快的拿起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響了一聲,電話很快被接起,我仍是像往常一樣,讓他一個人獨自對著電話說:喂,喂....唱獨角戲。過了一會,覺得夠了,才出聲說話。又是如此,他仍像往常一樣,沒有質(zhì)問,似乎什么事也未發(fā)生過的和我聊天,我有點暈了,就像投了一粒石頭入水,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波浪又歸于平靜,而對方全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切,又恢復到往常的模式,雖然往常每次都是我挑起事端,再由我平復。他,卻從未如此做過,想來,頗有些汗顏......
26/8 “真的做了這個決定,他會怎么想我不理,只要我自己對自己肯定……”變詞版的《勇氣》(私底下我覺得命名為《堅持》更合適)起源于這晚他在又一次激怒了我,痛定思痛后,我決定,這次絕交來真的,理由:(1)某月的某天突然想聽他家狼狗的叫聲,可無論我怎樣要挾,他就是不肯答應(yīng),以至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棄這突來的想法?墒牵囊恢辈辉趺词娣,畢竟這家伙拗起來時真的讓人覺得很欠扁卻毫無辦法;(2)某晚11點左右,有點失眠,于是撥他的電話,通了,可電話一端聲音很雜,原來這家伙現(xiàn)正在外面和朋友吃宵夜,大概失眠加上電話那端很吵吧,突來的一股怒氣讓我掛了電話。一會后覺得朦朦朧朧有些睡意,半醒間電話響起驚醒了我,一看,原來是這家伙打來的,已吃完宵夜嫌走路時無聊便邊走邊和我聊天,聊了好幾分鐘,在我的睡意一點一滴的消失時,突然他說到家了,好困,要睡覺,明天要上班之類的,然后不等我有所反應(yīng)時便逕自掛線了。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氣得我想馬上撥過去質(zhì)問他,不過想歸想,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12點多了,便放棄了。不過,心里想著:這次別想這么就算了,不在他頭上記上一筆怎么行?(3)26日這天,我在同一件事上犯了第三次錯誤,于是發(fā)短信過去要他在日歷上記下:犯了第三次意料之外錯誤的小笨豬(第一次犯的時間忘了所以沒讓他記,第二次有讓他寫在日歷上,雖然第二次記錄的和第三次不一樣,不過大同小異啦)。當晚,有點不放心,9點多時打電話過去詢問,誰知他說正忙著打字,沒空,待會再寫。我一聽,自是不舒服,不就寫幾個字嘛,停一下寫完再打會怎樣呢,于是霸道的要求他馬上寫,他不肯,說什么放心啦,晚上睡覺前會寫上去,我不肯讓步,非要他馬上就寫,斗了幾分鐘,他說肩膀夾著手機說話很酸要收線。他沒照我說的去做我心里已經(jīng)覺得很嘔了,不料又先我一步提出要收線,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呢,于是我說:好啊,我等著,你要收就收啊。他說:真的?那,你自己答應(yīng)啦,我先給你機會讓你先收線,否則呆會可別又小氣地說我掛你的電話啊。我反駁道:我哪有小氣啊,我平時很小氣嗎?他回道:這還要問嗎,況且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啦。我聽了氣道:好啊,那你就收線好了,我等著。他說:你不先掛電話啊,我那收線啦。我不出聲,眼睛盯著手機屏幕,過了幾秒屏幕上顯示“結(jié)束通話”的字樣,一股怒氣涌上心頭,這個臭家伙,竟然真的收我線了,越想越不舒服,于是按回撥鍵,電話一通劈頭就問:剛認識時是誰先掛對方電話的?他聲音帶著笑意答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啦。聽到他一點悔意也無的聲音,我一怒下便道:好啊,既然是由我開始,那就由我結(jié)束好了!然后不等其有所反應(yīng)啪地一聲蓋上了手機。于是乎便有了這晚開頭所提到的決定。
29/8 靜了幾天,想想之前的決定,雖是怒氣中所產(chǎn)生的想法,其中也不乏有些懊惱的因子在作怪,但只要一想到這家伙還有些惡劣行徑:下班后飯由老媽煮,收拾呢由他老姐擔任,而他要做的事便是坐在餐臺上吃而已,這也就罷了,偏偏當事人還覺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真是自大得讓人覺得欠扁;時常仗著自己比我大,說些討厭的風涼話經(jīng)常把我激怒,還反過來怪我脾性不行要改正,這又是罪加一等;諸如此類的例子太多了…….于是堅定信息發(fā)一通短信過去:麻煩將關(guān)于我的一切資料做垃圾刪除處理。一切皆為空,夢過無痕。心想:聰明如他,應(yīng)該會明白我要表達的意思吧?果然,無回復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2/9 今天有點空閑,反省了一下,在做出決定并執(zhí)行的期間,雖然還是會有那么幾分鐘或幾秒鐘的不安分和蠢蠢欲動外,一切尚好,算算,竟也堅持了近一星期了呢,理智大聲的對自己打氣:加油,這次一定不能再自拆墻腳了,堅持和忘記才是勝利!
朋友和情人之間的曖昧界限為邊緣地帶,我和他之間是否能如此定義呢?
6/10 平靜。距離上一次的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我們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聯(lián)系了(確切的說是我沒有打電話“騷擾”他吧,^_^),雖然偶爾腦海里會閃現(xiàn)幾秒撥他號碼的想法,但卻都被刻意或不經(jīng)意的抹去了。下午偶爾有空閑時,腦海會突然冒出也許臨下班時撥個電話過去的想法,但理智會很盡責的安排事情出現(xiàn),使大腦刻意或不經(jīng)意忙到忘了時間,待回想起時已到下班時間,雖不趕著回去,但之前撥電話的想法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手機儲值卡剩不到一元,但被我刻意的去忘記這一事實,死撐著不去充值,這樣一來晚上即便會有無聊時刻時也打不了電話了。于是乎就這樣,一切就這么自然的發(fā)生了,我們斷了聯(lián)系,漸漸的想撥他的電話的想法越來越少,甚至有時一天中也有沒有浮現(xiàn)過一次。理智告訴自己:其實這樣也好,平平靜靜,沒人拌嘴,聽不到帶著諷刺的話語,似乎之前的一切的一切恍若一場夢,醒了,自然一切也就變得無可循。不再需要特別的發(fā)誓或強制自己怎么樣,那么,就這樣一直下去吧,終有一天不需要理智的幫忙而刻意的去做些什么來阻止自己的思想,一段回憶自會成為過往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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