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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夏天還沒到,5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點(diǎn)熱得可怕,在陽光的暴曬下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身邊的空氣里卻混合著煙草味,香水味還有汗味,那簡直就是,受罪。
好長時間沒有出來逛街了,太忙,為了某個人。記不請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就沒有看過電視,沒有出去玩,也沒有逛街了,只知道我把自己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心甘情愿的,義無反顧的。要不是昨天小白以和我絕交相威脅,我死都不想把時間花在和她逛街上。小白其實(shí)是個可愛的女孩,思想單純,性格簡單,天真得有點(diǎn)可怕,偏偏自以為很成熟,最近迷上了仙劍奇?zhèn)b傳里面的胡歌。談了N次戀愛,還搞不清男人為何物,她沒有真正的失戀過,每次分手她都并未有多少傷心,到是那些小男人戀戀不舍。
小白手里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簡直快把她壓垮了,但她依然精神抖擻的沖在前面,向下一個目標(biāo)奔去。我在后面跟著,快被太陽烤化了,眼睛無論看什么都是一片金色,心里不由的后悔,下次,絕對不和她出來。我累得不行,忍不住停下來喘喘氣,邊上,有一間哈根達(dá)斯專賣店,我無力的從它門前走過,想在它的屋檐下躲躲太陽,專賣店的外墻是全透明的落地玻璃,從墻外走過能清楚的看清店里的一切,眼睛無意間從它擺放冰激凌的柜臺溜過,好多不同的顏色,我卻看到了一抹綠,讓人眼前一亮的綠。
一剎那,我的腦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些零星的畫面,黃昏的大漠、青衣的人影,還有那張陰冷又絕艷的臉……,“顧惜朝”我的眼前清晰的閃現(xiàn)出這3個字,一時有些呆了,止足不前。正在恍惚中,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肩膀,猛一回頭,是小白。小白滿臉通紅氣急敗壞的沖我吼“你不熱啊!還不快走,發(fā)什么愣!”,我已經(jīng)沒有走的心情,因?yàn)槟且荒ňG,我想為他留下。
小白還在不停的埋怨,我卻耳聰不聞,忽然冒一句“去吃哈根達(dá)斯吧!我請客”。小白頓時像是活生生被人掐住了喉嚨,再也發(fā)不出聲音。有些狐疑的看著我“你熱傻了?”難怪,平時請她吃5塊錢以上的東西我都會念叨半天,哈根達(dá)斯?真不是我這樣的窮人該請的。我的心情忽然變得愉悅起來,想到生活中居然和小顧也有著這樣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忍不住有一種安慰的竊喜。不想給小白多解釋,拉著她進(jìn)了店里,小白幾乎不是自己走進(jìn)來的,是被我拖進(jìn)來的,因?yàn)樗幌嘈胚@是真的,我微微有些難過,平時對朋友是不是有點(diǎn)虧待?我的內(nèi)疚感很快就被打消了,點(diǎn)單的時候小白一點(diǎn)沒為我的可憐荷包著想,要了一個華麗麗的冰品,眼神卻被花花綠綠的目錄搞得紛亂。服務(wù)生小姐帶著甜美的微笑問我“小姐,您要什么?”我指了指柜臺“那個綠色的是什么?”“抹茶”,原來是綠茶,清新脫俗,回味悠長,還有什么比綠茶更配小顧。
冰品還沒上來,小白繼續(xù)賊頭賊腦的打探我,“你是不是…….失戀了?”,失戀?我有些黯然,戀的機(jī)會都沒有,又何談失戀。見我不答,她繼續(xù)撲閃著她天真的大眼睛再問“那你是不是…..戀愛了?”戀愛了?我忍不住想笑,好像有些這樣的感覺,每天都會想起他,想他的時候還會覺得特別充實(shí),睜開眼就上網(wǎng)看看有沒有關(guān)于他的新貼,沒新貼好的舊貼也會反復(fù)的看,睡覺前一定會重溫他的MV,在夢里,有時他也會突然出現(xiàn)客串一回。是不是戀愛了?如果愛情可以是一個人的事,那,就是戀愛了吧?
在我眼里,哈根達(dá)斯代表的是夢幻、優(yōu)雅、甜蜜、深情或者是一個心醉時刻……,但因?yàn)樘F,像我這樣的人只能偶而為之,所以只有熱戀的時候才會想去品嘗。小顧也有著夢幻般的心醉,遙不可極的孤傲。
冰品終于端上來了,小白馬上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的面前是一杯用大大的高腳杯盛著的抹茶冰激凌,是以一款清香的抹茶冰淇淋合以鮮奶、煉乳及紅豆搭配而成的。紅豆點(diǎn)綴在抹茶上,美得有點(diǎn)觸目驚心。我想起小顧嘴角滲出的血跡,有點(diǎn)心痛。拿起小勺輕輕的放在嘴里,一點(diǎn)冰涼在我的舌尖上化開,挑動著我的味蕾。有點(diǎn)奶香,有點(diǎn)茶香,還有一點(diǎn)…..苦。
從不知道冰激凌還會有這樣的味道,淡漠,悠遠(yuǎn),就像小顧。我的心有點(diǎn)茫然,突然滋生出一種罪惡感,這樣的東西,像是專為他度身打造的,卻被我這樣一個俗人吃到了嘴里。小顧啊!你真該帶著晚晴來嘗嘗,這是屬于你的冰激凌。也許晚晴從此以后不再要你給她做什么杜鵑醉魚,她會笑著說“惜朝,我要吃哈根達(dá)斯”,只顧遐想著,完全忘了小白,卻被小白一聲低低的慘叫打斷思路。
小白居然被自己杯子里的吸管不小心戳著了眼睛,我有些好笑,提醒她,實(shí)在不必太緊張,難道想讓所有人都看出我們是兩個沒吃過好東西的窮人?她紅著小臉呵呵的傻笑兩聲,繼續(xù)吃她華麗麗的冰品,邊吃邊問我“你那杯什么味?”我知道再下一步她就會把勺子伸到我杯子里了,我不動聲色的把杯子往我面前挪了挪,用手輕輕環(huán)住,回她“苦的”,小白有些沒趣,嘟嘟啷啷的說“苦的還吃得一臉的幸福!”。我不是小氣,實(shí)在是覺得像小白這樣覺得逆水寒不如仙劍好看,簡單的把顧惜朝理解為一個壞人的缺心眼女孩,吃也吃不出什么意境來,反倒是唐突了小顧。結(jié)賬的時候,特地問問服務(wù)生這款冰品的名字,她笑著告訴我“抹茶物語” 物語?在日文里是故事的意思,誰的故事?綠茶的,還是小顧的?
第二天上班,小白神秘兮兮的問我“談戀愛了?不許瞞我啊”我平靜的告訴她,不是她想像的那樣,愛分好多種,我這種,是欣賞的愛。以前我總是在想,什么才是人生最好的相逢?曾經(jīng)擁有還是天長地久?遇到你才知道,原來兩者都不是,這世上有一種人明知得不到你卻不得不去愛,大漠黃沙下,我愛上你,卻在這世間尋找和你有關(guān)的一切。你是唯一能用“美”去形容的一個男子,不屬于任何人,不屬于任何時空,像你這樣的男子只應(yīng)該活在故事里。
站在走廊上,看著窗外一片斑駁的綠,風(fēng)輕輕的吹動我的發(fā)絲,心里止不住的幸福與滿足,惜朝,原來你無所不在。小白從辦公室伸出腦袋問我“你昨天吃的那個叫什么?”
我神采奕奕的向著樓梯走去,沒有回頭,愉快的笑著大聲回答
惜朝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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